游尸不會說話,易容的時間也很有限,溫時必須要把握住接下來的每一分鐘。
他直奔這條路的盡頭,那里是古堡主人的房間。作為新郎,婚禮開始之際,注重禮儀的古堡主人不可能遲到。其他玩家也不可能冒著布置教堂懶的危險,尾隨自己。
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石門上的面門環出尖銳的牙齒,一個圓目怒睜,仿佛在注視著這位想要室的竊賊,一個半闔著眼,沉默中著斂的危險。
曾經在這里被刺穿堂的記憶襲來,溫時微微有些抖。
死亡影果然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擺的。
游戲商城就有【破門錘】售賣,專門針對上鎖的房間。
溫時本來都要決定要兌換,但那栩栩如生的面門環讓他遲疑了,擔心暴力破壞會引發不好的后果。
每一秒的猶豫都是在浪費時間,溫時果斷轉換策略,進最靠近的一間屋子,把床單擰打結實的結系在腰間。做完最簡單的保護措施,他鉆出窗戶。
正常況下,二層的高度本不足為懼,但古堡每一層之間的間距較正常樓距高出數米不止,兩間屋子之間離得不算太遠,卻剛好在一個環面。
上方約傳來教堂的禮樂,溫時遲遲找不到落腳點,古堡外緣沒有適合攀爬的塑料水管,他并不著急,長胳膊在外磚上敲了敲:“別藏了,我知道你們在。”
在等著坑我。
的外壁漸漸浮現出瘦長的黑影,是企圖來報復的怪。
一只怪長胳膊,剛好夠住溫時的腳踝,它在不斷施加力量,似乎是在思考究竟是要直接碎這細弱的腳踝,還是一點點把活人拉進墻里。
溫時很平靜地開口說:“我現在要去畫框,給你們一個家。之前的不愉快僅僅是因為你們想要吞噬我的游尸朋友,我最恨的就是背叛。”
他說話一向很有道理:“當時去道,我點明只讓凱瑟琳他們跟著進,作為朋友的他們背叛了我。而我和你們從前素不相識,所以事后也沒有聯合新娘殘害大家。”
溫時陳述了事實,同時曲解了所有的出發點。
“幫我翻個窗,我先去古堡主人房間點東西,然后再去畫框,一次個夠本。”
“最后我把畫框給你們,新娘不用擔心再被困進畫框,你們不再居無定所,我帶著其余贓去揚帆起航,大家都有明的未來。”
他都快要被自己說得心了。
怪部起了分歧。
“騙子,不要相信他。”
“畫框,我只要住進畫框。”
“給他一次機會……這可能是我們最后的機會……”
“墻壁里太冷了,好冷……”
斷斷續續的聲音不絕于耳,溫時表面淡定,心其實相當焦灼,已經過去三四分鐘。
又過了三十秒,這場討論終于畫上了句點。
結局可喜可賀,溫時腳踩的怪陣營沒有翻船,拽著他腳腕的黑影沒有再下死手,上方多出的黑影拉扯住溫時的胳膊,像是秋千一樣用力把他往前側一甩,擊鼓傳花的過程中,溫時功抵達古堡主人所在屋子的窗外。
他輕輕嘶了一聲,胳膊都快要臼了。
窗戶沒有關,這倒省事了。
怪骨子里堆滿了對古堡主人的恐懼,即便對方現在不在屋,它們也沒有跟著闖的心思。
溫時跳到地面,房間沒有開燈,一切在黑暗中。
萬幸今晚的月亮又圓又亮,足夠讓他看清很多。
正對面地毯的盡頭擱置著真皮沙發,加厚紅珊瑚絨的毯子搭在上面,讓它看上去更加。沙發不遠是紅木床,前方的兩雕花床柱較正常床柱略寬,蓬松的床帷掀開堆砌在兩側,從床單到被褥都是令人不舒服的猩紅。
溫時拿出小提燈,這道一開始他還嫌棄,現在發現是真的好用,關鍵不用續燃料。
不是他吐槽,這華貴的床從正面看活神似牌位架。
古堡主人每天一套不重樣的服,溫時原本以為他的柜會有一條街那麼長,現在看上去也不過如此。
溫時沒有忘記來這里的目的,眼睛掃描儀似的探查著每個角落。
床頭柜上擺著六角小風燈,正上方是垂直高度過于向下的吊燈。
溫時看了一圈,沒有發現燭臺。
床頭柜和柜他也細細翻找了一遍,仍舊一無所獲。
就在溫時有些著急時,注意到了在墻上的鏡子。這是住古堡后,他第一次見到鏡子。溫時走到鏡子面前,看到里面的自己提著燈,照出來的人像面無。
溫時檢查了鏡子邊緣,確定鏡面被死死粘合在上面,取不下來,周圍也沒有任何機關。
一扭頭鏡子上好像沾著什麼污漬,明明剛剛還什麼都沒有,溫時湊近了看,約瞧見一個廓,但就是看不清楚,他不得不挨得更近些,再更近一些……黑點突然變了一雙豎瞳,兇惡又威嚴的雙目冷冷注視著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