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賴的意味很濃。

兩人就這麼安安靜靜地抱了會兒，陳忌下抵在頭頂，一手抱著，一手有一下沒一下點著鼠標。

半晌，周芙眼神隨意往不遠的電腦屏幕上掃去，看見頁面上的容是白天兩組剛剛匯報過的方案時，不自覺支起來。

陳忌順手傾拿過辦公桌上的馬克杯，遞到周芙手中：“現在溫度正好。”

是杯溫牛。

周芙乖巧接過，喝了幾口之后小聲問他：“我們組的方案是不是很差勁？”

“也不是。”陳忌點開兩份ppt，態度平和地給重新講解了一遍。

周芙認認真真聽完說：“你上午也說了這幾個點，不過有些地方我沒聽明白，現在懂了。”

“看來上午還是有認真聽啊。”陳忌扯了下角，“我以為批評完，就委屈地什麼都聽不進去了，還特地給你再講一遍。”

周芙臉頰燙了下：“我才沒委屈。”

陳忌眉梢揚了下，繼續問：“那有沒有生氣？”

周芙聞言反問：“為什麼要生氣？”

陳忌理所當然道：“沒有向著你。”

周芙眨了下眼：“這很正常啊，這種事本來就要客觀，不夾帶私人。”

陳忌輕笑了聲：“行，覺悟比我高多了。”

“嗯？”

“咱們倆私人這麼復雜，要說一點兒不夾帶，還難的，批評你的時候都得溫點兒，舍不得也不敢說得太重，不然怕晚上回家不好代不好哄。”

周芙笑著瞪了他一眼：“我哪有？”

“沒有？”陳忌輕扯了下臉頰，“吃完飯的時候一句話都不和老子說。”

周芙回想了下：“我那不是怕你還在氣頭上……”

陳忌對著上方一圈白吻了好一會兒才松開：“我敢嗎？”

周芙：“……”

空氣安靜了會兒，陳忌忽而又開口道：“文件被人刪了為什麼不和我說？”

“啊？”這轉折太突然，周芙一時沒反應過來，片刻后鼓了下腮道，“又不知道是誰刪的，我也不想拿這個事來當完不任務的借口，怕你為難。”

陳忌著下：“就沒見過比你還傻的。”

周芙：“……”

陳忌：“和我有什麼不敢說的？”

“哎呀，知道了。”周芙掛在他上綿綿撒了下，又問，“你怎麼知道的？”

“我什麼不知道？”

“……”

最終，宗祠項目的大致方案還是以方欣組為主，融匯一些老余組的優點思路。

結果公布之時，兩組都欣然接，沒有任何異議。

原本兩個小組一瞬間門又融為一，氣氛融洽地進行第二階段分工。

幾分鐘之后，周嘉欣被陳忌進了辦公室。

進辦公室之前，周嘉欣還以為陳忌要對第一匯報時的優秀表現進行單獨的表揚，經過周芙時，眼神頗為得意地掃了一眼。

哪想才一進到辦公室，陳忌便沉下臉，隨手往辦公桌上丟了個u盤。

力道似乎還不小，u盤砸到桌上，發出清脆的響。

陳忌與生俱來便由著不怒自威的迫，更何況此刻表嚴肅，只一眼便令人而生畏。

周嘉欣嚇了一跳，心臟不控制地加速起來。

“學、學——”周嘉欣那聲“學長”還未喊出口，陳忌便直接將的話打斷。

“周芙電腦里的文件是你刪的吧？”

“嗯？”周嘉欣睜大眼。

陳忌舌尖抵了抵臉頰，下朝桌上u盤抬了抬：“別白費心思否認了，監控里都錄著呢，用不用我放一遍給你看？”

周嘉欣咬著，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陳忌森冷不帶任何的嗓音忽地響起：“要哭滾出去哭，最他媽討厭看人哭，不吃這套。”

聞言，周嘉欣強行將眼淚憋了回去，小心翼翼又帶著點不甘心：“要不是因為你偏向，對我們組不公平，我怎麼會做這種事？”

“承認了？行。”陳忌嗤笑一聲，懶得和多扯，也并不想了解所謂的理由和心態，毫不拖泥帶水道，“收拾東西滾蛋，原本就是看在的面子上才多留你幾天，結果你他媽還敢給找不痛快。”

周嘉欣因著他那句“承認了？”，忽地冷靜了下來：“不對，我之前聽他們說過，浮沉最注重員工私，一切全憑自覺，辦公室里本沒有裝監控。”

周嘉欣話音剛落，陳忌便“嗯”了聲：“確實，你說的對。”

“所以你本沒有證據這件事是我做的，憑什麼把鍋往我頭上扣？！”

陳忌淡定地點了下桌上的手機：“憑這個。”

下一秒，周嘉欣便聽見那手機里清晰地傳出了自己方才的聲音。

“要不是因為你偏向，對我們組不公平，我怎麼會做這種事？”

“……”

陳忌：“聽夠了？趕滾，滾晚了，我連你那個爹一起收拾。”

周嘉欣啞口無言，走出辦公室的門時，周芙正和方欣單婷婷幾個不知在聊什麼，滿臉是笑。

是被捧著長大的，哪過這種氣。

憤憤之余，腦子里忽然閃過前些天在古鎮時悄悄拍下的幾張照片。

睨著周芙那張笑臉，涼涼扯了下角。

周嘉欣沒法在浮沉呆下去，那麼周芙也別想繼續留下。

一分鐘之后，設計部一群人的工作郵箱幾乎同時收到一封匿名郵件。

原以為是什麼工作上新通知，待到點開之后，大家臉上笑容忽然凝固。

郵件里是幾張在古鎮酒店里拍的照片。

幾張照片中，有周芙被陳忌抵在電梯口仰頭看他的，有陳忌用外套將包裹在懷中吻的，還有周芙推著他的腰將人趕回電梯的。

像素清晰，構圖完。

要是不認識這照片上的兩個人，或許還會以為是哪個言電影的宣傳海報。

只是兩位偏偏是公司里，各自已婚的異上下屬。

一時間門，沒人敢抬頭看周芙的表。

沒出幾秒，陳忌發了消息讓周芙去他辦公室一趟。

小姑娘起離開之后，安靜了半晌的人才漸漸有了些竊竊私語。

單婷婷表有些沮喪和糾結：“怎麼辦，我好喜歡粥粥和老大，其實我覺得他們倆真的般配的，我甚至看著這幾張拍照，都忍不住嗑起cp來，我知道我這樣不對，但是就是控制不住……”

老余嘆了口氣：“誰不是呢，我這道德拉扯都已經扯了好幾天了……”

方欣也是個護短的，打從一開始就喜歡周芙，這會兒也說不出什麼別的來，只說：“算了，人家的私生活不到咱們來說三道四的……”

哪知道下一秒，李順突然舉著手機扯著嗓吼了起來：“臥槽臥槽臥槽，你們快點看老大朋友圈！快點！”

“什麼呀一驚一乍的。”

“臥槽，老大這發的是……結婚證？”

“我去！方居然是粥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