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注？什麼賭注？

一個記憶碎片出現在腦海里，百里辛倏然睜大雙瞳。

他想起來了，前天在帝迦的宮殿里，他為了離開宮殿曾經主提過兩人賭注一次。

百里辛：“你要現在比？”

帝迦：“倒也不是，就是問問你還記得嗎，提醒你一下。”

百里辛：“從我離開宮殿開始，你就在我的后，這個蝴蝶翅膀是怎麼回事？這是你嗎，還是僅僅只是你的一個通道？”

帝迦：“我的沒有實，可以自由變幻。我就是乾坤，乾坤就是我。”

“所以那天是你主放我走的？為什麼？”百里辛有些不解。

遼遠的低沉聲音傳耳中，“我喜歡等待。”

“等待著花苞綻放玫瑰的那一刻，等待著蘋果的剎那。那天的你，還不是最好的你，我要等你徹底接你這副敏的，等到你盛開的那一刻，再把最艷滴的你摘下來。”

百里辛腦補了一下畫面。

臉登時紅了。

靠，失憶了還這麼會？

他這項技能難道已經被練到滿級了嗎？

雙方開了口，之前那種微妙的靜默便被自然打破，男人帶著的聲音傳百里辛耳中，“昨天雖然說是我緒失控后引導的，但你其實也很舒服吧？”

黑影已經從百里辛的臉上撤了下來，向下退到了肩膀位置，出了百里辛纖細的脖子和的鎖骨。

“自己手，什麼覺？跟我分一下？”

百里辛臉紅：“……”

分個屁啊！

“你知道藍珍珠在人魚里代表什麼嗎？”

百里辛抿。

“代表之。”

“等你到了濃的時候，眼淚還會變其他，你就不想看看？”

百里辛還要解釋些什麼，裹遍了他全的黑影下面，突然好想有無數吸盤攀附在上。

它們若有似無地舐著，百里辛呼吸驟停，濃長睫飛快跳，如驚的蝴蝶，在花叢中。

百里辛想掙扎，但顯然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圍下。

這次帝迦沒有像前幾次那樣急切，他的手那麼輕，就好像羽一下一下落在上面。

只是羽是干燥的，它是潤的。

擁有了耐心的帝迦，殺傷力簡直巨大無比。

起先百里辛還沒太在意，他刻意忽視帝迦的作。但本該是細微的作，不知道為什麼，卻在大腦中被放大了數百倍，起先只是覺得膛有些而已。

接著這麻漸漸升級，倍數增長。

以此為中心，全都開始不控制地戰栗起來。

心深，忽然升騰起一種難以言喻的空虛。

百里辛難地甩了甩尾，黑影緩緩褪去，凝聚一團黑小球出現在百里辛前。

黑球又緩緩舒張，變了看不清人臉的模糊人形廓。

下一刻，人形廓開手臂，從百里辛的腋下穿過，將表恍惚、眼眶微紅的百里辛收懷中。

幾乎是同時，空虛找到了著力點，百里辛立刻反手抱住了那團黑影。

又堅的矛盾從接的地方迫著百里辛的皮，百里辛喟然一嘆，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淚。

黑影眼疾手快，出一小角就將珍珠卷了起來。

珍珠的，已經變了淡淡的紫。

看到珍珠的，帝迦滿意地笑出聲。

充滿了荷爾蒙的聲音傳到百里辛耳中，百里辛腦袋立刻“嗡”地一炸。

這該死的人魚。

“你是不是在生氣人魚的？”男人仿佛百里辛肚子里的蛔蟲，輕而易舉就猜到了對方的想法。

“這是上天賜給人魚的禮。”不等百里辛回答，男人兀自開口。溫熱的氣息順著水流卷百里辛耳中，地讓他的耳朵不由抖了兩下。

“繁衍是種族的天，為了讓基因延續，也為了讓種族盛不衰。但人魚這種生，只有在最歡愉的時候生下來的寶寶才會健康。”

帝迦說完這句話，再次鉆回了百里辛的后背。

一道黑影從百里辛的后背出，托著那顆紫珍珠放在了百里辛面前，“你看，你的珍珠又變了。不過還不夠，還沒。”

？

他又不是蘋果。

帝迦剛回去，遠便傳來了人魚的聲波。

百里辛認識這個聲波的意思，是在呼喚他。

那道聲波還沒結束呢，有兩個人影一前一后出現在了不遠，百里辛定睛一看，是綠和胖人魚。

看到百里辛，神經一直繃的兩人魚明顯松了口氣。

胖人魚：“你剛才去哪兒了？我找了你半天，也用聲波喊了你半天，你都沒有反應。”

聲波？

他一直沒聽到啊。

不過他很快就明白過來，當時帝迦用領域覆蓋了他的全，也包括他的耳朵。

他之所以覺不到滾燙的水流，應該是在帝迦的領域下，他相當于在了另一個空間，也就隔絕了這個空間的一些知。

百里辛：“我剛才在找天使魚，沒聽到，抱歉。”

他并不想將帝迦的事告訴他們，索把“天使魚”當了借口。

胖人魚：“快別找天使魚了，我來就是想告訴你，另外一只我們也抓到了。”

百里辛有些詫異，“這麼快？好厲害。”

“倒也不是快，”胖人魚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也不是厲害，我們正準備去抓天使魚呢，就在草叢中發現了一只一不的電鰻怪。它的腹部被咬破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我們當時還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危險才過去的。”

“電鰻怪是剛死的，那個殺了它的家伙好像是一擊斃命，直接從它的腹部鉆進去把電鰻怪的臟掏了出來。不過好在電鰻怪的筋條沒到什麼傷害，我們就麻利地從上面到了筋條。任務圓滿結束，我們該回去了。”

百里辛：“那個傷口什麼樣子？”

胖人魚：“切口很整齊，就像被什麼圓形的東西一下子扣下來。直接就把它的肚子扣了一個很分明的半圓形。”

綠警惕地看著四周：“喂，能不能別在這里聊天了！這里可是南海區！回去了想聊什麼不能聊？！”

胖人魚嘿嘿一笑，“行行行，走走走。”

三人很快和前方的大部隊會合。這條魚筋加起來足足有一百多米，來的時候四個人扛著漁網，回去的時候三個人扛著漁網外加一個傷員，兩只人魚一人背著一條魚筋，還剩下四個人拖著那條被他們捕獵的電鰻怪。

另外一只他們到底是沒敢帶走，倒也不是什麼“君子取之有道”的大道理，主要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留下來的，萬一那怪尋這食尋不到，反過來追上他們，反而會給人魚族帶來殺之禍。

他們雖然要儲存食，但也不會啥都拉。

百里辛背了一魚筋，白白的一條魚筋卷了一卷，謝謝挎在百里辛的肩膀上。

胖人魚拽著電鰻的胡須用力游，還好這里是在水里，有水的浮力，才能夠拖拽起這條比大上百倍的電鰻怪。

但，這也耗上了他們吃的勁兒。

胖人魚臉憋得通紅，他眼角掃過百里辛，總覺得他上了點什麼。

想了很久，才著氣喊了一聲，“小家伙，你手上一直拿的皮球呢？”

百里辛：“……”

神特麼皮球，那是4萬積分！

百里辛：“玩壞了，就扔掉了。”

胖人魚嘿嘿笑了兩聲，“到底是小孩子，等回到巢，哥哥給你做個新的。比這個更大，更圓，好不好？”

他的語氣，已經徹底變了哄小孩的語調。

百里辛笑了笑，“好啊，那我就給你們做一堆弓弩，比你們手上拿著的這個更快，更準，更有力，怎麼樣？”

說到這個弓弩，那個被點焦了的人魚忽然來了勁兒，“說起這個弓弩，簡直神了！”

“要不是因為有這個弓弩，我小命都沒了。”他出燒焦的手，拍了拍膛，“當時我們在抓那只電鰻，結果那只電鰻忽然沖了過來，一頭就要向我沖來。我當時一著急，也不知道怎麼地，就朝著它的眼睛了一針。”

“嘿，好家伙，直接把它扎麻了。一晃從我邊過去，要不然我就不僅僅只是這輕傷了，估計我小名都不保了。”

“弓弩只是在危險時刻防用的，它再好，也只是輔助武。真正能讓它發揮作用的，還是你們自己。”

百里辛并不喜歡這種邀功的場合，他將弓弩技教給他們，只是為了謝他們幫助了自己，讓他們防，并不是為了讓這些人魚對他恩戴德。

“它能保護你，說明你用的好。”

燒焦的人魚嘎嘎笑了兩聲，不再說話。

返回的路上也是有驚無險，路上他們遇到了幾只深海巨怪。每次他們都用電鰻怪的當做掩護，就這麼有驚無險地離開了南海區，并通過東海區返回中海區。

電鰻怪的雖然是細長型，上也溜溜黏膩膩的，但它的形到底還是比隧道要一下。

胖人魚指揮著人魚將電鰻怪扔到一邊，留下兩只人魚看著電鰻怪，剩下的人先進族群，喊人來進行切割，切割后再將電鰻怪的塊帶進去。

百里辛作為弓弩制造大師，第一個被請進了隧道。

幾分鐘后，眼前白點變大，他們順利進人魚。依舊是井然有序的族群，人魚育著孩子。

老人們結伴安安靜靜打磨魚刺……？

“我說這里應該是這樣打磨的！那個小家伙就是這麼說的！”

“可我怎麼記得是這樣的？”

“肯定是你記錯了，我記得是對的！”

“我的才是對的！”

百里辛一進來，就聽到兩個老人湊在一起針鋒相對。

其他老人魚圍觀著看戲，整個一吃瓜現場。

胖人魚很有計劃，一進來想安排傷員去治療，安頓好傷員放下東西，這才開始組織人，準備趁手的切割工，出去切割食。

胖人魚一聲令下，十幾只年的人魚一哄而上，紛紛從自己的里拿出匕首跟在了胖人魚后。

這些年輕人魚是還沒有年的小人魚，他們連別都沒有分化。作為族群中已經不需要照顧，但又不足以承擔某個份的未年人魚，幫忙料理食就是他們能做的力所能及的事。

百里辛背著魚筋來到那些老人魚面前，好奇問道：“怎麼了這是？”

吵架的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刀疤人魚和禿頭人魚。

刀疤人魚看到百里辛眼前登時一臉，“你快來看看，我們兩個安裝的誰的對？”

刀疤人魚和禿頭人魚同時將兩把弓弩送到了他面前。

百里辛看了眼，眉頭微不可查地輕輕皺了一下。

兩個人的拼法都不太對。

但不應該啊。

在昨天的學習里，明明是刀疤人魚學得更快，也是他做的最多。

這麼簡單的拼接，他怎麼會出錯？

百里辛狐疑地打量著刀疤人魚和禿頭人魚，就將兩人都在殷切地著自己。

難道魚的記憶只有七秒這個設定，也推廣到了人魚上？

百里辛抿，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耳邊，有竊竊私語傳來。

“他們也這樣了。”

“是啊，他們怎麼也變這樣了。”

“年輕的時候明明那麼強。”

“我們也會變傻子吧。”

“這就是變老吧，好可怕。”

變哪樣了？變老年癡呆嗎？

百里辛朝著聲源看過去，就見兩個在老年里還算稍顯年輕的人魚正在角落里咬耳朵。他環顧四周，發現之前他以為是看戲的老人魚，看向那兩條人魚的目里都帶著些微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