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很是落井下石,林舒聽著一愣,之后忍不住笑出聲:“沒錯!我要去看他們熱鬧!”
最近陸殿卿三叔陸弘道也過來了,他是因為國慶才來的,估計要在北京待一段,等到國慶結束才會回去。
這天陸殿卿帶了一家子過去王府井,正好一起吃個團圓飯,一路上便見外面正在訓練民兵,民兵們走正步,一個個英姿颯爽的,把口號喊得震天響。
據說現在要準備閱兵式,不過民兵沒有預備役,所以各區居委會都推薦報名了,要在國慶之前加強訓練。
陸執葵看得興致:“媽,我以后也要當兵。”
陸守倞卻沒什麼興趣的樣子。
林舒聽到這個,笑道:“正好,今晚你三爺爺和我們一起吃飯,你以后如果想當兵,可以跟著你三爺爺多學學。”
陸執葵便來了興致:“好,我以后就投奔我三爺爺得了!”
他其實腦袋瓜子也好使,如果努力學,學得還不錯,但他子野,本坐不住,力又旺盛,天就往外瞎跑。
他喜歡那些航模艦模,陸崇禮寵孩子,特意請人從國外買的仿真模型,花了不知道多心思買的限量版,湊齊了一套一套的,幾乎擺滿了一間屋子,就為了讓兩個孩子隨便擺弄。
陸殿卿道:“如果你想走這條路,也行,不過以后當兵也得學習文化知識,最好是考軍校,軍校畢業后進軍隊,這才是正經路子。”
陸執葵吃驚:“當兵還得上軍校啊?”
陸守倞:“那是當然了,現在是新時代了,新時代的戰爭就是科技的戰爭,做什麼都得有文化知識,都得看書。”
陸執葵腦袋都耷拉了:“好吧……”
怎麼說話間,已經到了王府井陸崇禮這里。
進去的時候,陸崇禮正在和陸弘道說過,雖然是兄弟,但見面就在討論大事,討論得一本正經。
現在見到陸殿卿過來,陸弘道便忙招呼:“殿卿坐,我正和你父親提起這次國慶的事——”
他看到林舒,便笑起來:“舒越來越有出息了,上次我到國防科大的老徐,他還說起來呢,說我那侄媳婦多厲害,這次他們多虧了你們研究所協助,幫了大忙!”
林舒笑著謙虛了兩句:“都是應當應分的。”
云菂這時也過來了,笑盈盈地道:“你們坐下吧,等會就開飯了。”
林舒見此,就要起:“那我也施展下廚藝,做幾道菜。”
云菂卻道:“不用,已經差不多了,你父親估計也有話要和你們說,你們聊。”
一時招呼兩個孩子:“執葵,守倞,你們到這邊來玩。”
陸守倞很聽話,起了。
陸執葵卻不太想離開:“我想聽三爺爺講呢!”
陸弘道一聽,樂了:“你想聽三爺爺講什麼?”
陸執葵忙說:“三爺爺,以后我想開飛機,我想聽三爺爺講講怎麼開飛機!”
陸弘道頓時喜歡了,著陸執葵小腦袋:“瞧這孩子,出息哪!這簡直像是我的親孫子,比我孫子還像我孫子!”
旁邊陸崇禮聽著笑起來。
本來陸弘道就是家里的一個異類,棄筆從戎,子也和家里其他人不同,沒想到現在又出了一個陸執葵,這兩位算是看對眼了。
陸崇禮:“反正最近你也要在北京待一段,沒事多過來給執葵講講軍隊的事,讓他開開眼。”
陸執葵頓時滋滋的,看著陸弘道比看自己親爺爺還親。
等終于打發孩子出去了,陸崇禮才道:“執葵其實腦子也好使,不過心就不用在學習上,整天想著玩兒,喜歡看軍事雜志,對艦模航模興趣,現在對那些艦隊型號都要如數家珍了,以后可能真要走你這條路。”
陸守倞則完全不同了,喜歡看書,這孩子也聰明,幾乎過目不忘,最近已經開始翻看林舒的一些文章了,看得津津有味。
問他能看懂嗎,他說大概知道怎麼回事。
陸崇禮便提起來,將來走什麼路還是看孩子興趣,兩個孩子,一個從軍,一個走林舒或者陸殿卿的路,都可以。
他養大了陸殿卿,從小都是規劃好的,不過最后陸殿卿還是另起爐灶了,他也習慣了,說到底興趣是最要的。
陸弘道聽著很贊同:“孩子嘛,還是看自己喜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事讓他們看看他們三爺爺,什麼時候聽過大人話?現在這不是也出息的?”
旁邊陸殿卿和林舒全都笑起來。
陸崇禮卻很無奈地看著這個弟弟:“事確實是這樣,不過話可不能這麼直接說,就算要說,你好歹小聲點,可別帶壞我孫子。”
一時他看了眼林舒:“家里有這一個搗的已經夠頭疼了,再來一個你這樣的三爺爺,攛掇慫恿,回頭孩子都沒法教育了。”
林舒納悶:“我?我怎麼了?”
說什麼了嗎?怎麼好好的突然說?
陸殿卿笑道:“你素行不良,哪天領導找反面教材,當然第一個把你喊起來立典型。”
林舒無言以對,陸弘道哈哈笑起來:“說就說,哪能帶壞孩子,大哥大嫂教育孩子就是太嚴格了,要我說,隨便玩玩得了!”
他說完這個,突然意識到什麼,趕看了看窗外,幸好云菂不在,于是他生生補充一句:“我主要是說大哥,太嚴厲!”
林舒看著此此景,頓時明白了,想來自己婆婆手段了得,三叔這小叔子也不敢得罪。
一時想笑又不敢,只能忍著,裝作沒注意。
陸弘道趕轉移話題,說起來陸殿卿最近的工作進展,他對于自己侄子那是再滿意不過了:“殿卿這幾年干得真不錯,我雖然不懂,但也聽幾個朋友提了,大家都夸,說你做事有魄力有手腕,也夠果斷。”
這幾年陸殿卿整頓工業機械行業進口問題,又投資機械技,確實干幾件漂亮的大事,就連上面都特意提起來表揚。
陸崇禮淡笑:“當時確實沒想到他走這條路,沒辦法,隨便他折騰吧,這幾年他靜不小,也得罪了不人,我聽著都頭疼。”
陸弘道卻無奈苦:“舒,看到沒,殿卿做事不聲不響的,不過關鍵時候殺伐果斷,誰不說一聲干得好!結果咱們家都我大哥這樣的,也太會謙虛了,幸虧我早早離家,不然天天聽這種話,我還不憋死!”
林舒咬,憋著,堅決不笑。
也不能總當反面教材,也得學會看臉了。
公公和三叔誰更重要,當然是自己公公。
于是一本正經附和道:“其實父親說的是,殿卿不喜歡原來的工作了,只好隨便干點別的,不然還能怎麼著,現在也就瞎干干……”
這一說,倒是把陸崇禮的口氣學了個四五,別說別人,就連陸崇禮都笑起來。
陸弘道嘆息連連:“你們這一家子別謙虛了,這次殿卿晉升的事,估計等國慶后就能出結果了,前兩天我還和老八說,明年估計他也來北京,到時候多向殿卿學學。”
陸弘道說的老八是八堂弟,陸弘道的兒子,一直跟著陸弘道在外地,發展還不錯,已經是中校了,這次也要調到北京總部來了。
陸殿卿:“過來也好,他在基層不年頭了,也該過來北京了,等他來了,我這里結果也該出來了,到時候我們堂兄弟正好聚一下。”
一時提起來這位八弟的安置,他是立了功的,調到總部后,眼看前途一片大好。
只是這次調令被國慶耽誤,估計要等等了。
這麼說著,大家提起國慶閱兵和晚會的事。
陸崇禮想起來了,隨口問林舒:“這次國慶,晚上的煙火晚會要用激?”
林舒:“對,我已經派了一位研究員過去協助。”
陸崇禮頷首:“這次的晚會,是要把高科技和傳統相結合,有什麼尖端技,盡量展示出來吧。”
國家發展頂尖科技發展計劃已經兩三年了,最近也陸續有些效了,上面最滿意的當然是激產業發展,可以說是一日千里的速度在前進,就這麼兩三年的時間,估計能趕上西方國家十年二十年的發展進度了。
陸弘道聽著,也道:“舒好好干,我瞧著,你們這一輩里,就你是搞科研的,搞科研好啊,有一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尊嚴只在劍鋒之上,真理只在大炮程之,沒有實力,別的說什麼都白搭!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以后國家和國家的競爭,就是科技的競爭了,把科技搞好了,我們就能贏!”
林舒笑起來:“三叔說得對,看來三叔最近也沒學習!”
陸弘道笑得開懷:“那可不,我們經常組織學習,天天都得看,我也得看。這不是最近舒他們單位還研究出一個四頻陀螺儀嘛,這玩意兒可真厲害,我也學了一點了,不得了,不得了呀!”
林舒一聽:“這可是尖端技,現在掌握二頻技的只有三個國家,掌握四頻技的只有我們中國。別的說起來我也不好意思太顯擺,但是這個必須說,我們真是干得非常好,三叔,有了這個技,以后我們的飛機大炮火箭艦艇全都能長眼睛,千里之外彈無虛發!”
陸弘道:“是,這次我們開會的時候,上面還特意強調了這件事兒,大家都很高興,咱們現在的技已經能趕上西方了,揚眉吐氣了,什麼都不怕了!”
兩個人說著話,旁邊陸崇禮笑道:“當初舒堅持要做這個,現在看來,果然沒錯,到了什麼時候,我們都應該相信科學家的眼。”
林舒想起以前,慨:“是,當時反對的不,冷嘲熱諷的不,幸虧一直堅持做,到底是了,為了這個,我們的高研究員也是付出了很多。”
這麼說著,兩個人都想起以前,林舒還特意沖著陸崇禮訴苦過,說經費困難所長難當。
旁邊的陸弘道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義憤填膺地道:“舒說得對,這個四頻陀螺儀的事,當初那麼多人反對,國外也覺得不行,你們頂著力做,這不是做出來了?那些看熱鬧看笑話的,站在旁邊只知道好不幫忙的,我看哪,就是一個個沒眼沒出息!”
他這話一出,林舒微怔了下。
雖然陸崇禮不是故意不幫忙,但……怎麼覺也把陸崇禮說進去了?
林舒略有些尷尬,無奈看了陸崇禮一眼。
陸崇禮倒是依然溫和含笑,沒說什麼。
林舒只好裝傻。
反正話是三叔說的,不是說的……
等到了吃飯時間,陸殿卿和林舒也幫著去端菜,陸殿卿才私底下和說:“當初四頻陀螺儀的事,父親可是特意提過,不然那麼大的事,宋姨一個人做決定,也不可能。”
林舒:“啊?
陸殿卿好笑地看著:“我沒告訴過你嗎?我以為我說過。”
林舒當即恨不得掐他:“不早說!”
國慶前,林舒和高博隆作為激科研界的代表收到了慶典觀禮的邀請函。作為觀禮人員,據統一安排住進了海里,這里聚集了來自全國各地的優秀代表。
接下來,和各路代表一起參觀了人民大會堂、農業展覽館、軍事博館,甚至還坐著直升飛機,在空中參觀了八達嶺長城和明十三陵這些景點。
這對于大家伙來說,實在是前所未有的,每個人臉上都是自豪和榮耀,畢竟來的大多是各行各業的普通人,誰也沒想到自己能有一天能經歷這些,這就是記憶一生的巨大榮耀。
到了9月30日那天,他們還收到了大會堂的國宴請柬,晚上時候,大會堂布置得璀璨麗,每個座位上都配備有一步翻譯式對話機,據說能翻譯幾十種民族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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