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魚閉上眼睛,等一雙眼瞳恢復黑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往后倒下去,被一只手穩穩地扶住。
江魚看著側素白的袖,笑道:“多謝師兄。”
同樣出手但慢了一步的楮靈香:“……”
默默地將手收回去,假裝無事發生。
江魚對姬長齡說道:“師兄,按照先前我們說好的做吧。”
姬長齡頷首,抬手,一道明結界將張老爺籠罩其中。
一頭霧水的楮靈香和嚴風:發生了什麼?你們說好什麼了?我不是一直在這里嗎?你們什麼時候商量的?
江魚對怔在當場的鄭夫人和張玉說道:“我很確定,你們家老爺,確實有別的東西。”
兩人目一亮,希冀地看著。
江魚搖頭:“很憾,我們暫時沒有辦法將它弄出來。”
那個東西,和張老爺的神魂,或者說靈魂,已經完全融合在了一起。要強行抓住它,就得抓住張老爺的神魂。
對凡人這樣行事的話,張老爺就活不了了。
見母子二人神黯然,江魚只能說道:“抱歉。”
鄭氏回過神來,連忙說道:“仙人此番特意來幫忙,該是我們麻煩仙人了才對。”
江魚告訴他們:“我發現,你們老爺除了大變之外,依舊是個普通人。我看你們母子站在偏僻院落,可是被排了?”
母子兩個面面相覷,張玉低頭,悶聲道:“爹大變以后,沉迷聲樂,我與母親多次規勸,被他厭棄。”
江魚直接道:“我看現在占著你們老爺子的東西,看起來并不是很聰明的樣子。你們母子兩個在這個家里多年,就沒點自己的家底嗎?”
鄭氏母子,并楮靈香等人,都驚訝地看著。
江魚神自若:“你們老爺這種況很顯然不正常,與其放任一個蠢貨在這里糟蹋你們張家的基業,你們為什麼不反抗一下,把他關起來呢?省得他不止禍害自家人,還要禍害其他人。”
“這……”鄭氏母子兩個遲疑。
鄭氏還在猶豫,張玉倒是覺得此法可行:“我們找個好點的院子,將爹他供養起來,吃好喝好,也不會傷了爹的。等到爹回來,也不會怪我們的。”
他嘆氣:“任由他這樣胡鬧下去,咱們家在長留縣,要將人給得罪完了。”
他瞪著鄭氏:“娘,你真要眼睜睜看著,你還健在,那東西就要張羅著給我爹娶什麼繼室嗎?”
江魚:“……”
所以一開始聽說鄭氏是張老爺的原配發妻的時候,還驚訝的。
鄭氏總算是下定了決心,朝著江魚拜下:“還請仙人幫我。”
江魚道:“我不能做太多,只能給你一點時間準備,并保證將你們府上,和你們老爺癥狀相似的人都揪出來。”
張玉激道:“這樣已經很夠了。”
說完這些,江魚也恢復了一點力氣,幾人在整個張府轉了一整圈,竟然發現了七八個同張老爺一樣的人。
問張玉,這里頭,有些是張府的老人,有些是不起眼的小廝,不過這一個月,都被張老爺提拔了張府的管事,同樣也是張老爺的打手。
再仔細一查,這群人的好都驚人的相似,無非都是吃喝玩樂。
姬長齡將他們扔到張老爺,用結界將他們關在一起。
鄭氏和張玉,想通以后便行得很快。
不過半個時辰,鄭氏就帶了一大群人過來,告訴江魚,都準備好了。
姬長齡地將張老爺等人敲暈,神念一,凝滯的小院再次了起來。
的丫鬟壺中酒倒下,疑地發現側座位上已經沒有人。臺上武生挽出一個漂亮的劍花,引發眾人喝彩。
忽然,有人驚一聲:“老爺暈倒了!”
眾人慌,鄭夫人和張玉帶著一大群家丁站在口,一邊指揮人將張老爺抬下去“靜養”,一邊讓人將這些戲子丫鬟趕出去。
有人不服氣,家丁棒一揚,誰也不敢再多話。
見鄭夫人氣勢極盛得住人,江魚等人暗自點頭,影一晃,園子里便失去了他們的蹤影。
離開張府,江魚等人又去了周府。
果不其然,周老爺同張老爺一樣,已經被那東西占據了。周夫人和周小姐更慘一些,被那東西關在院子里不許出去,其名曰“待嫁”。
不過周家只有周老爺一個人被占了。
江魚梅開二度,將周老爺控制起來,讓周夫人和周小姐當家。
忙完這兩家的事,他們回到余家的時候,日頭已經西下。
余家人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回來,但飯菜和休息的地方早早準備好了。
這次江魚沒有再拒絕,今日耗神有些大,吃了晚飯,很快就去休息了。
睡得下,其他人卻睡不著。
白日里,姬長齡將發生的事傳訊回了太清,嚴風也發了加急的傳訊去郡郡城。
宗門的人當夜就過來了,是一位穿著鶴氅,慈眉善目,做冠打扮的修士。
楮靈香和嚴風不認得,姬長齡微有些驚訝:“居然是您來了?”
冠目自眾人上掃過。沖他頷首:“我想看看,令你都束手無策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語帶好奇:“哪個是江魚?”
楮靈香小聲說道:“師姐在睡覺。”
“睡覺?”來人愣住。。
姬長齡神自然:“姬師妹白日累了,需要休息。”
聽到他話語之中的維護之意,冠心中,比聽到修士需要睡覺之時意外更甚。
挑眉看向姬長齡,姬長齡神自若,同兩人介紹:“這位是萬象峰的蓮闕真君,詭道宗師。”
竟然是一位真君!
莫說嚴風這種外門弟子,便是楮靈香,亦十分震。
只有化神修士才能稱真君。
化神修士,即便在太清仙宗這等仙道第一等宗門,主峰之主亦不過是化神修為。在外頭,化神修士更是一方巨擘般的存在。
兩人慌忙行禮。
蓮闕真君道:“先帶我去看看那位余郎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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