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無上的孤神的面前,哪怕這心中心高氣傲的公主,也只是臣子。
同行的蘇眉也跟著跪了下來。
孤神之威,果然在這世間是無上的,他象征的就是這個世界的創世之神,其余一切在他眼底都是螻蟻。
不知為何,天嬰心中生出了抵。
也許是因為,要用自己的命來換這位孤神的命。
這在無澤等人眼中這是自己的榮耀,可是心中可半點都無法因為這個而到自豪。
的膝蓋,彎不下來。
看著一不的天嬰,無澤怒道。“大膽小妖,還不下跪!”
還不待天嬰反駁,一旁也是站著的容遠淡淡道:“一扇門而已,有何好跪的。”
無澤星辰語塞。
話是這麼說,可理不是這個理,孤神之尊,怎可?
況且容遠還是為孤神的祭司。
但是想了想,容遠哪怕為大祭司對孤神的態度也一向都算不上多敬重,每每想到容遠對孤神的怠慢,無澤都到郁結。
但是這狂妄豎子都有了謀逆的心思,他怕容遠一言不合將自己和星辰在這中殺掉,也只能忍氣吞聲。
無澤悶悶道:“這門是孤神所設,不可能打開,我們回去吧。”
從周圍靈寶無數的刀劍之痕,還有被法融化的大量靈寶痕跡來看,饕餮為了進去可謂是費盡心思,甚至可謂是惱怒,但是卻始終無果。
然而容遠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道:“進去看看。”
只見他用手指在掌心劃了一道口子,從他冷白的掌心滲出,然后他將傷口在那環繞著無數暈的虛空之門上一按。
那道結界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沒了!
沒了……
沒了……
里面放出一種仿佛是超越這世間之外的白。
極冷的,像沒有任何緒,沒有任何溫度的。
寂寥,悠遠,不可探知。
在這里似乎除了蘇眉之外,所有人都是震驚的。
為什麼容遠能夠輕而易舉地打開孤神的虛空之界,他的到底代表什麼?
容遠包了包手上的傷口,然后拉著天嬰的手,“進去看看。”
天嬰雖然抗拒孤神,但是孤神曾經所在的住所,怕是這世間沒有誰會不好奇。
好奇心的驅使,讓跟著他踏了虛空的結界。
蘇眉也跟其后走了進去。
而無澤和星辰自然也不甘其后地跟了進去。
天嬰覺得進來的瞬間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一片縹緲的白之中聽得見虛無縹緲的歌聲,然后陣陣香氣,看得見一個個被白籠罩的山林樹影,一切似真似幻。
讓覺得不真實,卻又像真實的存在。
這就是神的世界嗎?
一切充滿明,卻又蒼白無。
天嬰忍不住問容遠:“我們來這里做什麼?”
容遠道:“帶你來見見。”
天嬰:“?”
容遠沒有再回答天嬰。
就在這一片無垢的白的盡頭,他們看到了一片紫的。
他們穿過這似真似幻的白世界,慢慢走向那紫。
那一片紫不是他,而是一面巨大的像是由靈石所凝的巨大地,幾乎可謂是通天的水晶屏風,而這不是普通的紫水鏡,而是鎖魂石。
而這紫晶鎖魂石之中,封著一個長發紫衫的人,全緞帶飛揚。
屏風被施了咒法,只知道是個人,但是卻完全看不清人的長相。
無澤卻在看著形的一刻,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是!”
?
天嬰有些詫異,孤神的虛空之中,怎麼會有一個人?
比起天嬰,星辰更是驚訝,“是誰,怎麼會在這虛空之中?”
孤神之所以被稱為孤神不僅因為他獨一無二,更是因為他是主宰虛空和三界的唯一,這虛空之中怎麼會又多出了一位子。
們走近一些,發現這紫晶石中封印的不是真,而只是三魂六魄中最后的一魄。
而就連這一魄都已經死去了良久,更像是一抹殘念。
但是從這抹死去的魂魄之中,可以看出,這位人并非來自虛空,還是一位仙。
看著這仙無澤牙齒咬得咔咔作響,老臉上青筋出,帶著無限恨意和懊悔。
“娣,是孤神的人。”
無論是天嬰還是星辰都睜大了眼。
孤神還有過人?
這倒是驚世駭俗了。
們聽過那麼多關于孤神的傳說,他都是至高無上,虛無縹緲,最唯一的存在。
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居然還有人。
無澤帶著無限的懊悔,“萬年前,此以獻祭品之名,居然縱火,在火中翩翩起舞,直至隕滅,不想并非族居然涅槃重生,引得一片嘩然,也以此引得孤神注意,召見了。”
星辰:“為何我從未聽聞此事,也從未見過這樣的記載?”
無澤:“孤神洗去了世人對娣的記憶,我等因為需要侍奉孤神,所以孤神沒有洗去了我們的記憶,只讓我們忘記了的容貌。”
無澤:“此后,娣使用了障眼法,除了孤神之外,無人再能夠看到的相貌。”
星辰看著那看不清容貌的子,喃喃道:“還有這回事……”
天嬰也看著那高高在上被封印在紫晶石中的娣。
雖然看不清楚容貌,但是總覺得這娣有幾分說不出來的悉。
星辰又問:“后來呢?”
“后來……”說到這里,無澤開始全發抖,目呲裂。
若非是在這虛空之境中,不然他恨不得將紫晶石中的子打得魂飛魄散,他咬牙切齒地道:“用萬年時間慢慢毒殺了孤神!”
聽到這里星辰捂驚呼起來。
天嬰眼皮一跳,但是立刻道:“什麼‘毒’能夠殺孤神?”
孤神隕落一直都是個迷。
誰會想到居然是因為一個子?
無澤聽出了口中的不信,惱怒道:“老夫怎麼知道?老夫若是知道怎麼會讓得逞!”
無澤:“孤神就是這麼被蒙蔽,突然神隕,消失在這虛空之中,神力外泄,被饕餮趁機而,才有了這萬妖之!”
“我猜想孤神神隕前應該是殺了,用最后的殘念將自己的一魄封在了這紫晶鎖魂石中。”
聽完這里,天嬰將信將疑,轉過頭看向容遠:"這是真的嗎?"
問出后,發現容遠的臉不太對勁。
他看著鎖魂石中的人,眼中帶著一種惆悵的緒。
臉也冷到了極致,薄抿了一條直線。
但是他卻還是回應了天嬰,他淡淡“嗯”了一聲。
但是聽得出,他這個“嗯”很是艱難。
無澤萬萬沒有想到,為自己所言佐證的居然是容遠,除了神之外所有人都沒有對娣的記憶,當時容遠還不是神,他怎麼可能知道這些?
雖然理論上如此,但是不僅是天嬰就連星辰,明顯比起自己都更相信容遠的這個“嗯”。
這讓無澤實在郁悶。
星辰立刻拔出了自己的摘星劍,指著鎖魂石道:“這個弒神的妖是千古罪人,罪該萬死,這縷魂魄也不該留在此!”
但是劍剛出竅,就被一道凌冽的寒所擋,震得星辰虎口發痛。
而施這道寒的不是別人,正是容遠。
星辰驚異地看著一旁神冷冽的容遠,“你……”
話未說完,發現在娣殘魂上微弱的障眼法因為剛才的法力相撞,居然慢慢散去了。
娣的容漸漸從模糊到清晰。
在眾人看到容之時,不僅星辰天嬰,就連無澤和蘇眉都了一口涼氣。
怎會如此?
然后又將目齊齊轉向了容遠。
即便不睜眼,也看得出這是一個冷艷無雙的人。
但是讓他們驚呼的不僅僅是哪怕閉著眼也能震驚世人的貌……
而是,與容遠居然極為相似!
天嬰恍然大悟,看到娣時的悉來自哪里?
娣與容遠不僅容,就連那氣質和覺都與容遠像極。
難怪剛才就讓天嬰到說不出的悉。
與容遠,太像了。
那狹長的眼裂,那高的鼻梁,那張殷紅的薄。
容遠好似沒有在意周圍人的目,他只是繼續悠悠看著鎖魂石中那位與自己極為相似的子,將天嬰的手握得了一些。
天嬰:“是誰?”
這個是誰指的自然不是剛才無澤說的那些,而是指到底和容遠什麼關系?
為什麼會這麼相似?
容遠卻未回答。
就在這時,蘇眉有一搭沒一搭地用扇子敲著掌心,突然像是恍然大悟了一般,轉頭看向無澤,“無澤神君,你可知娣前是否有過孩子?”
他言語中暗示極強,天嬰瞳孔了,星辰捂著驚愕地看向了無澤。
無澤臉一白,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吞咽著口水,不可置信地看著容遠:“娣有過孕……可……我不記得有生下來。”
蘇眉:“孤神與娣行事,怎麼可能事事都告訴你。”
蘇眉看著容遠:“因為是孤神之子,所以神君哪怕在孤神神隕之后也能夠與孤神的英靈相通。”
所以他料事如神。
他又繼續道:“因為是孤神之子,所以神君的能夠制饕餮所施的不純的孤神殘力,讓無妄海的銀龍暴怒。”
容遠已經在無澤面前兩次展現他能夠讓銀龍失控的能力。
“因為孤神之子,所以能夠輕易進孤神虛空之境。”
說到這里,無澤腦子嗡嗡作響。
莫說饕餮進不了孤神的虛空之境,就連無澤他們這些侍奉了孤神萬年的神,也沒有辦法進這虛空之境。
而容遠的卻輕易打開了虛空之境的結界。
這,就是脈的力量嗎?
而就在此時,鎖魂石開始慢慢開裂。
鎖魂石中的娣殘魂好像慢慢復活了一般,慢慢睜開了眼。
終于,容貌全顯。
那驚世空靈的貌可用石破天驚來形容一點不為過。
哪怕孤神為所心,也并非不可能。
而當張開那雙有著琥珀雙瞳的眼睛之時,與容遠的相似程度竟已經高達了七分。
那殘魂將淺琥珀的雙眼移向了容遠。
用清冷空靈的聲音道:“你來了?”
容遠點了點頭,他握著天嬰的手,“我帶來見見你。”
娣殘魂空靈的目移向了天嬰,帶著幾分打量和疑,“草種?”
就連語氣和語調都與容遠極為相似。
容遠:“我想娶,想要告訴你。”
他話音一落,天嬰,星辰,無澤都大驚失。
而蘇眉在旁邊輕輕咳了兩下。
娣一言不發帶著審視地看著容遠,眼中也出了克制的驚愕。
容遠只是道:“抱歉。”
娣那雙空靈的眉目開始從驚愕變得憂傷無比,然后一滴眼淚從絕的臉上慢慢滾落。
然后突然一瞬間,紫炸裂一般的從娣中迸出來。
一陣嘩啦啦的巨響。
通天一般的鎖魂石,一瞬間突然崩塌。碎裂無數明的珠子,海浪一般向他們涌來。
蘇眉道:“快離開這里!”
說完幾人各顯神通,逃離鎖魂石的晶珠所化的驚濤駭浪。
然后沖出了這虛空之境的一角。
出來以后,每個人都一頭霧水,驚魂未定。
也都看向了謎團的中心——容遠。
他守在門口,遠遠看著虛空之境中紫的水鏡之海,霾照在他臉上,看不出他的神。
最后,只聽他悠悠道:“我第一次,見如此生氣。”
這句話更是確定了他與娣的關系。
他認識娣。
他轉過看著天嬰,幫臉上沾著的頭發別到了耳后,道:“沒事,若了解你,會喜歡上你的。”
他這句沒事輕描淡寫。
眾人卻不這麼認為,
剛才所有的一切都在暗示他是娣和孤神的兒子!在娣的面前說要娶天嬰!很明顯娣并不同意!
這些事哪一件挑出來說都不像容遠說的那麼云淡風輕。
不僅僅是天嬰,就連無澤和星辰都未回過神來。
這時蘇眉卻向容遠跪了下來,行禮道:“參見殿下。”
他話音一落,無澤和星辰終于回過了神。
容遠……
若是娣的兒子,那他便是孤神之子!
也就是說,容遠如今是這三界最正統的脈!
天嬰看向容遠,卻見他眼中出一轉瞬即逝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