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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聾子受決定擺爛任寵》 第54章 發表

 住院大樓離正門不遠,以顧修義的步速大概只需要三到五分鐘。

 可就是這麼短的距離,放到紀阮上卻好像比西天取經還困難。

 他原本走路就比常人慢,再瘸一條,花壇邊的蝸牛跟他賽跑都能贏。

 而顧修義確實親眼見證了一直蝸牛從紀阮邊經過,略顯矯捷地鉆進了一片綠油油的樹葉里。

 紀阮顯然也看見了,驟然停下腳步,扶著大滿臉不可置信。

 雖然可能那只蝸牛只是恰巧從花壇邊冒出來,又恰巧路過而已,它本意不是要跟紀阮賽跑,紀阮也沒真的輸。

 但紀阮還是很震撼,震撼中織著些許心碎和難過。

 他這副模樣是很可憐的,但顧修義看得忍俊不,抬手紀阮的臉:“別氣餒小朋友,它短你長,隨便一步就反超了。”

 紀阮聽到他的話就氣不打一來,覺得這人肯定是因為他不給抱,所以借由蝸牛來說風涼話。

 紀阮毫不留拍開他的手:“什麼反超?我原本就比它快!”

 他臉頰又鼓起來,從顧修義的角度看可得要命。

 顧修義心尖尖都有些發,努力角,又去紀阮的臉:“那這樣,我抱你走,保證可以超過花壇里所有蝸牛。”

 毫不意外的,得到了小朋友的死亡凝視。

 短短三五分鐘的路程已經被紀阮走了整整八分鐘,都還沒走到一半,顧修義縱著紀阮鬧一會兒,卻不會真的什麼都由著他。

 春末下午的對顧修義來說是和煦的,但對紀阮這種原本就不經曬,還大病初愈虛得很的人來說,就有些過于強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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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阮被曬得額角冒汗泛白,一呼一吸間也有些虛弱費力。

 “好了,不鬧了。”

 顧修義收起笑抹了把紀阮額頭的汗,稍微用了點力把他帶到自己面前,以詢問卻不容反駁的語氣說道:

 “我抱你回去?”

 “不要。”

 別開玩笑了,他剛下定決心要和顧修義減,這才過了多久?

 要是現在就服讓顧修義抱的話,他面子往哪擱?

 不可能,絕不可能讓顧修義得逞。

 紀阮憑借最后這點信念一瘸一拐往前走,他真的很想健步如飛,恨不得直接百米賽跑。

 但又實在怕把上的口子崩裂,不得不放慢腳步,于是形了一種在前面沖,腳在后面追的怪異姿勢。

 沒等他以殘志堅的氣勢沖出去半米,眼前猛的一花,顧修義直接將他抱了起來,不費吹灰之力大步往門口走去。

 這速度比他自己走快了不知道多倍,甚至都能吹到點微風,顛簸中花壇那只蝸牛倏而變小,紀阮瞬間和它拉開好遠的距離。

 紀阮不得不承認,他還是很貪圖的。

 雖然上說著再也不要顧修義抱,但真被抱起來的時候,又舒服得不想挪窩。

 他確實被曬得有點頭暈,心激烈掙扎一番后火速做出決定,然而表面還是要拿出態度。

 顧修義只覺得紀阮在他懷里裝模作樣反抗了不到一秒就消停下來,眉皺著表示對突然的公主抱很不滿意,神態卻早已出賣了他。

 沒走兩步,紀阮連眼睛都閉上了,角淺淺抿著,愜意地沐浴春風,臉頰的小酒窩若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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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修義心神微,將紀阮顛了個方向讓他坐到自己小臂上,這樣紀阮的腦袋就會搭在他肩上,他稍微低頭就可以蹭到紀阮的臉蛋。

 春意人,顧修義這麼想就這麼做了。

 然后收到一個警告的眼神,被小朋友罰黃牌一張。

 ·

 時隔半個月回到家,巨大的別墅一如往常的氣派。

 就是部好像有很細微的改,比如地毯變多了,家的尖角變了之類的。

 紀阮坐在沙發上昏昏睡,也分不出太多力去觀察其他的。

 他習慣了午睡,今天只不過中斷一次,就有些撐不住,神無法集中,思緒也快要斷片。

 顧修義拿了張小毯子蓋到他上,又喂他喝了點鹽糖水。

 紀阮犯困的時候是最好忽悠的,顧修義輕輕把人攏進懷里,他也毫無察覺,反而還,挑了個舒服的位置窩著。

 “紀阮,睡著了嗎?”顧修義在他耳邊輕聲說。

 紀阮還有些殘存的意識,顧修義的溫讓他很舒服,也樂意說上幾句:“沒呢,怎麼?”

 “我想了想,你還是得再請一周的假,現在回學校上課不了。”

 這點紀阮自己也想過,醫生讓他暫時不要太多走,他們教學樓沒有電梯,現在回學校上上下下爬樓梯他肯定不行。

 反正拆線后好得就能快一點,紀阮不急在這一兩周,點點頭:“你做主就好。”

 時隔小一年再次嘗到當家做主滋味,顧修義神清氣爽得史無前例,輕輕著紀阮的耳垂:

 “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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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阮舒舒服服哼了一聲。

 “還有,醫生說你要多補充營養,以后每天讓趙阿姨做好吃的怎麼樣?”

 紀阮正有此意,奇怪顧修義今天怎麼盡說些合他心意的話。

 “好呀,那晚飯吃糖醋小排好不好?”

 “當然好。”顧修義聲道:“我們寶貝每天都想吃好吃的對不對?”

 紀阮笑出小酒窩:“嗯嗯~”

 “那不住校了好不好?”

 顧修義用極力的聲音循循善:“以后每天我來接你放學,我們回家吃飯。”

 “好……咦?等等……”紀阮被哄得找不著北,下意識答應,潛意識卻懸崖勒馬。

 走向不對吧?

 他不是正想離開顧修義出去住一段時間嗎?

 不能答應,千萬不能答應。

 紀阮最終還是沒能給出明確的回答,睡侵襲,將他沉沉拉夢鏡。

 又是一樣的夢。

 黑暗、沉、抑,冷汗直流。

 這次紀阮看到了一點。

 他似乎被什麼東西綁住了,全彈不得,張發不出聲音,耳朵也聽不見。

 面前似乎站著好幾個人,其中一個離他最近,看不見臉,視野里只有結下方一不茍襯衫領帶。

 但紀阮一眼就能認出來那是顧修義。

 他開始大喊,痛苦地呼喚顧修義來幫自己。

 很絕的是,面前的人恍若未聞,保持著完全靜止地姿態留在原地,冷漠得仿佛不是真實的人。

 突然世界一片黑暗。

 紀阮倒吸一口氣,嗆咳著逃離夢境,睜眼的瞬間世界混虛無,心臟跳得特別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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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掙扎著想坐起來卻使不上力,接著被一雙手環住腰抱起來。

 “紀阮?”

 顧修義的聲音響起。

 像破開厚厚云層的第一縷,將他拽現實,紀阮的視線漸漸恢復清明。

 “又做噩夢了嗎?”顧修義手掌輕輕順著他的后頸,帶著安力道:“不怕,我在這里,沒事了。”

 紀阮息依舊急促不勻,瘋狂的心跳卻在安下逐漸平靜。

 他一邊意識混沌地想,顧修義現在怎麼不跟他今日說法了,一邊思維又好像無比清晰,暗暗做下決定。

 一定要搬出去。

 這次夢里出現的顧修義,更加讓他確信一定和后面的劇有關。

 所以哪怕只是住校,也不能就守在這里。

 只要稍微隔得遠一點,或許至不會讓他每天每夜被噩夢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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