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院食堂。
趙離濃拿著嚴靜水的卡正要刷,旁邊危麗湊過來慫恿:“多刷點好菜,什麼水果都來點。”
這里比第九農學基地一食堂還要好不,各種應季水果堆小山,鮮艷,甚至還帶著水珠,更不用提富的飯菜。
何月生已經在嘆來到了天堂。
“突然大魚大,對腸胃不好。”嚴靜水站在旁邊不同意,似乎也覺得自己過于掃興,于是補充道,“等你考完,明天我還可以帶你來吃。”
“我吃這些就夠了。”趙離濃沒有多點,只要了一份套餐。
危麗讓佟同刷完,自己再去點菜:“我要辣子丁、紅燒塊、兩只,一盅香菇煲湯,再來個心果,酸要那個有圖案的牌子。”
已經點完菜的幾人:“……”
看來第九農學基地的食堂還是限制了危麗的發揮。
五個人找了張六人一張的桌坐下,趙離濃坐在靠窗,沒有急著吃,低頭給風禾發消息,說自己已經考完第一,又問對方有沒有吃飯。
上午十點開始考試,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趙離濃訂的外賣應該到了。
風禾似乎一直在等的消息,幾乎在下一秒就發來外賣的照片:【在吃了,小濃,你考得怎麼樣?】
趙離濃回:【第一考核應該不會有問題。】
風禾:【那就好,小濃你中午吃什麼?】
趙離濃也發了一張照片過去,風禾收到后讓先吃飯,別再和自己聊天。
“在給誰拍照呢?”對面危麗探了探頭好奇問道,以前沒看學妹拍過飯菜的照片。
趙離濃收了屏,抬頭:“家人問我吃什麼。”
“要不,哪天我們一起去小趙家玩?”何月生提議。
“我明天要回去了。”佟同搖頭,“來之前打算看完離濃考試就回去,車票已經買好了。”
“下次吧。”趙離濃笑了笑,“等我們搬家之后,再請大家去玩。”
“那說好了。”危麗滿臉興。
連坐在最邊上的嚴靜水也眼好奇,還沒有去別人家玩過,更確切地說是沒什麼朋友。
幾個人既不穿白大褂,口也沒有ID卡,就這麼堂而皇之坐在食堂吃飯,進來的研究員們忍不住都要朝這邊多看幾眼。有認出危麗的,也有在監控室屏幕里見過趙離濃的研究員。
“下午現場一點考核,你得提前半個小時去。”嚴靜水提醒。
第二現場考核比較麻煩,需要按考場排隊從口進去,全程答題只有二十分鐘,答完題通過另一道門,在里面等著所有人考完,才能被允許離開。
等他們吃完飯去第二考核地點時,周圍已經站滿了人,種植員們考完試出來已經十一點半,不人沒有離開,而是點了一份昂貴的外賣,在考場外或站或坐著吃完了。
“今年的題目也太難了,我一大半沒看懂。”
“估計第二考核也不會太輕松。”
“放心,大家都不怎麼會答。”
……
諸如此類的討論四可以聽見,趙離濃揮別危麗幾人,找到考場排隊的地方排隊,等候考核。
十二點半,所有考生已經自主排好了隊,等著第二考核開始。
一直到了下午一點整,鈴聲響,口的大門終于被打開。
門口站著兩名工作人員,其中一人喊道:“第一考場考生依次進來,不要不要跑。”
趙離濃站在后面,看不清前面的況,干脆不看了,低頭去看中央論壇懸賞板塊,順便賺點積分,為租房做準備。
“第二十三考場的考生進來。”
趙離濃前面的人終于了,關掉腦,順著隊伍往前走。
等整個考場的人進來后,門口兩人便將口大門關了,所有考生依次取下腦,通過另一道門。
趙離濃剛走進那道門,便聽見一道冷漠清淡的聲音響起。
“口袋東西拿出來。”
趙離濃下意識抬頭,猝然對上門倚墻而站的青年眼睛,他今天穿了一常服,也未帶唐刀,似乎只是路過。
“你口袋放了什麼東西?”邊上工作人員上前,神肅厲,顯然將趙離濃列“攜帶作弊”的懷疑范疇。
趙離濃拿出口袋里那把軍刀,從皮鞘中出來,三/棱刀散發著冰冷猙獰的芒:“匕首。”
工作人員和前面回頭的考生一齊沉默:“……”
你一個考種植的農學生,為什麼要帶這種東西?
工作人員顯然頭一回遇見這樣的事,下意識轉頭去看遠的考們,想要過去問他們怎麼理。
這時,葉長明卻站直,朝趙離濃手:“考核完來拿。”
趙離濃沒有立刻給他,而是看了一眼工作人員,問:“行嗎?”
“行行行。”工作人員松了一口氣,“你給、給葉隊長。”
趙離濃這才上前,將三棱/軍刀進皮鞘中,再放在葉長明手中。
葉長明手指修長,掌心干凈,指節上還有微微凸起的青筋,這把三棱/軍刀一到他掌心中,便陡然生出兇悍之意。
他握著三棱/軍刀垂下手,那雙冷淡黑眸看向趙離濃:“可以走了。”
趙離濃便跟著前面的考生一起往考那邊走。
這是間空的大禮堂,兩旁各有五名守衛軍立在旁邊,最中間擺著十八道染病植,考生一一經過觀察,十五分鐘后,之后五分鐘所有人需要在答題卡上寫清1~18號的病癥。
這些染病植有一樣的品種,也有不一樣的科目,但都是特別難分辨的,容易混淆的病癥,乍一看本分不清哪種病。
十五分鐘,三十個考生來回穿梭觀察,不人額頭都急出了汗。時間這麼,上次從第九農學基地流傳出來的病癥繪圖本中是有幾個對上了,但十八株病狀類似的植,又讓他們開始混淆,本分不清。
葉長明站在不遠,左手轉著剛收繳上來的三棱/軍刀,他向那些轉來轉去的考生,一眼能見到趙離濃。
因為只有一個人站在外圍墊腳,試圖從隙中看患病植株。
趙離濃確實無奈,跟著前面的人匆匆走完一遍,有好幾樣沒確認病癥,等再想返回去時,已經進不去了。
——前面那些考場沒這麼過。
葉長明手中轉著的三棱/軍刀不知何時停了下來,他掀起眼皮,目落在那幾個有意無意擋住趙離濃的考生上,正要抬步過去。
“有植異變了。”
一道不高不低的聲音突然響起。
但這也足夠圍著那些患病植株的考生們瞬間散開,往兩邊瘋狂逃竄。
趙離濃說完這句話,前面的人頓時消失的干干凈凈,立刻抓住機會,大步往前走去,手翻開那幾株還沒分清的患病植葉子檢查。
眾人看著一個人上前,接連翻了好幾片葉子,才慢慢回神,他們被誆了。
有考生當即不滿,但被考制止:“安靜!都按考號排好隊看,別一窩蜂圍著。”
那尊大殺神剛剛盯了過來,考心虛,不敢有別的小作,只能嚴格按照規定來。
這麼點時間,已經足夠趙離濃分清那幾個病癥。
不過……這答案未免太考驗人。
等到后面五分鐘,所有人坐在位置上填答題卡時,有幾個人眉心皺了一團,不停在答題卡上涂涂改改。
趙離濃低頭看著自己答題卡上的容,如果不是對自己有信心,恐怕也會產生懷疑,進而猶疑涂改。
答案上竟然有一半都是一樣的病癥,且接連排在一起。
但凡稍微有點不確認的考生,看到這份答案,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答錯了病癥。
“時間到,所有人放下筆,起。”考掐著秒喊道。
眾考生立刻放下筆,站了起來,沒幾個人臉上鎮定,多數人神難看,顯然已經預料這次考核取不了好績。
趙離濃雙手垂在側,等著工作人員將所有答題卡收走,這才跟著一起往出口等候廳走去。
但沒能走出去。
后突然響起考的尖:“有植異變!”
或許是剛才已經有過一遭,很多考生沒跑,反而不耐煩朝聲源看去。
結果這一看,真看到了一株植異變,枝條瘋狂往四周,考生們頓時推搡著往等候廳跑,趙離濃明顯能察覺又有人擋著自己的路,甚至將往回推,最后等候廳的大門竟然被關上了。
出不去,干脆停了下來,轉頭去看禮堂考場的異變植。
兩旁的守衛軍已經反應過來,開槍朝異變植/去。
然而那異變植似乎懂得子彈的威力,枝條率先護住了本,擋住子彈,再分出其他枝條攻擊人。
和見過的異變植不太一樣。
趙離濃站在閉著的等候廳出口大門心想,這株異變植有些特別。
離異變植最近的考慌不擇路,明明旁邊有一名守衛軍,還拉了一把旁邊的工作人員墊背。
那名守衛軍只負責考的安全,猶豫一會,看著近的枝條,最終還是選擇護著考一個人離開。
倒在地上的工作人員嚇得渾僵,無法彈,以為自己死期到了,卻忽然被人拎了起來。
“讓開。”
葉長明將人拉到后,左手握著三棱/軍刀,割斷刺到眼前的枝條。那把三棱/軍刀到了他手中,宛如了世間利刃,削枝如泥。
周圍守衛軍的槍打不中異變植的本,往往打中枝條后,那枝條就會提前斷裂,本到不了本。
只有葉長明一個人憑著一把三棱/軍刀,如閑庭信步般,不斷朝最中間的異變植本走去。
直到遇到那面枝條墻。
葉長明單手握著三棱/軍刀,面上不聲朝“枝條墻”劃去,看似輕而易舉,實則手背青筋暴起,在割開的那瞬間,他右手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手/槍,朝異變植本轟然/去。
在大禮堂揮舞的枝條仿佛突然被去了所有力量,枯萎老化,最終落地。
守衛軍的槍聲停了下來。
葉長明瞥了一眼躲在角落里的考:“毀了一株植,換上新植株,繼續考核。”
原本患病的植便容易異變,農學研究院考慮過異變的可能,所以準備的同種患病植都不止一株。
考還沒完全回過神,哆哆嗦嗦胡點頭。
葉長明懶得再看,轉正要回去,結果見到等候廳門口的趙離濃,不由一怔,隨后順著的目,他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三棱/軍刀。
——斷了。
“考核完來拿?”趙離濃重復了一遍他之前的話。
葉長明:“……我賠你一把新的。”
遇到你之前,冰縮寒流;遇到你之後,花柔酒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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