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萌之前跟祝寧說過,一直在存錢，之前注基因藥劑的效果并不好。

所以準備走上傳意識這條路。

這條路每年需要花費巨額服務支持費用，祝寧去查過,一年起碼要一千萬新幣。

一旦停止付費，服務終止運轉，意識會被鎖死或者消滅。

所以你上傳云端后能活多年，全看有沒有人給你進行續費供應。

唯一可以確信的一點，徐萌需要錢。

徐萌來參加基金會演講是為了得到基金會支持？

祝寧本沒朝這個方向想過，徐萌完全是永生藥業的目標用戶。

徐萌和李念川是祝寧來到這個世界上遇到的第一個團隊,他們一起培訓考核了好幾天,前天還團建吃了烤。

看上去他們都沒任何問題,祝寧閉著眼睛都能回想起來徐萌帶著自己培訓，耐心地像是個大姐姐。

祝寧一般來說不太想把人想得這麼壞。

還記得徐萌第一次帶自己出任務，非常盡職盡責教祝寧怎麼收容污染孢子。

等等。

在地下水道的時候，李念川提出自己要去口氣,應該是神污染影響的自然反應。

但當時徐萌給了自己一個眼神，讓祝寧去看著李念川。

正因為這個眼神,祝寧才跟著李念川走進地下水道深,然后才誤d級污染區域。

如果不是徐萌，祝寧不會到魚人。

徐萌事后說自己很著急地想追過來，但被卡在污染區域之外。

可從頭到尾,祝寧都沒真實見過徐萌那天到底在哪兒。

仔細這麼一想，祝寧能想到徐萌上種種不自然的地方。

主出自己想要上傳意識到云端的信息，也非常好心地給祝寧分了基因藥劑的資料。

徐萌明明是清理者，但比祝寧更快通過培訓考核。

雖然祝寧有個格斗課bug卡著，但徐萌的通關速度飛快，祝寧后來看過的各項績。

擊格斗全都是優等,的個人素質其實遠超清理者，很像獵魔人。

不知道為什麼在清理者小隊。

還有一點，徐萌沒有個。

祝寧回想起徐萌就是一個盡職盡責的隊長，緒穩定，對什麼事兒都很有耐心。

但除此之外祝寧本不太認識。

周圍的人開始流，徐萌跟著人群朝側門走。

祝寧想都沒想，立即跟上徐萌的步伐。

走廊上本來就坐著不觀眾，人群一旦活起來，祝寧像逆流而上的魚一樣非常艱難地移。

祝寧干脆選擇撐著座椅靠背翻過去。

“干什麼？”有人大罵：“走路不看路啊？”

祝寧在人群中快速穿梭：“不好意思讓一讓。”

徐萌帶著寬大的太帽，帽檐遮下來，祝寧只能看到的側臉。

好像偏頭朝這邊看了一眼。

十米。

兩個人之間只有十米。

祝寧眼前突然出現一個抱著小孩兒的婦人，等祝寧再次抬起頭時徐萌已經不見了。

祝寧從人群中走出來，終于到達了徐萌離開的側門，外面人群熙熙攘攘，徐萌消失在人海。

剛才撞自己的婦人也不見了。

敢篤定自己絕對沒有看錯，那就是徐萌。

徐萌應該還在附近沒有走遠。

祝寧打開了員工手環，急聯絡方式可以讓手環報警發出刺耳的響聲。

祝寧剛打開徐萌的消息窗口，還停留在這個頁面上。

只要按下去就能聽到警報聲。

下一秒，轟！

遠突然傳來一陣巨響。

這聲音實在是太大了，跟地震一樣，好像有什麼龐然大轟然倒下。

接著旁邊有人尖。

祝寧一愣。

“怎麼了怎麼了？”有人問：“出事了？”

“地震了還是炸了？”

“為什麼沒有網絡？”

“你那邊能打電話嗎？”

有人說：“打電話給安全局。”

伴隨著這句話，黑暗一圈圈散播開，整個街道的燈一盞盞熄滅。

街道突然陷黑暗。

旁邊有人在慌奔跑，人在不悉的環境中會本能恐慌。

有人在尋找自己的親友，有人在撥打電話，還有人在用副腦上網，想看看現在是什麼況。

永生藥業在這兒舉辦的基金會，然后馬上就有異，很難不讓人多想。

祝寧看了一眼自己的對話框，徐萌的頭像還在上面閃爍，一咬牙，關掉了手環。

附近出事兒了。

祝寧注過基因藥劑，五都更為敏銳，能立即分辨出哪里有問題。

快速朝著東南方向跑去，果然，越接近這個位置就越混。

兩條街外的地方。

發生事故的地點是個大型場館，一時間都沒辨別出這兒是哪兒。

一個育館大小的場館倒塌了一塊兒，有人不斷尖著往外奔跑。

人群中有人傷，臉上都是。

祝寧攔住他問：“前面怎麼了？”

那人忙著逃命，說：“快走！前面有怪！”

怪？

祝寧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已經跑了。

更多慌人群從邊跑過，甚至沒有一個人能解釋現在發生了什麼。

滴滴滴——

祝寧員工手環突然亮了，收到一條房盈的消息。

【急b級任務，清潔隊a70265全員請20分鐘后到機械海洋館集合。】

急b級任務？

祝寧第一次接到b級任務。

這也是經過魚人之后第一次接清潔中心的方任務。

只不過……機械海洋館？

哐當一聲，一個巨大的招牌突然倒塌下來，像是山上砸了一塊山石下來。

招牌上顯示：機械海洋館。

這麼巧？

永生藥業基金會舉辦地址就在兩條街之外的地方，就有一個b級污染區域？

而且徐萌也曾經出現在這兒？

就在來基金會的同一時刻，海洋館立即出事故？

嗚嗚嗚嗚的警報聲響起。

安全局的人率先趕到現場，幫忙疏散人群。

五分鐘后，有黑飛車不斷降落，祝寧能看清楚車上寫著清潔中心。

警戒線拉起，海洋館大門被清潔中心的人封鎖。

安全局和清潔中心的人合作，安全局負責掩護害者，清潔中心負責凈化部。

這對祝寧來說是一種非常陌生的驗。

第一次的方任務是在遠離人煙的地下水道，這次任務是在鬧市區。

普通人到底知不知道有污染的存在，祝寧之前特地問過。

回答是，知道也不知道。

自從輻過后，大規模的植，包括人類都發生了變異現象。

有些人把出現變異現象的人稱為變異人，也就是方所說的異能者。

方從來不對平民宣傳有清潔中心的存在。

但于廢土時代，變異隨時隨地都會發生，是毫不夸張地隨時隨地都會發生。

可能是人類可能是植，甚至可能是一塊磚頭。

打個比方，有一天你醒來家里水龍頭突然變異，這件事完全有可能存在的。

平民已經非常容易接任何異常現象。

清潔中心有輛車停下，祝寧看到獵魔人下車，剛想上前。

“干什麼的？”安全員攔下：“這兒封鎖了，閑雜人等不能進。”

祝寧出示自己的員工手環，調出通行證，“我是清潔中心清理者。”

對方看了的工作牌，打開警戒線讓進去。

“辛苦了。”

祝寧一愣，如果對方沒說這句話，祝寧沒什麼特別大的反應，但是這樣一說。

祝寧第一次覺到自己職業是有特殊意義的。

不論是獵魔人還是清理者，只要進污染區域就有一定危險，清潔中心員工會到安全局的尊敬。

看見了一個人，房盈正在現場指揮，對方踩著恨天高的高跟鞋，出現在這兒顯得非常格格不。

房盈看到祝寧愣了下，自從祝寧被安排員工培訓們就沒見過面。

現在祝寧看房盈的還復雜。

多看了一眼房盈的耳垂，今天還戴著海藍的耳釘。

房盈問：“你來得這麼快？”

消息才發送出去五分鐘，祝寧就已經在現場了。

祝寧面不改：“剛好在附近吃飯。”

房盈：“上車換制服，b級任務，我等會兒跟你詳談任務容。”

房盈旁邊停著一輛黑的車，祝寧跳上去，果然，急任務會配備充足的資源。

車有清理者制服，有清潔背包，還有一排制式武。

祝寧現在已經駕輕就，練地換了一整套清理者工作服，換服的速度已經越來越快了，十分鐘就能搞定。

換好服，祝寧迎面上了李念川和徐萌。

徐萌的穿著跟祝寧看到的時候不一樣，沒有遮帽和墨鏡，穿了一件白襯衫黑子。

就是徐萌平時的打扮。

他們倆好像是結伴來的。

徐萌速度這麼快？之前還在附近，是為了不讓人懷疑故意拖延的嗎？

李念川看見祝寧跟打個招呼：“你好快啊。”

“剛好在附近，”祝寧問：“你們一起來的？”

李念川：“地軌出站的時候遇到了。”

李念川以為祝寧是隨口一問，所以也沒多說，他們接到的是急任務，沒什麼寒暄的時間。

說完李念川和徐萌就上車換服了。

徐萌從頭到尾表現得都非常自然。

要不是祝寧確定自己看到過出現在基金會現場，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徐萌和李念川當同事很久了，應該能猜到李念川的行為軌跡，飛車不如地軌快，李念川家來機械博館最快的方式就是搭乘地軌。

徐萌應該是找個地方換了服，然后走到地軌出口，跟李念川來了一場“偶遇”。

李念川了徐萌的證人。

要問問嗎？

但詢問房盈就必須同時解釋一個問題，祝寧為什麼出現在基金會。

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祝寧直到現在都沒理解這一系列的巧合怎麼發生的。

在b級污染區域，跟徐萌之間的問題要先暫時擱置。

雜念太多很容易讓自己早死，要分清楚主次。

祝寧從未參與過b級任務，還是這麼大型的任務。

附近活的工作人員穿全包裹橙黃防護服，他們才是真正的后勤部，一般負責人員疏散，場景勘測，和后勤補給。

總而言之，清理者和獵魔人不干的雜活都是他們干。

他們看到祝寧穿的黑清理者防護服，然后朝點了點頭。

祝寧走進警戒線，場面差不多已經被控制。

但還是看到了鮮。

海洋館大門躺著五尸，有人正在收尸，地板上都是鮮。

祝寧能看到那個尸的眼睛，對方死不瞑目，眼睛瞪大，好像死之前看到了極為恐怖的事。

他口被什麼東西穿了，有個機械手一樣的生在他膛中蠕，出來半截尾。

有穿著全套橙黃防護服的人對著尸開了兩槍。

砰砰！

兩槍過后，機械手炸裂開，化一團泥，徹徹底底不了。

一張白布蓋在尸上，隔絕了祝寧的視線。

剛才那是什麼？

這就是傳說中的大規模城市污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