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為隊長,遇到難題主站出來,這是理所當然的。
想到這,苗芳菲又坦然了起來。
“話雖這樣講,但還是太過冒險。”
侯飛虎皺著眉頭,不贊同道:“我們要做好最糟糕的準備,要是附在苗隊你上的怨魂是那種沒有理智,兇狂殘暴的類型,大家將會陷險境。”
他一貫是沉穩可靠的格,凡事習慣多想一步:“醉湘西難度不同凡響,第二主要項目還沒有確定,這時冒險有可能得不償失。”
雖然確實是這樣,侯飛虎總覺得氣氛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微妙。侯飛虎一向堅毅的眼神中流出一輕微的茫然,但侯飛虎還是認真道:
“我之前在部隊有五年車齡,又有‘我有不祥的預’這個稱號,我作為司機會最安全。”
“而且。”
侯飛虎頓了頓,委婉道:“我狀態不錯。”
腹痛加頭痛的苗芳菲心頭中了一箭,無奈敗退。
怎麼現在都有點競爭上崗的覺了?
職場英許晨哭笑不得,心生荒謬的念頭,甚至覺得他們有點主卷。
不過要是真能和丙九打好關系,以后進他的團,這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的。能在丙九面前表現自己的機會,決不能錯過。
“大家現在上都有死氣。”
許晨推了推眼鏡:“雖然不算很重,但這也說明接下來的路上肯定會遭遇危險。”
見自己的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許晨繼續道:
“侯大哥素質最強,說的也有道理,危險級的旅程,不可能有絕對安全的路徑,不過都是在險境中求生罷了。侯大哥的稱號雖然很好用,但到時候很有可能會出現這樣的問題——每條道路,都會讓你有不祥的預。”
侯飛虎沉著臉頷首,認同了許晨的說法,他說的況確實可能發生。
“我的實力比不上苗隊,素質不如侯大哥,但稱號還算有用。”
許晨開始推銷自己:“怨念知的稱號讓我能看到路上有沒有怨念作祟,會不會有鬼打墻。那條路怨念重些,那條路怨念輕。”
“許晨你的眼睛……”
侯飛虎擔憂沉,畢竟在上個項目許晨用眼過度,渾虛的況就在昨天。
“已經休息好了。”
許晨笑道。
“你的稱號確實比我要更適合。”
侯飛虎承認道,許晨臉上的笑容更真誠了些,目下意識向丙九。無論他們如何努力推銷自己,最后做決定的還是導游丙九。
而丙九現在在看的人是——
許晨臉上笑意收斂。
丙九在看林曦。
一直被丙九注視的林曦紅了臉頰,心中有點竊喜與忐忑。
雖然過去每次旅程丙九都讓他開車,但丙九現在變了,看到侯飛虎他們站出來時,林曦心里真的非常不安。
直到他發現丙九一直在注視自己,那種忐忑的心才稍微緩解。
果然丙九還是喜歡他的,和以往被丙九強迫,在強歡笑下帶著恐懼服下控的藥丸,心不甘不愿的作為司機相比,這次林曦的心里竟有幾分激與迫切。
這簡直跟他第一次獲得登上舞臺機會的興一樣。
不再做廢人,他想要努力變得有用,想要得到丙九更多的目。
“九哥,這次還是我開車嗎。”
林曦溫溫的笑,向丙九走近一步,這話一出許晨等人瞬間了然。
懂了,原來林曦是丙九的用司機。
許晨推了推眼鏡,主后退一步,放棄了。他很識時務,對多疑的導游而言用生永遠不如用。他不會去和林曦爭,引起丙九不滿就得不償失了。
侯飛虎等人也沒再說話,顯然是默認了丙九會選擇林曦。但實際上,林曦臉上的笑容卻越發僵。
因為他發現,丙九的目并未隨著他移,在林曦走向丙九時,導游的目仍落在他原本站立的位置——他看的不是林曦,而是林曦后的那個人。
“王澎湃,我記得你有‘司機’的稱號。”
丙九果然沒理會走向他的林曦,向他后的胖子,似是好奇:“怎麼沒有站出來?”
“難道說——”
衛洵拉長聲音,似是玩笑,語氣中卻又有幾分難以捉的危險:“你不想開車?”
“唉呀丙導,九哥,這哪的話啊。我也想啊,想的不行了,您是不知道我等這機會多久,老早想給您一手了!”
面對所有人疑的目,王澎湃苦著臉,指天劃地,胖臉上滿是憾懊惱:“唉,可惜我老胖沒這個福氣!這不,今中午做菜的時候,剁著手指頭了。”
胖子張開手,他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厚厚纏了圈紗布,有跡。
“對,我想起來了,是中午那會。”
趙宏圖恍然,主道:“嬰竹苗寨提供的飯菜都發霉餿了,我和王哥去后廚找了點材料自己做的飯。但是菜刀太鈍都生銹了,王哥去溪邊磨得刀,回來后手就傷了。”
“這麼不小心!”
苗芳菲也是剛知道這事,虎了臉:“怎麼在這種小事上傷!”
靈異類的旅程必須小心,,甚至發都有可能為怨靈詛咒甚至上的介。這種氣森森的苗寨菜刀不知道砍過什麼東西,一聽王澎湃被菜刀割傷,苗芳菲頭皮都發涼。
“沒事沒事,我老王還是男,里氣重,不怕這個。”
王澎湃科打諢,拍脯保證,轉眼又對衛洵點頭哈腰,發愁無奈道:“丙導,您看……”
“好好養著吧。”
衛洵饒有興致了他一眼,在那張誠懇胖臉上找不到任何破綻。
從旅程開始到現在,衛洵也差不多了自己隊里旅客們的格,唯有這個王澎湃,衛洵看不太。
這人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
王澎湃有‘小司機’的稱號,衛洵本想試探,但誰料王澎湃竟恰巧手了傷……真是巧合嗎。
“林曦,去開車。”
“誒!”
張忐忑的林曦立刻應下,臉笑了花,不用衛洵多說,就高高興興主吞下了藥丸——過去的旅程丙九就是用這個來控制他的,見林曦聽話干脆給了他一瓶,讓他自己吞。
雖然真正的丙九沒在旅程,藥丸其實沒有約束力,但心理上的自我約束,正是衛洵要的。
“走吧。”
他們在這呆了有十分鐘,外面的雨也停了。山風帶著雨水清冷的氣息,沒了小龍義莊的尸臭氣,純粹的仿佛能洗滌心靈,好似真是山野間的民宿,正經旅游,沒有那些兇險的任務。
但回頭一看,烏老六死人似的悄無聲息出現在門口,皺臉半邊藏在黑暗中,黑幽幽的目令背后生寒。
“十一點,民宿鎖門。”
烏老六聲音沙啞干,像是兩塊枯樹皮,聽得人不自覺皺起眉頭。
衛洵倒是多看了他一眼,總覺得這人和中午見面時似乎變了些。但烏老六眼神麻木漠然,似只是來告知規則:“在這之前必須回來。”
所有人都把烏老六的話牢牢記在心里。
現在是八點,到十一點他們還有三個小時,這其中還得算上來回的路程。
一輛半舊不新的軍綠越野車停在嬰竹苗寨外,兩排座再加上正副駕駛勉強能坐下一整個旅隊。衛洵自在坐到副駕駛的位置,剩下的人就得一了。
苗芳菲,石濤,王澎湃,許晨坐在前排,侯飛虎,趙宏圖,郁和安,郁和慧坐在后排。
苗芳菲是特意這樣分配的。隊伍里還有個鬼沒揪出來,又被鬼附,神不振。隊里有鬼這種事苗芳菲得挑確認無誤,最信任的隊員才能告知,但現在時間實在太短,昏過去了半天,這麼快就又要去小龍溪景點,很多試探都沒能完。
不能打草驚蛇,苗芳菲只能如此安排,盡最大可能確保每排對鬼都有戰斗力,先把這個小景點挨過去再說了。
過后視鏡,衛洵看到苗芳菲在和石濤說話,王澎湃跟許晨嘮嗑。侯飛虎趙宏圖兩人自然湊在一起,郁和安,郁和慧兄弟倆低聲談。
一切都看起來那麼正常,之前在某人肩膀上看到的鬼嬰,現在已經見不到了。
林曦打著了火,啟了車。他渾繃,不知為何,明明之前載過丙九許多次,這次卻格外張。眼角余瞥到丙九蒼白如瓷的下,林曦竟像被燙到般連忙收回目,心跳噗通噗通快的驚人。
丙九之前皮有這麼白嗎?
林曦不記得了,他腦海中丙九的形象已完全變了邊人。他漫不經心倚著車窗,像是有些倦了,雪白微卷的發在臉頰灑下影,車燈影映在瓷白的下頜與脖頸,優的線條直到被領遮擋。
優雅,神,高貴,漂亮的不似人類。
林曦耳尖,覺察到丙九清淺規律的呼吸聲后,他下意識把車開的更穩了些。
想讓丙九休息的更好些。
衛洵懨懨閉著眼,腦海里想著剛才看到的場景。苗芳菲臉有點蒼白,似是腹痛頭痛的后癥,衛洵卻發現在談中不神,觀察邊人。
苗芳菲該是覺察到異樣了,八個人的旅程,加了第九個人。在越野車里的人們,有一個是鬼。
苗芳菲會做出怎樣的判斷?
過去衛洵或許會興趣的參與到推理中,但現在的他不同了。
降低的SAN值影響著他,在與尸化飛狐統領戰斗時激起的破壞與狂躁只是被衛洵在心底,從未消失,并且仍在不斷膨脹。
衛洵迫切需要點新的刺激,什麼都好。故意激怒烏老六,瞞著旅社與他走鋼般的易是,主和鬼嬰們玩耍也是。
久病醫,衛洵對自己況把握的分外徹,在發現自己對推理分析無后,他就意識到出了問題——衛洵不拒絕危險刺激,但不喜歡失控。
閉上雙眼,沒人能發現衛洵眼上又浮起的。漆黑指甲搭在蒼白的手上,有一搭沒一搭打著節拍。
快來點新的刺激吧。
衛洵心想。
快來吧,這種積的緒……總得釋放出去才行。
“前面沒有路了!”
一刻鐘后,原本平穩行駛的車突然被林曦急急剎停,他慌張繃的聲音從駕駛位傳來:“墳,墳地!前面是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