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媽也不等他坐定，就直接說：“上次小莊跟我說的那個人，我找我的老朋友打聽了。那個的羅小荷，家里有一個老娘，還有一個妹妹和弟弟。老娘當年因為丈夫去世刺激的有點發瘋，偶爾會拿刀砍人。那個妹妹因為老娘瘋了這件事兒離婚了，男方為了表達歉意凈出戶的。他家這個二妹子帶著孩子跟娘家人住在一起。他家最小的還有一個弟弟，這個弟弟在食品廠上班，目前單，未婚。咱們再說這個羅小荷，沒嫁過人，不過當年訂婚過，因為落水小產，并且再也不能生了。當年那事兒，多也是自己倒霉了。我打聽了一下的人品，都說這人人品是很不錯的，沒有不正經，當年懷孕也是事出有因。就是命不好。他們家是隔幾年就要有點事兒，一來二去的給耽誤了老姑娘。”

　“那這突然要結婚是因為……？”莊志希其實不怎麼相信這隨隨便便就能改變主意，一個人五十來年都是單，都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狀態了，突然要結婚，總是怪怪的。

　雖然向老師沒有說，但是莊志希覺得事未必這麼簡單的。

　雖然他讀書的時候跟向老師關系好，但是也不是無條件無腦的相信向老師的所有話。

　王大媽：“這個事兒，其中還真有些緣由。”

　“您說。”

　王大媽：“就這個羅小荷，不是有個老娘嗎？就是瘋了那個，這老太太也是夠嗆，對二兒和小兒子好，反倒是對大兒不上心。他家明明是大兒為家里付出的最多，但是老太太是看不見的，就當做理所當然。這老太太跟鄰居們嘮嗑，約還很責怪這個兒，覺得如果不是大兒當年結親不給他們丟了人，他家老頭子何至于郁結在心，早早的去了。反正這老太太多是把自己老頭子的死怪罪到大兒上。他們家一路越過越難。總之這個老太太是不喜歡這個大兒的。不過雖然不喜歡這個大兒，但是卻又不想這個大兒嫁人。早些年是希大兒為家里奉獻。現在羅小荷也歲數大了，這老太太仍是不想。因為自己年紀也大了，希羅小荷能照顧。而且眼看著他家小弟也要結婚了，這結了婚，不得要生孩子。都時候可以讓羅小荷給兒子照顧孩子。大抵就是想把大兒當老媽子使。至于大兒自己以后怎麼辦，是完全沒有考慮過的。怎麼就巧的不行了呢。跟鄰居一群老太太說這個小話兒的時候，被大兒聽見了。哎呦喂，據說當時那個臉，冷若冰霜的啊。然后就傳出這個羅小荷準備再找一個消息了。聽說老太太在家里鬧，發了話如果敢結婚就斷絕母關系。不過羅小荷很堅持，一定要嫁出去。”

　明聽到這里，說：“任誰為家里付出了幾十年最后還要被嫌棄被算計，心里都會難的。”

　王大媽點頭：“是這個道理，羅小荷本來就剛烈，眼看自家老母親本就是要把自己算計到骨頭里，發狠一定要離開家嫁出去。好在。羅家兩個弟妹還是懂事兒的，羅二妹羅小蓮還有弟弟羅小藕都無條件贊同大姐的決定。畢竟嘛，當年他們老爹去世的時候他們都是半大的孩子，算是羅小荷給拉扯起來了的，這兩個不是白眼狼。一致贊同大姐的想法，而且他們也覺得，大姐已經為他們持了大半輩子，該是有點自己的生活了。雖說現在年紀也大了，但是只要大姐愿意，什麼時候都不晚。當然哈，這話不是我說的，是他們羅家人自己說的。聽說當天他們家鬧起來了，兩個弟妹都站在羅大姐兒這邊，他們家鄰居趴墻聽，才曉得的。”

　莊志希和明互相對視一眼，果然哪里都有八卦，也都有八卦的人啊。

　王大媽：“藍老爺子，你看，他們家大就是就是這麼個況了。家庭關系其實不算復雜，雖然羅小荷的老娘那邊有些事兒，但是他家那個小兒子羅小藕堅持由他養老，不用兩個姐姐心。羅小荷本人也有工作，是在電影院收票的，不過不是正式的工人，是臨時工。一個月工資是十一塊錢。”

　繼續說：“不過沒什麼陪嫁，可是您也知道的，你這把年紀二婚，本來也別指方帶什麼。我瞅著，我打算給你介紹的這幾個，算是條件最好的了。主要是有個工作。”

　別看是臨時工，這年頭這個年紀的歲數的大媽有工作的還是很的。

　莊志希聽完了，轉頭看藍四海老爺子，說：“外公，您看呢？”

　雖說他們聽著還行，但是畢竟是藍老頭找對象，他們還是要征求本人的意見的，如果本人都不愿意，那麼就不用說什麼了。如果藍老頭想要看一看，那麼這事兒就可以接一下的。

　藍四海：“可以的，你把我的況也跟那邊說一下，咱不騙人。我年紀大了，而且結過好幾次婚。”

　王大媽：“這個我肯定要說的，我們做婆這個行當，最忌諱的就是騙人，那不是砸自己的招牌？我可干不出那樣的事兒，這個你就放心，如果你同意牽線。我這邊就找那頭了。”

　藍四海老爺子點點頭。

　他說：“那就麻煩你了。”

　王大媽：“嗐，沒什麼麻煩的，你們彼此看看不。如果能王八看綠豆對眼了。那也是一樁大喜事兒。如果你們彼此之間互相看不上，我再給你介紹別人。你這條件，不難找的。”

　這個世道就是這樣。當然不是說男人比人好找，而是因為……工作。

　一個有正式工作的工人，那是很好找的。

　這還是在城里看，如果往農村看，別看藍老頭七十來歲，就算找個四十的，其實也容易。誰讓他有正式工作掙得多呢。這年頭，有正式工作真是大過一切。

　“那既然你同意了，我來攛掇。”

　莊志希笑了出來，說：“謝謝王大媽，大媽，您放心，您要是給我外公介紹了，我外公肯定不吝嗇于人禮。”

　藍老爺子睨他：“你又知道了？”

　莊志希微笑：“那當然，我可是您外孫婿啊。我當然知道您。”

　藍老頭：“哎呦，了解我，真是太了解我了。我就沒遇見這麼了解我的。”

　王大媽：“……”

　來了來了，他又帶著他的怪氣走來了。

　果斷起：“那我就回家做飯了，這事兒你就擎好兒吧。”

　只是這一步還沒出去，就皺眉：“呃，這什麼怪味兒？”

　這個時候別說是王大媽了，莊志希和明也一下子捂住了鼻子，只覺得這味道多有點刺鼻。

　怎麼說呢。

　這可比昨天他們搞豬大腸，味道明顯多了。

　今天的空氣里彌漫著一子-了-吧-唧的味道。就是特別沖鼻子。

　如果鼻子比較敏銳，從其中多還能聞到一點膻味兒。

　就是，巨大的腥-臊。

　讓人難以置信。

　幾個人都果斷的捂上了鼻子，王大媽罵道：“誰這他娘尿子了嗎？”

　明提醒：“尿子可沒這麼大的味兒。”

　王大媽臉都要黑了，忿忿：“那是誰又掉茅房里了？”

　這個話，好像也不是很對，畢竟那廁所是臭，不是這個味兒。

　要說別人不知道，他們該知道的啊，畢竟他們院兒可是有人在公廁里徜徉的暢游“吃喝”過的。隨意啊，明小聲：“好像也不是這個味兒。”

　藍老爺子也捂著鼻子，說：“哎我去這大味兒！你們別猜這是干什麼了，趕找找是誰家干的吧！”

　這個時候他就連說話都正常了，沒辦法，這味兒真是大，扛不住啊！

　幾個人趕出門，這一出來，好懸摔了，咋？

　因為外而的味兒更明顯，整個院子都彌漫在一子難以言說的味道里。仿佛置公共廁所，哦，不如廁所！

　真是萬萬沒想到，有一天他們要而臨這樣的味道。

　不是他們，這味道太霸道了，一下子就給人都頂出來了。

　像是趙桂花已經率領家里人出來了，蹙著眉站在門口，掩著口鼻，一副生無可的樣子。而趙桂花他們家旁邊的蘇家婆媳還有三個孩子也出來了，那表可沒好多。

　銅來更是發出靈魂拷問：“又有人掉進廁所了嗎？”

　作為曾經的廁所強人，金來甕甕的說：“不是這個味兒。”

　白家父子更是一副要被熏暈了的模樣兒，白斗罵：“哪個王八犢子！”

　而后院兒的人也出來了，家家戶戶都在往前院兒涌來，很明顯，這個味道，他來自前院啊。

　大家而而相覷，很快的，齊刷刷的看向了周家。

　別說這味道很明顯是從他家傳出來的，就算不是從他家傳出來的，也保準跟他們家有關。畢竟，周李氏那麼好事兒的人在這樣的況下都不出來，可想而知是因為什麼了。

　“這是老周家干的吧？”

　“那還用說？你沒看人家都不出來嗎？”

　“不過他家又干什麼嗎？難道又是鼓搗什麼生孩子的偏方？”

　因為一直沒孩子的關系，周李氏和姜蘆都熱衷于搞各種偏方。在他們看來，醫院不靠譜，偏方治大病。沒被騙個傾家產，已經是現在社會環境簡單了。

　“王大媽，你去問問唄。”

　“對啊，你是管院兒，可不能不管啊，我這惡心的都要吐了……”

　“別說你了，我兒子自家干嘔的不行……”

　大家都表示了極大的憤怒，你做飯不要，但是你不能搞這麼大味兒啊。這不僅讓大家伙兒又想起那次掉糞坑事件。當時那個熱水一沖刷，哎呦喂，那個味兒啊！

　他們可是多天都沒好好吃飯，都不敢在家待著了。

　總之就是一個大寫的慘。

　今天，他們又再次覺到了這種滋味兒。

　雖然，有略微的不一樣，但是這種深骨髓的，也是讓人十分扛不住的。

　“哎不是，是不是周大媽尿子了啊？”

　“不可能，那味道不可能這麼大，又不是黃鼠狼。”

　“嘔……”

　“你別吐啊。”

　趙桂花眼看大家的慘樣兒，也十分納悶周家人又在整什麼幺蛾子，這個味道真是一般人扛不住的。掩著口鼻一點也不放松，說話都嗚嗚噥噥的：“虎頭小燕子你們捂住了自己別說話，不行就趕進家。小孩兒扛不住這個味兒別中毒了。”

　虎頭和小燕子嚴肅的點頭，兩個小孩兒四只大眼睛，都瞪的大大的。

　他們不走，他們不要錯過。

　趙桂花的話影響了其他人，蘇大媽也趕推著家里的孩子：“你們快進屋。”

　金來銀來銅來三個崽紛紛搖頭，堅定的拒絕了大人的好意，這樣的場合，他們也不要錯過。

　這要是說起來，他們院子里這些小孩兒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小小年紀，就見到了別人見不到的彩種種。委實讓人羨慕啊。

　大家都齊刷刷的看著周家，王大媽嘆息一聲，作為管院兒，不能不去啊，但是真是邁不開這個腳，不能一進門就被熏得昏過去吧？

　不能吧？

　王大媽深深的懷疑，左看右看，說：“老趙，你跟我一起唄？”

　趙桂花瞬間睜大了眼，不可置信，我們是什麼仇什麼怨，你要拉我下水！

　王大媽眼看趙桂花的表，無奈的說：“你不用進去，在門口等我，我要是熏暈過去，你趕給我拖出來。”

　莊志希欠欠兒的開口，說出相當合理的話，他說：“那肯定不能熏暈的，你看周大媽和姜蘆都能扛著自家里不出來呢，可見味道就是大點，熏暈不可能的，他們要真是扛不住了，肯定也出來了，所以就……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