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葉也沒有想到,這好端端的,白斗倒是摻和進來了。
雖然這人是維護自己的,但是還是很不高興,才剛結婚,男人就讓人給打了,這算是怎麼回事兒?陳源更不樂意了,他打小兒就生慣養的,哪里得住這個。
他打不過白斗,但是張牙舞爪,嗓門洪亮:“白斗,你個死太監,你個王八犢子。你他娘的欺負我是吧?你信不信我讓你挑一輩子大糞?”
白斗也不敢示弱:“哎呀這給你能的,你來啊!有本事你來啊!你還不是個廢,你能干啥,你還不是靠著你爹的能耐,沒有你爹,你狗屁不是,知道不?狗屁不是!”
“你!”
白斗也是罵戰的一把好手兒,高聲:“你以為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啊,你看看我們大院兒,哪個不是靠著真本事找的工作,只有你,只有你這種人是走后門進廠。啊呸!你也配跟我說話?你也配!啊呸!”
“你再說一遍,你再給我說一遍,你個沒用的玩意兒,怪不得沒有人看上你,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你還自我覺良好是吧?你這種人,活該一輩子娶不到媳婦兒,娶了也戴綠帽子。沒人給你養老送終!”陳源罵人也很。
白斗睚眥俱裂:“你個王八蛋!我揍死你!”
張三趕攔著:“差不多得了,差不多得了啊!你們這要是真的手,我得回保衛科人了。你們這是干啥啊!這好端端的喬遷之喜,這樣多不吉利?各退一步,都給彼此一個面子好的吧?”
陳源呵呵冷笑:“他算是個什麼東西在我這里有面子。”
白斗:“就你這種腳蝦貨在我這里又有什麼面子?一個家都撐不起來也個爺們了。”
“哎呦我不是爺們你是?你出去打聽打聽,你去打聽一下四九城誰不知道你白斗不是個男人,這還跟我這兒裝什麼大尾狼啊!”
“你!”
“你!”
兩個人怒目相向。
大家看的紛紛搖頭,這都不曉得這兩個人怎麼就能突然吵得這麼兇。再看陶玉葉,紅禍水啊。
陶玉葉也不高興,但是到底也是記得自己是第一天搬過來,白斗再多管閑事兒,他們這些人才是老鄰居,自己這后來的。到底是跟人生疏了幾分。
深吸一口氣,說:“好了。你看看你們這是干什麼!白大哥,我曉得你是好心。但是我家的事兒,你還是不要管了。陳源,你也別這樣大放厥詞的罵人,讓爸知道,是要說你的。什麼七八糟的話,可不好胡說的。”
陳源:“你一個娘們,還管得著我?”
陶玉葉又深吸一口氣,說:“我不是管你,我是不想你丟臉。”
“你這娘們……”
陶玉葉拉住陳源,推著他的后背,說:“你去北海公園,或者去其他地方轉一轉。等你回來,我這邊就收拾好了,保證讓你看了心曠神怡。”
陳源瞪著陶玉葉,但是陶玉葉推著陳源,在他的耳邊說:“你再這樣的話,我可要找咱爸告狀了。”
“你這告狀,你當你還是小孩兒嗎?就會告狀,啊呸!”陳源罵了兩句,不過到底還是很忌憚陶玉葉的話,是冷哼一聲,沖著白斗說:“我今天看我媳婦兒的面子不跟你一般見識,什麼垃圾玩意兒。”
他唾了一口,轉往外走。
白斗正要沖,陶玉葉趕拽住人,說:“白斗,我為剛才的事向你道歉,我不該罵人,但是,你真的不要管我們夫妻的事兒。這好說不好聽的。”
白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他就不明白了,他這種好男人單孤獨,那些渣男怎麼就能娶到這樣維護丈夫的好媳婦兒。這些姑娘,真是瞎了眼!
真是,蒼天不公啊!
白斗重重一哼,怒道:“我是對事不對人,就是看不過眼這個欺負人的所作所為,不是真的要維護你。換了別人,我也是一樣的!你也別把自己當回事兒!”
說完,一轉就走,腳步沉重。
陶玉葉聽了白斗的話,臉有些難看。但是還是輕輕松了一口氣,既沒管什麼丈夫,也沒管什麼白斗,默默的進屋開始干活兒,其他人面面相覷,都多了幾分微妙。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事兒。
雖說他們爺們都要面兒不干家務,洗做飯什麼的都是同志的,但是這搬家收拾家的大事兒,咋能全讓人干?這就顯得很沒品了。
張三兒也探頭瞅了一眼,嘖了一聲,慨這個院子果然熱鬧,就,有點興。
潘盼也是一樣,他們搬家第一天就見到吵架了!
見到了見到了!
傳說中的白斗果然名不虛傳。
這夫妻兩個激的嘿,那就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莊志希看了看,問:“有什麼我能幫忙的?”
“沒事兒不用,這點活兒不多,我們夫妻就干了。你忙你的去。”
莊志希:“,有事兒你問我。”
“好嘞。”
張三兒以前關于八卦的消息,基本都是來自于莊志希,那是吃瓜好朋友,他樂呵的回屋,繼續干活兒。
莊志希看一眼冷著臉自己干活兒的陶玉葉,又看一眼張三潘盼一起帶著笑容忙活,覺這對比還是強烈的。
因為多了鄰居,大院兒里的人也熱鬧的。
王大媽作為一個虎恰恰的東北老娘們,就看不過這種男人。屁事兒不能擔著。算什麼男人。小聲:“我看這個陶玉葉,有的苦頭吃了。”
他們倒是沒議論白斗打架,白斗打架有什麼可議論的?白斗要是不打架,那才是奇怪,白斗打架才是基本作,他們見怪不怪了。這位就是莽撞的很。
他們好奇的只有新鄰居。
隋大嬸:“這陶玉葉不虧,原來一個臨時工,現在轉正式得了。再說了,要不是有個做后勤主任的老公公,就憑他們能這麼快分到房子?”
工廠分房子是正常作,但是卻不是誰都一進場就能分到的,畢竟哪兒那麼多房子可以夠分。他們廠子是有一個單的宿舍樓的,但是一間房就能擺個床,別的啥也干不了,單一個人住湊合,但是夫妻兩個是絕對不可能的。就連隔音都不好。如果新進廠又沒有住宿條件的職工,可以申請。
廠里基本都會立刻安排,但是那種是“宿舍”,跟這種分房,又不一樣。
這種福利分房,至也要結婚,而且還要排隊等候有房的時候再分。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如果他們機械廠在郊區,那麼可以申請蓋家屬樓,但是他們廠子不在郊區,他們廠子在城,周圍并沒有很合適的地方。如果蓋得八百里地遠,也不方便大家上班,所以他們廠子現在都是就近分配,可是房子總是有限的。
基本上都是有人讓出來,才能有新人分配。
而這個“讓”,也是有講究的,這種福利分房,分了就相當于個人的。其實悄悄私下里轉賣都是沒問題的。只有那種再次二次分房,才會把房子讓出來。
也就是張家這樣的,張家如果不是援助調,再次大面積分房,如果他家是直接不干了搬走,那麼這個房子人家就有置的權利的。
正是因為他們是關聯單位調,并且再次分房,才會讓出來。
當然各個單位政策不一樣,房子的質也不一定一樣,都看各個廠子分房的政策和質,但是他們單位基本是這樣的。還是比較清楚的。
張家這種況還是有的,而他們讓出了房子。
這個時候沒分到房子的,那就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
所以啊,陶玉葉如果不是跟陳源結了婚,如果不是陳源有一個做后勤主任的親爹,他們絕對分不到這套房子。畢竟,后勤也是主管這些事兒的,雖然上頭有領導,但是總是能說的上話的。
不管什麼時候,都有關系戶,他家就這樣。
莊志希笑著說:“你看我都登記半年了,也沒給我分一個。苦啊。”
“你可拉倒吧,我看你還有的排,你是單職工在廠里,又算是有住房,難啊!”
莊志希沒過廠子的福利分房,他們家現在相當于都占了老爹的。他家這三間半,解放前就租金住著,正是因為解放前一直租金的舉,加上家里孩子也多,所以解放后機械廠收歸大國企。他們家福利分房,仍是分到了三間半。
但是實際上三間半不了,正因此,莊志希想要再次申請,雖然資格是夠,但是真是不知道要蓋到猴年馬月,除非是再次新蓋家屬院,說不定還有點可能。
莊志希:“那看來,我只能等我媳婦兒了。”
明舉手回答:“我也報上去了,不過什麼時候能分真是不好說,我們單位跟機械廠況差不多的。”
他們夫妻都各自在單位申請,不過這種雙職工不在一個單位的家庭,有一個人申請上了,那麼另外一方基本就作廢不可以申請了。畢竟好不能都一家占了。
趙桂花這個時候突然開口:“一般有住的,等分房都相當難。”
看了看兒子和兒媳,琢磨起分房這個事兒,這要是說起來,他家在這件事兒上還真是沒有什麼大運氣。大兒子這邊在三年后倒是分到了一個筒子樓,五十來平,面積還算可以,但是卻是個四十年代的老樓。
距離他們分房的時候都三十五六年了,你要說好,聽起來真不賴,可是誰敢想?這個房子他娘的五十多年后,就在趙桂花重生之前,這個房子還在呢。
那房子破爛的啊,沒眼看。
雖然頂著二環的名頭,一說真是牛氣啊,真是不錯啊。但是房子年限太長了,著一子破敗。而且從九十年代初就說要拆遷改造。一直到二二年也沒。
開始的時候是因為有一些釘子戶。
再后來,變了維護什麼老建筑。
后來刷各種短視頻,趙桂花還刷到了大兒子家那個破樓。你要說值錢,真是值得一些的,畢竟二環房。但是你要說住人,真是沒法兒住。只有一些圖便宜的小年輕才敢租這里。
廚房,廁所都在外面不說,還不能做室小改,誰知道會不會破壞墻,這要是塌了咋辦。
這要是說遷,也沒人;要說住人,沒法兒住。
看著似乎是二環房,老建筑,但是對實際所有人來說,其實還是很肋的。畢竟對于他們老四九城人來說,打這個年頭兒過來,隨隨便便都能有更好的選擇。再一個,這個房子所有權使用權分離,所有權屬于鐵路,使用權屬于職工個人。
老大一家讓這個房子坑苦了,也因為這個房子,他們不可能再分到別的房子。最后只能自己買房。
老三家,他家分房子的運勢也沒有比老大好多。他家倒是正常分房了,是明分的,也是筒子樓,舊房子。但是那個房子比老大那個強,雖然是舊房子,也就是四五年的舊房子,算是次新房。
可是誰曾想,明剛分了房子,機械廠這邊就宣布蓋家屬樓,莊志希失去了機械廠這邊的分房資格。兩邊不管從位置還是面積來說都不能比。
這給夫妻兩個氣的啊。
趙桂花想到這些,忍不住輕輕的搖頭,他們分房的運氣,真是很一般。
“桂花,你咋不說話?這搖頭干啥?”王大媽看著老姐妹趙桂花遲遲不講話,疑的看,奇怪的問了起來。趙桂花說:“我這是在想啊,這分房子真是個大事兒啊。”
“那可不。”
這個時候大家就想到了蘇大媽,蘇大媽這個人雖然很不怎麼樣,但是腦子轉的是真的快的,靠著死男人和死兒子,可給蘇家爭取了四間正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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