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江和黎宵就帶著付小月去派出所辦理遷戶口的事,黎宵對于縣城派出所可以說是老人了,他一進來,好幾個人帶著打量的眼神看了過來,還有人主打招呼,“黎宵,喲,你小子把頭發剪了,差點沒認出來。”
黎宵走近窗口,很自然的從口袋中掏出煙,遞了一煙過去,“李隊長在嗎?找他點事。”
年輕男人擺了擺手沒接,開玩笑道:“怎麼了?又犯事了?”
黎宵聽了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說什麼,我媳婦和孩子還在呢。”
年輕警看了眼他后,他當然知道黎宵有媳婦,上半年他媳婦還來贖過一次人,后來就再也沒看見過了,還以為鬧掰了,沒想到兩人還在一起。
最近一段時間所里還在討論來著,說黎宵那小子好像有一段時間沒來了,消息靈通的說他現在又弄了一門生意,掙了不錢,他們沒親眼看見,也不知道真假。
但這會兒看著人,穿著干干凈凈的服,頭發也剃得清清爽爽,發現還真的不一樣了。
年輕警視線最后落在江懷中的小家伙上,胖乎乎的臉蛋,圓圓的大眼睛,頭頂還扎著兩個半寸的沖天辮子,別提多可了。
小家伙正好奇扭著腦袋四看,認出這里沒來過。
年輕警看得心都化了,回答了黎宵的話,“李隊長好像在三樓開會,你上去等等。”
“行。”
黎宵把煙收回去了,直接帶著江他們去了三樓。
江一邊走一邊看,心里莫名有種回娘家的悉。
他們上三樓沒等多久,黎宵口中的那個李隊長就出來了,是個中等個頭的男人,年紀大約三四十歲。
看到黎宵第一句話也是,“你小子又犯什麼事了?”
“……”
江臉上一囧,都覺得替黎宵尷尬。
這就是經常干壞事的結果,誰看到他都以為又是犯事了。
黎宵倒是臉皮厚,反應不大,上前一步大致說了下來意。
李隊長臉上的表漸漸嚴肅起來,直接對黎宵道:“你過來,跟我細說一下。”
黎宵就帶著江跟了上去,走了幾步,還從江懷中接過胖乎乎的閨。
走在前面的李隊長回頭看到了,什麼都沒說。
幾人來到一間空房間里,黎宵就讓付小月把事跟李隊長說,付小月就說了,雙手握拳放在兩上,看得出很張。
等說完,江從口袋里拿出醫院檢查報告,“我是三姐,我父母把我小妹送走的時候,我還小,當時做不了什麼,現在我想照顧。”
“養父母現在這樣算是涉嫌待未年以及販賣子,我帶過來是想報案,并且把的戶口遷到我的名下,不知道可不可以?”
江很清楚,是遷戶口還是不夠的,得把那對夫妻嚇住,不然他們不會那麼輕易放人的。
李隊長拿過單子看,越看臉??越沉重,一錘定音,“立案調查吧。”
江松了口氣,旁邊付小月也不懂,茫然抓住江的手,看臉上神平靜,心里跟著安定了一些。
出去的時候,李隊長拍了拍黎宵的肩膀,帶了幾分欣道:“你現在這樣不錯,以后好好過日子。”
心里慨黎宵變化真大,去年這時候還是一個不服管教的刺頭,把人打得流了一地的,跟他說話句句不離老子,現在完全看不到以前的樣子了。
黎宵笑了,語氣平淡中帶著幾分炫耀道:“我媳婦好。”
還把懷中的小家伙抱起來朝他遞一遞,問:“我閨,好不好看?”
“……”
李隊長了角。
不過視線落被他舉起來的小家伙上時,眉眼和了下來,“是很好看,跟你很像。”
黎宵補充一句,“跟媽也很像。”
李隊長聽了牙酸,不過心里倒是有些好笑,這麼一個渾是刺的小混蛋,怎麼都沒想到有一天竟變現在這副疼媳婦疼閨的模樣。
江走在后面聽見了,臉有些紅。
從派出所出來,黎宵跟江解釋了一句,說:“有李隊長在,這事應該沒問題了。”
江點點頭,黎宵能這麼說,可見這個李隊長人很好。
果然,接下來幾天就聽到,警方派人把付小月的養父母和老抓了,付小月養父母還好,直接從家里抓來了,連反抗都沒有,但老那里就有些麻煩了,村子里的人很團結,甚至將去的兩個警察打傷了。
付小月的養父母原本是要負刑事責任的,但付小月自己不愿意追究,跟江說,是吃付家的米長大的,不管他們怎麼對,一點都不恨,因為是親生父母不要的,怪不了別人。
而且弟弟現在才小學三年級,要是他們坐牢了,弟弟就沒人照顧了,不像他變另一個自己。
至于那個老,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案子結束,黎宵給了付小月養父母一百塊,然后從他們那里拿來了戶口,直接在派出所把戶口遷了。
江讓人把名字記在黎宵戶口本下,說完扭過頭對付小月道:“以后你跟你姐夫姓,黎欣,欣欣向榮的欣。”
黎宵抱著孩子站在旁邊,直接愣了下。
付小月倒是沒有反應,現在只聽姐的話,姐說怎麼改,就怎麼改。
里輕輕念著黎欣兩個字,很喜歡。
辦事的警也聽到了這話,“改完名字后再過來登記一下。”
“嗯。”
旁邊養父母拿回戶口本看了看,付小月已經被注銷掉了。
以后他們家只有付聰這一個孩子了。
再看另一邊歡歡喜喜的一家子,不知為何,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戶口一遷,江就帶著人去改名字,直接對黎宵道:“我不想欣欣以后過得好了,養父母和章燕他們過來吸。”
這事章燕做的出來,把黎欣改了名字,再記到黎宵名下,能省很多麻煩。
黎宵點點頭,倒不是很在意這種事,就當多個妹妹吧。
江又道:“過幾天我們把證領了吧。”
突然想起,過完年自己已經二十了,可以領證了。
黎宵深深看了一眼,“嗯”了一聲。
隨后補充了一句,“等我從南方掙了錢回來,咱們也辦一場婚禮。”
就像之前朱強那樣,請人去酒店吃飯。
別人有的,江也要有。
回去的路上,一家四口特意繞路去了趟菜市場,因為過年,菜市場只有幾家攤子開了業,江買了和幾樣蔬菜。
回到家,江大展手,做了一桌盛的飯菜。
黎欣在廚房給江幫忙,黎宵出去了一趟,去找金大友了。
把米下鍋的時候,隔壁王嬸還來了一趟,昨天就知道江妹妹的事了,看今天他們家的門一直是關的,就知道出去忙了。
現在聽到有靜,就端著炒好的菜過來,看到瘦的黎欣,直道這孩子命苦。
倒是黎欣開心的笑了,“嬸子,我不苦,我現在有我姐了。”
沒三姐,在心里,只有江一個姐姐。
聽得王嬸眼睛都紅了,“好好聽你姐和你姐夫的話,他們小兩口子是好人。”
黎欣用力點頭,“我知道。”
王嬸走后沒多久,黎宵就帶著金大友回來了。
金大友一進院子就嚷嚷了,看到從房間端著火盆出來的黎欣,還笑嘻嘻問了句,“哥,你家怎麼還多了個和尚?晚上不會吃齋飯吧。”
“……”
江剛從廚房出來就聽到這話,氣得想把手上的盤子砸到他上。
以前就聽周建說金大友損,沒想到是真的。
黎欣倒是什麼覺都沒有,直接端著火盆去了廚房添炭火。
黎宵沒好氣給了金大友腦袋一下,“客氣點,我妹。”
直接進屋給江幫忙。
因為四個人,還把大桌子往外搬了搬,剛好一邊坐一個。
吃完飯,黎宵就讓金大友給黎欣看看,金大友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看得黎宵手,沒好氣道:“看不看?不看滾。”
金大友又笑了,“看,哥的妹子就是我的妹子。”
然后讓黎欣出手來。
黎欣板著臉,雖然不是很在意外貌,但這人一進門就說是和尚,心里肯定不會高興到哪里去。
不過還是把手出去了,因為這是姐姐姐夫的好意。
金大友給把了把脈,沉片刻道:“妹子你這虧得有點厲害啊,西醫不好治,得吃點中藥調理。”
黎宵嫌他說話慢唧唧的,直接催促道:“那你就開點中藥。”
“行”
直接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本子和筆,然后龍飛舞的寫了起來。
等人寫完,黎宵就毫不客氣的將人趕走了。
黎欣已經很有眼的站起收拾好碗筷,拿到廚房去洗。
江見狀,便抱著孩子也去了廚房,安黎欣道:“你姐夫這朋友子就那樣,別介意,等過段時間頭發長出來就好了,這段時間你就戴帽子,剛好現在天氣冷。”
黎欣一點都不在意,“丑就丑吧,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好。”
江看真不在意就放心了,去堂屋看黎宵,似乎想到了什麼,不解問:“我記得金大友學的是西醫吧,他怎麼會看中醫?”
怎麼覺有點不靠譜?
黎宵隨口回了句,“自學的,他從小就給人治病,以前他鄰居家的豬難產,他一副藥下去就生了。”
江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是妹妹,不是豬。
黎宵還補充了一句,“反正沒吃死過人,放心吧。”
“……”放心個鬼!
晚上,因為給了兩床被子給黎欣,江只能和黎宵睡在一個被窩了。
小家伙突然要跟爸爸媽媽分開睡,還有些不習慣,剛把哄睡著沒多久就醒了,哼哼唧唧,鬧著要人,最后黎宵拿了件江穿的放在腦袋上,才安安靜靜睡了。
黎宵回到被窩里時,直接將人抱進了懷里。
江臉一紅,推了他一把,“你干嘛?”
黎宵淡定回了一句,“冷。”
江:“……”
睜眼說瞎話,他上燙的跟火球一樣,“那也不用抱著睡。”
多黏糊啊。
黎宵:“昨天中午咱們就是抱著睡的,我看你睡的香。”
江不知道說什麼好,明明是他想抱著睡,怎麼說的好像是為好。
忍不住道:“不抱著我睡得也香。”
“我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