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燁又出一香煙，他要好好思考一下。

　衛孟喜不了煙味兒，趕起，“跟別人你不放心，跟著我干，你可以問問你大姨，我的人品。”

　說完趕走，太臭了。

　家里沒人煙，男職工也不敢在跟前煙，現在居然就聞不了煙味了。

　張兆明在書店轉得流連忘返，衛孟喜也就不打算去他，待會兒讓小五送他回去就行，先回礦區。

　今天是元旦節，孩子們要表演節目，自家三個孩都要上場，可不能錯過。

　幸好，趕到礦區的時候，文藝節目才剛剛開始，五年級的衛紅小朋友，穿著漂亮的白的紗，站在舞臺正中央，正在報幕呢。

　這幾年但凡是有什麼講故事比賽演講比賽小記者招募的，衛孟喜都給積極報名，每次都能拿獎，從一年級就能代替老師當整個礦區子弟小學的文藝演出主持人，臺風已經練得穩穩的，氣質拿得死死的。

　往那兒一站，就很有派頭。

　衛孟喜很滿意，甚至有點驚喜，因為這樣的閨，是上輩子沒見過的。

　接下來，就是按照簽順序，各個班的節目了，最先上場的是二年級呦呦班，表演的是舞蹈《小燕子》，一群小姑娘被打扮送財子模樣，但依然可以看出，站在最中間的C位的孩是最漂亮的。

　衛小陸跳舞一般，唱歌也一般，就是普通小姑娘水平，但勝在大方從容，也不怯場，所以能當領舞。

　舞蹈剛結束，衛孟喜就使勁鼓掌，掌都拍紅了。

　一直到十一點后，才終于到五年級1班的節目，也是舞蹈，《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衛孟喜一眼就看見高高瘦瘦白天鵝一樣的大閨，六年芭蕾不是白練的，那氣質，無論去到哪兒都是人群里的焦點，毫無疑問，領舞的舞蹈最后得到了總分第一的績。

　衛孟喜高興的是，不僅花跳得好，還因為這舞蹈是一個人琢磨著自編自排的，歌曲是選的，作是編好，每天放學后教給同學們的，也是組織排練的……可以說從頭到尾，這個最高分應該屬于的個人得分。

　“小衛你家這仨閨可真牛，比我家六個小子都強。”有煤嫂說。

　“別說你家六個，就是加上我家那四個，也比不上。”又有人接。

　衛孟喜只是笑笑，誰家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寶，不能附和，還得謙虛幾句。

　終于，等到所有節目表演完，開始表彰本學期的優秀學生了，凡是念到名字的學生都有機會上臺，站在校領導和礦領導的周圍，拍一張合照，來年掛在墻上。

　衛孟喜家的五個，依然是得獎的主力軍。

　衛雪衛紅寶是三好學生，每個班有三個名額，選的是績最好的三個，剛好就是他們仨，衛東是優秀班干部，這當之無愧，全校都知道他的熱心腸。

　至于衛小陸，則是績也不拔尖，又不當班干部，為啥也能上臺呢？

　因為前迎風飄揚的紅領巾唄，人家可是優秀先隊員呢！

　衛孟喜看著五個崽在臺上那笑模樣，角也不由自主翹起來，這是的崽，是跟陸廣全的崽。

　正想著，陸廣全果然跟著一批同樣戴安全帽的工人們上來，就站在最后一排看呢。

　很明顯是急慌慌趕上來的，但沒看到閨們跳舞的樣子，他有點失。

　接下來幾天，衛孟喜就帶著嚴彩霞去工商稅務的跑，要立公司嘛，韋向南肯定更練，但有意要帶著彩霞鍛煉，事無巨細都得從頭教，可真夠累人的。

　但好在這丫頭老實，很，就是拿杠桿撬也甭想從里聽到一句關于老板的事，這是邊所有人都達不到的。

　衛孟喜相信，這姑娘雖然年紀小，沒讀過多書，但一旦培養出來，絕對是個很可信的人，所以也寧愿自己教。

　就拿去辦事來說，衛孟喜要教怎麼有禮有節進退有度，怎麼能在最短時間把所有事辦完，這些事不一定是送禮就能搞定的，衛孟喜來辦了這幾年的事，除了剛開始借用姚永貴的關系認識徐良那次，就沒送過禮。

　這些別看是小事，但也是一個人協調組織能力的鍛煉。公司注冊了兩家，一家是味鹵食品加工公司，這是衛孟喜帶著辦的，另一家就是這次要去參與投標的萬里文銷售公司，讓彩霞自己去跑。

　結果這姑娘是有模仿能力和學習能力的，三天之就全辦妥了。

　衛孟喜很高興，又問車子學得怎們樣了，們去深市這半個月，黎安華都快學好了。

　將人送到駕校門口，衛孟喜想回家休息一會兒，這半個月他們夜校班早放假了，不用每天上課，晚上有點時間得好好檢查孩子作業。

　回到家，五個崽不在，找到飯店去，果然正跟小秋芳一起坐一排，在侯琴監督下寫作業呢。

　衛孟喜看了一圈，四個大的不用心，即使是最調皮的衛東也埋頭唰唰唰的寫，就只有呦呦，眉頭鎖，小臉憋得通紅，一會兒十分艱難的掰著手指頭數數，一會兒小念念有詞在背乘法口訣。

　老母親只看一眼，就覺著這孩子怕不是自己和陸工親生的，但還是克制住，上去幫看，教列豎式，帶著背乘法口訣，好半天才把老師留的算題做完，那邊幾個大的已經做完收進書包里，拿著魔方“咔咔咔”的轉。

　“媽媽你看，我二哥復原啦！”

　“二哥真厲害！”

　寶居然真的把魔方給轉出來了，衛孟喜一愣，“衛國什麼時候學會的？”

　小伙子靦腆的笑笑，“剛剛，我一轉就出來了。”

　似乎是連他自己也回不過神來，又拿過一個被花轉得面目全非的，咔咔咔幾下，很快，大概也就兩三分鐘的時間吧，居然又復原了！

　孩子們蹦跶起來，高興的拍掌，“二哥真厲害！”

　衛孟喜也覺著這小子不一般，比自己這大人都厲害，往往是這種無心的聰明才是真的聰明，經過長時間無數次重復練會的，那只能說是有經驗，但他這是天賦。

　看來，陸工的高智商基因是在選擇傳，選中了寶吧。

　晚上，把這事跟陸廣全一說，結果人家說是多慮了，其他幾個都不笨，寶也沒多聰明，只是現在還小，看不出來而已。

　“瞧你得意，等著吧，以后考大學見真章，老二絕對是考得最好的。”

　陸工不出聲。

　“嘿，我發現你咋對孩子學習不上心呢？”衛孟喜爬起來，有點生氣的看著他。

　“學習績代表不了一切。”

　衛孟喜大怒，學神啊，“這種話你咋不去跟大學招生辦的說？看以后你老閨考兩百分的時候，青樺收不收。”

　陸廣全知道的脾氣，趕摟住安，“我這隨便說說的，重視重視，以后一定加倍重視。”

　衛孟喜覺著，小陸不是以前那個小陸了，過了三十歲以后，他好像學會“哄”人，敷衍人了，“不行，你得給我說清楚，以后你老閨高考兩百分咋整？”

　“考上哪里讀哪里。”

　衛孟喜徹底被他堵得無語了，這輩子最大的執念就是學歷，自己沒辦法再提升，但孩子希是有多高念多高，“對了，楊老不是說你們這個專業剛設了博士點嗎，你要不要念？”

　陸廣全也有點發愁，能繼續深造，他是肯定想念的，但問題是這個博士只有一年在國，最后兩年要去歐洲某國，他不愿意。妻子這幾年太辛苦了，雖然他在經濟上幫不了什麼，但至有個急況自己可以派上用場。

　“再說吧……你上干凈沒？”他狗鼻子似的聞了聞，手就開始不老實。

　三兩下，衛孟喜就只有繳械投降的份兒。

　接下來幾天，孩子們期末考結束，徹底放飛了，衛孟喜就忙著跟自己的幾名元老商量文廠的事，李曉梅和胡蘭也來了，聚在飯店包廂里。

　劉桂花這邊，不在這段日子，又發展了四個加盟店，都是按照四萬塊一個的加盟費，這是不會再漲了。

　侯琴這里，這一個月因為是年底，省煤炭廳和市礦務局來檢查的專家領導多，每一次楊書都是出來衛家宴包席點菜，團餐多，點的又都是好菜，利潤也大，營業收相當不錯。

　鹵店，兩家門店的收也有一定程度的增長，這在鹵零售淡季來說也不錯。

　書店，胡蘭給出的數據也非常好看，因為期末考，添置文的學生多。

　就是鹵廠這邊，孫蘭香給出的數字衛孟喜也很滿意，“我不在這段時間，辛苦大家了，以后等咱們文廠開起來，就給大家流著放個小長假。”

　“啥？小衛你要，要開文廠？”

　“衛姐還要把文廠開到深市去？”

　衛孟喜點點頭，確認們沒聽錯，但也不想聽拍馬屁的話，“公司執照已經辦好了，現在大家來就是商量細節的。”

　衛孟喜拿出自己這大半月做好的計劃書，讓彩霞聲音響亮的幫讀一遍，大家都是邊聽邊做筆記。

　其實大的框架已經有了，不懂的就請教孟舅舅和二哥，這事不難，“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資金，向南姐，咱們賬上現在有多錢？”

　對于普通職工，肯定不會讓大家知道有多錢，但這些都是自己的得力干將，就沒必要瞞了，接下來的建廠還得大家鼎力相助呢。

　“加上剛才大家匯報的，目前可算存款85萬。”幸虧多了四個加盟店，一口氣進賬16萬，真是及時雨。

　眾人不僅一點不驚詫，還有點奇怪，怎麼會才有這麼點？畢竟按照大家這幾年的努力和這麼多店鋪的如火如荼，不應該才這麼點啊？

　韋向南看出大家的疑，簡單的把本和利潤算了一下，在看來，小衛老板就是把價格定太低了，無論是鹵還是文，又或者是加盟費和，這要是換了別人，干這麼長時間，至也得有百萬存款了。

　當然，還有一個不好當著眾人說的，就是用工本被拉高了。同樣工作強度和時間，在外頭別人開的小廠里，只能拿到這些煤嫂的三分之一工資，更不會有各種節假日福利，味廠別說每年七個大節，就是兒節那種跟年人沒關系的日子，凡是家里有兒的工人，都能按孩子個數領到各種蛋糕書籍運鞋和新書包。

　韋向南雖然經常埋怨衛大善人，但卻在這廠里扎得更深了。

　大家一聽，也就不說什麼，轉而問小衛還有多大的資金缺口。

　“50—70萬。”

　眾人大驚，這也太多了吧！

　衛孟喜到現在一直沒等到侯燁的消息，只能做好最壞打算——單打獨干。

　幸好，現在還沒通知招標會，那按照政府部門辦事習慣，最快也要等年后正月底了。

　到那時候順利的話，能有一百萬，保證金足夠了，手里的廠子店鋪房子還能再去銀行抵押貸款50萬，接盤的150不就有了嘛。剩下的用于廠房和車間建設的50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像以前一樣，一邊掙一邊“輸”了。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招標會延期到年后的前提下，要是年前的話就更加捉襟見肘了。

　雖然非常不想再把資產抵押出去，但現在形勢比人強，不貸不行，關鍵這200萬只是能保證場地件達標，機設備和原材料至還得再準備30萬左右。

　這現在都不想了，先著關鍵的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