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想過黎安華,但安華太慕強了,他只服比自己強的人,侯燁這點智商可能玩不過他。
搞不好以后會出現不服管教的問題,必須自己帶著。幸好當時學車是倆人一起去學的,雖然彩霞不在邊了,但安華可以頂上給當司機。
嗯,想好,代好接下來的事,就先帶著安華回石蘭了。
直到走的時候,趁著侯燁忙,狀似不經意的把孫華有可能是被顧家小老婆買通來搗的事說了,果然他煩躁的一把抓在脖子上,似乎是想把什麼抓下來,等發現脖子上空無一的時候,又恨恨地在桌子上捶了一拳。
下了飛機,先拿出幾樣東西,剩下的讓安華先送回礦上去,三個小時后來接就行。
衛孟喜首先去的是趙春來家,鴨脖店門口還有三三兩兩的顧客,而他們的門店依然只有小小幾平米,但生意卻一直不錯。
雖然趕不上剛開那兩個月火,但每個月除去鹵廠也還能賺兩千多塊,再加上趙春來的皮生意不錯,已經在書城市最繁華地段盤下一間小鋪面專賣皮,收都不低。
衛孟喜去的時候,小燕已經上學去了,只有唐云一個人忙著稱鴨脖。
“嫂子你別忙了,我就是來看看你們,這是給小燕帶的東西。”遞過去東西就走了,還得去蘇玉如家。
這幾年忙著做生意,蘇玉如也忙著收回蘇家的東西,全國各地奔走打司(主要是跟金維鴻),金維鴻倒下了,但靠著蘇家東西吃得膘壯的金家兒,可沒打算放過。
金維鴻當年跟離婚后,又跟表妹結婚,婚后生育了好幾個孩子,有一個已經早早的出國,現在國外混得不錯,但全都是靠倒賣蘇家古董起家的,所以蘇玉如這麼多年從未放棄追究。
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政府返還的這些祖產,其實已經夠祖孫三人食無憂的過兩百年了,就是要爭口氣,那些東西本來該是小婉的,卻被金維鴻的私生子拿出去賺錢,咽不下這口氣。
所以,衛孟喜跟,也有段時間沒見了。
“蘇大娘,忙著呢?”
蘇玉如跟幾年前也沒多大變化,只是眼神里多了一淡淡的溫,“哼,沒你衛大老板忙,你說說你都多久沒來看看我這把老骨頭了?”
衛孟喜“嘿嘿”笑著,上去挽住胳膊,“對不住,最近廠里出了點事,我一直在深市。”
蘇玉如冷哼著,起走在前面,帶進屋,從很寶貝的茶缸里夾出一點點茶葉,挽起袖子泡起來。
聽著叮叮當當的茶撞聲,和清亮的茶水“咕嚕”聲,衛孟喜的心仿佛也漸漸寧靜下來,這幾年是真忙,表面看著還能有時間看書睡午覺,其實心一點也不閑。
就像這幾天,人在深市忙廠子,但心里掛念著孩子;平時人在家里看著書睡著午覺,可心里想的都是廠子千萬別出幺蛾子。
無論在哪兒,的心都很忙。
可今天在蘇玉如這兒,卻很悠閑。
“解決好了嗎?”忽然,蘇玉如開口問。
衛孟喜怔了怔才反應過來,問的是廠子里的麻煩,“嗯,暫時解決了。”
“哼,你就是老好人,該起心腸的時候不起來,不頂用。”
衛孟喜隨說,以前就知道的脾氣,是說一不二的,你跟頂沒用,就連小呦呦現在還記得蘇的怪氣呢。
“對了蘇大姐,你知道八一中學嗎?”
“軍區邊上那個?”
見衛孟喜點頭,凝眉想了想,“學校倒是個好學校,就是離我這兒遠,張川都沒去。”
張川現在上的是書城一中,算是老牌的好學校,因為績好,商又高,這幾年也是“別人家的孩子”。
“前幾年還出了個‘神’,十二歲的小姑娘考上港大,名聲大噪。”
衛孟喜看神驕傲,與有榮焉,不由得想起那年給自己送菜譜的安文野,知道就是無疑,因為當年的報紙和老陸都看了,還問老陸,看著這姑娘有沒有一種“同類”的覺,畢竟都屬于高智商人群嘛。
誰知老陸當真點頭,說是。
那一刻,是真相信,聰明人是能很快在人群里找到自己同類的。
“你家那四個想去?那是有點難。”蘇玉如遞過來一杯清亮的茶水,“我記得市委好幾個領導的孩子都要進去呢,一屆新生只招200人,分五個班,別說軍區領導的孩子,就是書城市這些,名額也不一定夠分。”
張川當年沒去,可不就是因為名額太張,又不想去求以前的“老人”嘛。
衛孟喜相信說的,看來自家這四個崽是真只能去兩個了,“那張川所在的一中,您覺得怎麼樣?”
“還行吧,比八一肯定比不上,主要還得靠自覺。”
衛孟喜理解為,那就是老師管理不夠嚴格的意思。
四個孩子里,最認真的其實是花寶,但績最好的卻是衛紅寶,因為花的數學稍微欠著點。而要說學習的自覺,最差的是衛東和衛紅,客觀來說,當然是希自覺差的能去管理嚴格的學校……可要是讓花寶去一中,又怕孩子有想法。
雖然現在沒有人提不是親媽的話,但孩子們心里都清楚的,做了這麼多年的端水大師,好容易才改變上輩子孩子們心目中的“不公”,不想再在這種時候讓孩子們覺得不公平。
“你這事,不好辦。”蘇玉如也想到這茬,衛紅衛東要是不讓他們去八一學校很好解釋,因為他倆歷來神經大條,也更不得不去軍事化管理的學校呢。
可花寶就心思細膩敏……
衛孟喜也是頭大,“那依你看這事怎麼解決?”
“抓鬮唄,誰抓到算誰的。”
衛孟喜就知道會這麼說,因為在回來的飛機上也這麼想。
回到家,正好趕上孩子們放學,看見都很高興,一個個書包都沒放下就來找,“媽媽你這麼早回來是給我們驚喜嗎?”
“工作的事忙完了嗎?”
衛孟喜全都點頭,心說現在就暫時讓你們開心一下下吧。
晚飯懶得做,是去飯店吃的,不過他們去得巧,正是店里最忙的時候,店門口還停著好幾輛小汽車,看牌照不是礦區的,其中還有兩輛是軍牌。
衛孟喜只看一眼,就知道后廚有多忙。
這兩年,市面上的“衛家菜”實在是太多了,尤其書城市,一公里之就能看見兩三家,但要說生意最好的,怕還是金水煤礦這家,衛家方有方的道理。
衛孟喜的方子,就只有張大娘一人知道,現在帶著四個幫手還不一定能忙得過來呢。
這不,剛進店,就見大堂已經坐了十幾桌,侯琴正在柜臺后迅速的算賬,看見有人影進來,隨口就道:“歡迎臨,今兒客人多,可能要等半小時左……小衛,你回來了?”
“小燁在那邊都好吧?”還不知道小妹已經懷孕了。
衛孟喜也就不想用這些事破壞的好心,轉頭見小秋芳居然都來店里幫忙了,“你怎麼不去做作業呀?”
小秋芳也是個漂亮姑娘,雖然小時候病過一場后變化很大,但畢竟父母的基因都不差,是個很清秀的小姑娘。
正要回答衛阿姨的問題,忽然后廚,就趕過去幫忙了,侯琴拉了衛孟喜一把,小聲道:“你別多心,知道你見不得孩子苦,我們沒用工,是……”
“咋?”
侯琴低聲音,“是自己要求來的,反正在家也沒辦法好好寫作業。”
原來,自從去年鬧了艾紫病那出之后,李秀珍消沉過一段時間,但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杜礦長居然把調到市里礦務局去了,一個人帶不過來兒子,送兒園又太小,“就讓小秋芳去杜家幫忙帶弟弟呢。”
衛孟喜一怔,“咋是去杜家?”
“你還不知道的吧,杜林溪他媽上個月沒了,現在都堂而皇之搬進杜家呢。”
衛孟喜目瞪口呆,還能這麼玩?雖說大家都知道孩子的份,但現在杜家就跟“老公公”倆人了吧,是不是在礦區已經沒有在乎的人了?
“杜礦長說要給孩子找個保姆,說不用,讓小秋芳去就是,為此張大娘昨兒還跟狠狠地撕了一架呢,把臉都給撓花了,你是沒看見,可熱鬧……”
衛孟喜簡直哭笑不得,該!
“張大娘和小秋芳都怕把孩子扔到窩棚,一放學就趕來店里躲著,你放心作業已經寫完了,就讓跑跑,當鍛煉。”
衛孟喜這下倒是真放心了,看來李秀珍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自己登堂室做“主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自己不顧臉面,但孩子以后怎麼做人?
不過,這也不是該心的,只要知道張大娘祖孫倆不會吃虧就行,目在店里巡視一圈,發現六個服務員都在忙前忙后,連講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卻沒見薛明芳。
往日里知道自己來了,肯定要上來聊會兒天的。
“樓上今兒來了好幾個穿軍裝的干部,是許副礦的戰友還是啥的,忙著招待呢。”
時間久了,大家都知道薛明芳這人有個特點,就是喜歡招待領導,但凡是看著從小汽車上下來的,那就跑得飛快,都能笑爛花,殷勤得不像話,但要是礦區普通職工,就沒這麼熱。
要不是侯琴管得嚴,說不定還要擺臉呢。
衛孟喜知道,但暫時拿沒辦法,一是目前還沒犯錯,自己拿不到明顯的把柄,只能旁敲側擊的提醒;二是跟丈夫的業務往來比較多,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請太太就是雙刃劍,不能全把好占了,壞一點不能容忍不是?
不過,聽說是許副礦在軍區的領導,衛孟喜想到會不會是上次一起吃過飯的管后勤的那位,于是干脆就個服務員上去把薛明芳喊下來,讓招待新進來的客人,自己端著一壺茶水上去。
果然,“團圓”包廂里坐著的,就是許軍一家,和兩位穿軍裝的中年男子。
“哎呀怎麼是你親自上來了,吃過沒,要不一起吃?”柳迎春拉著的手。
“沒事,下面忙,我就來搭把手,你們先吃,菜合口味嗎?”看了一下,上次那個后勤的大校不在。
其中一個頭發有點白的首先開口,“這位同志就是衛家宴的老板嗎?久仰。”
衛孟喜趕笑盈盈的跟他們說話,哪里敢當得起久仰,人家只是客氣而已。
“小衛不用謙虛,你的衛家宴在石蘭省可不是籍籍無名之輩,姚政委是專程找來的。”許軍說。
衛孟喜驚喜,自己的飯店居然能讓人慕名而來了嗎?其實早在兩年前侯琴就說過,有些客人是生面孔,看著不像礦區的,一問果真都是書城市慕名而來的。
但那是普通食客,這兩位可不一樣,他們的份,什麼好東西沒吃過啊,居然能為了自己這衛家宴,親自從省城趕來,可見衛家宴的名氣,比想象的要大得多了!
姚政委倆人也不多說,夸了幾句菜的味道不錯,又了解到是正宗衛家菜傳人,聊了幾句,衛孟喜就識趣的自己下去了。
樓梯上,衛東和寶虎視眈眈,當接到媽媽眼神的一瞬間,秒慫。
衛孟喜心說這兄弟倆真是記吃不記打,前年寶的子還被樓梯上的倒刺掛破了,出呢,現在又想樓梯了。
他們也沒立馬點菜,一直等到老陸下班,這才點了幾個快手菜,吃飽回家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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