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逸剛拐進村,就發現有一輛綁著大紅花的自行車迎面而來。
看車上兩人的穿著打扮,猜出這肯定是一對新人。
他松開油門,慢慢停下車,準備讓新人過去再走。
村里的路不算窄,但軍車積大,停下后占了一大半寬。
顧長逸已經停到最邊上了,他想了想,又往旁邊挪了挪,給新人爭取更寬的路。
幸好在部隊沒開車,否則就要翻里去了。
顧長逸計算自己留出來的空間,足夠兩輛自行車迎面肩過去,他放心坐在駕駛座上,眼含笑意看著新人慢慢悠悠過來。
過不了多久,他也能把媳婦娶回家了。
想到那樣的場景,顧長逸就心澎湃,正想開窗給新人送句祝福,就看到新郎騎著車搖搖擺擺,面越來越慌張,車頭越來越偏,眨眼間連人帶車直接拐進了渠里,水花四濺,有些甚至濺到了他的車窗上。
隨著兩聲慘,顧長逸迅速下車,長一邁,撐在渠兩邊,知道男授不清,所以避開新娘,直接去救新郎。
全村人眼睜睜看著車子拐進了渠里,一路小跑趕過來,就看見一個面容冷,穿著軍裝,高超出他們全村小伙一大截的男人,左手拎著自行車,右手拎著常文棟往上走。
他剪裁合的軍裝,因為雙臂用力,服幾乎在了上,軍裝下蓬實,卷到手肘的袖子,手臂線條堅韌,腰腹勁瘦平坦,長繃,渾上下沒有一贅,鬼斧神工的材讓所有男人艷羨,也給所有人造強烈的視覺沖擊。
趕過來的人全被眼前一幕驚呆了。
除了震驚于材,更是震驚于第一次看到有人力氣這麼大。
能單手拎起一輛自行車不稀奇,但能單手把一個大男人拎起來就稀奇了。
而眼前這個男人,不但拎著自行車,還把常文棟拎得雙腳離地至二十公分!
最重要的是,他還能穩穩當當,連個踉蹌都不打從里走上來!
自行車在他手里就跟個大玩一樣,常文棟在他手里簡直就像個小崽子...
全村人看得一愣一愣地,半天反應不過來。
“里還有個新娘子在哭,得有個同志下去拉一把。”
顧長逸一張口說話,眾人這才反應過來。
胡艷秋瞬間沖了出去,嚎著奔向渠。
剛才也看愣了,這才剛想起來兒。
“我不上去!這婚不結了!”
李紅姝坐在渠里,雙手不停在泥水里拍打。
為了結婚新做的布拉吉全被污水了,忙活了大半夜的臉和頭發全沾上泥漿,變得七八糟,不要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鬼樣子。
這一摔,直接讓忍了一晚上沒有發的李紅姝徹底崩潰了。
再也不想管能不能讓穆冰瑩不好過,能不能讓母親高興,又能不能嫁給公社副書記的兒子,讓全家人在村里抬起頭來過面日子。
坐在泥水里放聲大哭,誰拉打誰,就是不愿意上岸。
這一幕又讓全村人看呆了,雖然這條路停頓了不好,但也不能就這樣不結了。
不結,他們還等著走,趕回去吃喜宴呢。
常文棟抖了抖滿泥漿,面難看,忽然指向旁邊的顧長逸,“都是你!都是你突然開車進村,我怕蹭到你的車,才會拐到里去!”
“人才剛把你救上來,你怎麼怪上人家了。”
“就是,我們都跟在后面看的一清二楚,人家看到你過去,就特意把車停下來了,是你自己膽小。”
“這麼寬的路還不夠你騎?騎車技不好,還反過來怪拉你一把的人了。”
村民全都出來打抱不平。
常文棟被人接二連三拿話堵,氣下去一半,余再瞥見旁邊的軍車,頓時不敢再講。
這年頭能開著軍車出門的,他爸見了都不敢聲張,何況是他。
村支書也知道這個道理,沒去管在渠里撒潑胡鬧的李紅姝,沖著顧長逸迎上去,到了跟前,又順著他直愣愣的眼神看過去,發現終點是穆冰瑩。
遇到你之前,冰縮寒流;遇到你之後,花柔酒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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