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帶他們去的餐廳位一條偏僻的小巷，從外面看，這甚至本就不像一家飯館。

　這家私房菜館藏于一個幽靜的民宅深，不對外開放，只接待人推薦的客人。

　座后幾道前菜一上，就徹底征服了小真的。

　配合時令的前菜突出的就是一個鮮字，而且將鮮這個味兒做到了極致。之后上的主菜也各有各的彩，小真覺得最好吃的還是一道鎮店招牌菜醉蟹。主廚說這些螃蟹都是用上等的十年以上黃酒腌制，講究的就是個時間與度。

　小真的腦海中頓時浮現了把小袁老師扔進陳酒泡一泡的場面。他承認自己對細足蟹的味道有點好奇，可這個想法與畫面都有點過于詭異，他便將注意力重新轉移到了菜上。

　岸和珠正在小聲說話。珠和的同學祝皓婷說過話之后，整個人都變得萎靡不振。不需要小真的意識探查，連岸都能看出來，和同學肯定有什麼事。

　“珠珠是想和同學們一起玩嗎？”岸小聲問珠。

　珠搖了搖頭。

　“想玩的話，一會兒開車送你過去。”

　“我不想去。”珠悶悶地用手指玩弄餐巾紙。

　“那是不是因為那個生，祝皓婷請大家去玩，你覺得不高興？”

　“……”珠的手指不安地著餐巾紙。

　“嗯，就是說大家都和祝皓婷玩，是不是有種把你丟下的覺？”

　“不是！”珠垂下眼睛，“他們想和誰玩就和誰玩，不關我的事。”

　“可你明明在不高興。”

　“……”

　岸問道：“那你是不是希爸爸也幫幫你，帶你的同學們去玩或者吃大餐？”

　珠沒吭氣。

　“那爸爸幫你請客，你的同學們就能很開心，這樣他們就會和你為好朋友，好不好啊？”

　“……”珠在認真地思考岸的提議，然后猶猶豫豫地點點頭。

　岸將醋倒小碟中，他微笑道：“這樣就有一個問題。掏錢的是爸爸，你覺得你的同學是因為喜歡你才和你做朋友，還是因為喜歡你的爸爸？”

　“……”珠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這樣一點都不好。”

　“哦？”

　“我希同學們是因為喜歡我才想和我做朋友，而不是因為爸爸。”珠想了想，然后說：“爸，我沒事了。”

　第二天課間，小真拿著自己的檢討書去了教室辦公室。

　李老師正在聚會神地看電腦。

　小真將自己的500字檢討到他的面前，李老師被嚇了一跳，他切掉網頁，瞪視著小真，用眼神質問他有什麼事。

　“老師，這是我的檢討。”

　“哦。”李老師接過他的檢討，然后用眼神示意他可以走了。

　“李老師，你臉上的傷，真的沒事嗎？”

　李老師下意識地了臉，“沒事。”小真注意到，他袖口下的胳膊上也有數道抓痕。

　“李老師，你真的不去打個疫苗嗎？”

　“沒事。”李老師強地說，繼續用眼神驅趕小真。

　小真悄悄出了意識手，著李老師的額頭。在李老師的淺層意識之中，他看到了一扇門，門上有一把鎖。一般來說上鎖的門這種意像在人類的意識中代表著。

　李老師藏著什麼呢？

　當小真試圖想看得更清楚時，一只母出現在了門前，開始咯咯咯地喚。

　然后母下了一個蛋。

　小真：“……”

　他覺得自己一點都不懂人類。

　離開了教室辦公室，小真來到場旁的階梯上。不一會兒，小小的拂曉出現在他的腳旁。小真出手，讓拂曉跳到他的手心里。

　“我給你的頭發化驗得如何？”

　“那就是一普通的人類未年的頭發。”拂曉笑瞇瞇地回答。

　“你有沒有在頭發里化驗出什麼東西？”

　“有。”

　“那是什麼？”

　“角兔的腺分泌。”

　小真輕聲說：“果然啊。”

　拂曉說：“從實驗室的分析結果來看，這個劑量是屬于合法無害的范疇。”

　“無害？”

　“嗯，我分析了分，這是巨靈商會的‘心怡之水’香水，其實我也噴過。”

　“香水？”

　“對，角兔生存方式就是靠腺分泌氣味放松天敵和獵的心，它的分泌經過藥劑協會的幾番改良，是香水的常見用料之一。‘心怡之水’香水很有名。”

　“它用在人類上會如何？”

　“在某種程度上能提升自己的魅力，相對來說更容易獲得他人對自己的好。效果比較微妙。”拂曉說，“我自己用下來的覺嘛，就是不過不失。雖然覺陌生人對我的態度稍微好了點，但我爸對我的那副討厭臉一點都沒變！”

　“你確定它對人類無害嗎？”

　拂曉說：“這是在銀河星區合法銷售的香水，通過了藥劑協會和質量監督局審核。”

　“所以，這小姑娘是怎麼得到這個香水的？”

　拂曉聳聳肩，“誰知道呢。”

　珠的心并沒有變好。

　自從祝皓婷請大家去游戲娛樂中心玩了后，祝皓婷明顯變得更歡迎了。甚至原本的珠黨中都有人開始松。珠到了不妙。

　原本就沒有把握能贏祝皓婷，如今祝皓婷幾波好攻勢下來，更是讓珠大危機四伏。現在能讓珠覺得有忠誠度的同學僅剩下了五六人，其他同學都在向祝皓婷靠攏。

　尤其是喬越。這兩天，祝皓婷總在有意無意地和喬越說話，甚至還在課間跑去幫喬越解決應用題難題。喬越看起來也很歡迎班上最聰明的生主替他解。

　“真是，做給誰看啊。”珠在心咕噥。然后就覺得自己這種心態似乎也是在無能遷怒。我真希班上同學能真心實意地認為我能勝任中隊長這個職務，大家喜歡我信任我而去投票，想。

　這天放學后，程嘉盈神神地住了珠。

　“怎麼了？”

　“跟我來跟我來。”程嘉盈說，“珠珠，我帶你去個地方。”

　“啊？”

　程嘉盈帶著珠繞進了學校旁的一個小巷，在互相挨著的小屋間，指著一家文店說，“看，這就是這家店。”

　這是一家新開的文店。店主將店布置得很溫馨，畫著可星星圖案的帷幕掛在墻上，排列整齊的貨架上放著各種小本子和文，還有漂亮的賀卡卡片。

　店主是個有個波浪卷發的，看起來三十多歲。程嘉盈進門喊道：“你好，我又來啦。”

　“歡迎歡迎，我記得你哦，程嘉盈同學。”店主微笑道。

　“我把我朋友給帶來啦。”程嘉盈說，“上次你跟我說的那個，給看看吧。”珠站在一旁好奇地注視著店主。

　店主點點頭，從柜臺下拿出一個小紙盒遞給珠。

　“這是？”

　“打開看看。”店主低了聲音，“這是我們的鎮店之寶。”

　珠打開了小紙盒，里面是一個巧的小瓶子，一若有若無的清淡幽香飄進了鼻子，“這是……香水？”

　“它做新生。”店主輕聲說，“放心，這個味道很淡很淡，很適合學生。你可以噴一點在你的服上。它是能給你帶來好運的香水。”

　“給我帶來好運？”珠笑了，“這麼厲害。”

　店主微笑：“其實是能帶來好心。你的好朋友說你現在正于一個關鍵時刻，想讓你的心變得好一些。昨天和我聊過。也是小店第一個客人，對于你和，我覺得這個禮是最好的。”

　“啊，謝謝。”珠激地向程嘉盈，兩個小孩不覺都笑了。現在，珠覺得自己的心真的變好了。

　等珠回了家，的哥哥真突然瞪圓了眼睛，圍著轉來轉去。

　“哥，你在干嘛？”

　“……”小真注視著，一言不發。

　……

　……

　在小真的房間，小真正在等著拂曉的分析報告。

　一個小時后，拂曉回了訊息。

　“分析結果出來了，你妹妹上的香水是金鑰匙商會的‘新生’，最主要的原料是沙蟲卵的提取。”

　“然后呢？”

　“沙蟲卵會散發讓人心生好的氣味避免遭攻擊。因此這個香水也能在某種程度上提升魅力值和收獲他人好，作用和祝皓婷上的“心怡之水”差不多吧。”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外星香水集中批發售賣嗎？”

　貓先生跳到了桌子上，它說：“你這麼說，我倒想起來了。拂曉，祝皓婷上的香水是什麼商會的？”

　“巨靈商會的‘心怡之水’。”

　“巨靈商會是議會的。”貓先生看向小真，“而‘新生’香水出自金鑰匙商會，那家商會效忠軍團。”

　“……”

　泡在培養箱里的安天信的頭旋轉著浮上水面，它說：“草泥馬。”

　跳了過來：“你的意思是，這場小學生班級班干部選舉在已經了當地的議會軍團陣營之爭？”

　貓先生說：“看來是的，這兩個商會明顯已經選好了這場戰場的己方代理人。”

　小真眨了眨眼，他說：“草泥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