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推開了小真的書房門。臉上一副古怪的表。

　“小真，你同學魏晶靖又來了。”

　黏菌魏晶靖正乖巧地坐在沙發上，與安媛媽媽聊著天。

　安媛笑瞇瞇地問：“魏晶靖呀，又是來找小真對臺詞嗎？”

　“是的，阿姨。”

　“請問你們要在校慶上演什麼戲啊？”

　“呃，是羅歐與朱麗葉。”黏菌魏晶靖隨口說道。

　“可小真跟我說是白。”

　小真正在樓梯上，他一看要糟，便迅速將腦波意念傳送給黏菌。黏菌魏晶靖立刻冷靜地答道：“啊，阿姨，其實還沒最終定下來。我們只是在先期練習。”

　“哦這樣啊……”

　“魏晶靖，我有事找你。”小真打斷了安媛與魏晶靖的談，將人帶回了自己的書房。

　安媛一臉懷疑地盯著他們上樓，還特意叮囑了魏晶靖一句：“如果我兒子欺負你你一定要告訴我，我來教訓他。”

　“好的，阿姨。”

　黏菌啊，你就別跟著我媽湊熱鬧了。

　關上房門。

　黏菌擼起袖子，對小真展示了自己的手臂。

　一看之下，手臂的潔白晶瑩，宛如無瑕白玉。但仔細一瞧會發現，的胳膊上有一道細細的痕跡，仿佛被刀切過一般。

　“我前面應該是在回家的路上，但是突然發現我的胳膊突然了一截。剛剛我已修復了一部分。可奇怪的是我對了一截胳膊的經過沒有任何記憶。”

　小真和貓先生斑船長對視了一眼，他說：“你也記憶缺失了？”

　“也？”黏菌重復了這個詞。

　小真著下：“看來你也被卷進了黑盒會的游戲機相關事件。”

　“游戲機？”

　“嗯，我們正在試圖復原事件經過。”小真說。

　他對黏菌魏晶靖展示了一下這臺游戲機，然后給黏菌魏晶靖推理了一番事經過。

　“監控顯示，貓先生和斑船長去過顧語的家。而他們對去顧語家的目的過程和結果毫無印象。再結合這臺游戲機的特，我認為，隔壁班的班長顧語先前被這臺游戲機的程序所取代，然后這位程序假顧語和你發生了一些沖突使你的胳膊缺失。最后我刪除了存檔，這個行為最終導致我們對這個事件的記憶都被抹除了。”

　“是這樣嗎……”黏菌魏晶靖困地說，“可是，假顧語為什麼要來找我呢？”

　貓先生說：“從這個程序的特點來看，它是想再取代你吧。”

　“我？”黏菌魏晶靖說，“為什麼？它不是已經取代顧語了嗎？”

　“兩種可能。一是不滿足現在顧語的人生，二是無法維持顧語這個角的運行。我認為是二。這種次元技非常不穩定，一旦信息不被認可就會被現實排斥。”

　“那它為什麼要以我作為目標呢？”

　“與其說你，不如說是向往魏晶靖這個定義。麗的富家學生，在外人看來沒有任何生活力和學習力。哪怕是程序，也會認定模擬起來更加方便。”

　“……”黏菌魏晶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個程序很可憐啊。”

　“可憐？”小真奇道，“你也會有覺得某個對象可憐的嗎？”

　“它只看到了魏晶靖這個人的表象。如果它真的取代我去模擬魏晶靖的話，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崩塌吧。”

　“哦？”

　“真主人，你說這個程序一旦不被認可運行就阻。可是，魏晶靖這個人在的家中就一直在被否定。”

　“這是什麼意思？”小真問道，“是你的表演太失敗了嗎？被家人發現了嗎？”

　“不是，真主人。我無論表演什麼樣，的家人都不會在意，我一直都在被無視，或者說，一直都在被無視。”

　“這是什麼意思？”

　“魏晶靖的母親盛詩華，討厭的兒。如果這個程序取代我的話，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崩塌了。”

　“討厭的兒？”

　小真吃驚地注視著黏菌。黏菌魏晶靖的眼中沒有悲傷也沒有憤怒，只是在平靜地陳述一件事實：“是的，討厭的兒。嗯，希的兒消失，希的兒魏晶靖從未降生。”

　黏菌魏晶靖離開了。

　……

　培養箱里的魏晶靖依然在靜靜沉睡。因為沒有歸來，的重組復原目前已停滯多日。營養里殘缺的看起來弱而蒼白。此刻魏晶靖的臉上完全沒有小真過去悉的高傲與敵意，的角微微翹著，神態放松，仿佛正在做一個安心的夢。

　看起來就像是話里的睡人公主。

　這樣的孩，的母親竟然不。小真曾經認為母是智人的本能，可如今看來他對人類的邏輯還是知之甚。他想起了他用這個第一天上學時從魏晶靖上聞到的氣息，那是強烈求他人認可的味道。是因為母親的關系嗎？這位大小姐的家庭大概是有不為人所知的另一面吧。

　……

　小真打開了游戲機，創建了一個游戲檔。

　游戲里隨機生了一個男孩，小真隨手按了一個名字小A。他是個有著黑發黑眼的男孩。小A笑嘻嘻地向他問好，讓小真去定義他的行為。

　游戲背景顯示這是一個有明亮彩的可卡通農場種田養游戲。男孩小A有一棟溫馨的木屋。木屋門口是一片荒蕪的草地，等著人來打理。沿著木屋前的石子小道走出去就是一棟紅磚雜貨商店。

　小真下達了他在游戲里的第一個命令，去拆房子。

　“拆房子？”小A看起來非常困。

　“我來定義你的行為，你只管去拆就行了。”小真劃定了旁邊的兩所民居，讓小A去拆。然后把游戲機放到一邊，自己寫起了作業。

　寫了一會兒，游戲機亮起了燈，嘟嘟地了兩聲。小真打開了游戲機，房子是一棟都沒拆，小A坐在里面發呆。

　小真問他：“你為什麼不拆？”

　“我不會拆。”小A悶悶地說。

　“哦。”看來是要教會他使用工。初始貨幣欄里有30枚銅幣，足夠買把斧頭。小真指揮他去商店里買了一把斧頭，然后教他砍了一棵樹。

　“真，我現在會砍樹了！謝謝你！”小A開心地對小真說道。

　“好的，你可以去拆房子了。”

　“……”

　小真把游戲機合上，放到了屜里。貓先生問他：“你在干什麼？”

　“玩游戲。”

　貓先生上下打量了小真一眼，決定還是閉，反正它已經把相關危險都告知他了。

　小真把作業寫好后離開了他的書房。

　不一會兒，花園里傳來了小真喜悅的呼喊：“我的果實了！！”

　貓先生和斑船長聞訊趕到花園。小真正滿臉笑容觀賞他的果園大收。

　只見香嗅果繁茂的枝葉間低垂著紫紅的果實，果實形如梨狀，表皮，腹圓潤。果實頂端葉蔓發黃，這正是它的標志。這種果實是銀河文明星區最昂貴的酒——香嗅白蘭地的最主要原料。在某些星區，年份悠久的一桶香嗅果白蘭地甚至可以換一個星球。

　“我的同伴們，在我辛勤不懈的勞作下，我的香嗅果了！！”小真說道。一群黏土小人在他邊列隊站好啪啪地鼓起了掌。

　斑船長說：“可是，一直在努力工作的不是你的黏土小人嗎？”

　貓先生補充道：“這土和料都是我買的。”

　“沒有我哪里來的香嗅果，是我讓它們有了工作的場所，是我給了小人們創造價值的機會，是我賦予了它們生命的意義。”小真坦地說道，“是我，親手打造了香嗅果果園的收。”小真低頭看了看黏土小人，黏土小人們立刻配合地啪啪啪地鼓掌，又用力又整齊。

　“你這臉啊。”

　“這是什麼黑心老板宣講現場。”

　“你們現在說點好話，我可以允許你們吃我的果子。”

　“你不現在摘一個嘗嘗看嗎？”貓先生說，“這個星球的日照明顯不夠，我很懷疑你這香嗅果的質量。”

　小真轉頭，手摘下了一個果實。剝去香嗅果厚實的果皮后，里呈現出了半的果，晶瑩剔，艷滴。果香撲鼻而來，讓人饞涎滴。

　他咬了一口。

　啊。

　“……”

　“如何？”貓先生和斑船長同時發問。

　“……”

　“如何？”

　小真保持著拿果實的姿勢，一不，也不說話，他就像突然變了一樁雕塑。

　貓先生跳到小真的肩膀上，出爪子在小真的眼前搖了搖。小真沒有任何反應，眼珠連都沒。

　斑船長說：“因為太好吃你震驚得說不出話了嗎？”

　貓先生將意識手鏈接上了小真，然后瞬間斷開。“嘶！”它的反應就像是被高溫燙傷后的不由自主地尖。“他的大腦承不了太大的刺激，宕機了。”

　斑船長聽聞此言，也試圖出手去應一下。

　“我勸你不要這麼做。你的承不了。”貓先生說，“剛才我就鏈接了數秒，覺是八萬個風琴管在我耳邊齊聲鳴唱，一千艘戰列艦從我上碾過，再多連幾秒，我宿主的腦袋就會理意義上的炸煙花。”

　“……”斑船長心有余悸地瞧著小真，“他還好嗎？”

　“嗯，最壞結果也就是把他的宿主燒一個白癡。不過他的宿主已經腦死亡了，所以應該也不會有事。”

　兩分鐘后。

　“啊！！”小真大氣地呼出了聲。他半彎著腰呼著氣。“哈，哈，哈……”

　黏土小人們一見小真恢復了靜，立刻又集鼓起了掌。

　小真著氣說：“怎麼會刺激這麼大。我上次吃也沒這麼厲害啊。”

　貓先生說：“我從來沒有直接吃過香嗅果，斑船長你呢？”

　“我也沒有。”

　貓先生問道：“你上次吃的時候，你的宿主是什麼種族？”

　“科拿地鳴龍。我的宿主非常很喜歡吃，我至今都保留著它品嘗香嗅果時的味覺震。那真可是極致的味啊。”

　“你說的是，那種長十幾米有五層樓高的巨龍嗎？”

　“以本地單位來看，它是有這麼大。不過寄居在它上時，并沒有什麼強烈的高大。”

　“……”

　斑船長喊道：“你不看看你現在的！！科拿地鳴龍是什麼型，普通智人是什麼型，地鳴龍吃覺得正好，智人直接吃可能就會不了直接嗝屁了啊！”

　小真掌：“竟然會這樣！”

　斑船長說：“這種要命的事你竟然沒想過嗎？？？”

　“只能說，在食的引下會讓人忘記很多事。我喝過香嗅白蘭地，的確是無上的味。”貓先生說，“我也沒想到直接吃香嗅果對刺激竟然會這麼大。”

　斑船長嘆息道：“所以，辛辛苦苦種出來的香嗅果竟然不能吃嗎？這實在是太傷了。”

　“沒那麼慘。”小真說，“我已經想好了怎麼去理它們。”

　“怎麼理？”

　“在這個星球，香嗅果是真正稀缺的原料。”小真說道。他給黏土小人們下了新的命令，采摘香嗅果。

　黏土小人們迅速地投了果園農場開始了采摘工作，它們架起了小梯子，拿起了特制小剪子，上上下下來回采摘。到了晚上，小真得到了兩筐香嗅果。

　他將香嗅果捧回自己的房間，再指揮黏土小人把它們統統榨果濃漿。在黏土小人們的連軸轉工作之下，兩筐香嗅果剝皮后足足榨出了五大瓶濃漿果。

　斑船長說：“請問，從頭到尾，你到底干了什麼活兒？”

　小真沒理它，他拿出了復制箱，把濃漿果瓶放了進去，每一瓶都復制了100瓶。從外觀看，這些復制果似乎并沒有發生多大改變。

　隨后他打開了一瓶，小心翼翼地重新嘗了一口。

　在經過多次復制變相稀釋后，現在的香嗅果依然還有一些嗆口的沖勁兒，有一點微微的麻，但與果的特殊酸甜味互相沖撞渾然天恰到好。爽口的從嚨里過后，似乎連里都充滿了的果香味兒。

　小真滿意地點點頭，調整果的濃度之后，非常接近他回憶中的那個味道。

　“好喝。”貓先生著碗里的復制果，滿意地點點頭，“雖然比不上香嗅白蘭地，但也不錯了。”

　“的確不錯。”斑船長也贊不絕口，他看到小真打開了全息屏幕，“你在干嘛？”

　“賣錢。”小真說，他在星網上掛上了香嗅果特調果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