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外星人。”賀致寧重復了一遍。

　安可可眨了眨眼：“我好像是有點耳鳴。你剛才是在求婚對吧。”

　“我說，我是外星人。”

　安可可噗呲一聲笑了：“那我是天頂星人。”

　“這樣嗎？我是萊帕士人。”

　小真在一旁提醒道：“可可姐姐說的天頂星人是本地某畫片里的一種虛擬種族。”

　賀致寧低聲說：“我是認真的。我是真的外星人。”

　“哦！”安可可看了一眼小真，再看了一眼賀致寧，笑道：“我懂了，你們是在玩什麼搞怪游戲吧。嗯，你是歐萊雅人，然后呢？”

　“是萊帕士人。”

　“好的好的，萊帕人。”

　小真說：“賀……小賀哥哥，你得向可可姐姐證明一下你是個真正的外星人。”

　賀致寧皺眉道，“我的外表和本地智人沒區別。”

　“比方說，一些高科技之類的。”

　“行。”

　賀致寧打了一下響指。咖啡館四周的陳設，坐在旁邊的客們全都消失了。他們此刻在雪花飄飄的雪山懸崖之上，舉目去，皆是白雪皚皚的叢山。雪山霧蒸云涌，天皎潔，壯麗而雄奇。

　賀致寧和小真一起看向安可可，等著的尖。

　“哦！我知道！這是奇異博士的那個雪山場景！”安可可鼓掌道，“那個超酷的古一師父把卷福扔到了雪山上，就是這個場景。”

　“那不是卷福，那是奇異博士。”小真指出。

　“哎呀都是一個演員。”安可可轉頭對賀致寧說，“下面你要是畫個華麗的魔法圈，帶我回咖啡館嗎？”

　“呃，實際上你還在咖啡館，我只是調用了全息虛擬場景，覆蓋了整個咖啡店。”

　“哈哈我就知道。”安可可說，“我還以為你是個要學古一師父給我表演魔法畫圈大轉移呢。這年頭外星人不花里胡哨一點就很沒腔調啊。這種虛擬場景VR驗現在一點都不離奇，我大學同學也在搞這種項目。不過小賀你這清晰度和真度真的高的，聲效也不錯。”

　小真說：“你的心竟然毫無波嗎？”

　“這又不是什麼很稀奇的事啊。我就知道你們想騙我。什麼外星人，想忽悠你姐姐，還不夠啊！”

　小真對賀致寧說：“你得拿出更有說服力的東西。”

　“……”賀致寧又打了一個響指。將全息虛擬場景關閉后，一個店員走了過來，“可可，你應該對很。”

　“哦是小孫，我認得。”安可可對店員小孫揮揮手。

　“小孫，讓可可看一下你的真面目。”

　店員吃了一驚，見賀致寧神嚴肅，便轉向安可可說道：“我的本可能不太符合人類的審，你確定要看嗎？”

　“小賀，你們到底葫蘆里買什麼藥啊？”

　賀致寧說：“一會兒，無論你看到什麼都不要怕。小孫，你關掉學濾鏡吧。”

　小孫關掉了學濾鏡，一條大型蛞蝓出現了。它高約兩米，寬約70cm， 龐大而行緩慢。這只表暗灰的黏糊糊生搖晃著頭上的兩個角向安可可打招呼。

　“啊啊啊啊啊啊！！！”安可可尖道，“鼻鼻鼻鼻鼻鼻鼻鼻……”

　“對，是鼻涕蟲，稱作蛞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可，冷靜下來。它不會傷害你。”賀致寧對店員小孫打了一個手勢。

　小孫又把自己變了一個普通人類的樣貌，姿優雅地走開了。

　“剛才真的變了一個鼻涕蟲！！那麼大的鼻涕蟲！！！”安可可比劃著手勢驚魂未定。

　“是的，小孫是一個蛞蝓人。現在你信我是外星人了嗎？”賀致寧溫地說。

　“這不會也是什麼虛擬VR場景吧？”

　“小孫是真的，你不信可以上去。是騙不了人的。”

　“……”安可可沉默地把剛才小孫端上來的飲料統統推到一邊。而后抬頭，的眼中充滿懷疑，“你真的是外星人？”

　“是的，萊帕士人。”

　安可可臉一下變得蒼白：“小賀，你不會也是大號鼻涕蟲吧……”

　“哦我不是。”小賀笑道，“我的和智人幾乎沒什麼差別。”

　“那就好那就好。”安可可把手放在口了口氣，“你真是外星人？”

　“是的。”

　“那麼，你能把整條街給弄停電嗎？”安可可突然興了起來。

　“為什麼要這麼做？”

　“來自星星的你那個韓劇里，外星人都教授一揮手就把整條街都給弄停電了！超級帥的！”

　“抱歉，沒有前期準備的話我辦不到。”

　“那麼意念懸空移呢？”

　小真說：“那是星戰里絕地大師干的事。”

　“你會飛嗎？像超人帶易那樣飛？”

　“那必須要買一些飛行設備才行。”

　“時間停止呢？”

　“可可姐姐，你面前只是一個普通萊帕士人。”

　安可可看起來有點失。

　賀致寧一臉憂傷地說：“對不起我讓你失了。”

　“小賀！！沒事的！只要你在我邊，只要你是如假包換的這幅樣貌，不管是你是地球人還是歐萊雅人，我都無所謂！”

　“……”賀致寧說，“但接下來才是我要告訴你的正事。”

　“什麼？”

　“我懷上了孩子。”

　“啊？”

　“是你的孩子。”

　“啊？”

　“上次告白后和你接吻，我就懷上了你的孩子。”

　“啊！”

　“但是，現在我也懷上了章博文的孩子。”

　“啊？？？？？”

　“事是這樣的……”

　安可可茫然地看著賀致寧，的表就像是是聽一串聽不懂的外星語言。小真懷疑小賀給傳達的信息可能只是在的腦海中來回打轉，的大腦恐怕已經終止了分析吧。

　“總之，就是這樣，可可，你明白了嗎？”賀致寧用最簡單的語言簡述了一番事件過程。

　安可可平靜地拿起一杯果喝了一口，然后直直地向后倒了下去。

　小真站起喊道：“不好了！！刺激太大暈倒了！！”

　一番手忙腳后，小真給安可可輸了一些“冷靜”“先平靜下來”的舒緩信息。給稍微潑了點清水后，安可可睜開了雙眼。

　喊的第一句話是：“賀致寧！！這是你為了和我分手想出來的弱智借口吧！太弱智了！！”

　“我沒有騙你。”

　“是不是我們家給你力了？還是章博文那小子跟你說了什麼？你真的完全沒必要理他們。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

　“不關他們的事。”

　安可可的聲音充滿了不確定和懇求，“告訴我這只是在逗我玩，你只是在逗我玩。這只是你的弱智玩笑。”

　“你知道我不會騙你。”

　安可可凝視著賀致寧的眼睛，在沉默了一分鐘后，突然大喊道：“也就是說，這個事，你先告訴了我表弟？”

　可可表姐，你的關注點真的很奇怪。

　“為什麼不第一個告訴我呢！！”

　“我怕你接不了。”

　“看著我的眼睛，你那孩子的事都是真的？”

　賀致寧和小真同時點頭，貓先生和斑船長也跟著點頭。

　“貓也就算了，為什麼這只也在點頭！！！”

　斑船長用人類的語言說道：“小賀說的都是真的。你的孩子的確同時也是章博文的……”

　“你這個不要重復了！！”

　安可可站起，雙眼通紅，說：“對不起，我需要冷靜一下。”

　“可可……”

　“小賀，對不起，給我一點時間。”

　安可可的聲調發，拎起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咖啡館。

　……

　“看起來真的到了很大打擊。”

　“我知道會如此。”賀致寧輕聲說，“我能理解的心。”

　小真瞧著賀致寧憂傷的神，想開口安他卻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于是他干脆問道：“如果我的表姐完全不接的話，你會怎麼做？”

　“我會獨自生下并且回到我的母星養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包含了我所珍之人的基因，我不會放棄它。”

　“你真的這麼打算？”

　“嗯……”

　一聲鈴響，咖啡店門又被推開了。

　這次來的是章博文。

　與上次滿酒氣的他相比，現在的章博文已經恢復了一個翩翩貴公子的模樣。

　他說他是來道謝的。

　“謝你的救命之恩，賀致寧。”章博文用力握住賀致寧的手，語氣誠懇。

　“這沒什麼。就算我不救你，其他路人也會救你。”

　章博文搖頭，“也許你不救我，等我被撈上來的時候就已經涼了。很多事，就差這麼幾十秒。賀先生，您的救命之恩，我一輩子都不會忘。”

　“你太客氣了。”

　“我來也想和你說另外一件事。”章博文說，“我也不會放棄安可可。”

　“哦？”

　“您救了我的命，將來你有什麼需要，只管來找我。只有安可可，是我今生摯，絕不會拱手讓人。”

　“你話語里的意思，是指你不會讓出可可？”

　“是的。”

　賀致寧示意他坐下。待兩人都坐下后，賀致寧說：“我認為是兩個人的決定，并非是由你來決定讓不讓。安可可是獨立的，應該由自己來選擇。”

　章博文嘆了一口氣，“聽你這麼說，我就知道安可可為什麼那麼喜歡你。是我表述有誤，只要你們沒結婚，我依然會不斷爭取安可可。”

　“你隨意。”

　“賀先生，你認識安可可多久了？”

　“兩個月吧。”

　“我上次跟你說過，我和可可認識有二十年了。”章博文的眼神變得溫了起來，“其實也不是我夸張，在四五歲時我們就認識了。我小時候弱，也不喜歡跟他們男孩子玩，可可反而沒事就和他們混在一起玩。我小時候有個丟人的好，那就是喜歡收集洋娃娃。小時候我覺得洋娃娃很可很麗，我爸很討厭我這點，但是我媽寵我，我要什麼就讓人買給我。到了六歲時我收集了大概100多個洋娃娃，我把它們都放在一個房間里。面對它們，我就好像是一個國王。但后來我的收集品被我的堂弟和他的朋友發現了，他們把我的洋娃娃拖出來，編著歌嘲笑我，還對我吐口水說我娘娘腔。”章博文不知不覺握了拳頭。

　“那時，我的家人都沒說話。他們也覺得男孩子收藏洋娃娃很丟人。只有可可，只有可可跳了出來痛罵那群混小子。那個時候的，我一輩子都忘不了。賀先生，你覺得可可是什麼樣的孩？可？純潔活潑？天然？你知道的太了。我從小就一直看著，看著一天天和我一樣長大。我知道的缺點，我見過最低谷的時候，我也知道想藏起來的一些事，我和甚至一起有過共同的。賀先生，在我心中，任何人都替代不了。”

　賀致寧沉默地聽他敘述。

　“你說得對，是雙方的事。我應該由安可可自己來選擇。但我也會做出宣言，我，章博文，深著安可可，我絕不會放棄我的。”

　賀致寧點點頭，“這是您的決定，不容旁人說什麼。”

　“我說這話可不是讓你放棄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們倆公平競爭！不到最后一刻我絕不認輸！”

　“很好。”

　章博文起準備告辭。

　賀致寧說：“等一下，有件事，我覺得也有必要讓你知道。”

　“什麼？”

　“我懷了孩子。”

　“啊？”

　“是安可可的。”

　“啊？？？”

　“但現在也懷上你的了。”

　“？？？？”

　“事這樣的……”

　……

　從廁所回來的小真瞧見章博文臉蒼白地從沙發上站起來。

　“你怎麼了？”小真好心地問道。

　“我是清白的直男！！我是清白的直——男——！！”章博文高聲喊道，連滾帶爬地逃出了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