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媛和魏鴻卓互相對視了好一會兒。

　“老魏，剛才，我的兒子是不是走過來兩次。”安媛不確定地問道。

　“我的酒真的喝多了。”魏鴻卓喃喃道，“我剛才好像產生了很奇怪的既視。”

　“……”安媛回頭向自己家的房門，覺得自己也似乎產生了幻覺，明明正在廚房的小真突然出現在了外面，還連續出現了兩次，問魏鴻卓：“你也看見了？小真連續走過來兩次。”

　“我的酒真的喝多了。喝酒果然太害人了。”

　這人看起來已經放棄思考了。

　安媛想了想，走向大門，猶豫了一下，然后推開了自家的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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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瑞正打算從廚房里跳窗逃跑。

　他來到廚房的窗邊，手開窗。然而窗戶紋不。小瑞暗想，莫非是自己的勁道太小了？他又用盡推了推，窗戶還是依然不。這是卡住了？

　廚房門被推開了，這家人養的貓走了進來。它跳上了廚房作臺悠閑地趴了一個農民揣的姿勢，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小瑞沒有理會它。這種神經質的掉生一直位于小瑞《生活中一定要避開的生》清單的前三。它只要乖乖趴在那里不妨礙他就行。小瑞繼續開窗戶。

　窗戶依然不。

　奇怪。

　小瑞知道自己作為仿生人的力量，他剛才用的力量別說是一扇小小的窗戶，就連沉重的柜或者沙發都能推開。

　可眼前的窗戶別說推開，連一兒都沒開。

　旁邊的貓開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推窗不順引起程序錯誤導致的錯覺，小瑞覺得貓好像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笑。

　小瑞回頭看向貓，貓不不慢地。

　我覺得，這只貓，在嘲笑我。

　這種時候和貓發生沖突并不明智，小瑞轉繼續推窗。

　這次他用上了最大功率輸出，他一定能……一定能……

　窗戶紋不。

　這完全不合邏輯。

　我剛才的輸出足以把這棟墻推開。

　這只貓又在旁邊不屑地笑了一聲。

　他的置通訊在震。尹染主人正焦急地催促他：“小瑞，你必須馬上離開！！”

　他如實地回復給主人：“我想揍一只貓。”

　“揍什麼貓！小瑞，你現在應該立刻離開。”

　他關掉了通訊，盯著眼前的窗戶。以他的計算與他的輸出力量，這個窗戶絕不可能打不開。或許他應該采取其他方式。計算了幾秒后，小瑞決定直接采用理切割的方式，將窗戶切開。在他還尚未手時，他聽到了門發出的吱呀聲還有詫異的吸氣聲。

　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眼的男孩。

　他好奇地著眼前的小瑞。小瑞也轉過頭回他。

　啊，這是那位不幸被電擊亡的男孩真。他的臉小瑞再悉不過。因為這幾天他一直用著這個男孩的外形。現在他們倆站在廚房里，仿佛是一對鏡中倒影。

　“你是……”男孩困地開口。

　這時門又被推開，又走進來一個男孩。他的臉與他們一模一樣，他茫然地瞧著眼前兩位。

　這是怎麼回事？

　小瑞在逃跑之前已經列好了所有可能會發生的各種突發狀況，但眼前這種事已經完全超乎了他所能分析的范圍。他只能啞然無語與本來已經死掉的男孩真 x 2 互相對，他的運行程序正在抗議這完全不合理的現實。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電火石之中，他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那就是在逃跑之前完地扮演這家人的孩子。

　于是小瑞喊道：“你們是誰？為什麼會有兩個我！”

　他對面的真說：“我是真。”

　另外一個真說：“我是真。”

　“不，真是我！”小瑞說，“你們都是假的。”

　對面的真說：“從定義來說，如果我是假的，那麼你也是假的。”

　另外一個真說：“我贊同。”

　安媛推開了廚房門。

　對面的真說：“媽。”

　另外一個真說：“媽。”

　小瑞也跟著喊道：“媽。”

　安媛沉默地盯著廚房的三個真，從左看到右，再由右看到左。

　啪！

　關上了房門。

　小瑞指責另外兩個真：“你把我的媽媽嚇跑了。”

　對面的真說：“媽媽以前看到我從來都很開心，嚇跑的是你。”

　另外一個真跟著點頭，“嚇跑的是你。”

　“不，這話應該由來我說，是你嚇跑了媽媽。”

　“是你嚇跑了媽媽。”

　“是你嚇跑了媽媽。”

　“不，我沒有，你是假的。”

　“你才是假的。”

　“你才是假的。”

　“你是假的！。”

　“是你。”

　“是你。”

　如此循環了數遍后，小瑞聽到耳邊響起了來自其他人的聲音。

　“可以了，可以了，你們都暫停一下。”

　如果有人進來他必然會有所察覺，可他沒有覺到任何人進來的生熱能反應。他轉過頭，眼前只有一只貓。

　那只有一種可能。

　小瑞看著那只貓，他說：“你是爾特人？”

　“你可以這麼認為。”這只貓坐在作臺上，“你們可以結束這種無意義的對話循環了。”

　小瑞說：“不是循環，是在認清彼此的份。我才是真。”

　對面的真說：“是的，我才是真。”

　另一個真說：“是的，我才是真。”

　“是我！”

　“是我！”

　“是我！”

　“都給我停一下！”貓盯著小瑞說，“別裝了，我知道你肯定是假的。”

　“你在說什麼？我是真啊！”

　“你是伊普三系的特別型號，有模擬生外觀的特。”貓不不慢地說道，“從你第一天來我就知道了。”

　“……”

　它原來早就知道了。小瑞說，“我打不開窗戶是你干的。”

　“嗯。”貓爽氣地點頭。

　小瑞在一秒鐘認真計算了多種切割貓的方式，但在這個星球上殺害一個爾特人只會給主人帶來更多麻煩。他不能讓尹染主人失去庇護權。所以小瑞決定還是趕切割窗戶逃離此。

　“我來自監督之眼。”他后的貓平靜地說道。

　小瑞停止了作。

　“主人，我的行失敗了。”他暗中給尹染發去了訊息。

　“什麼？”

　“我遇見了兩個真。”

　“什麼？”

　“我還遇見了一只貓。”

　“什麼？”

　“我被監督之眼抓住了。”

　“再見。”

　咔嚓。他的通訊被切斷了。小瑞完全能理解尹染的這番行為。安委會和監督之眼可以說是主人最不想見到的敵人。而在某種意義上監督之眼比安全委員會更可怕，安委會可能只會把尹染踢回撒拿，監督之眼則是會實打實理意義上把主人燒一灘熔漿。

　小瑞瞧著眼前的貓，他有一種覺，任何在這只貓面前的抵抗或者逃亡都是自尋死路。而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保護主人，不泄主人的任何信息。

　貓說道：“你們三個之中有兩個是假的。”它對著對面的真點了點頭，示意他站到它的側。黏菌真乖乖地走到了貓的旁。

　“那麼，兩位冒牌貨，說說你們的目的吧。”

　小瑞保持了沉默。無論如何，他不會出賣主人。

　另外一個真也保持了沉默。

　“都不想說嗎？”貓轉頭，看著另外一個真，“我很清楚，你是用其他菌種仿制的擬態。而此地會有這種技手段只有可能出自雅之巢或者科倫大師之手。科倫大師沒有理由送出一個偽造品，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吉爾公爵。這家伙一直想要打探我的消息。我基本能確定，你是吉爾公爵派來打探我消息的間諜。”

　另外一個真低下了頭，算是默認了。

　“還有你，一個仿生機人。”貓瞧著小瑞說道，“這幾天當中，我已經查清了你的型號和你的所有者。你的主人，‘八足蜘蛛’尹染，目前繳納了海量的贖罪金在安委會那群廢的監視下。考慮到這個贖罪金的巨額金額和前一次犯罪地，我認為應該不想惹什麼事。但還是惹出了麻煩。我的黏菌真無意中造訪了你主人的居所發機關陷假死，然后你那位天才的主人就想到了這麼一出戲。嗯，實在是讓我大開眼界。”

　“你全都知道了。”小瑞說，“等等，假死？”

　“是的，假死。”

　“那麼我的主人沒有失手殺人。”小瑞說，“是無辜的。所以這事可以結束了嗎？”

　“當然沒有結束。”貓斷然說道。

　“可你的真他完全沒事啊。”小瑞指著對面的黏菌真說道。

　“讓我的所有陷假死也是對我財產的侵犯。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你的主人當初來這個星球簽的條款嗎？損害了監督之眼的財，那就意味著安委會對的庇護已經失效。”貓沉地說道，“你的主人如今是我的犯人。”

　“可是真看起來真的沒事啊！”小瑞想要抵抗這只貓的控訴。

　“如果你不想讓你的尹染主人被監督之眼抓走，那你可以對我坦白以換取尹染這次的豁免。”

　“坦白什麼？”

　“說出尹染的某個。我可以視的大小來考慮是否豁免。”

　“這不可以。”小瑞仍在掙扎，“我的程序寫明了我不可以背叛主人。”

　“這不是背叛，這是在拯救你的主人尹染。你的程序能夠運算理解這個邏輯。”貓冷冷的說道，“另外，你是機人理協會的員？”

　“是的。”

　“如果你拒絕用來換取尹染的豁免，我會修改你的核心芯片，直接讓你加機人有害協會。”

　“我說！”小瑞喊道。

　貓著他。

　小瑞開口道：“實際上，我的主人尹染……”

　“什麼？”

　“我的主人尹染是一個禿子。”小瑞說，“都是戴假發來掩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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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先生走出廚房。

　黏菌劉星泉和黏菌魏晶靖還坐在客廳里。

　黏菌劉星泉說：“剛才安阿姨蒼白著臉跑出去了。”

　黏菌魏晶靖點頭：“到了很大驚嚇。”

　黏菌劉星泉看了一眼廚房，轉頭問貓先生：“請問，真，他是有分裂了嗎？”

　貓先生說：“你們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吧。”

　黏菌劉星泉和黏菌魏晶靖乖巧地點頭。這兩位黏菌不是問題，問題是門口的那三位。

　安媛正一臉茫然地和魏鴻卓還有他的司機在大門通道上懷疑人生。

　貓先生暗想，只有這三位的話，洗腦倒也不難。

　……

　安媛輕聲對魏鴻卓說：“我剛才看到廚房里有三個小真。我現在腦子很。”

　魏鴻卓表已經全然放空，他說道：“這很正常，酒喝多了就會產生視覺殘影。”

　安媛說：“可我本沒有喝酒。”

　魏鴻卓嘆道：“酒喝多了是這樣，甚至會產生自己沒喝的幻覺。”

　貓先生大步走了出來。

　安媛和魏鴻卓還有司機的目不約而同地被貓吸引。

　就像是有波紋在腦中擴散，一些記憶變得模糊而破碎，只留下些許的影子。安媛恍惚地想，我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魏鴻卓說：“我果然是醉糊涂了，竟然搞出這種烏龍。”

　這時迎面走來兩個男孩還有一只。

　真喊了一聲：“媽，我回家了。”

　劉星泉也跟著喊道：“安阿姨好，魏叔叔好。”

　魏鴻卓說：“草！又倒帶回放了！！”

　安媛喊道：“又來了！這次還復制了一個劉星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