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拾月這個人其實比較簡單,本沒聽出來謝含章的言下之意,只是單純的就他的問題進行了解答。
謝含章有被嗆住,功閉。
李拾月給姜晏汐打電話:“姜老師你好,我是今天來神經外科實習的李拾月,我們現在到了病區門口,請問我們現在去哪里?”
李拾月是個材高大的東北人,高有一米七八,材勻稱,看上去就是個直脾氣。
說話的時候也鏗鏘有力,帶著一些鮮明的東北口音。
李拾月掛掉電話,對謝含章說:“姜老師讓我們直接進去找。”
李拾月和謝含章在護士臺遇見了剛查房結束的姜晏汐,然后跟著姜晏汐還有幾個醫生和實習生一起進了一個大的醫生辦公室。
姜晏汐環顧一周,對顧月仙說:“這個男孩子就跟著你吧。”
向謝含章介紹道:“這位是顧老師,是神經外科的老總。”
謝含章本來以為是姜晏汐親自帶他們,見現在帶自己的不過是個住院總,難免有些失。
姜晏汐又看了一圈,沉思片刻說:“那這樣吧,拾月就跟著我。”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其他的主治和住院醫手下都有不實習生要帶,因為要拍綜藝也不好給規培生。
李拾月喜出外,能跟在姜晏汐后面學習,就像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中了。
李拾月瘋狂點頭:“好的,姜老師。”
姜晏汐說:“第一天來就先悉悉況吧,先寫寫病歷,需要換藥的病人換一下藥,下午老師去門診的話就一起去……”
姜晏汐說:“明天有三臺手,一臺腦病損切除,一臺顱骨修補,還有一臺骶管囊腫切除,你們如果興趣可以看一看。”
姜晏汐問:“你們明天誰去?”
李拾月眼睛亮晶晶的,“老師我想去。”
謝含章說:“我也想向姜主任學習,不過李同學想去的話,還是讓先去吧,我等下一次機會也行。”
姜晏汐說:“你們兩個都去不妨事的,我們醫院手多的很,不缺學習的機會。”
姜晏汐說:“不需要這麼謙讓。”
姜晏汐轉頭對顧月仙說:“那今天上午等會兒,寫明天的手單子的時候,把他們兩個人的名字加上。”
姜晏汐只是隨口一說,謝含章卻覺得是偏袒了李拾月,他不說話了,心里卻有些鉆牛角尖的想法。
姜晏汐親自帶李拾月卻不帶他,說話也是偏袒,難道是因為李拾月本科是全國有名的醫學院,自己不過是普本出?
雖然這樣的想法可能有點狹隘,但是這個現象是存在的。
謝含章大學實習的時候也在海都市,當時和他一起實習的有不就是海都市大學的醫學生。
在謝含章看來,這些來自著名985海都市大學的醫學生格外老師們眷顧,也有可能是因為醫院是學校的附屬醫院,對于醫院老師而言就是自家學生,所以他們備優待。
謝含章那個時候就很不平,這些醫院本校的醫學生每次只來半天,下午就跑沒影了,老師也不說什麼。
反而有一次自己就坐在醫生辦公室的隔間,卻無意中聽到老師說:“像海都市大學的學生就是比較優秀,哪怕是海都市普通本科的醫學生,也比外地的醫學生好很多。”
“你看那些外地的醫學生,只想著考研,什麼活也不想干,現在又不知道跑到哪里懶了……”
謝含章當時一口氣堵在嗓子里,他想站起來走出去,想知道老師發現自己就在隔間覺得尷不尷尬。
可他當時就像是雙腳被粘住了一樣,站不起來走不出去,等老師們都離開后才從隔間出來。
謝含章是自卑的,即使后來考上985的研究生,也沒能擺這種自卑的想法,今天姜晏汐的做法無疑又驚了他那顆敏的心。
直到上午寫病歷的時候,謝含章才覺得自己稍稍扳回來一局。
謝含章是專碩研究生,學得是消化科,大部分時間在臨床上,所以對臨床的文書工作很練。
相比較而言,李拾月是直博,主要是在實驗室,對于臨床工作沒有那麼悉。
像臨床寫病歷這種事,一般就是住院醫規培生實習生來寫,有的時候主治可能也寫,但副主任和主任一般是不怎麼寫的。
加上今天姜晏汐也比較忙,所以這個事就給顧月仙來教了。
謝含章上手很快,基本上顧月仙教一下神經外科的幾個重要模板,和一個基本的流程,他就能夠開始工作了。
但教李拾月的時候,基本上就比較卡頓,需要說一下停一下,并且李拾月也不太會弄醫院的這個系統。
旁邊的攝像頭持續不斷的工作著,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都了合格的背景板,并不敢出聲打擾他們的工作。
在醫院這種神圣的地方,他們有一種被大佬支配的恐懼。
沈南洲現在也被分到了一臺攝像機,如何分配綜藝的鏡頭,也是他需要學習的一部分,畢竟他給leo的理由,是為了以后轉行綜藝制作。
不知什麼時候,小宋導演走到了沈南洲旁邊,沈南洲把渾裹得嚴實,或許有的工作人員認不出他,但是小宋導演是知道的。
畢竟湯導也代過了,現在沈南洲是主要投資人,在不影響大的拍攝總計劃的時候,隨便他干什麼,想學什麼。
湯導演是覺得,可能是沈南洲就是一時興起,畢竟他那張臉擺在那里,說還能再紅十年,轉行做制片人?開什麼玩笑!
這年頭,難道像沈南洲這樣,老天爺賞飯吃的人,還要來跟他們搶飯碗嗎?
所以湯導演的意思是,別管他,讓他想干啥干啥,估計跟個幾天節目就沒興趣了。
畢竟節目拍攝和制作還有最后呈現出來的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拍攝可能是無數個小片段,會有很多重復且無意義的容,就像人們每天流水線一樣的生活。
但小宋導演很有責任心,他小聲地沈南洲的鏡頭跟著謝含章和李拾月,說:“你看著,這兩個人就有一個點,接下來會有沖突,得多注意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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