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星安靜的看著地上的東西。
那靈躺在點點跡之中,如玉一般,通無暇,也不知道應天海夫婦是急之下忘了,還是刻意留在了這里。
越浮白問道:“怎麼樣?你想拿回來嗎?這本就是你的東西,要是拿回來,于你修煉而言也是有好的。”
穆星搖頭:“不要了。”
他蹲下,拿了個帕子,輕輕將那份足夠讓修真界無數修士眼熱的仙品靈包裹起來,裝進一個白玉盒里。
“既然是斬斷因果的東西,現在的結果亦是我想要的,又何必再拿回來徒增煩惱呢?”
*
道仙宗。
應天海夫婦抱著已經面無人的應舒回到宗門。
將應舒放在床上,菱悅仙子的臉也沒比床上的兒子好看多,整個人都在發抖:“怎麼就讓小舒聽到了呢?這孩子……格怎麼就那麼烈呢?”
應天海皺著眉:“還不是你平日太過縱容他,寵過頭了一點事都經不住。這樣子,將來怎麼能扛得起道仙宗?”
菱悅仙子只是默默的流淚,面帶悔意。也不知道在后悔穆星的事,還是后悔這些年,太寵小兒子。
應天海向來重妻子,見狀也心中不忍,抬手住的肩膀,低聲說道:“別太難過,阿悅。靈并非完全沒有能代替的東西。你看,穆星沒有靈,不也照樣沒有耽誤修行嗎?”
提起穆星,菱悅仙子心中十分復雜。
茫然道:“海哥,穆星那孩子,咱們到底要怎麼辦?”
應天海垂眸,語氣冷厲:“越浮白居心不良!穆星那孩子,天生就該是我仙道門人。我自然要想辦法將他接回來!”
他想起什麼,臉難看,對道說道:“菱悅,你好好照顧小舒。”
菱悅現在忙問道:“這種時候,你要去哪里?”
應天海眼里閃過一殺機:“自然是要去找某些人算賬!”
菱悅懂了:“天機子?”
目中亦是閃過一憤恨:“天機子該死!”
應天海沒說什麼,右手食指劃過劍鞘,力氣大到仿佛能將劍鞘上的紋路平。
在應天海找上天機樓的時候,越浮白也找上了無常君。
無常君煩他煩得厲害:“越浮白,你又找我做什麼?”
越浮白找他準沒有好事,這是無常君誤損友三百年后得出來的結論。
越浮白笑容分外燦爛:“哎呀你這是什麼表?我這次找你不是求你幫忙的,是來請你看戲的。”
“看戲?”無常君冷冷說道,“沒興趣。”
這回答越浮白也不意外,只是低了點嗓音,神神的說道:“真的?道仙宗和天機樓的戲,你也不想看?”
無常君緩緩側目看著他:“道仙宗?天機樓?你又做了什麼?”
倒也不怪無常君一針見,實在是面前這人前科太多了。
且仙道幾大宗門不論實際關系如何,面子上向來都是過得去的。怎麼可能會給外人看戲?
越浮白哼了一聲:“還真沒我什麼事,完全是他們自己狗咬狗。”
無常君干脆道:“想讓我做什麼?”
越浮白嘻嘻笑道:“也沒什麼,一個人看戲多無聊,多個朋友一起嗑瓜子也好啊。”
無常君:“說實話。”
越浮白語氣飛快:“你們幽羅殿論潛行匿全修真界第一,吃瓜帶我一個唄。”
無常君:“……”
*
不過這一次,越浮白好像失算了。
他錯估了應天海的憤怒程度。
天機樓主不見外客,應天海當著天機樓弟子的面,一劍斬上了天機樓的護山大陣。
天機樓陣法遭外力蠻橫沖撞散發出來的靈,震驚了整個修真界。
無數靈從各升起,朝著天機樓窺探而去。
見到手的人是誰之后,所有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道宗主!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
越浮白有點惆悵,又有點滿意。
惆悵的是,本來以為是只有自己知道的瓜,這下可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至于滿意……
那自然是因為鬧得越大越好啦。
應天海完全沒有讓他失,令整個修真界都見識到了他的怒火。
天機樓主避而不見,他就一劍接著一劍的劈人家山門。
“天機子。”應天海怒笑,“你愿意跟我耗著,我并不介意。反正丟的,不是我天機樓的臉面。”
“道宗主。”有得到消息的仙門長老出來說和,“這是發生了什麼事令你如此憤怒?有什麼事大家坐下來好好談,何必給外人看了笑話。”
這話現在說都已經晚了,魔門那邊早就知道了消息,現如今,關注著這里的無數道靈識里,不知道混雜了多魔門中人。
說話的長老是仙門中的老前輩,平日里也是十分人敬重,大家都會給他三分面子。
可這次,應天海連眉梢都沒上一下。
“天機子!”他緩緩舉起了劍,厲聲喝道,“下一劍,我就要劈碎天機樓的護山大陣了!”
圍觀群眾嘩然,那位說話的長老面也是一變。
護山大陣是一個宗門的臉面。
應天海方才的舉已經是同天機樓撕破臉的架勢,若是這一劍真的劈下去,那就真的是不死不休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