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當前的份占比看，新一屆董事會肯定是由kr、鴻升等團隊構，而按照kr先前發布的邀約收購計劃，新董事會組建后第一件事就是強制稀釋和低價收購那些未接邀約東手里的份。

　至于要稀釋到那種程度、低到什麼價位，那就全憑kr和鴻升高興了。

　“他們還想賺點溢價回去，天真、天真啊。”萬宏的莫董故作悵然地嘆，“這群人啊，惹誰不好，偏偏沾上這兩頭獅子，不把他們吃了才怪。”

　“他們手上又不是只有一個長山，大不了棄車保帥。”老莫心腹說。

　“棄車保帥？”老莫看著電腦屏幕上的棉花期貨易圖，再想起昨夜大老板給他的消息，搖了搖頭，“一網打盡還差不多。”

　一個都跑不掉，渣都不會剩。

　——

　鑒于kr拒絕溢價收購滕向等人手里的票，現有董事會垂死自救，計劃將手中所持份，轉讓給了一家名為升達的公司，而這家升達正是長山用來套取信貸資金的8家企業中的一家。

　“升達沒錢，他們是想用升達去銀行借錢，用貸款買走他們的份。貸款到期，升達還不出貸款，再用這些份和一些七八糟的資產抵充，不夠的話就宣布破產，讓這些貸款為不良貸款。”吳應嗤之以鼻。

　升達能不能還出貸款無關要，天圣旗下的銀行、包括西城、懷省那幾家地方銀行的貸款會不會為呆賬、壞賬更與他們無關，反正銀行呆賬過多，資不抵債，無法兌現存款客戶的錢，還有zf和監管兜底，就算不兜底，那些老百姓的存款取不出來，一輩子的汗錢化為泡影，會去找zf哭，不用他們心。

　他們唯一要做的就是不擇手段、想盡一切辦法保住自己的錢。

　人難免貪婪，制貪婪最好的工是人中的恐懼。

　寧延看了眼屏幕上的幾大線，偏頭看向周奚，“你說他們長山套出來的錢夠抵這里不？”

　周奚撇他一眼，“差得遠。而且，你會讓他們從長山搞出錢嗎？”

　寧延輕笑一聲，答案不言而喻。

　他抬眸對吳應說：“告訴老鐘，收網。”

　“好。”吳應看著他前方電腦上的易圖，勾起一點，再過半小時，這群人就會接淚教訓，明白階級特權在頂級資本面前，依舊逃不過被絞殺的命運。

　下午開盤，連續兩個禮拜波的票市場漸歸于平靜，就連連跌了很多天的長山關聯企業也微微有一點點抬頭跡象。

　和票市場風雨漸停不同，期貨市場竟出現了大跳水，而令人意外的是，引起震的居然是素來平穩的棉花期貨。

　過去十幾天，棉花期貨雖然一直在漲，短短一周就上漲了近千元，但鑒于3月初就是割日，且現在又是棉花播種季，是空方利好，所以市場并未做出過多關注。誰知，下午，連續半月的大線被兩綠線全部帶走，價格斷崖下跌。

　這時，大家才發現有兩神資金在節后就一直在聯手做多，持續拉高棉花期貨價格。

　悉期貨市場易的人都知道，期貨一般用作對沖保值，是企業為了預防未來商品價格大幅變，所做的一種防措施。

　但有市場的地方，總免不了投資，更不了投機，尤其在期貨這種可以一夜暴富的市場。投機分子總喜歡利用其易的時間差，來謀取利潤。

　所以，在沒有任何利空因素下，市場突然出現大幅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前期拉高棉花價格的多方準備狙擊空方。

　于是，大家迅速去挖棉花期貨上最大的空單方，發現是一家做杉杉的外貿企業，不過這家企業并沒有和棉花、紡織相關的產業，也就是說，這家企業做棉花期貨的目的并不是對沖保值，而是典型的空手套白狼，通過高位拋空期貨，低位買現貨割，賺得盆滿缽滿。

　值得玩味的是，這家企業基本都是做空單，雖然不是棉花生產企業，但他們似乎有辦法和渠道拿到低價棉花來割，而從歷史易看，從沒失手過。

　這麼看來，反倒是那兩支多方大意了，極可能是給這家企業白送人頭。

　不僅他們這麼想，杉杉也這麼想。

　直到轉個禮拜，割日前一周，一條新聞讓杉杉坐立不安。

　【審計署進駐公儲棉，開展為期一個月的全面審計】

　“怎麼回事？審計署怎麼會突然去公儲棉？”杉杉負責人急著問。

　“說是常規審計，本來安排在4月，后來和其他單位調整了一下時間。”

　“什麼時候調整不好，偏在這個節骨眼。”

　杉杉口里的節骨眼正是即將到期的割日。原本，按照計劃，他們只需要在割日前從公儲棉的倉庫里調出棉花來付，就能狠狠地大賺一筆錢。然后，等市場疲時，再從其他地方買來棉花補進去。

　但審計署的突然進駐，無疑堵死了這條路。他們現在就是再膽大包天，也沒人敢頂風作案。

　這麼多年，杉杉在棉花期貨上穩賺不賠當然不會只有這條路。這種況下，從市面上收購現貨付是第二條路，可惜現在是3月，新棉花剛剛播種，庫存棉花缺，以他們手里的空單，怕是把所有企業的棉花收完都不夠。

　“國沒有，還有棉呢。”

　這是杉杉的第三條路，在國際市場上低價買國的棉花來付。

　然而，就在他們大肆買進棉，準備付時。那兩支神的多方竟然提出：“棉不符合我國棉花割規則，拒絕接空單。”

　我國棉花割有自己的規格，雖同是棉花，但棉在幾個指數上與我國規格都略有差異。往常，多頭方多是紡織類企業，購買棉花是為了生產需要，雖然棉規格有異，但是許多企業，尤其小企業并不懂這其中的門道，覺得有棉花生產就行。

　這讓杉杉能用棉來充數，就算偶爾遇到較真的，也會被他們利用公儲棉的人馬給下去，或者承諾對方，以后會用低價質優的公儲棉來補償他們。

　怎料，這一回他們踢到了大鐵板，無論他們威利，這兩支多頭都堅決不肯，就一個要求，必須易國棉。

　杉杉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是一個專門為他們準備的期貨陷阱，死扛空單的他們，已經是案板上的，任由多頭放宰割。

　期貨不同于票，有熔斷、跌停和主停板來獲取息的機會，期貨市場只有腥的屠殺，海外，多百億、千億企業在一夜之間華為烏有，多商賈富豪被強行平倉后從樓頂一躍而下。

　杉杉不想死，準確說，杉杉背后那些資本不想死，唯今之路，他們只能找到那兩神基金談判，談出一個雙方可以接的價格來賠付。這也是期貨市場多空對決后的常規做法。

　只不過，當杉杉知道，那兩支基金分別來自kr和鴻升后，他們終于明白了……他們要賠付的，恐怕不再是錢。

　果然，鴻升和kr拒絕談判，兩天之后，杉杉被強行平倉，損失近300億元，杉杉申請破產，資產被一應凍結。

　但杉杉們很清楚，這只是開始……一周后，審計署通報了公儲棉的違規問題，相關責任人被jw查。隨后，天圣名下的九家金融機構、懷省、西城的三家地方銀行，被監管接收，財經類新聞上天天都有某家負責人和高管被帶進去的消息。當然，到了這一步，素來吃瓜的人都明白了想必又有大老虎落馬。

　不出所料，幾天之后，兩位要員上了j的網站，其中一人是西城那位，考慮這位曾在懷省、西城待過，大家不足為奇；可另一位的履歷卻怎麼都不像能扯上關系的，直到向蔚獨家發布了一篇題為《長山系背后的權錢易》。

　大家這才知道，原來選中滕向、給長山第一桶金的正是這位當年在南城做班子的要員。

　在任南城班子前，他曾在南城港務集團，也就是滕向離職前的那家國企的一名干部，后因跟對了人，一路平步青云，可爬得越高，貪念越深，最后利用手中的職權，搞到了洋垃圾特許經營的發財路。

　在立天圣前，長山靠著垃圾悶聲發大財，并未引起大家關注，加上歷史過久，他在南城任職時間又不長，后與長山也再無集，所以沒有人會把他和滕向、長山聯系在一塊。

　但一些不安分的資本盯上了他，讓他不再滿足于垃圾上賺錢，而是去借錢生錢、更刺激、也更暴力的資本游戲。

　天圣資本應運而生，那些不安分的資本，以杉杉這樣各式各樣的份，為了天圣的lp，躲在長山、杉杉背后，名正言順地分著用特權搜刮的民脂民膏，并且試圖打造一個長山系王國，把手向更多的領域，貪婪地吸食著，比如關系民生大計的民生保障基金。

　上面早就察覺有資本在控一些要員，但這些資本深諳市場規則，它們把自己掩藏在各種合法的份下，洗得干干凈凈。以陳老、趙局等悉經濟金融市場的領導們意識到，單純靠zf的手，能捉住隊伍里的臭蟲，但無法圍剿背后的資本，而且他們往往在事敗前已經卷錢走人，然后用這些錢再去培養下一個長山、下一個杉杉，選出下一個滕向和代言人。

　所以，這一次，陳老決定反其道而行，對部易控制的臭蟲們，先按捺不，而是借kr和鴻升的手，從外部資本市場絞殺這些人，從而讓這些lp們拿不回錢，最后也走不了人……

　這是一次非常功的z商合作，對那些未暴的資本起到了非常大的震懾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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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民生部對外正式宣布，將進一步開放民生保障基金，同時，經過專家評委團幾選擇后，確定了4家機構為基金管理人。

　kr和鴻升赫然在列，當然，哭爹喊娘的華融和華金也分到了一塊豬。

　名單公布那天，業界沒有任何異議，只有“這是他們該得”的誠服。。

　雖然沒有任何明確證據表明，kr和鴻升幫上頭一起剿匪。但是，結合這兩個月的風波，傻子都知道怎麼回事兒。

　一家民營機構、一家外資，居然主卷風暴中，其勇氣和膽量，當然還有能力，著實讓人敬佩。

　當晚，民生部做東，宴請陳老、趙局等人和幾位管理人。

　寧延做過手不能喝酒，為友和另一大功臣的周奚不得不多喝了兩杯，回到家時，不有些熏熏然。

　寧延扶著去浴室洗澡，又幫吹完頭發，想帶回床-上休息時，周奚卻摟住了他的脖子，說：“該收拾的人都收拾了，該結的事也都結了，你是不是也該問我了？”

　寧延對上被酒氣熏紅的眼睛，凝了半刻，才慢慢道，“不用問，我支持你去。”

　一個多月前，就在他第二次手出來那天早上，周奚收到了來自鴻升董事會的郵件，告訴，董事會已決定由出任鴻升亞太區的負責人。

　彼時，寧延在病床上，看見回復謝董事會信任，但需要再考慮一下。

　現在，塵埃落定，是時候做出決定。

　“周奚，接下來的話可能會有些自作多，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們是、是人、是戰友、未來很可能還是夫妻，但無論哪一種份和關系，都絕不會是我們彼此前途、事業、夢想和自由的牽絆和限制。”

　“所以，你不用考慮你的決定，會不會讓我到影響，因為……”寧延停住，輕的臉頰，一字一句道，“無論你飛多高、走多遠，我一定能在離你最近地方。”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周奚把頭靠在他肩膀上，有些困倦地說，“所以，我已經答應了。”

　寧延笑著了的后腦勺，“什麼時候上任。”

　“正式上任是月底，不過前期得過去做一點接。”周奚打了個哈欠，補充道，“明早就走。”

　“那你現在就去睡覺。”寧延拍拍的背，“我去幫你收拾東西。”

　偏偏周奚不肯，半倚在他懷里，說：“沒什麼好收拾的，睡覺去。”

　寧延后一直需要靜養，尤其不敢做劇烈運和使勁，所以沒法抱回房，只能這樣半攬著回到床=上。

　周奚摟著他，聽見他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我覺得我可以鼓老鐘和老大他們搞一架私人飛機。”

　周奚心領神會，提議，“別忘了宗正，他家錢也不。”

　寧延笑：“那可以把老莫也算上，他這段時間可沒賺。”

　“反正都算了，干脆問問看喬柏有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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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周奚拎著一個簡單的行李箱飛去了新加坡。

　寧延將送到機場后折回公司，再掐著達到的點給去了電話，囑咐了幾句。

　這段時間，每天都是寧延下班后去接周奚一起吃飯、回家。現在突然不用接了，他稍微有些不習慣，干脆在公司吃完飯，又加了一會兒班，直到快十一點才回家。

　開門換鞋時，卻霍地怔住——早上周奚換下的拖鞋不見了。

　他心臟倏然一，慢慢拉開鞋柜的門，視線落在某時，揚起了角。

　合上門的時候，他聽到腳步聲，回頭，便看見了穿著睡的人，正著臉從臥室里走出來。

　瞧見他，說：“回來了？”

　寧延凝著，角笑容更深，“回來了。”

　——正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