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寧延睡得迷迷糊糊時，察覺到什麼，有了該有的反應。

　他半闔著眼, 大手一, 將點火的人撈進懷里，親了親的額頭, 啞聲問：“這麼早就醒了？”

　“醒了好久了。”周奚趴在他上, 打了個哈欠。

　寧延看著困倦的模樣，打消了晨間運的念頭, 只用溫熱的大掌著睡下的背脊，低聲道：“你了一天的行程？”

　“兩天。”周奚直言不諱, “本來周日還有一個分會, 被我改到周四晚上了。”

　寧延知道每回出差，行程都是滿到溢出來，兩天意味著要犧牲很多天的休息、甚至睡眠時間才能填補上, 而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這種被所之人珍視的覺，像春日的，烘得他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寧延低下頭, 再親了親的臉, 發自心地說：“奚奚, 謝謝你。”

　周奚了手臂, 用一個更深的擁抱來回應他，然后問：“對了，你要看看禮嗎？”

　見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寧延索應好, 由著跳下床, 開了行李箱, 從里面翻出一個盒子。

　寧延一眼就認出來，那是他喜歡的一個品牌的手表包裝盒。

　周奚回到床上，把表盒遞給他，“生日快樂。”

　“謝謝。”寧延接過來，打開，里面果然是一塊手表，而且還是今年新出的全球限-量款，自3月發售以來，一表難求，普通的VIP，單訂貨就要半年，絕不是臨時興起，隨手在機場免稅店里帶回的伴手禮。

　而且……寧延從盒子里取出手表，翻轉過來一瞧，不出所料地瞧見了背后印著的一串鋼印小字，正是他的名字簡寫和生辰。

　一定是很早以前就預定了這份禮。

　機械表落在手里沉甸甸的，就像此刻他的心，有一充盈的踏實。

　寧延再次道謝，接著把那塊表十分珍惜地戴在手腕上。

　他的手白皙修長，腕骨微微凸起，簡約大氣的腕表在他手上，致又矜貴。

　“好看。”周奚夸表，更贊他。

　寧延笑著將攬過來，抱到懷里，親吻的耳鬢，“已經很多年沒人替我過生日了。”

　“我也不會每年都替你過。”周奚手下意識地到他的側腰，說：“今年是為了慶祝你劫后余生。”

　寧延握住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可是，奚奚，我能貪心一點嗎？”

　“嗯？”

　“我想要你每年都能陪我過生日。”寧延緩緩道，“37歲、38、48、58……88……每一個年齡的第一天，我希都能和你一起度過。”

　年年歲歲，歲歲年年，他每一個人生的新一年，他都想與共度。

　“這是生日愿嗎？”周奚問

　“可以嗎？”

　“可以。”周奚爽快地應允。

　寧延臉上漾起一個開心的笑。

　周奚被他的愉悅染，角亦彎了彎，然后想到：“對了，今天有事嗎？”

　“沒有，怎麼了？”

　“那我們在杭城玩一天再回去”

　“可以呀。”

　他們難得都有空，就當度假。

　“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寧延問，“或者，我讓這邊的朋友安排一下？杭城有很多度假酒店，據說都還不錯。”

　“不用去度假村，我們就城區隨便逛逛就行。”

　“行。”寧延同意，抱著說，“那再睡一會兒。”

　床頭的電子表時鐘的位置還顯示著數字6，這個點外出是早鍛煉，不是閑逛。

　周奚隨著他倒下來，摟著他的脖子，在被子下面，抬起膝蓋，往前頂了頂，故意問：“要補昨天的嗎？”

　寧延噙著笑，手擋住的，“先欠著，等你養足神了再補。”

　“我神的。”

　誰知，話音未落，就很不合時宜地打了個哈欠。

　寧延無奈地笑笑，不輕不重地拍了拍還在的，說：“對，你很有神，沒神的是我。”

　周奚佯裝嫌棄地咦了一聲，“35歲果然是個分水嶺啊。”

　寧延哭笑不得，住的下，低頭咬住的，發泄地碾了好幾回。

　周奚被他親得昏昏然，到后面連打哈欠的力氣都沒了，終于困倦地再睡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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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醒來已是快中午，兩人就在酒店用中餐。

　吃飯時，周奚才告訴寧延，“等下我們去一下靈山寺。”

　杭城景點眾多，其中最負盛名的是湖，寧延原以為周奚想去湖邊那帶逛逛，不想要去的竟是靈山寺。

　“聽說那邊香火很旺，我想去拜拜。”周奚主說。

　寧延略微吃驚，“你信佛？”

　“沒信過。”周奚如實道，“不過，今年想信一回。”

　“為什麼要信一回？”寧延好奇。

　“今年比較特殊。”

　寧延對上的目，瞬時明白了，“因為我？”

　周奚沒什麼好瞞的，點了點頭，“不是都說本命年會犯太歲嗎。”

　春節他們從揚城回來，外婆就不斷在電話里念叨，“小寧今年是本命年，你別忘記給他買紅子紅子，穿上避避邪。”

　周奚素來不迷信這些東西，更不能接寧延一帥氣人的黑西裝下，突然冒出一雙紅子，便直接把外婆的話當了耳旁風。

　直到，這次在回來的飛機上，昏昏沉沉地做了一個夢，夢里和寧延被一頭惡犬追著，寧延為了救，被那條狗咬住了……

　冷汗淋淋地從噩夢中驚醒，腦中卻不停閃現出閉的手室門、紅的LED燈，還有他被鮮浸的米線衫……連灌下一整杯冰水才抑住心悸。

　而后，在來杭城的路上，忍不住問外婆：【除了穿紅，還有什麼其他擋太歲的方法嗎？】

　【當然有啦，最好是能去廟里求一道護符，或者點個平安燈】

　“我來的路上查過，靈山寺很有名氣，說是每年初一都有一堆達貴人搶著來上子時香。我想剛好來了，就去拜拜，求個平安。”

　從未信過神佛，卻為他愿意去祈愿。

　寧延心下一陣容，握住的手，反復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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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過飯，他們了車去靈山寺。

　周奚是第一次來，到了才知道，靈山寺和在新加坡時看到的那些落在華人區的廟宇不同，它占地很廣，山中更是風景如畫，鐘靈毓秀，環境清幽宜人。

　他們照著導視圖，一路慢慢行進，最后來到了主殿。

　如傳聞所言，前來朝拜和禮佛的香客非常多，但殿并沒有類似工作人員的寺中人。

　周奚靈機一，拉住了一個背著香袋的老太太，微笑有禮地問：“阿姨，我想咨詢您一點事……”

　信佛之人都有慈悲助人的心，聽說想求護符，又是第一次來，什麼都不懂，老太太不僅詳盡告訴了流程，還熱地領著去了寺院，找到了專司此事的和尚。

　周奚添了大大一筆香火和功德，又在和尚和阿姨的幫助指導下，一步步按照流程，洗手、請香、念誦……然后虔誠地跪在了團上……

　而跪在的旁的寧延，瞧見手握筆，在明黃的絹帶上一筆一畫地寫完的祈求：愿佛祖佑寧延，誅邪避退、百事無忌、平安喜樂、萬事勝意。

　寧延亦執筆寫下祈愿：愿佛祖佑周奚，歲歲年年，萬喜萬般宜，健康，平安，無災，無難。

　他們都不求自己，惟愿所之人健康、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