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去英雄不自由,”看著深藍面板上金一閃而逝的螢火小字,陸青山忍不住自語道:“還真是不想讓我自由啊。”
七劫境進階任務的完時機真是出乎他預料。
因為假若沒有出現較大的事件以及變故的話,他要想積蓄足夠的氣運,還需要一段較長的時間。
陸青山暫時沒心思去追究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才導致他的任務提前完。
當下,他有更重要的事。
七劫境進階任務完,這是深藍的語。
換做修士語,那就是六劫境圓滿,即將迎來天劫。
對于其它人來說,在這種危境之下,六劫圓滿,即將迎來天劫,那就相當于火上澆油,屋偏逢連夜雨。
似乎連天時都站在了魔族那邊,降下天罰,要致陸青山于死地。
可惜......陸青山不是其它人,他是世間最特殊最獨一無二的修行者。
他可以化天罰為天時。
“追了我這麼久,該清算一切了。”陸青山平靜地自語。
即使是最己的秦倚天也并不知道深藍面板上的變化,因而對于自家公子突然的思緒轉變不解。
“轉機已經來了,”陸青山解釋道。
“我們出發吧。”
“去哪?”秦倚天問道。
“浮屠......王城!”負重傷,陸青山卻是擲地有聲,無比自信。
……
這段時日以來,浮屠王界一片沸騰,諸多魔族強者出沒,都在行。
就連羅迦都不再坐鎮浮屠王城,離城對陸青山展開追獵。
陸青山的生死牽了每一位魔修的心神,赫然為了“全魔公敵”。
“放心好了,據西嶺魔尊傳來的消息,最后一次遭遇此獠的時候,他的傷勢已經無比嚴重了。”
“到了這一地步,他還能鬧出什麼風波?是時候塵歸塵,土歸土了。”
有人看到幾位古老魔尊一齊出,準備為這場追獵畫上句話。
……
浮屠王城。
它雄偉巍峨,宛若一尊橫臥在平原中的上古魔,散發著讓人心悸的沉重力,隨時可能醒來。
作為黑甲域的核心之地,浮屠王城繁華的同時,守衛還極其森嚴,城墻上滿是站崗的魔修。
王城中,一魔尊府邸。
數沒有參加上次的果會,從而逃過一劫的年輕天驕們正舉行一場小型聚會,聚會的話題焦點正是陸青山。
“上一次本脈魔尊差一點就斬殺了他,這一次絕不會再錯過。”一位皮赤的年輕魔修冷聲道,目中有桀驁之。
在他的旁,另一位氣宇軒昂但相貌丑陋的阿修羅族年輕魔修接話道:“我西嶺一脈的魔尊都出了三位,羽、昆、池三脈也有數位魔尊出,定能斬下他頭顱,想來不到你們出手了。”
他上的殺意很濃烈。
金果會慘劇,給他們黑甲域帶來的打擊太沉重。
原本天驕輩出的年輕一代,如今就剩下寥寥幾個,導致如今的聚會都顯得有些人員稀疏起來。
還好,一切都要結束了。
誰都知道,那個兇手已經遭重傷,戰力枯竭,狀態難以為繼,是砧板上的魚,說什麼也是在劫難逃了。
“我都恨不得親自出手,攜帶本族魔,將他鎮殺,可惜本族魔尊不同意,說是怕我被此獠斬殺……
呵呵,若他是全盛時期,我確實忌憚,如今分明是強弩之末,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這些老人就是太過膽小!”還有一個形異常高大,如山岳般魁梧的年輕魔修不滿抱怨道。
“還是小心為上好,這可是不世出的兇人,誰知道他會不會臨死反撲。”有冷靜的魔族天驕理智道。
“你們跟了我這麼久,正所謂禮尚往來,今日我便親自登門拜訪,可有迎接的人?”正在這時,他們頭頂傳來了一道雄渾的聲音,十分突然,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所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
“爺,是那個兇人,那個兇人來我們浮屠王城了!!”大門口,有仆役快步跑了進來,大聲稟報道。
“兇人?”
“就是制造金果會慘案,如今正在被追殺的人族修士!”
“是他,他竟敢來我們浮屠王城?!莫非帶了幫手?”
“沒有,就他一個人,只而來!”
“難道他的傷勢好了?”這群尚存的年輕英們大怒,同時還有些張。
這可是絕世兇人啊,相當不簡單,即使他們,心也有點怵。
“沒有。”
“那他也太狂了,以一己之力,還是重傷之軀,對抗我們一城?我族魔尊直接是將他殺到形神俱滅!”
浮屠王城,在陸青山出聲宣告自己到來的瞬間,就已經沸騰。
城中有許多大修現。
雖然羅迦以及一大部分高手已經離城去追獵陸青山,但作為王城,再空虛也不是旁人所能輕易撼的,有著許多高手。
魔影閃間,高手浮現,將陸青山徹底包圍,斷絕他的去路。
被一個兇徒殺到了王城,如果不能干脆利落將他斬殺,那他們黑甲域可就丟大臉了。
殺氣彌漫。
“你好大的膽子啊。”一位高等魔尊說道。
他們能看出陸青山如今的傷勢很嚴重。
在他們眼中,就陸青山這種傷勢,本不會再有任何戰力,就像是掉牙的老虎般,沒有太大的威脅了。
“是想要在臨死前最后的瘋狂嗎?”拓跋魔族的一位高等魔尊眸子十分冷,看著陸青山。
在魔修們看來,這便是唯一的可能,陸青山知道自己無路可逃,支撐不了太久,所以想要在臨死前最后拼一波,搞一波大的。
“倒是很有氣,但是你來錯地方了。”魔修們沉著臉。
“最后的瘋狂?”陸青山重復了一遍,隨后輕蔑一笑。
分明已經陷絕境的他,此刻卻是用平靜的目掃視眾人,相當的輕狂。
這種氣概,著實讓這些作為陸青山敵人的魔修們惱怒。
“不過是聽說你們一直在找我,急著要送死,索我就找上門來,送你們所有人一起上路。”
“今日,我便要讓你們的王城陷落,不復存在!”
浮屠王城,負重傷的陸青山睥睨諸雄,一副蠻不在乎的樣子,自信且風發。
見到他這個樣子,這副作態,那些原本還蠢蠢,對陸青山除之而后快的魔修們竟然一下子心中沒底了,沒有一個人敢貿然手,猶疑不決。
能讓他們浮屠王界大干戈的存在會是傻子嗎?
顯然不可能。
不是傻子,又怎會不知天高地厚地主前來尋死呢?
必然是有所倚仗。
推斷的過程很簡單,但是又推之有。
“哈哈.....”陸青山目瞥過那些被他剛剛的話震住,不敢輕舉妄的魔修們,不由大笑。
這些魔修,多是各脈各族的老一輩存在,年輕時曾經名傳一個時代,意氣風發,無所畏懼,如今在狀態不佳的陸青山面前,卻是畏。
這是莫大的諷刺。
陸青山的笑聲分外刺耳,譏諷與蔑視之溢于言表,讓他們備辱,皆是憤怒無比。
太狂了,真的太狂了,這麼多人圍著他,他還敢如此猖狂?
這里可不是什麼朝天門,而是浮屠王城,是他們的地盤!
“我殺了他!”一位萬初魔族的老一輩魔尊再也按捺不住,大聲道。
轟!
他悍然出手,氣勢暴漲,后出現一座高大的古塔虛影,如山岳般向著陸青山鎮而下。
氣勢磅礴,無比駭人。
這位魔尊修的是鎮塔魔,可以凝聚一座古塔,鎮萬,端的是非凡。
鏘!
陸青山拖著殘軀,從虛空中取出鎮魔,渾法力沸騰,一劍破天。
分明只是虛影,但是古塔與鎮魔鋒,卻是發出一聲當的震天巨響,好似實撞一般,刺耳的音波將人震得幾乎要聾掉。
萬初魔族的老魔尊臉一變。
他凝結出的古塔虛影,此刻塔正在裂。
山岳一般磅礴的古塔,竟然就如陶一般轟然破碎。
僅僅是一劍,陸青山就大破萬初魔族的寶。
“他是劍仙嗎?”有人忍不住懷疑道。
“不是,肯定不是, 他只是渡劫境修士,離劍仙還差著遠!”
“那他怎會如此強悍啊!”有魔尊忍不住低聲。
“怎麼就一個膽大的?本不夠看的,就沒有其它人敢出手了嗎?”陸青山無比輕狂,雖是重傷之軀,卻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
明知陸青山是故意挑釁,但這些份地位都高高在上的魔修們又何時過這種氣,所有人都發怒。
“我們一起出手,饒是他有千般萬種手段,難道還能翻天不?”一位面看上去就無比森的魔尊恨恨道,他的想法獲得了眾人的一致響應。
“倒是要看你究竟有何底氣敢如此囂張!”
“斬殺此獠!”
一眾魔修齊齊喝道,殺氣與煞氣沖天。
實力,便是最大的底氣。
雙方實力對比明顯,即使陸青山有再多的謀又如何?只會被他們以強悍的實力碾碎!
這般考慮完,所有人的眼神都無比暴戾,不再畏懼。
他們皆是出手,各種符文與兇發,轟向陸青山。
“來得好,就怕你們不敢手!”陸青山大笑,計謀得逞。
他既然主上門,還諸般挑釁,自然不是來此送死,是有著真正的底牌。
一個旁人本想不到,也無法復制的底牌。
“以我之真氣,得天地之造化......”陸青山站在原地,當著一眾魔修的面,當著那滔天的攻勢,緩緩抬劍,猛地急喝道:“雷公助我!”
心念急間,他的心活則是比上的臺詞來的簡單得多——“晉升!”
“你的經驗值消耗61.6億,你將應劫,此次劫難為:七九天劫,請做好渡劫準備!”
“請注意,由于你的底蘊破限,此次七九天劫將為最高難度!”
轟隆隆!
幾乎就是在這些魔修攻勢沖來的一瞬間,天空中驟然生出滾滾雷云,將這片地域徹底覆蓋。
朗朗乾坤,原本還是一片祥和,眨眼過后,就雷重重,天穹好似塌陷下來,數不盡的電蛇在舞。
七九天劫!
這就是陸青山在六劫境停留十年,道基徹底圓滿后要面對的七九天劫!
天劫,只能是修行者自應劫。
旁人但凡干預天劫,幫不了修行者不說,自還要接修為對應的天劫作為懲罰。
所以,在修行界,若是有修士渡劫,旁人必然是會遠遠避開,免得是被殃及池魚,卷天劫中,被上天認定為是干預天劫之人。
而現在,陸青山所做的就是,將所有人都卷到他的七九天劫中,從而締造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劫。
若這些魔修只是單單在天劫范圍中,還不會怎樣,及時退讓就可以了。
問題在于,陸青山是于他們手的一瞬間引天劫的。
魔修們所有的攻勢,包括戰法以及各種符文,正對著陸青山攻去。
這恰恰好符合天劫對于“干預渡劫”的判斷——干擾渡劫就兩種手段,一是對天劫出手,削弱天劫,二是對渡劫者施展輔助法,增強渡劫者。
所以,只要在渡劫之時,對天劫或者渡劫者施展法,都會被認定為干擾渡劫。
毫無疑問,這些出手的魔修都將被卷到此次天劫中去。
用天劫克敵。
這便是陸青山的底牌。
世間專屬于他一個人的、匪夷所思的底牌。
要想達這種奇跡,需要兩個條件。
首先,借助“深藍”,陸青山可以準控制天劫降臨的時間——而且是以息計的準控制。
對于其它修士而言,這本是件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