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媛媛殺豬般尖倒退靠在床欄桿上,張麗不是沒覺得疼,而是被這突發變故嚇呆了。
方奇一骨碌跳下床拉起范媛媛往外跑:「趕用涼水沖沖!」
張麗也醒悟過來,怨恨地看著他倆走遠,一瘸一拐地跑到洗水池擰開水龍頭沖洗腳,又是疼痛又是委屈,眼圈發紅鼻子一酸掉下兩顆豆大的淚珠。
范媛媛驚天地的嚎哭也驚了袁醫生:「怎麼回事?」
方奇解釋道:「一個進一個出撞翻了湯,燙著了。」
袁醫生扶上手床:「坐上去。」
方奇扶著范媛媛躺倒在手床上,袁醫生一邊忙碌一邊指揮:「拿把剪子把張麗燙著的下面絞掉!」
方奇讓張麗靠著門站著開始絞,覺到扶著自己上的手還在抖:「莫急,越急越疼。」
但是張麗的眼淚還是止不住嘩嘩地流下來,按倒葫蘆又起瓢,都是給方奇這傢伙害的。
袁醫生又指揮他:「快去把劉醫生喊來。」
衛生院屁大的地方,范媛媛哭聲已經驚了所有醫生護士,過來把張麗扶上手臺做清理創面。
方奇蹲在門口直抓自己頭髮,花錢事小,聽二猛說范媛媛可是副鎮長的閨,這可咋辦。趕給三剛哥打電話去,這麼大的事,他不來可要抓瞎。
跑到醫院門口的小店給三剛家打電話,趙三剛接電話也傻眼:「啥,又把副鎮長的閨燙咧?我滴個娘,這回把窟窿捅到上天嘍。莫急,我馬上來!」
方奇跑回醫院時,兩個護士攙扶張麗進病房:「你倆一個村的?」
年紀稍大的子把方奇到外面:「你就等著花錢吧,范媛媛是個有名的不講理,娘更是個潑辣人,趕讓你們村上來人,不然我怕麗子不得安穩哩。」
方奇道謝去收拾那隻摔爛的砂鍋,自嘲道:「還好,鍋爛湯散還在鍋里。」
收拾起來打掃乾淨,拿巾給臉,勸道:「等三剛哥來了咱們先回村吧,給那個范不講理上醫藥費,家咱惹不起。」
平時一貫自有主張的張麗也沒了主意,用巾臉,鼻音很重道:「那爹能饒得了咱?」
「殺人不過頭點地,再說了雙方都有責任,咱們給付了醫藥費,還要咋樣?我覺呆在這可能會出事。」
心說你真是個惹禍,中午把我扇到潭底,晚上又把人家燙了。可現在見哭一枝梨花春帶雨的模樣,又不忍心再扔一磚頭。
「你去打電話了?」
「嗯哪,剛去打了。」
正說著話,就聽到外面咚咚一陣雜腳步聲,有個老娘們嗷地一嗓子:「誰燙了我閨?滾出來,老娘饒不了你!」
方奇趕掀被子給蒙上:「快躲起來。」順勢半靠著床護著張麗。
他剛靠好,門外就衝進來一伙人,那老娘們惡鬼附般吼:「那個張麗的小表砸哪去了?」
「不知道,可能出去了吧。」
誰知這母老虎眼尖的很,揪起方奇掀開被子對著躺在床上的張麗就沒頭沒臉地,「臭表砸,當初就看你不是個好東西,敢跟我閨搶飯碗,現在又把燙了,看老娘不撕爛你!」
「放屁!」方奇熱上撞,張麗傲的像個公主,何曾被人家這樣辱罵過?到母老虎面前:「要打你就打我,你閨是我燙的!」
「嗬,還蹦出個臭蟲來,打你怎麼了!」掄起厚的手掌噼里啪啦方奇七八個子。
方奇臉上流氣的渾哆嗦,可就是倔強地怒視著眼前這個潑婦不讓步。
張麗見方奇被打再也忍不住,爬起來把他擋在後:「打吧,有種把我們倆都打死!」
本來那個峰峰跟在後面還想勸勸老娘們,可一想他倆這樣不忌火中燒,「狗日的,你還敢逞強!」
跟幾個小青年過來把方奇拖到一邊又踢又打。
張麗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母老虎趁勢騎在張麗上又打又罵。
方奇子散架一般鑽心疼痛,老人的咒罵聲就像是把尖刀一樣扎進他的心窩。額頭上挨了重重一腳,傷口迸裂,腦子嗡地下,耳邊又響起那個聲音:「……保護他們!」
眼前紅一閃,頓時如遭電擊,兩打旋一下子掃倒兩個;翻爬起揪住兩人來個臉對臉對對,隨後又被踹撞在牆上。
轉回揪起老娘們狂扇十幾個大子,又把葫蘆似的老人扔在地上,抱起頭破流的張麗怒目金剛般吼道:「誰特麼再敢過來,老子就弄死他!」
四個小子平時在鎮子上霸道慣了,哪裏吃過這樣的虧?尋思剛才也是沒留神讓這小子鑽個空子,倆小子掏出彈簧刀:「范嬸子,你就到一邊吧,今天要不在他上鉚兩個窟窿,咱哥們也沒臉活了!」
方奇把張麗輕輕放在床上:「今天就是殺了我,也絕不讓他們你一汗!」
張麗見他們掏刀子過來,凄厲地狂呼大喊:「他們有刀!」
倆流氓一左一右衝上來,方奇也不明白怎麼回事,覺得他倆慢的跟過電影一樣,子略側使個絆,再掐住他的脖子借勢往前推,後面摔個狗啃屎,前面一頭撞在牆上摔個屁堆。
屋子裏所有人都沒看清楚,那兩人就給揍趴下了。
峰峰和剩下一人先後抄起板凳狠拍過來,方奇憋足了力氣猛懟板凳,「咔嚓」那條板凳斷兩段。
旋即飛起一踢中另外一人肚子,那小子呼地下從屋子裏飛出去,手裏的板凳擋在門框上,人卻飛出去撞爛了對面的房門。
回頭再看看手裏拿著半條板凳的峰峰,那貨嚇的連連後退直往牆角,跟見鬼似的。
那老娘們也直接嚇懵,張著大,也不知道事怎麼突然會變這樣。
方奇雖然瘦弱,但此時卻像頭髮飈的猛虎,躺在地上的兩個傢伙也不敢。
正在此時一陣警笛聲響,四個警察衝進來:「都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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