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昭昭點頭道:「我來圓這個謊,你可千萬不能說話了。」
方奇點頭,心裡還是佩服這妞的,睜眼說瞎話連草稿都不用打,抿笑道:「我不說話,全聽你的。」
倆人出來時,那大禿瓢正跟趙三剛打探幕消息呢,連孫主任也豎起耳朵聽著,見他倆出來忙坐好,笑瞇瞇看著他倆,想從兩人表上看出點啥來。
方奇仍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不喜不憂地端起杯子淡定喝茶。
「呃,是這樣,我們方總發現這顆靈芝的地方剛好有個已經坍塌的明初小廟,上面殘缺的碑文說是建廟栽樹,這棵靈芝就是長在那顆樹上的。所以方總才推斷是明朝,咱們也不能妄自揣,得等到專家鑒定才知道,對吧?」
葉總和孫主任臉舒緩開來。
這東西事關重大,太貴重了省公司肯定會重新審議,一時能不能保還不敢說,假如嫌太貴不保了,葉總的指這個升級助力就泡湯。
孫主任也是一樣,畢竟他們的縣級公證還從來沒公證過金額如此巨大的財產,出公證書就相當於自願承擔相關法律責任,萬一公證錯了扯上司,別說是他,就連上級,上上級都跟著倒霉。
無則剛,關心則。如此重大的事,關係到他倆的利益前途,要是不張才怪。
兩人說了會子話,外面下屬來找。
待他倆出去,趙大剛抹把額頭上的汗瞪方奇,一幅「我要呼死你」的表:「你瞎幾扯甚犢子吶!」
方奇看了葛昭昭一眼,一本正經道:「趙總,說話請注意文明!」
趙三剛氣的打算鞋子來著,想想還是不能,跑過來扯起他往外就走。
一屋子人看他倆拉拉扯扯不知道咋回事,一齊著他倆出門。
他倆到走廊盡頭沒人的地方,趙三剛才放開他:「你瞎扯蛋跑了,那倆人跟審特務似的一個勁地問我,你咋恁不著調咧?葛總也生氣了吧!」
方奇拍拍趙三剛胳膊肘兒:「哥,我跟葛昭昭說了,暫且按照估價。這事兒怪我,沒跟你們通氣就冒板兒。」
見他面紅耳赤的,確實被那倆急了,本來讓趙三剛這種莊稼漢來當老總純屬拿攆鴨子上架——沒譜兒。應付兩個老頭當然沒法對付。
就在一邊拿著手裡策劃書又是給他打扇子,又是勸戒,「哥哎,咱們這才開始,今兒個是第一回,見的次數一多,你臉皮就厚了,子彈打不衝擊鑽你嘆氣。」
一扯他服:「你看見在會議室里那發宣傳冊的小妮子了嘛,我第一次去找葛總,手指頭都到我鼻尖上來了,說話跟打機關槍似的,我愣是把葛總家的地址給弄到哩。這要是你,還不跟人打起來?」
趙三剛嘟囔道:「你就直接說你臉皮厚得了。」
「哥哎,你消消氣,晚上還你去擼串兒喝冰啤,給你賠禮道歉,不?」
趙三剛一把拍掉他的手:「你來坑蒙拐騙的那套!」
方奇嘻嘻笑著拿肩膀撞他下:「走,帶你吃雪糕去。」看他手裡拎的磨破皮的拎包,「我給你買個新包去,算我給你賠禮。」
趙三剛拗不過方奇,跟著下樓來到街上,路過種子公司門市部時方奇還探頭往裡面瞅瞅,看馮綠珠在不在裡面。
「瞅啥呢?」趙三剛在他脖子上拍了下。
「我瞅瞅喪德子閨長啥樣兒。」
「你沒見過?」趙三剛詫異道。
「記不起來了,比二胖只小一歲,比我大,一直在縣上念書,只過年才回家嘛。」
「嗯,是哩,」趙三剛點頭,「哥在縣裡上班,若不是依稀記得馮綠珠,也不知道是,貌似是門市經理。」
對馮家實在提不起啥興趣,兩人說著說著就走到對面,方奇在門口買了兩隻雪糕,前後腳進了皮店。
看趙三剛一個勁地問人家姑娘那種老式拎包,方奇說道:「我給你挑挑,你甭管。」
在架子上挑了個文件夾似的小包,付了賬讓趙三剛把東西掏出來,把舊包扔了。
那姑娘還送了只玻璃杯,正好能在拎包側面的小網袋裡。
倆人晃晃悠悠從對面往回走,炙日快到升到正中間了,方奇惦記著專家的事兒,掏出手機來看了下,裡還嘀咕道:「快到了吧?」
下班的車輛也多起來,趙三剛邊走邊讓車子,到馬路對面回頭還吱喚道:「你小心點!」
冷不丁地,就聽到汽車加速時胎水泥路刺耳的吱吱聲,方奇耳檯子突然搐了下,猛一抬頭,就見輛馬自達從十幾米外突然沖向自己,那車速絕對超過一百二十碼。
也就是數秒鐘的時間,眨眼間那輛車便已經衝到眼前。
方奇的撞在車前杠上之時,他的已經像蒼鷹的爪子收起來,但是馬自達挾帶著巨大的衝擊力仍然從他的下撞過去。
只覺得自己像只被狠一記的陀螺,在車廂頂上翻了好幾個滾摔在地上。
但就在他腦袋瓜子即將著地之時,猛一撐地面,在水泥地上翻了十幾個滾才停下。
一瞬間就覺得世界在瘋狂地旋轉之後,慢慢地停止轉,和天空,路燈和車輛,喧囂和喇叭聲都像被蒙上隔絕的黑布,四周寂寂無聲。
趙三剛看的真真的,像狼般慘嚎一聲,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方奇的邊,抱著他用變調的聲音嘶道:「救人咧!救命啊!」
方奇清醒過來時,四周是一遍白茫茫的空間,心裡還逗地想:我給撞穿越了?攝影師,視角!攝影師?特麼把視角調整過來啊,是唐朝還是宋朝?我是王爺還是太子?
冷不丁鏡頭裡探進張老臉來,還是個紅腫眼泡,氣的方奇大罵攝影師:搞啊,說好的穿越?
幕後攝影師搖頭表示無故挨罵很冤枉。
那張老臉瞅他半天:「奇子!」
一聽到老男人說話這個味兒,方奇頓時想把臭哄哄的腳丫子踹他臉。今生記憶里的陳芝麻爛穀子都給翻出來,心道:三剛哥哎,你搞線啊,真敗興!我做太子三秒都不到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