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近視眼走了好久，方奇也沒緩過神來，希有多大失就有多大。滿心希國藥專家能給個肯定，誰想遇到一群騙子，唯一的一個真正的專家還不敢說真話，這特麼真坑爹！

直到葛昭昭的電話打過來，他才省悟，出了酒店鑽進轎車。

那位司機已經先走了，車裏就他們仨。

葛昭昭表複雜沉默不語地開車，方奇忍不住問：「你給了他多錢？」

「你問這個幹嘛？」

「我剛才在廁所里到一個真正的專家，人家說了這棵靈芝至一千年。那個胖子說啥子了？」

「沒什麼，你也別再問了，我很累。」

方奇看著一臉疲憊的葛昭昭驀然有點心酸，車到昨天住宿的賓館停下，對趙三剛說：「哥，你先上樓，我跟葛總有話說。」

趙三剛疑地瞅了瞅前面的葛昭昭，下車走了。

車裏只剩下他倆時，方奇才說：「我知道你強歡笑，心裏也很難。可是咱花了錢，還弄來一幫子蠢貨，還不給發鑒定證書，咱請他們來做啥吶？」

葛昭昭伏在方向盤上不說話。

「昭昭？你聽見我說的了嗎？」

「你說完了嗎？」葛昭昭突然抬起臉發怒，「說完了下車！」

方奇呆愣了幾秒，突然覺得表面剛強一臉淡妝的葛昭昭是如此的脆弱，訥訥道：「那貨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下車！我讓你下車！你聽見沒有？」葛昭昭突然竭底斯里地揪住方奇使勁往外拾搡。

方奇簡直嚇傻了，怎麼也想不通一貫穩重優雅的傲王，咋會如此失控。

忙一把攥住的手，「你瘋了？！快告訴我，是不是他要對你做啥壞事了？」

葛昭昭拗不過方奇力氣大，又無法掙開，終於憋不住哇地聲痛哭失聲。

方奇也沒料到會這麼大的反應，悻悻鬆開的手。

葛昭昭伏在方向盤上哭的肩頭聳，方奇都覺得眼睛發。

好一會兒，才慢慢停止哭泣，抬起臉來揪起駕駛臺上的面巾紙臉上淚水，用很重的鼻音說：「給我只煙。」

方奇掏出煙點上遞給，這是他第二次看到煙。如果說第一次還有誆騙他的分，這次肯定不是，而是實實在在的委屈。

「他讓我陪他一夜才能發證。」這句話從那張緻的紅隨著煙霧噴吐出來，顯得尤其的詭異。

「你真打算把我們甩開去陪他？」

沉默，沉默……

方奇腦門上青筋迸，牙齒咬的咯咯直響，連手指都攥的生疼，「這驢幾草的，老子去弄死他！」推開門下車。

葛昭昭一把揪住他，大：「你幹什麼！」淚水又湧出來。

方奇一時還掙不開，但是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這特麼是個牲口，弄死一個一個，省得害人！

「回來！你聽我說。」葛昭昭扔了煙死死把他拖進車廂，順手鎖死車門。

方奇氣的呼呼直氣，「你說，咱們到底咋辦，他又不給證，憑說，人家保險公司又不傻，到時全完蛋。」

葛昭昭起散的頭髮：「我知道，沒有鑒定證書公證是不會給公證的，保險公司也不可能給個假貨投保。所以我也很難，但是咱們現在是求著人家，不能撕破臉。我也知道你說的很在理，你還有顆公正的心，可是現在的社會從子就爛了，咱們只能順應，不然會撞的頭破流。」

方奇拿出煙來叼在上猛吸幾口，頓時車廂里煙霧瀰漫，但是縱然如此嗆人，也比這骯髒的社會幹凈百倍。

見他不吭聲，葛昭昭手按在他的手上，「方奇，你難，我比你更難，這張鑒定證書涉及到咱們公司的發展前途，也關係到你們村人能不能賺錢。咱們除了委屈求全，還能怎麼辦？」

半天方奇才悶氣悶氣道：「那你答應我，別去陪那個老牲口。」

葛昭昭抿抿，「好，我答應你，你有什麼辦法？」

「那個近視眼跟我說了，要不咱們就去找嘉德拍賣行吧，他們會請專業鑒定師，不敢來的。既然國不認可，咱們請境外人吧。」

葛昭昭苦笑地瞅著方奇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你知道這個世界最黑暗的不是深夜，而是人心嗎？假如他們鑒定出這是棵千年靈芝，故意勾結競拍人怎麼辦？」

「啊？外國也是如此？」

「我在國呆過，見過離奇的騙局太多了，就算是道瓊斯那樣世界聞名的市也一樣鬧出騙取上億金的醜聞呢。相比國咱國還算是乾淨的。」

方奇也懵：「那咱們就這麼認了？」

「不，」葛昭昭輕輕搖頭，「辦法肯定是有的，只是咱們還沒想到。」

方奇突然想到劉璞玉來，「哦，對了，我那同學人還不錯，要不，我問問，讓幫咱們再找幾家鑒定機構，不一定非得在這一顆樹上弔死。」

葛昭昭想了想，點頭道：「這倒不失為一種辦法。我還有個想法，只不過要麻煩的多。」

「你說，仨臭腳丫還能薰死一個諸葛亮呢。」

葛昭昭「噗嗤」笑：「你倒是還有心思說笑話。咱們可以委託保險公司去鑒定，以他們的名義會比我們正式的多，他們也不敢來，只是如此一來會增加許多費用，但相比現在的狀況，咱們還是有希的。」

方奇眼睛一亮：「這個法子不錯，我先問問我那同學，如果有辦法，咱花點錢。」掏出手機手掌上的傷，咬牙倒吸了口涼氣。

葛昭昭忙問：「是不是剛才給我弄疼了，我看看。」

方奇出右手，左手撥通劉璞玉的號碼：「方丈……」

劉璞玉大罵：「方你個頭啊，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方奇嬉皮笑臉道：「不好意思，這麼晚還打擾你。」

「不好意思，你還來打擾。說吧，又有什麼事兒？」

「是這樣，」方奇把專家不肯給鑒定證書的事說給聽。

劉璞玉也鬱悶：「鑒定是人家的事，咱不能外行管人家行的事吧。」

「行個屁啊，除了一個正經專家，其他人是來騙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