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莊占地面積不小，依山而建，環境優雅，用來避世，是一很好的地方。

可惜在紅塵中，所謂避世二字，從來都只是奢，世間中，沒有真正的世外，因為人心思。

院子中，石桌前，周靜靜坐著，在他對面，夢蝶執壺沏茶，月、星灑落，靜謐、好！

頃，茶水盞，茶葉于盞中冒著尖尖隨著茶水流轉，仿佛靈在起舞。

周說道：“沒想到，你對茶道都有了解。”

這一個沏茶的手法，沒有個幾年功夫，斷然是做不出來的。

夢蝶輕聲道：“年時，行走于世間，走南闖北看過許多，柳爺爺也很喜歡喝茶，說，沏茶能夠靜心，便也不知不覺會了。”

今天的他們，十七而已，還是男，這樣的年紀說起年，不免令人有些想笑，然而，這深意之中，卻是讓周有諸多的憐惜。

倆年前，他們進昊元仙門修仙，過去的十五年時間中，周在家中，有父母照料，夢蝶的那十五年，除了柳渙之外，還有些什麼人出現在生命中，并對的長，有過極大的影響？

從未聽提起過去，周想問，卻又不想問。

來之前，夢蝶說過的，到了大夢莊之后，會有諸多讓他意外的存在，但請他不要多問。

周道：“老師與老爺子曾經，也有一份？”

柳渙說過，他與正真人有過幾面之緣，而正真人也是知道周來的地方是這里，這些周都已然清楚了，卻還有此一問。

夢蝶聰慧，聽得出個中的晦，說道：“師伯與柳爺爺算是以武相識，當年，師伯也正是在大夢莊見到了我，將我帶去了昊元仙門。”

原來如此！

周再問：“老師為何，沒有讓你進太素峰？”

夢蝶將沏好的茶水遞到了周面前，說道：“師伯說，我的路，不在太素峰。”

周眉頭輕輕一皺，問道：“不在太素峰，就一定在煙霞峰嗎？”

話音剛落，他自己先無聲的一笑。

因過人的仙緣，拜煙霞峰時，就被贈與濁煙蓮，其后于蓮海之中，將濁煙蓮化本命法，更從中得到外化，煙霞峰，還真的適合夢蝶。

只是，周絕不相信原因就這麼簡單。

夢蝶道：“有些事，恐怕是早就已經注定好的…周師兄，時間不早了，喝完這杯就先去休息吧，明天，柳爺爺會親自教導你武道修煉。”

起，向著外面走去。

周看著的背影，即將消失時，緩緩出聲：“所謂的注定，是否也包括安真人在？”

按照輩分，即使安真人不在面前，也要稱呼一聲師叔，不得直呼其名，周向來都有禮貌，怎會忘記了這一點？

夢蝶幽幽之聲，自黑暗中傳回：“周師兄，你答應過我的。”

周垂下雙目，于月星之下，再不分毫，直至夜徹底過去，迎來天明！

大夢莊中，有巨大的演武場，平日里，有諸多門人在此修煉、切磋，今天的這里很安靜，只有四個人。

柳渙、夢蝶、周，還有一位中年人，這是柳渙之子，名為柳毅山，亦是一位武道強者。

“老爺子，實在打擾了！”

為他周，清空了這里，特地來教導他一人，這是很大的。

柳渙道：“要謝，就謝你老師正真人，當然，這丫頭的，你也得記在心中。”

果然，是不了諸多的調侃，正經的話說出來，都有這個意味含在里面。

夢蝶輕聲道：“柳爺爺，看來您是真不想要您的胡子了。”

柳渙頓時笑道：“你還害了，這…好，接下來的話，丫頭，你也聽一聽，雖說你并不興趣，卻也能夠讓你與修仙之路相互印證，可令你走的更好一些。”

“修仙，在你們的認知中，乃是吸收天地靈氣，化自靈氣，這是修仙。”

“而在老夫看來，所謂修仙，煉的是一口氣，是為煉氣，故而，修仙第一境，為煉氣境。”

周眉梢為之一揚，煉氣境？

夢蝶道：“傳聞很多年前，還無修仙之時，武道為正統，煉氣之境，為武道之始，一直流傳到了今時今日。”

柳渙繼續說道：“武道亦由煉氣開始，但與修仙不同的是，武道煉力，先煉外家之力，最后煉之氣，修仙、武道，倆者的共通之在于此，你老師正真人就是借助此法，以武仙。”

“武道之路，講究惟快不破，惟堅不摧，以自之力，無堅不摧！”

老人舉手輕揚，遠一方巨石被他強勢攝來，其掌心輕輕一震，霎時，巨石四分五裂，化齏飄灑在空間中。

這一刻，周心神為之一震，以他現在固元之境的實力，一手毀掉巨石，自也是能夠做的到，然則，卻有本的不同。

自摧毀巨石，用的是自靈氣的破壞力，柳渙用的，完完全全，乃是他自之力，換言之，拳頭夠，一拳可破萬法。

看著周的表，柳渙微微頷首，道：“小丫頭說你悟驚人，如今看來確實如此。”

“小，武道者，煉自之力，堅不可摧，一掌一指，皆為神兵利，任何一，乃至渺小如發，都能殺敵，至此，武道大，飛天遁地無所不能。”

周問道：“到了這種程度，就是所謂的圣？”

“不錯！”

柳渙道：“武道也好，修仙也罷，最終都是殊途同歸，所不同的只是方式方法不一樣，煉力與煉氣，各有不同的的側重點而已，但說到底，追求的都是強大之力，以及對這天地的悟。”

“當然，還有一點很不錯，修仙需要講究仙緣，而武道上的天賦，就沒有這麼多講究，任何人都可以修武，持之以恒，就會有就。”

“只不過，煉力這條路的艱辛，遠在修仙之上，故而慢慢的，更多人愿意修仙。”

煉一口氣，家之氣，吸收天地靈氣，相對而言要輕松許多。

武道之路，需不斷淬煉，煉外家之力，過程更艱難。

武道更難，卻也相對更容易門，修仙講究的是仙緣，必須要有仙緣，門檻太高。

這，就是倆條不同之路上的不同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