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已經七月中旬了,那天快遞上門時許知正恰要出門給學生補習。
程冽給介紹了個學生,是個初中生,子很安靜的生,離的小區也不遠,他總是擔心出事。
在他眼里就跟個小孩子似的,也許都還不如他弟弟。
隨大的錄取通知書是嶄新耀眼的紅,邊上刻著鏤空的紙玫瑰。
晚上許知給程冽打了個電話,果然,程冽下午也收到了。
許知調侃他“聽說你是盧州理科狀元。”
程冽笑了兩聲,轉了話鋒說“既然已經拿到錄取通知書了,要不要一起吃個飯?我爸很開心,打算慶祝一下,知……你也來吧。”
“什麼意思?”許知頓了下,“你讓我去你家?”
“嗯。”
“會不會有點快?”
問完,許知覺得這句話似曾相似,想了會,終于想起來,這是那天在帳篷里程冽和說過的話。
程冽組織了會措辭,把事從頭到尾的講了遍。
就前兩天,吃晚飯的時候程孟飛突然問他,朋友什麼名字啊。
當時程冽愣了好一會,也沒否認這事,程孟飛說“別裝了,每天晚上打電話以為你爸不知道?是不是就之前在臺上打電話的那個啊?”
程冽說是。
程孟飛和同齡的長輩不一樣,不知道是不是緣分,這名字里帶飛字的都比較開明,比如班主任蔣飛。
程冽對程孟飛一向也沒什麼瞞的東西,就是沒想這麼早告訴程孟飛,因為一說,程孟飛肯定會問很多東西。
果不其然,程孟飛聽到他承認后雙眼冒,問這姑娘什麼,幾歲啊,長得怎麼樣,格怎麼樣,問他沒把人怎麼著吧?
前面的問題程冽都一一回答了,最后那個他當做沒聽到。
程孟飛點頭說“不錯,我兒媳婦一聽就是個好姑娘,什麼時候帶過來讓爸見見啊?”
程冽說“以后再說吧。”
拿到錄取通知書,程孟飛心里歡喜的不得了,到和別人炫耀,恨不得把這張通知書在腦門上。他兒子這麼多年寒窗苦讀,即使不是清華北大也是值得驕傲的,只是可惜了,程冽不愿意去首都
,如果他愿意,清華北大一定也可以上的。
興勁過了,程孟飛問程冽許知的況,說那孩子爹媽都不在邊,過來一起吃飯吧,爸給你們燒飯,下館子也行!
許知的況,程冽和程孟飛說了,沒有當初許知說的時候那麼細節,只是說了個大概的廓,四五十歲的程孟飛經歷了那麼多,都懂。
喝了點酒,醉了,還叮囑程冽說“聽的爸爸心里發酸啊,你說你,那麼小沒了媽,心里已經很苦了,那孩子這麼好都沒人待好,得多委屈啊。好好對人家,啊,去了大學后更得仔細點,你們在外地做父母的心里會擔心……”
程孟飛說話的口氣好像他和許知已經結婚了一樣,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想的。
換別人家,大多父母都是不好看過早的的,再者,分分合合的多了去了,真的能從最初走到最后的,之又。
程冽不知道是程孟飛其實很了解他,因為了解所以尊重相信自己兒子的每一個決定,所以也真心實意的接許知,盼著他們能順利的畢業,工作,結婚,相互依靠一生。
許知聽完嚨被什麼堵住,緩了會說“那我準備一下吧,你爸喜歡喝什麼酒?”
“你不用買東西,明天上午我來接你吧,吃個午飯,然后帶你去花圃玩一會,想去那玩兒嗎?”
許知對他家的‘花園’一直好奇的,打電話閑聊時也總是問起,驚訝于他家承包的畝數,又想象著滿地的玫瑰會是什麼模樣。
許知說“想啊,那就明天上午九點吧。”
……
許知還是買了點東西,一些水果和一條煙,還有給程揚的一套書籍。
聽程冽說過,程揚雖然生著病,但很聰明,也很喜歡讀書,只是子沉默了點。想那些普通的玩程揚一定不會興趣,畢竟他是拆過微波爐的人。
程冽看到提著大包小包出來時笑了,趕上前幫著提過。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心里頭莫名涌上一奇怪的覺,有點拘謹有點忐忑。
曾走親戚時見過很多這樣的場面,誰誰誰家兒子帶了朋友回來,一幫人趕著去看,而此刻角對調,他們了當事人。
程
冽原本還沒什麼覺,只不過帶自己悉的朋友回到悉的家,一起吃個飯而已,但看著許知如此正式,他頓時覺得不一樣了。
就連穿著,許知都是很正式的那樣,雪白干凈的中袖襯衫和一條薄款的淡藍牛仔,長發梳起,扎一個球,看起來端正文雅。
在路上,許知一直在調節自己的心態,但還是克制不住的張起來。
程冽騰出一只手去握的手,安道“我爸人很好,就我們四個人一起吃飯。你不吃蔥,我和我爸說過了。早上我去買菜的時候還買了你喜歡的藕帶,現在是吃小龍蝦的季節,也買了三四斤龍蝦。我爸特意讓我買了個蹄髈,說給你做紅燒蹄髈。”
許知瞬間笑了出來,“其實不用這麼多……”
“你張,我爸應該也張的,一大早起來去了趟花圃后回來,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掃了一遍。”
“你爸真的對我們什麼意見都沒有嗎?”
雖然許知知道程冽的爸爸是個脾氣不錯的人,但昨天程冽說的時候著實讓吃驚了好一會,他爸爸真的過于開明了,也過于溫了。
程冽說“他很高興,沒有什麼意見,我想見到你,他會更沒有意見的。”
……
程冽家還是有點遠的,但比那個面館的位置近,這是許知第一次來老城區,周邊商店稀疏的可憐,不過人的地方自然風會很亮眼。
一無際的柏油公路兩側是青蔥的水杉樹,夏天的麥浪一陣一陣,空氣比新城區要清新許多。
程冽的小區很老,住的也都是老人偏多,沒有電梯,到了二樓,程冽掏出鑰匙開門時看了一眼。
他勾了下,輕聲說“別張。”
打開門,菜下油鍋的嗞嗞聲迎面而來,是開放式的廚房,油煙味飄了一個客廳,但不嗆,是很香的飯菜味。
程揚正坐在茶幾前拆一個家里不要的收音機,許知第一眼看見的人就是程揚。
小小年紀,個頭已經高了,皮比程冽要白一些,但臉龐和程冽一樣俊朗,眉清目秀的。特別是那雙眼睛,漆黑幽深,不像這個年紀的孩子。
他很平靜的看著,許知朝他笑了下。
程孟飛聽到靜,從
廚房里探出腦袋,語無倫次的說“啊…來了啊!快…快坐下休息會,路上累了吧,阿冽快給倒水!我再燒兩個菜就可以吃了啊,你們玩會!”
許知把東西放下,了聲叔叔。
程孟飛害的撓了下頭,一聲叔叔甜到心坎里,哎了幾聲,角快咧到耳后。
程冽說“知給你帶了煙。”
程孟飛哎喲幾聲,“好孩子喲,你買這個干啥,都是學生,叔叔不要你破費的。”
許知說“應該的。”
程揚一直盯著那套書籍,程冽注意到了,把書拎到他面前,了他的腦袋說“姐姐給你買的,應該是你喜歡的。”
程揚翻了幾頁,抬頭,忽的拉住了許知的手,示意坐到他旁。
許知自認為是不太喜歡小孩的人,但看到程揚心莫名變得很,坐了下來,問他“有什麼事嗎?”
程揚把書推到面前,薄張了張,最后還是決定開口道“你看過嗎?”
程揚的聲線很冷,但還沒變聲,所以又有氣的調調。
“看過兩冊。”
程揚不說話了,盯著看,然后耳朵慢慢變紅,他又拉手,把許知拉到了自己房間里。
正在收拾東西的程冽聽到靜,扭頭看去,對上程揚的眼眸,程揚啪的一聲把房門關上了。
程冽無奈的笑了聲。
這是他沒想到的,程揚居然會喜歡許知。
不管是在家里還是在學校,程揚都不太愿意說話,一是這病的原因二是他天生格就這樣,他在學校也沒什麼朋友,他不朋友。
程揚和他說過,因為他覺得學校里的同學都很稚,他不喜歡。
他以為程揚至會在一開始有點排斥許知,畢竟是陌生的人。
收拾完菜和許知帶來的東西,程冽去敲他的房門,然后擰開了門。
程揚正在給許知看相冊,那相冊一直是收在程冽房間里,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拿過去了。
走近點,程冽發現程揚給看的是他們母親的照片。
程揚盯著許知眼角的一粒咖啡小痣,再指指照片上的母親。
許知目了許多,笑著說“雖然長得不一樣,不過這粒痣真的一模一樣。”
程揚手去
的淚痣,平靜漆黑的眼眸多了些東西,他看向程冽,很難得的笑了下。
笑起來的樣子跟程冽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似的。
程冽忽然嚨有點酸,很寵溺的了下程揚的頭,開玩笑說“這是我朋友,你可不能。”
程揚知道哥哥在開玩笑,所以他也開起了玩笑,作勢要把程冽推出去,不想被他打擾他和許知的二人世界。
程冽說“白疼你了,想跟我搶,嗯?”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那個我也很難登上去。
但至是允許存在的平臺。
其他的平臺以前我都試過,很難永久的讓這些文字存在,很耗費人力力,而且還要冒著喝茶的風險。
我也看見有許多賣盜文的拿這些賣錢,正文盜文賣就算了,這個還單獨拿出賣。
所以不管是看正版的還是盜版的,我都不希有人多付這筆錢。
文的話我是估算在30萬字到35萬的,至得寫到十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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