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們在屋里說著話,宋瑤聽了一陣子,到底不放心媽那邊,空去了趟廚房。
這邊正忙活的熱火朝天。
不宋蟬過來,連宋老太和余桂香也都來幫忙了。
余桂香當然不是自愿的,是被宋老太給揪過來的。
一家子人洗菜的洗菜,淘米的淘米,宋瑤進來時,就看到大媽正不不愿的蹲在地上扇著火,王招娣還在指揮著,“大嫂,多用點勁,把火燒的旺一些!”
余桂香不樂意了,手里的扇子用力扇向了灶膛。
就聽見“呼”的一聲,一煙灰撲了出來,瞬間撲了余桂香一頭一臉。
余桂香驚一聲,頭發上眉上就落了一層灰,跟個灰臉關公似的。
王招娣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指著余桂香笑的打跌道,“大嫂,讓你燒火,你這是想把自個兒也點著了?”
連老太太都忍俊不。
余桂香氣急敗壞的站了起來,但礙于老太太在,也不敢說什麼,氣的罵了一句,“倒霉死了!”
舀了一瓢水出去洗漱了。
屋里人誰也沒管,老太太撿起大媳婦扔下的扇子,小心的扇著爐膛。
宋瑤過去道,“,我來吧!”
老太太道,“行了,今兒個你就好好歇著,穿的這麼好看,一會弄個油煙滿不好看……”
老太太不讓手,王招娣也不需要幫忙,宋瑤回頭,就看到妹妹在切菜,作竟是很練,案板被剁的咚咚直響。
宋瑤過去,只看了一眼,就驚訝了。
宋蟬這刀功啥時候這麼好了?
宋蟬正在切胡蘿卜,手起刀落,當當當的,一堆細均勻的蘿卜就堆在了案板上。
見姐瞅,宋蟬還得意的道,“姐,我這刀法不錯吧?”
“不錯,你啥時候學的?”
宋蟬得意道,“是小武教我的!我教他學習,他就教我做飯,不這個,我還會炒菜呢!一會我掌勺,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
一聽是小武教的,宋瑤笑了,倒也不意外。
小武現在幾乎把飯館當了家,大部分時間都留在飯館,倒和宋蟬和宋三狗混的越來越好了。
倒是王招娣不怎麼樂意和小武混在一起,聞言斥道,“俺說你和他學這些七八糟的!眼瞅著就要考高中了,你不把心思都用在學習上,天和他瞎混啥?難不你也想跟他一樣將來當個廚子?”
宋蟬不高興道,“廚子怎麼了?我姐不也是因為做飯好才開的小飯館?我要是學的好,將來說不定還能幫呢!宋瑤,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宋瑤翻白眼道,“拉倒吧,我可不缺你一個廚子!都不敢指你考個大學生了,要你明年能考上高中生,也讓我和媽長長臉……”
宋蟬聳聳肩膀道,“就知道你們會這麼說,沒勁!”
姐妹倆在廚房拌著,院中,余桂香正在洗臉,宋靜站一邊給拿瓢舀水。
余桂香一邊沖臉一邊小聲的罵,“王招娣這個癟犢子!這可真是蛤蟆騎公,抖起來了!還敢指揮俺了,要不是你在,看俺不唾個滿臉開花!還想讓俺給做飯,呸,們也配!”
宋靜不耐煩道,“媽,你小聲一些,要是你不樂意在這里,就回去吧!”
站在院子里罵人,要是被聽見了,丟臉的還不是?
余桂香道,“呸,俺才不走呢!他家做了那些好吃的,俺看見還有大肘子,就算要回,俺也得吃個夠本再走!”
宋靜無語,徹底不想跟媽說話了。
然而余桂香看見,突然恨鐵不鋼的罵道,“你瞅瞅宋瑤,沒文化一腦袋草包,就是會勾搭男人!前頭有個姓于的,現在又勾搭上了姓陸的,就這樣還能勾搭個好婿,你咋就不行?
你模樣好,又是高中生,難道還能落在后頭?媽問你,你廠子里就沒個合適的?要是有那家境不差的,你該抓也得抓住!你可還比宋瑤那丫頭大呢,要是將來你這當姐姐的還沒嫁的好,咱家可丟不起那人……”
宋靜被媽嘮叨的心頭煩躁,不耐煩的道,“行了,你就別心了,我有對象呢,你煩不煩!”
說完,轉就走。
然而在一扭間,子領口松了些,余桂香一眼就瞅見了脖間有一些顯眼的紅痕。
余桂香大驚,一把揪住兒,仔細看向脖頸間,一邊驚訝的道,“這是啥?你,你脖子咋了?”
宋靜不明所以道,“怎麼了?”
余桂香說不出話來了,只是眼睛死死盯著兒的脖子。
宋靜皮白,那些痕跡就分外顯眼,余桂香可是過來人,哪里看不懂的!
看著媽的神,宋靜突然想起什麼,一把捂住領,轉就匆匆跑開了。
留下余桂香站在當地,愣神了許久。
直到午飯做好,大家在院子里擺桌子,準備吃飯時,余桂香還沒回過神來。
這一頓飯格外盛,婿第一次上門,王招娣和宋蟬還有宋老太幾乎使出了渾的解數。
六個熱菜配四道涼菜,什麼燉豬肘,紅燒,清燉排骨,醋溜魚,小燉蘑菇……
鄉下人請客,講究的就是一個實誠,幾乎都是菜,只有一個素炒三鮮。
四盤涼菜是一盤涼拌皮蛋黃瓜,一盤涼拌萵筍,還有一道豬皮凍和水煮五香蠶豆。
一張不大的圓木桌被擺的滿滿當當的。
宋老太和王招娣忙著端碗上菜,老太太看著一直愣怔的大兒媳道,“愣啥神呢?還不趕來幫忙!”
喊了好幾聲余桂香才聽見,下意識朝兒看了一眼。
卻見宋靜坐在一邊,心虛的避過的眼,余桂香心頭就有些著急心慌。
旁人可沒看出這娘倆的眉眼司,飯菜碗筷擺好后,大家圍坐在院子里,涼風習習,頭頂從枝葉間隙灑下來。
難得這秋高氣爽,天氣不冷不熱,風一吹,都能送來院墻上爬的牽牛的花香。
一家人就算是過年都沒這麼熱鬧過,最高興的就是老爺子,當即指揮孫子,“去把俺藏在地窖里的那瓶老白干拿過來,今兒個咱們跟長空好好喝一盅!”
宋春生答應一聲就要回去,陸長空笑道,“爺爺,我來時帶了兩瓶茅臺,不如今天咱們嘗嘗這個?”
老爺子還沒說話,宋瑤笑道,“你不知道,爺爺最喝的就是老白干,說那個夠勁,有味兒!”
宋老爺子也咧著笑,出僅剩的幾顆稀疏牙齒,笑道,“可不,俺就喝那個!俺喝不慣商場那綿綿的白酒,上次老三給俺拿了幾瓶,俺不喝!”
邊說邊催促著宋春生快去拿。
宋春生答應一聲,站起來打算回老宅,然而剛一打開院門,就看到門外站著兩人。
當先的人抬手正敲宋瑤家門,冷不丁跟他打了個照面,雙方都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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