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侯府,議事廳。
此時已經是下午兩三點的時間了,正是睏倦的時候,平日里這個時候各院的都還在午睡呢,今兒卻是不得安寧。
葉家二小姐及笄禮上遭安寧郡主退落下水並毀容一事,鬧得是沸沸揚揚,多人不得安寧。
此時,督查院牛正威坐在上方左側,永寧侯葉景明坐在他的一桌相隔的位置,臉十分不好看。
在牛正威的側下方,是單獨劈出來的一個位置,此時負責記錄的主簿正端坐著,負責將今日在場所有人的一言一行都繼續在案。
而下方兩側坐著的,是以阿苑夫人,徐氏為首的世家夫人,大多是所謂的『目擊證人』。
葉輓歌和葉芷芙分別坐在中間下方,因著是侯府家的小姐,又都不適,所以雖是罪人,也不敢們下跪。
最後面站著的,都是一些佐證的丫鬟婆子什麼的。
「牛大人,還請你給我們母做主,如今芷芙這臉……高太醫說是治好了以後也會在天上留下傷疤,這子容貌何等重要啊!」徐氏率先哭訴了起來,在知道芷芙的臉真的沒法救的了時候,徐氏真的恨啊,恨不得立刻去將葉輓歌這個賤人殺了,可是能有什麼辦法!
如今,只有指著牛正威了!
「姐姐……你為何這麼殘忍,你既然推我下去,為何還要救我,我如今這樣活著,有什麼意義?」葉芷芙的臉纏著厚厚的白紗布,看起來像是個剛出了車禍的重癥病人,可是端看還能好好的坐在這裡哭訴,葉輓歌便知道沒有異樣。
只是……毀了容罷了。
怎麼,想要還自己,毀個容,還是便宜了。
葉輓歌也開始飆戲,一臉茫然和不解的看著葉芷芙,聲音嘶啞的說道,「芷芙,你在說什麼?我推你下去?芷芙,明明是你自己跳下去的!」
「姐姐,我沒想到你竟然說得出來這樣的話,我為何要跳下去?我不會水,人人都知,我為什麼拿自己的命和容貌來陷害你?」葉芷芙的淚水落臉龐,看著葉輓歌的眼神之中充滿了絕之。
「芷芙,我知道你向來恨我,你恨我霸佔著這嫡的位置卻不如你,即便你心中有再多不敢,你也不該拿自己的什麼開玩笑來構陷我,我若真的推你下去又為何要救你?」葉輓歌失的看著葉芷芙,那眼眸深的坦然和面上的神,沒有半點心虛。
「你是救我嗎?姐姐,你是在水裡抓著我的頭髮往石壁上撞,你是要毀我的容啊!」葉芷芙說到這裡,哭得無比的真心,說的是實話啊!
葉輓歌先是震驚又是苦笑,悲涼的看著葉芷芙,「我子向來不好,力也不佳,芷芙你瞧瞧我這型,能在水裡那般自如嗎?我救你,是因為不想看著你落水,沒想到我險些搭上自己的命去救的妹妹,醒來卻是反咬我一口……芷芙,你惡人先告狀啊。」
一行清淚從葉輓歌的臉龐落了下來,襯著那如雪的臉,更加凄厲。
牛正威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完完全全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鬧哄哄的這麼吵下去何時才能審查清楚,他徒手拍了拍桌子,「郡主和葉二小姐,請安靜。」
葉輓歌抹掉臉頰上的那一滴淚水,極力的剋制著自己,表現出一副大家閨秀應有的氣度。
論演戲和做作,葉輓歌沒在怕的。
做人吶,有時候就是得這麼做作,個個都是你弱你有理,要不滿世界的白蓮花那麼歡迎呢?
哦,如今好像也白蓮花的。
徐氏和葉芷芙也言,只是默默垂淚,看起來也好生可憐。
「本要知道,此事在何時何地發生,你們二人又為何會出現在事發之地,何時落水,如何落水,都需一一梳理清楚。」牛正威一臉威嚴之,他審理案件時,只有他的思路和方法,當下也顧不得葉景明了。
「事發之時,有誰在事發之地?出列。」牛正威視線掃過在場眾人。
這牛正威理起事件來倒是有條理,如此看來,似乎也不像是被徐氏收買之人。
不管他是什麼人,葉輓歌只能隨機應變了。
葉芷芙邊的丫鬟婆子率先出列,跪在了兩人的後。
「奴婢杏兒、荷兒見過大人。」
「老奴姓鄧,見過大人。」
三人跪在地上,恭敬的給牛正威行了禮之後,才由杏兒開口說道,「奴婢是二小姐的近奴婢,事發之時,我等三人都在小姐後。」
如影隨心是在場的,自然也立刻站了出來,兩人也乖覺,是知道牛正威之名的,相信此人絕對不會冤枉小姐,便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奴婢如影、隨心見過大人,我二人是大小姐的近丫鬟。」
蜻蜓和蝶兒對視一眼后,有些戰戰兢兢的對視了一眼,才跪下來說道,「奴婢蜻蜓、蝶兒見過大人,我等是大小姐毓秀院里的丫鬟。」
牛正威皺了皺眉,視線落在了自己夫人的上。
不是說,親眼所見?
可怎麼,並不在事發之地,又如何親眼所見了?
難道是自己的夫人誆騙自己?想到此,牛正威有些不悅。
此時的牛夫人正坐在康夫人的側,見自家夫君了過來,有些心虛,張想說話時,阿苑夫人已經搶先一步。
「牛大人,我等在做的其他婦人雖不在事發之地,但卻是在不遠的亭子里,我們親眼所見葉大小姐和葉二小姐起了衝突,言語之間也頗有衝撞,更見到了葉大小姐和葉二小姐有肢衝突,隨後便傳來了落水聲,我等趕到時,只看到葉大小姐將了傷葉二小姐拖了出來,這些,便是我們看到的全部。」
阿苑夫人平靜的說著自己的所見所聞,半點都沒有誇大其詞,初時未細想,此時冷靜下來后,才發現自己,或許是被利用了。
這樣的認知,讓十分的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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