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池宴眉眼染上了一笑意:
「你好,我是顧池宴,葛老確實經常提起你,說你沒給他幫忙。」
葛老頭:「……」
一個兩個都不要臉!
老頭子此時也後知後覺的想明白了,顧池宴這小子改簽火車票不會是因為這小丫頭吧?
蘇禾假模假樣客套了兩句,然後開始套話。
「我是槐花公社的聯絡員,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我從事研究工作,我聽葛老說你昨天救了個小孩?」
蘇禾多聰明啊!
見顧池宴有意轉移話題,便知道他不想說出他的工作。
識趣的沒繼續追問,轉而說起了海姆立克急救法的事。
顧池宴聽得很認真,在蘇禾說完之後,他說道:
「我回帝都之後,會想辦法查詢一下國外的有關資料,然後將這種急救法推廣,讓更多人益。
為了穩妥起見,我不會將葛老和你牽扯其中。」
蘇禾心裡一,在這個年代能夠獲取到國外的信息,要麼家世顯赫,要麼從事的行業有某種特權。
顧池宴在蘇禾心裡的價值陡然就從一個工藝品花瓶變了值錢的古董花瓶!
的笑更燦爛了。
兩個年輕人隔著矮牆閑聊,夕給他們的影灑上了一層金。
一片歲月靜好。
然後,被曹紅梅的聲音打破了:
「小禾回來了?喲,這個小夥子長得真神,你是葛老爺子的親戚?」
顧池宴語氣瞬間變得疏離起來,說話也變得惜字如金:「故。」
曹紅梅見他如此冷淡心裡不太高興,對蘇禾說道:「小禾,吃飯了。」
蘇禾對顧池宴一笑:「我進去吃飯了,咱們回見!」
是喜歡好看的小哥哥不假,但是好看又不能當飯吃。
現在又累又,還是吃飯要。
顧池宴見蘇禾走的很乾脆,心裡就有那麼一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葛老頭站在門口冷哼:
「行了,別在那杵著了!進來,吃飯吧!」
飯桌上,葛老頭冷哼:
「你馬上就回帝都了,消停點!
蘇禾那丫頭不錯,你招惹。」
顧池宴淡淡一笑:「葛老,您想多了,只是恰好遇上了,所以聊了兩句。」
葛老頭冷哼:「你這話也就騙騙鬼吧!你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改簽火車票?
以我對你的了解,每件事都確到幾分幾秒會出現這麼大疏忽?
反正,你別去招惹那個小丫頭,你們不是一路人!
不說別的,你家那個老古董本不會同意你找個鄉下小丫頭!」
顧池宴聲音略微有些低沉:「葛老,我的事向來我自己做主,再者,我和蘇禾統共也沒說幾句話,您扯遠了。」
葛老頭一摔筷子:「我是防患於未然!
要不是我和你家老古董有,我還懶得管你的破事呢!」
顧池宴一笑:「葛老,我又沒說什麼,您怎麼還發上脾氣了?!
我明天就回帝都了,想招惹蘇禾我也沒機會啊!」
葛老頭瞪了他一眼,這才繼續吃飯。
吃過飯,葛老頭拽過顧池宴的胳膊把脈。
他翻了個白眼,好的不能再好,什麼吃不好睡不著,純屬是胡扯!
想到顧家的那個老頑固,他叮囑道:「回去之後,讓那個老古董按方子吃藥,雖然去不了也能繼續維持。」
顧池宴點頭應了一聲。
葛老頭嘆氣:「可惜華佗的《青囊書》失傳了,要不然或許能找到治他的藥方。
還有《黃帝外經》,我做夢都想看到這些失傳的醫書,可惜本不可能看到了……」
顧池宴知道葛老頭接下來就要老生常談,有些心不在焉的含糊答應著。
這時,外面響起蘇禾清脆的聲音:
「葛老爺子,葛老爺子……」
葛老頭推門而出,沒好氣的說道:「嚷嚷什麼?魂呢!」
蘇禾一樂:「我明天早上就回鄉下了,想問問您喜歡吃山野菜嗎?若是喜歡,我下次來的時候給您帶點。」
葛老頭還真有些想念這一口了:「那就帶點吧!」
蘇禾一笑,對顧池宴點了點頭回屋了。
曹紅梅拉住蘇禾的手:「小禾,你明天要回鄉下?是二嬸哪裡招待不周嗎?」
蘇禾心裡好笑,上次走的時候,曹紅梅就差點鞭炮慶祝了,這次倒是依依不捨了。
「二嬸,我回去辦點事,要是順利的話後天就回來了。」
曹紅梅這才鬆了口氣,現在他們兩口子都指著蘇禾幫他們轉正呢!
次日吃過早飯,蘇禾背著小挎包出了院子。
往東邊隔壁看了一眼,然後溜溜達達趕往客運站。
對顧池宴有興趣不假,但張弛有度才是釣魚的最高境界。
快到客運站的時候,後傳來聲音:「蘇禾,等一下!」
是顧池宴。
蘇禾勾,魚,上鉤了。
轉頭,一臉詫異:「顧同志,有事?」
「在推廣海姆立克急救法的過程中可能會需要你的幫忙,方不方便書信往來?」
顧池宴面上如常,手卻微微攥。
蘇禾一笑:「當然方便!就是如果留我村裡的地址可能時效比較慢,這樣吧,你把信寄到機械廠工會的錢慧芳,會轉給我。
除了急救法的事,如果有其他事你也可以寫到信里,不要客氣。」
顧池宴點頭:「好,我記下了。
你這是要去客運站?我正好順路,一起走吧!」
蘇禾笑得更甜了!
「好呀,正好你和我講講帝都好吃好玩的,我還沒去過呢!」
客運站在縣城的最北邊,周圍啥也沒有,你順路去開荒嗎?!
顧池宴自然不知道蘇禾心裡的想法,他原本焦躁不安的心終於踏實了。
他一晚上都沒怎麼睡,腦海裡面浮現的都是蘇禾的一言一行。
他用各種理論分析驗證了一番,知道自己這是對蘇禾有了好。
雖然理智上,他知道不該放任這種好,畢竟兩人相隔兩地,生活背景大不相同,想要走到一起必然有諸多阻隔。
但是上,仿若被一隻關在籠子里的猛虎,一旦有了逃的可能,必然會不計代價,幾近瘋狂。
最終戰勝了理智,他追上來了。
不管怎麼樣,他要試試。
或許這種好只是異之間的偶然吸引,隨著距離阻隔會逐漸消失,甚至連痕跡都不會留下。
兩人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客運站。
「顧同志,我到了。」
「那……我走了,一路順風!」
「也祝你一路順風,再見!」
顧池宴大步踏出,心裡空落落的。
他心裡期盼著蘇禾會說些什麼,結果等他回頭的時候,只看到了蘇禾的背影,乾脆利落,毫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