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艷心說,曲教授你這不是在坑蘇禾嗎?!
你踩著大家誇,肯定不人會遷怒。
這時,蘇禾噗嗤一樂:「曲教授,俗話說拳打死老師傅,我對育種一竅不通,不過是瞎貓上了死耗子!
育種還是要講科學的,還得由你們這些專業人員來做。
以後您可別再捧著我了,要不然我就得找條地兒鑽進去了!」
蘇禾這麼一說,大傢伙也就跟著樂了。
曲教授雖然混不吝,但此時也反應過來了,笑道:
「我們這些行人有時候還真得聽聽你們這些外行人的建議,有句話什麼來著?
對了,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在此山中!
以後常來坐坐,就當自己家一樣。」
蘇禾忙答應了下來,確實得常來坐坐,也好找機會把農資所的豆種和易所的優質豆種調換一下。
雖然蘇禾很想拿著諒解書去啟平公社,但已經錯過了小客車,只能明天再去。
直接回了平房。
一進院就著牆頭喊:「老爺子,老爺子在家嗎?」
葛老頭從屋子裡面出來,沒好氣的說道:「嚷嚷什麼?!啥事?」
蘇禾從牆頭翻過去,笑嘻嘻的說道:「老爺子,我姥姥有點病,最開始只是疼,現在已經沒辦法走路了。
您老華佗在世,扁鵲重生,能不能幫忙去給瞧瞧?」
葛老頭板著臉說道:「我已經不給人看病了,再者,你說的癥狀我也治不了,你另請高明吧!」
蘇禾本以為事會很順利,沒想到葛老頭會一口回絕。
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把事想簡單了。
葛老頭姓埋名住在這裡,而且也沒聽蘇永石兩口子提起過他給人看診,估計這裡面有。
也是,現在是75年,大環境還比較,一不小心就會沾染麻煩。
蘇禾心裡一凜,最近順風順水,而且又因為自己是穿書者,心裡難免有些優越,忽略了這個時代的大背景。
以後做事還得更加謹慎小心才行,免得害人害己。
蘇禾反省了一番,這才笑道:
「老爺子,我剛才和您開玩笑呢!
我一個人住這平房怪害怕的,過幾天我把姥姥接過來陪我,您覺得咋樣?」
葛老頭看了蘇禾兩眼,冷哼:「你自己的事自己決定,問我做什麼?!」
蘇禾知道他這是默許了,心裡鬆了口氣。
到時候把姥姥接過來,再領著去醫院開點葯,然後暗地裡讓葛老頭調理,這樣也不會引起旁人懷疑。
蘇禾又把趙大舅的事和葛老頭說了,然後把諒解書拿出來嘚瑟了一番。
「你對你這些家人倒是熱心腸,就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承你的?」
葛老頭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多有些酸溜溜。
蘇禾一樂:「我只要做到問心無愧就行了,況且我也不是那種爛好心的人。
如果我幫了他們,他們恩將仇報,我也不會手。」
蘇禾確實是這麼想的,可不是什麼聖母,如果有人到的底線,甭管是不是至親,都特麼滾一邊去!
葛老頭不由得點了點頭,這丫頭雖然年紀小,倒是拎得清!
他要是有這麼一個孫,恐怕做夢都要笑醒了!
想到這裡,他心裡就升起一個念頭,他無親無故,說句不好聽的,恐怕將來死了都沒人給他燒紙錢!
要是能認這小丫頭做孫……
蘇禾見葛老頭有些魂不守舍,關切道:「老爺子,您沒事吧?」
葛老頭眼神閃了閃:「小丫頭,你剛才說你姥姥腳不方便,那你白天不在的時候怎麼辦?
我倒是有心幫忙,但非親非故,而且男有別,恐怕不太方便。」
非親非故,變親戚不就得了?!
快,提出來認我當爺爺!
葛老頭覺得自己太有才了,一般人肯定想不到這個借口!
蘇禾點了點頭:「老爺子,您說的有道理,那我到時候把我也接過來吧,兩個老太太也有個伴兒。」
正好讓葛老頭也給蘇老太看看,免得像書里那樣中風了。
葛老頭:「……」
剛才有多得意,現在就有多失!
他乾脆不搭理蘇禾了,直接摔門進屋了。
蘇禾:「……」
說錯什麼了嗎?
果然是老頭心,海底針啊!
蘇禾也不太在意,因為葛老頭經常犯倔,過一會兒就好了。
沖著屋子裡面喊:「老爺子,我明天去我姥姥家,辦完事再回來。」
葛老頭沒搭理。
老頭子此時心裡正彆扭呢!
不是他吹,若是放出風,說他諸葛宏強想要收孫,排隊的人能從這兒排到省城去!
現在可好,他還得絞盡腦哄騙小丫頭主說給他當孫。
至於為什麼要哄騙不直接說,原因只有一個,面子唄。
若是直接說,小丫頭還以為他低聲下氣非得收當孫呢,尾不得翹上天?!
蘇禾當然不知道葛老頭的心思,回到家想起來給《華夏日報》、《求問消息》的稿子還沒寫完,從屜裡面拿出來繼續寫。
寫的時候特意規避了一些敏問題,免得惹來麻煩。
蘇禾謄抄了一份之後,急匆匆去了郵局。
從郵局出來,去了蘇永石家。
曹紅梅正在做晚飯,看到蘇禾進來,忙問:「小禾,事辦得怎麼樣了?你大舅放出來沒有?」
蘇禾簡單說了事經過,曹紅梅當即吹了一通彩虹屁。
蘇金寶剛好放學回來,當即接過他媽的接力棒,接著吹,就差說蘇禾是天上的仙下凡了!
鐵柱倒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只是看著蘇禾的眼睛亮閃閃的,和蘇金寶看著蘇禾的眼神一模一樣。
那是一種崇拜、信服的眼神!
小禾姐,無所畏懼,無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