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陸祁年小訓一頓, 云初心神奇地好了許多。
他說得對的,只是一次失誤而已,怎麼能說笑話。
人不可能百戰百勝, 再厲害的選手也不一定每次都能捧回獎杯,如今回想起來, 確實是被這兩年的績弄得傲了不。
或許這是老天給一個機會, 讓好好反省。
不然再這麼傲下去, 就算這次功了, 未來遲早會有摔下來的那一天。
云初回酒店換下服,進浴室泡了個十多分鐘的澡。
出來后, 頭發還沒干,又懶得吹, 噠噠地垂落腰間,發梢仍沾著水珠,就這麼什麼也不管, 整個人懨懨地趴在床上想事想得出神。
還是很在意……
咬著牙訓練了那麼久,說沒就沒了,又不是單擊右鍵按刪除記憶就刪除的機人, 也想忘記,要真能這樣就好了。
現在也不會這麼痛苦,能立馬跟朋友去大餐一頓, 玩個通宵,然后回學校繼續上課,下一次比賽再努力拿回本該有的績。
可一切事與愿違, 云初埋著枕頭臉朝下地趴著, 閉著眼, 低低的呼吸聲里纏繞著不甚明顯的啜泣, 不注意聽,本聽不出來。
立在落地窗前俯瞰窗外景的男人,轉瞥一眼,輕嘆了聲氣,走過去手了條干巾,漫不經心地給拭頭發。
見云初不抗拒,又踱進浴室找出酒店配置的吹風機,開著最低檔風,坐在床邊給吹。
暖暖的風拂過發尖,冰涼的手指過的頭皮。
吹風機發出的呼呼聲響似有催眠的效果。
云初闔上眼睛,不知是太舒服,還是哭累了,竟以這樣別扭的姿勢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
醒來時,換了一種相對舒服的姿勢平躺在床,原本被著的被子也蓋在了上。
天已黑,窗外高廈林立的霓虹燈逐一亮起,城市燈火璀璨。
云初了眼睛,瞧見陸祁年剛從外面回來,不清楚他剛剛去了哪兒,小聲地問了一句:“幾點了。”
“八點。”陸祁年定定地看著,沉默半響之后,原本想問出口的那句“好多了嗎”立馬轉變為,“了嗎?”
云初醒來就是因為肚子得咕咕,沒有一猶豫地點頭,然后說:“去弄點東西吃吧。”
的意思是,讓他去買點東西上來吃。
可他好像會錯意了,也或許是故意的,手擱在腋下,跟拎小貓似的輕而易舉地將拎起,強迫起床。
云初心還不算特別好,生氣又委屈地吼他:“我的意思是讓你去弄點東西上來!不是我也下去!”
“你為什麼不去?”他的作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云初撇了撇,矯道:“我心不是很好,不想下去就是不想下去,只想待在這里。”
他說:“我不清楚你吃什麼,弄上來不喜歡,沒人幫你走第二趟。”
云初覺得他就是故意的,嘔著口氣非跟他唱反調:“那就隨便啊,面粥飯我都行,我又不挑!”
陸祁年莫名笑了:“你確定你真的不挑?”
“……”遲疑道,“你別買一些正常人都覺得難吃的就行。”
“不行。”他話語溫,卻含著稍許不容置喙,強制讓下床換服下去,“一晚上待在這,心就能好了?你不用回景城上課了?還是說打算這段時間都不上學了,不見你的同學和老師,一直躲,躲到你忘了這件事,嗯?”
“這跟上學有什麼關系!”云初說不過他,也可能是被他中心窩了,就是不敢面對帶來比賽的老師們,惱怒道,“我就逃避一晚上,不行嗎?你真煩!”
陸祁年:“……”
最后,云初還是被他扯了下來,換了條舒適的學院風百褶,擺只到大部,上半是白的式襯衫,襯衫下擺塞得整齊,穿著白的帆布鞋,學生味十足,一臉臭脾氣地被他牽著打車去附近的食城。
一襯衫西的高挑男人眾目睽睽地牽著一個穿百褶五長得特漂亮還很的大學生走出酒店。
路人鮮見這樣的搭配組合,一下子不由得往奇奇怪怪的方向去想,可見他們如此明正大,值又高,上手表飾品價位都不低,很快又撇開了那些七八糟的想法,目變得羨艷起來。
這里不是景城,平時上網的話,沒幾個人會認出他們來。
自然,許多奇奇怪怪的眼都會有。
云初跟著陸祁年上了輛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是個社牛熱心小伙,見他們要去食城,而且說出來的普通話一聽就是外地人,便下意識認為他們是來旅游的,邊開車邊給他們介紹上海有什麼地道的小吃食,跟順口溜似的,說得頭頭是道。
雖然他說的普通話摻著上海口音,可云初還是能聽出大概的意思,但不太想理會,拿出手機低著頭隨便刷了一下。
司機過后視鏡看了陸祁年一眼,又看看云初,笑著問他們:“你們是兄妹吧?長得真像,你們爸媽基因真是好啊!兄妹倆一起來上海旅游,我比較見,我搭過的游客要麼是夫妻,要麼就是孩兒陪父母來的,男孩子一般都是堆來的,很跟家人一起。”
陸祁年:“?”
云初:“??”
云初本來正準備回祝檸消息,聽到“兄妹”二字,立馬抬起頭,余瞥見陸祁年眉骨無意識地了,眨眨眼,事立馬變得有趣起來。
咳了兩聲,質疑道:“我跟他長得像,你沒看錯吧?”
車子恰好到了一個十字路口,紅燈亮起。
司機停下車,又仔細看了一眼:“確實是有一點像,但你這麼一說,覺又不像了。”
本想讓他閉的陸祁年見云初開了口,索不理會,胳膊著窗沿,視線投向窗外,著外頭擁的車流和建設完好的高架橋,還以為下一句便會澄清他倆的關系。
大概過了半分鐘,在車子重新發時,云初抿了抿,嫌棄道:“哪有你剛才說得那麼像,他長得那麼丑!”
司機瞠目:“他丑嗎?”
“不丑嗎?”云初天真地反問,“他才不是我哥,只是我遠房表哥,遠到八竿子打不著那種。我旅游還非要像個跟屁蟲一樣跟過來,甩都甩不掉,我都要煩死了。”
這一下給司機小伙整無語了,瞅見孩兒真實地苦惱和嫌棄的眼神,小心翼翼地看一眼陸祁年,眼底掠過荒唐。
明眼人都知道在瞎說,他打哈哈地說:“是嗎?原來只是表哥啊……”
云初笑了:“那可不。”
說著,轉看向陸祁年,好看的杏眸中蓄著淡淡的笑意,問他,“你說是不是呀,表哥?”
陸祁年盯著在昏暗的車廂里俏的臉蛋,的瓣勾起調皮又得意的弧度,在看不見的地方,手往的腰上。
云初皺起眉,瞪他一眼,離遠了甩開他想要占便宜的手。
他發出一聲低低的失笑,任由鬧騰,沒正面回應,只是咬牙從嚨里溢出兩個字,“別鬧。”
云初才不聽他的,“我表哥害,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敢承認,也不敢說話。”
司機:“……”
下車后,調皮地牽著他的手,著作的甜嗓,一口一個表哥地:“表哥,付錢吧,既然是蹭旅游的,那當然是你來給錢啦。”
“……”
“表哥,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兒吃飯?”
“……”
“表哥,你有沒有記下剛剛司機說的小吃,我全都要吃。”
“……”
云初本來只是隨口說說,當陸祁年將剛剛司機提過的小吃食逐一一字不差地報出來時,驚了一秒。
差點忘了,這人是讀書天才,之前祝檸給發過陸祁年的學業背景履歷,略瞄過一眼,經濟和工商管理雙修就算了,甚至文科類的科目也毫不遜,記憶力驚人,這點東西可一點都難不倒他。
想到這,云初心無形中又開始低落。
他怎麼這麼厲害?讀書廢,連最拿得出手的跳舞也在今天下午搞砸了。
這人說是來陪散心,其實本就是來打擊的吧。
顯得跟個傻子一樣。
云初慪氣地刻意想要刁難他,像是想到什麼好法子,踮起腳尖,攀著他的肩膀,剛說出兩個字:“表哥……”
他摟著的腰,整個人突然俯首靠過來,將鎖在懷里,然后骨節分明的手扣住的后腦勺,低頭將的紅住,吻上了。
將后半句話生生咽回了嚨里。
云初“唔——”了一聲,不想在大街上莫名其妙地接吻。
剛微微張開的口被他找到機會,趁機而,輕漾般地被他過舌/尖,渾一麻,險些了下來,圈著他的腰才堪堪穩住。
幸好,他也知道在大街上接吻不好,沒再過多深就放開了。
陸祁年出舌尖了自己的,漾起笑意,溫淡道:“還我表哥嗎?”
作者有話說:
昨晚的補更,昨晚吃錯東西了2333
這個教訓告訴我們,不要吃外賣(嘆氣……吃完飯就寫今晚的更新,寫多發多……
前66評論有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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