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白也隨著圍了過來，雖然沒說話，但那眼中的擔心卻是真的。

見們這模樣，顧九不由得失笑，因道：“嬤嬤放心，今日沒什麼大事兒，且有婆婆在呢，替我出頭，倒是讓有些小人得了教訓。”

這話一出，趙嬤嬤先是半信半疑，待得看到顧九確實沒事兒，方才松了一口氣，連聲念阿彌陀佛，又道：“國公夫人果然如傳言一般，是個和善寬厚的子。”

聞言，顧九彎一笑，附和著點頭道：“那是自然，不過你們也不必太過擔心，就憑著們，還給不了我委屈呢。”

前世委屈，純粹是屬于自己找的。

彎路走一次就夠了，今生哪兒能再來一次呢。

見顧九這模樣，趙嬤嬤笑著夸贊了幾句，便見丫鬟端上飯菜來。

中午顧九在公主府并未吃多，且因著秦織瑤鬧這一樁事兒，竟然耽誤到現在，現下飯菜上桌，頓覺得胃里的有點發疼。

待得吃飽喝足，顧九了下鼓起來的小肚子，心滿意足的嘆了口氣。

怪不得老祖宗說民以食為天，吃飽喝足之后，就連那些糟心事兒都覺得不那麼糟心了。

趙嬤嬤怕現下睡覺積食，生生的拽著在院子里走了幾圈，又讓丫鬟給煮了消食湯，半哄著半勸著讓喝了半碗。

如此這般折騰了小半個時辰，顧九終于覺得胃里舒服了不。

見困的眼睛都紅了，趙嬤嬤也不再攔著，讓丫鬟伺候著洗漱上床，便將室的燭火吹熄，只留了外間的一盞燈籠。

秦崢回來的時候，只見外室的燭火微弱，室的黑著的，回廊下的燈籠芒照進房中，約可見廓。

白等人過來請安，輕聲道：“世子爺，可要奴婢給您打水洗漱？”

秦崢點頭應了，便見白等人去了。

因著顧九先前說過不喜他的人在歸九院，所以秦崢便沒讓他的丫鬟小廝過來，只在松濤苑待著。

現下過來伺候他的，也都是顧九的人。

好在秦崢不挑，事兒也，不過片刻便收拾妥當，揮手讓丫鬟下去，自己則是從里面將門合上。

這一夜，顧九睡得極好。

晨起的時候，室只一個人。然而空氣里那還未完全散去的檀香卻昭示著昨夜秦崢的回歸。

說來奇怪，分明他起初在房中睡得時候，顧九是十分不習慣的。但這些時日的相下來，倒是讓逐漸習慣了秦崢的存在。

就連那佛香味道，都讓覺得分外安心。

若是能一直這樣下去，興許也是個不錯的日子。

意識到自己心態的變化，顧九猛地一怔，旋即拍了拍臉，試圖將這個念頭從腦海中拍出去。

……

而接下來的日子，顧九過的分外輕松。

秦崢白日不在府上，得了自有出的權限，倒是也不浪費。

除卻去梅園看顧念藍之外，又多了一向去，便是去金玉齋。

這事兒說起來也是個巧合。

近來跟著莊子期讀醫書，見書中有些藥草除卻醫治之外，兼有養的功效，好奇之下便跟莊子期討論了一番，才知道原來自古以來便有藥草護的做法。

只是那些需要對藥草有極為準的把控，所以算起來做這一行的人并不多。

顧九出商戶，跟他談之后便了念頭，想求他幫著寫方子。

莊子期雖說發誓不以行醫為業，但做容方子倒是不沖突，因此在顧九再三央求之下，終于點了頭。

待他同意后，顧九又專程去了一趟顧家，跟父兄商議了一番，便決定先從金玉齋手，做一個小小的嘗試。

這幾日在金玉齋，盯得便是那有養功效的新胭脂。請網

眼見得這日背完醫書之后又要走，莊子期有些無語，嗤道：“我倒是頭一次見娃娃這麼拼命的——又不指著這玩意兒吃飯，至于這麼上心？”

聞言，顧九笑瞇瞇的回應道：“師父這話說的可不對，那方子是您給的心，我若是不認真對待，豈不是對不起您的研制？再者說了，事無大小，不做還則罷了，但凡做了，便不可馬虎，這不止是做事，更是做人的道理。”

莊子期見認真的模樣，一時倒是嘆不已，嫌棄似的擺擺手趕人：“行了行了，老夫不過說一句，你倒是能說一大堆，要去便去，別在我面前礙眼。”

只是心里卻忍不住嘆。

他之所以喜歡顧九這個小丫頭，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為對方的認真。

難得是一片赤子之心，誠摯又坦。

顧九見他這模樣，哪里不知道他的口是心非，當下便行了禮，囑咐白芍好生照看著他們，自己則是轉走了。

其實顧九之所以對這款新胭脂如此上心，還有一個原因并未說出口。

莊子期此番救顧念藍，才短短數日，就已然初見效。

別的不說，只看那小丫頭近來的神頭，就足以讓顧九心中歡喜。

顧家上下并著自己都十分趕莊子期，然而診金他分文不取，眼下住在梅園都是因著要給顧念藍看診的緣故。

雖說現在借著書齋缺人，給林安找了一份活計，可莊子期自己呢？

即便到了這個歲數，他的骨氣和自尊也并不允許自己白吃白喝。

所以顧九才對這個胭脂如此上心。

一旦試驗過真有效果，屆時便可按月給莊子期提。

老頭子心中埋著一份不為人知的過往，不肯行醫。胭脂方子是想出來的旁門左道，但好歹，給的名正言順。

只是現下還沒打算告訴莊子期，畢竟若是這倔老頭知道了，決計是不肯合作的。

顧九心中打定主意，面上又多了幾分笑意來。

向來不肯欠人，更何況莊子期他們是幫過自己的好人，能盡一份力回報，也算是善因善果了。

……

長安街上行人如織，才過了午后，現下正是最熱鬧的時刻。

眼見得馬車不大好過去，顧九索吩咐車夫，將馬車停到一旁的茶肆后院，自己則是徒步走了過去。

小攤販不時挑擔走過，顧九避讓行人，索不趕時間，便慢慢的走著。

誰知才走了幾步，就見迎面一個姑娘一臉慌的跑了過來，徑自便撞上了。

“姑娘小心。”

顧九手將人扶住，卻見那姑娘滿臉淚痕。

大抵是慌不擇路，如今被顧九扶著，下意識便拽住了的服，聲道：“姑娘救我！”

顧九微微一愣，不等搞清楚況，就見那姑娘的后，有幾個男人追了上來。

為首之人生的腦滿腸，一張臉上滿是邪：“給我抓住！”

下一刻，就見那姑娘被人暴力的抓住了頭發，狠狠地往后一拽。

“啊……”

子痛到極致的慘聲，讓顧九的心也跟著一。

而那姑娘已然被人摟在了懷中，男人笑的狠：“老子要包你，那是給你臉了，怎麼，還真當自己是貞潔烈呢，跑，你接著跑啊！”

那姑娘疼的臉慘白，顧九再也看不下去，沉聲道：“放開，天化日之下，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

男人本打算低頭親下去，誰知半路殺出來一個多管閑事的，他神不善的抬頭，卻在看到顧九時眼睛一亮，嘖嘖了兩聲道：“今兒個小爺我還真是走了桃花運，又來一個人兒——”

他說這話的時候，直接便朝著顧九的臉上去，然而還沒到，就被顧九嫌惡的拍了下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