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崢角微勾,眸中卻半分笑意也無,只道:“柳大人為清正,想來子必然也是不錯的。來,吃菜。”
二人就此將這話題揭了過去,白臨淵則是舉著酒杯敬了秦崢,仰頭一飲而盡。
而一旁的顧九,卻莫名有些握不住筷子。
這二人的來言去語,總讓心中有些違和。
了解秦崢,知道對方現在的狀態是外松,分明是審犯人的那一套。
而審問的對象,無疑是白臨淵。
還有方才秦崢的那些話,連顧九都聽出了不對——對外宣稱暴斃,那麼真實的死因呢?
可白臨淵就像是沒聽懂似的,直接打太極將此事給打了過去。
偏此時樓下的戲到了高,乃是杜鵑鳥的詞:“分明一條無邊路,早也凄來晚也涼;使塵世如所愿,心頭盡、我又何妨——”
正是百花記中,杜鵑一折。
百花爭艷,杜鵑花得頭籌,杜鵑鳥甘愿獻出心頭,為染上塵世最艷的紅。
而這段,則是杜鵑鳥啼之前所唱。
顧九聽得那唱詞,心頭微微一。
秦崢卻是在此時將筷子放下,笑道:“今日這出戲唱的好,白大人聽著可耳?”
聞言,白臨淵笑道:“自然是悉的,前些時日公主府百花宴,唱的也是這一出,戲是好戲,可惜白某只聽了一段,今日得世子的福,倒是能聽了完整,激不盡。”
秦崢彎一笑,道:“不敢當,秦某只是一俗人,偶爾附庸風雅罷了。不像白大人,您是真大雅之人。”
二人互相謙虛了一番,倒是顧九回過神兒來,瞇眼看著眼前的白臨淵,后知后覺的想起來一件事兒來。
咬了咬,到底是開口問道:“白大人不必過謙,您的確是大雅之人。夫君您有所不知,妾先前偶遇春曉姑娘,才知新唱的一出戲里面,還有白大人寫的詞呢。”
秦崢不妨驟然接話,可在聽到話里的意思,卻又微微一頓,旋即挑眉道:“什麼詞?”
顧九看向白臨淵的方向,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所有注意力都在他上,一字一頓道:“秋意涼、枝頭霜,明月高懸……白大人,后一句妾想不起來了,是什麼來著?”
白臨淵起初有一瞬間的慌,到了后來卻是淡然下來,甚至還帶出了幾分謙遜的笑容。
此時聽得顧九這話,他笑了一聲,溫和道:“末一句是‘照鬢邊如白發蒼’。”
他念完這句,又有些郝然道:“不才酒后寫的,春曉姑娘覺得好,便拿去寫了詞。不想,倒是讓夫人見笑了。”
顧九仔細打量著他的笑容,卻見對方一舉一都瞧不出病來。只除了……他臉上的表。
像是繪制上去似的,帶著幾分假來。
方才只是猜測,不想倒是證實了。
“白大人不愧是狀元郎,如此才,秦某佩服。”
秦崢不聲的接話,復又笑道:“若是夫人不說,秦某倒是不知道,大人還有如此閑雅致呢,當真是文人做派。”
聞言,白臨淵隨著笑了笑,語氣依舊謙遜,甚至還有幾分忐忑:“讓世子跟夫人見笑了,下實在是惶恐。”
顧九隨著一笑,只是心中卻越發狐疑了起來。
樓下的戲曲還未唱完,咿咿呀呀的聲音分明是聽的,可不知怎麼的,唱的顧九竟然有些冷意。
一則是為杜鵑啼的冷,二則便是沒來由的想起了白臨淵公主府所做的詩,再者,便是方才那一句了。
先前之所以試探白臨淵,是因為想起來前世聽過這出戲,且那些世家夫人們還討論過,說這是狀元郎所做。
而方才試探的結果也很清楚,證明沒有聽錯。
可也正因為如此,才讓顧九心中的違和越發的強烈。塔
一個人,當真可以前后差距如此大麼?
才想到這里,就聽得秦崢開口笑道:“瞧我這記,今日與白大人相談甚歡,倒是忘了一件事,來人——”
秦崢拍了拍手,便見蘇辰從外面走進,手中還捧著一個長盒子。
“主子。”
秦崢點頭,讓他將那盒子方才一旁的桌案上,起笑道:“今日前來,原是有事相求的。秦某才得了一幅畫,只是不辨真偽,聽聞白大人于鑒賞一道頗有心得,不如替秦某鑒賞一下真偽,如何?”
聞言,白臨淵自然是點頭答應的,笑著隨之起走了過去,一面道:“下也只是略懂,鑒賞談不上,大人慧眼,下陪著觀一番吧。”
二人一面寒暄,一面走了過去。
顧九還沉浸在戲文之中,只覺得心中的違和越發強烈,此時見兩人的模樣,蹙眉看白臨淵。
倒是秦崢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問道:“阿九若是無聊,不如下去看戲?”
聞言,顧九擺了擺手笑道:“妾閑來無事,我也過來看看畫兒吧。”
恍惚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線索,可卻一時想不明白,所以便隨著一起過去。
秦崢見狀也不攔,命蘇辰將畫作打開,一面笑道:“白大人請看。”
那是前朝大家留下來的一副《江行初雪圖》,描繪的乃是凌冽寒冬的江岸,漁夫冒著大雪撒網捕魚的景。
圖一打開,便覺那溯風凜冽撲面而來。
顧九不大會辨別真偽,只覺得這幅畫極好。
生且形象,于細微見真章。
白臨淵仔細的看著圖,收斂了笑意,倒是嚴肅了不。
顧九打量了他一眼,卻不期然對方秦崢探究的目。
“怎麼了?”
他并未出聲,但那語顧九卻是看懂了。
先是一愣,復又后知后覺的明白過來對方為何會有此一問。
自己為秦崢名義上的妻子,卻盯著別的男人一直看……
這個認知,讓一時有些郝然,咳嗽了一聲,乖乖的將目收了回來。
只是覺得心里怪異罷了,實在是這人表里不一,瞧著變化太大,才會下意識留心觀察的。
誰知如今倒是被秦崢誤會了。
顧九心里嘆了口氣,卻見白臨淵已然開口:“世子,這話的確妙絕倫,看的出此人想要盡力臨摹出先人的筆法,只是細微還是有些欠缺,您看這里——”
他一連指了幾個錯,道:“這幾筆鋒不對,不是那位大家的繪畫習慣,還有這兒的題字也不對,收尾圓潤了些。不過雖然是贗品,卻還是有些賞玩價值的。”
聽得白臨淵認真的分析,秦崢也隨之笑了起來,掌道:“原來如此。實不相瞞,我買回來的時候,也覺得有些怪異,如今聽了白大人的一席話,才知道果真是贗品。”
他說到這里,又讓蘇辰將話收起來,道:“行了,拿去燒了吧。”
聞言,白臨淵有些詫異,因問道:“大人,這畫雖說是贗品,可也并非一無是,拿去燒了不是可惜?”
“假的便是假的,留著做什麼?”
秦崢笑的一臉無所謂:“真跡才有留的價值,如這般假的,留在世上反倒是讓無辜之人蒙蔽。白大人,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白臨淵臉上笑容不變,只是到底有些勉強,笑道:“大人所說,恕下不敢茍同,雖說這是一副贗品,可某些細微,卻比真跡繪制的還要好。只以真偽便一韓城人打死,未免也太過了些。”
聽得這話,秦崢卻并沒有立刻接話,只是打量著白臨淵,好一會兒才笑道:“白大人說的也有道理,既如此,這畫便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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