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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身裝著一口泉》 第3章 醉酒

劉軍浩的功夫全在上,和幾人談笑之間已經將另外兩個青年的背景得一清二楚,趙明是鎮東頭趙振南的兒子,說起趙振南也算是青山鎮的名人,他最初是公社裏的泥瓦匠,80年代末期泥瓦匠短缺,他一次被人去到縣城給人家蓋房子,立刻敏銳的意識到這是一條致富的路子,於是上一幫青年人干起了包工隊,慢慢的隊伍越做越大,流在周圍幾個鄉鎮承包建築,幹得風風火火的。

他也是鎮裏邊最富有的人,自己家的房子蓋得比鎮政府還漂亮,在街上完全是鶴立群,趙振南原本想讓自己的兒子繼承父業,誰知道趙本沒有興趣,於是他就給自己的兒子弄了一個聯防的工作,準備過兩年轉正。

而另一個王昌林,算是鎮政府打雜的。

一直忙乎到一點多才將幾條標語都刷完,這個時候李玉早已經安排鎮政府的食堂做好了飯,讓他們三個人到鎮政府吃飯。

說實話鎮政府大院劉軍浩還是第一次進呢,這院子非常大,第一進院子政府機構:鎮政府派出所,稅務所,郵局,財政所等等,第二進邊上就是大食堂,朝後則是家屬區,一排一排的零散的堆積在後邊,其實後面也非常大。

等到了食堂那一片院落,劉軍浩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院子裏的佈置,幾顆高大的香椿樹遮天蔽日,將院子映照在一片綠蔭當中,靠著院牆栽著一些瓜,豆角等等,此刻上邊開滿了花兒,無數蜂蝴蝶飛來飛去,院子的另一側則是一個水井,它旁邊還有一個葡萄架,上邊也爬滿了綠瑩瑩的葉子,青的葡萄一串串的掛在上邊帶著霜氣煞是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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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乎了半天,三人早就了,紛紛落座,開始吃喝起來,一共七個菜,也沒有用碟子裝,都堆在臉盆中,高高的一盆子。

這倒不是李玉不願招待,其實農村人沒有那麼講究,管你用碟子還是臉盆,只要吃飽吃好就行。

不到二十分鐘,四個人已經喝了一件啤酒,劉軍浩的酒量很好,加上今天興緻高,也喝得很盡興。

席間李玉問起劉軍浩願不願意到鎮里來工作,給當下手。其實李玉看他上午寫寫畫畫很利索,談吐說話很有水平,不像鎮里那些青年髒話連篇,也升起了幾分惜才得心思。

劉軍浩心中卻不願,他子懶散,不了條條框框的約束,到鎮政府上班肯定沒有他現在自由。更何況他上邊也沒有人,到了鎮政府能幹什麼,還不是給人家打雜,那還沒有他賣十三香好呢。

不過他並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表出來,而是連聲說謝,還親自站起來敬了李玉一杯,空之餘他的看了看另外兩人的反應,發現他們臉上都帶著羨慕的彩,不過王昌林明顯帶著嫉妒,當初他為了進鎮政府,求爺爺告,給齊長發送了二百塊錢又擺了一桌菜進去的,而李玉竟然主劉軍浩進,這怎麼能不讓他眼紅。

隨後斗酒時候他的表現也證實了劉軍浩的猜測,王昌林頻頻的勸酒,最後啤酒喝完了,他竟然快速的跑到外邊的小賣鋪買了兩瓶白酒,看樣子非想把劉軍浩灌醉。

劉軍浩也喝出了子,和兩個人對拼起來,趙明的酒量也不容小看,兩個人合夥兌他,結果兩瓶白酒沒有喝完,劉軍浩就有七八分醉,從鎮政府推著自行車出來的時候,他的頭還蒙蒙發脹,不過倒是不耽誤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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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鎮子,路就變得不好走起來,劉軍浩騎著自行車一扭三晃走著,被山風一吹,他不由得藉著酒勁兒在小路上大聲哼唱起來:

大姑娘那個大姑娘浪

大姑娘走進了青紗帳

這邊的苞米它已結穗兒

微風輕吹……起熱浪

我東瞅瞅西

咋就不見哥我的郎

郎呀郎你在哪疙瘩藏

找得我是好心忙

雖說已經是四五月間了,但是山中仍然是春意盎然,那些雜七雜八的果樹開滿了花朵,無數蜂嗡嗡的飛來飛去,忙著采。山間的涼風習習,吹在上特別舒爽,一時給劉軍浩一種心曠神怡的覺。

轉過一道山樑后,一個莊子就出現他的視線,這就是劉家,三面環山,一面繞水,村子完全遮掩在濃濃的綠意中,完全是一一副麗的世外桃源景象。

村裏的樹很多,不過都是天然長的,在農村沒有哪家人刻意的去栽一些雜七雜八的樹,要種也最多種幾顆棗樹,其他的都是自然長的。

山村的地勢高高窪窪,房子也蓋得很稀疏,為了防止夏季的大雨,村子的房子都建在高

劉軍浩的家在村子的東頭,離村子還有將近二百米,是一個廢舊的倉庫,院子很大,當年吃大鍋飯的時候劉老頭是村子裏的保管,倉庫就歸他管,後來改革開放,分田到戶,倉庫就荒廢下來,而劉老頭也順理為了主人。等他死後,劉軍浩算是將倉庫當私人財產繼承了。

下了車,將破自行車往院子裏一扔,劉軍浩才到腦袋有些漲,只想嘔吐,看樣子是在路上被山風一吹,酒勁兒上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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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趕忙跑到一顆洋槐樹下,扶著樹榦就嘔吐起來,幾乎將中午的飯菜全部吐出來才好過了一些,他又跑到屋裏邊灌了幾口涼水,腦子才清醒過來,拿起鐵鍬準備挖些土把自己吐的食蓋起來。

說起來他也不是一個勤快的人,之所以現在清理,是他實在不了自己吐出來污的味道,被風一吹恰好刮進屋裏邊。

諾大的院子裏長滿了蒿草和雜樹,劉軍浩從來沒有清理過,而是任由它們自生自滅,因此院子看起來有些荒廢,他只是在院子的一角開闢了一個小小的菜園,裏邊種了一些西紅柿、辣椒、豆角等常見的蔬菜,因為院子裏土地,蚯蚓特別多,所以雖然這些菜他從種上那天起就沒有照料過,但是長得卻很實,西紅柿辣椒提溜一大串子,幾乎把枝子都斷了。

他鏟了幾鐵鍬,把污蓋住,剛要轉離去,突然看到新挖出的泥土中有一個黑的東西,閃著亮

「這是什麼東西?」他顧不得臟,蹲下子,用樹枝把泥土開,原來是一個墨黑的石鎖,上邊刻著一些花紋,大概是在土裏邊埋的太久了,黃土完全粘在上邊髒兮兮的,也看不出原來的面目。

劉軍浩隨手把它丟在屋前的一個大缸裏邊,準備浸泡半天,等泥土落了在看看是什麼東西。水缸里還有他養的幾條黃鱔,一看到他接近,紛紛驚慌失措的在水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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