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的功夫,螃蟹鯽魚等弄了小半桶,可是那些魚兒仍然爛頭的往上沖,彷彿不要命的一般。
隨著天漸漸變暗,它們上的更歡了,只聽到水中「啪啦啦、啪啦啦」的響不斷。
趙教授捉都捉不及,而且越捉越來了興緻,好像小孩子一般,如果不是劉軍浩勸阻的話,恐怕他一直會捉下去。
魚吃新鮮蝦吃跳,這大半桶魚他們今天晚上就吃不完,大夏天的放到明天就不好吃了,捉那麼多純屬浪費,還不如讓它們游到院子的水里,等水消了也逃不掉,什麼時候想吃都行。
往常五點多的時候太還火辣辣的,但是現在四周已經完全黑下來,村子里不家也把電燈打開了,遠遠去,淡黃的燈被雨水蒙上了一層薄紗,有種說不出的朦朧。
院子里那十幾隻小母都早早的鑽進窩,倒是那幾隻兔子仍然在雨里跑來跑去,好像毫沒有天氣的影響。
晚飯自然有著落了,趙教授一個勁兒的嘆,農村就是好,吃魚都不用買,魚兒直接送上門。
其實這真的不算什麼,在劉軍浩的記憶中他曾經在堂屋裡捉過魚。有一年雨下的比這次還急,水已經快漫到堂屋裡了,一條半斤多重的鯰魚不知道怎麼回事,徑直跳到屋裡,被他毫不費力的捉住。
像這麼大的雨,估計明天到田裡放水的人能捉的魚更多。每次一下雨,都有無數暈了頭的上水魚竄到田裡邊,結果等雨一停,有些魚來不及往回遊就被留在了田裡。
劉軍浩小時候也常跟一幫夥伴去田裡撿魚,而大人們則在屁後邊跟著罵,讓他們滾出田地,別糟蹋莊稼。
主要原因就是剛下過雨的田地泥土都比較松,小孩子進到田裡本不注意腳下,田裡被他們走過一遍,莊稼苗不知道要毀掉多,這樣自然招大人們的臭罵。
晚飯先抄了一大缽子河蝦,然後又開始熬新鮮的鯽魚螃蟹湯,先將螃蟹蓋完整剝開,然後洗乾淨臟及鰓葉,拽掉尖,將蟹斬幾塊,加點食鹽燜在盆子里。等水燒滾后,將螃蟹鯽魚倒其中,再加上胡椒小茴香等作料,用文火燉上大半個小時,濃濃的香氣就四散開來,這個時候再丟些家常蔬菜,那滋味……
劉軍浩揚起勺子舀了一點嘗嘗鹹淡,味的鮮湯讓他深吸了一口氣,湯中滲著濃濃的螃蟹鯽魚鮮味,不但包含了胡椒的微辣,還夾雜著茴香的辛甜,也正是這些佐料將那腥氣清除的無影無蹤。
這裡有「大螃蟹,頂桌菜」的說法,雖然現在並不是吃螃蟹的最好季節,但是此刻它仍然香味撲鼻,蟹已經被煮的爛貨,潤,再配上一大碗猴兒酒,讓趙教授直呼這是人生的一大!
夜闌臥聽風吹雨,蛙鳴聲聲夢來!一下雨大概是青蛙最高興的時候,呱呱的聲遮天蔽日,比暴雨的聲音還大,吵的人本睡不著覺。
清晨劉軍浩早早的就被青蛙聲給吵醒,看看天已經亮了,就翻起床。這個時候外邊仍然在下雨,不過已經小了許多。院里里的水也下降了不,勉強遮住草皮,倒是那群小母歡快起來,一個個在雨里咯咯直,撲棱來撲棱去。剛開始劉軍浩還不知道它們在幹什麼,等走近了才發現原來小母們在捉河蝦吃。
他洗了一把臉,就拿著茶缸到籠門口刷牙,只見土路上的小草都被水沖的朝一邊倒,草叢中還有不河蝦在活蹦跳,甚至路中間還有一隻鯽魚在泥土裡,一張一合的。
小皮看到了立馬跑過去擒了回來,邀功似地扔到他的面前。
「放它一條生路吧,勝造七級浮屠」劉軍浩撿起來隨手一扔,已經將鯽魚扔到路邊的水里。
這個時候劉老三扛著鐵杴從村中走來,遠遠沖他打招呼,讓他幫忙去田裡放水,反正左右也沒啥事兒,劉軍浩就跑到屋裡和趙教授說了一聲,拿著鐵杴跟上了劉老三。
一路上放眼去到都是嘩啦啦的流水,田裡更是一片汪洋,只有地勢高的地方才能夠辨出幾分綠,看得出來昨天夜裡的雨確是很大。
「老天爺,趕讓雨停了吧,這樣下去秋里的莊稼都要毀了」這個時候苞穀苗剛剛長出來,還沒有生出氣,抗澇能力很差,泡在水裡最多三四天就會被淹死。
一路上到田裡放水的人絡繹不絕,甚至有的是全家齊上陣,披著雨打著雨傘扛著鐵杴在田裡走來走去。
幸虧劉家多,每家的地頭都對著水,因此可以輕易地將田裡的積水排出。不過昨晚的雨下的大,里的水也滿滿的,此時本無法排泄,於是一家家的都行起來,將大路挖開,讓里的水朝河裡流。
群眾的力量是強大的,不大一會兒工夫就在路上挖了幾條排水,嘩啦啦的流水順著壑流淌。
眾人正忙著呢,不知道誰突然喊了一聲「兔子」大家一起抬起頭,只見水裡邊一個兔子的腦袋在遠不住的浮浮沉沉。
那兔子眼看離岸邊就不遠了,但是看到這邊有不人,頓時子一轉,朝別游去。這個兔子應該也是昨天晚上暴雨的害者,看形估計在河灘里困了一夜。
正在路上不住聞來聞去的小皮也看到水面上的兔子,立刻吧嗒吧嗒的衝到水裡,急速的朝兔子游去。
那兔子到危險近,在水中游得更歡了。可是它游得再快也抵不過小皮的神勇,在岸邊人的加油下,小皮是越游越利索,最後一舉將那隻兔子擒獲,岸邊的人紛紛拍手好,就連劉老三也不住的稱讚黃斑皮就是厲害。
等小皮朝岸邊游的時候眾人才發現它裡擒的「兔子」有些異常,泛紅,劉軍浩覺得有些眼,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那是不是草貍子?」
劉老三將雨傘挪開,著腦袋往雨里,也驚了一聲:「可不是,你家的黃斑皮竟然抓了一隻草貍子,太有能耐了。」
草貍子是這裡的土法,就是人們平常說的狐貍,平時藏在樹中或者土里,這玩意兒特別狡猾,即使你下了夾子也很難夾住它們。經常是放在夾子上的被叼走了,夾子愣是沒有落下。
可是再狡猾的狐貍也鬥不過人類,這些年因為人們的捕捉,河邊蘆葦叢中的草貍子已經變得很了,只有在深山中才能夠偶爾見到。這隻草貍子活該倒霉,竟然上了小皮。
小皮咬著它的脖子徑直來到劉軍浩跟前,把草貍子往地上一扔,然後圍著他汪汪直。
這隻草貍子大概有三四十厘米長,深棕紅的皮上沾了不泥水,變得有些暗灰,難怪剛才人們會將它看一個兔子,此刻它閉著眼睛躺在泥水中一不。
「好傢夥,你家的狗真厲害,上次抓了一個大老鱉,這次又弄了一隻草貍子,這張皮恐怕值三四百塊吧?」
「哪兒有那麼多,多說一百塊錢,這皮子太小,本不夠數」另一個人介面到。
一群人議論了一番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然,放完水后,差不多到了吃早飯的時候,劉軍浩將草貍子往鐵杴上一扔,扛在肩頭就跟著眾人一起朝村子走去。
走到一大片楊樹林的時候突然鐵杴上一松,那隻草貍子掉在地上,就在劉軍浩準備轉去撿的時候,令人驚訝的況出現了:只見草貍子飛速的朝樹林中衝去,一轉眼的功夫就消失在蒿草當中,而小皮發現后則地在後邊追趕。
「這草貍子……」一大群人都愣在那裡。
沒有想到他們竟然讓一隻草貍子耍了,剛才過它皮的人有三四個,竟然沒有一個看出草貍子是在裝死,難怪罵人的時候常說狡猾的跟狐貍一樣,這草貍子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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