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草貍子……」一大群人目瞪口呆的看著茂的楊樹林,都有些無語了,這玩意兒也太囂張了吧,將他們都耍了。
過了一會兒小皮垂頭喪氣的跑了回來,應該是沒有追上草貍子,這一片蒿草特別深,有一人多高,很容易將草貍子追丟。看樣子該自己不能得這筆意外之財,劉軍浩也不在意領著小皮就往家趕。劉老三原本死死地拉著他要到自己家吃飯,被劉軍浩拒絕了,幫這點小忙本不算啥,都是鄉里鄉親的。
農村人實在,你對誰家有人家也會記著,等到你有困難的時候不用你去求,都主過來幫忙,尤其是婚喪嫁娶的時候,基本上每家都會出出力,你搬兩個板凳,我拿幾個碟子,三下五除二,招待客人的東西就有著落了。
回到家裏趙教授已經將飯菜做好,他將昨天晚上沒有吃完的河蝦回了一下鍋,然後又炒了兩個茄子,就當早上的菜了,鍋里還熬了大半鍋米粥,正熱騰騰的冒著蒸汽。
劉軍浩勞半天早就了,洗過手之後盛了一大碗菜,拿了一個饅頭,蹲在院子裏開吃起來,昨天晚上的暴雨將樹上的棗子打落了很多,在樹下落了一大片。
趙教授也端著碗走到院子裏,看著滿地的棗子心疼的說道,「這棗都紅了,落了多可惜。」
「沒事,這個時候落得全是蟲子鑽壞的,別看紅了,本不能吃」劉軍浩將裏的菜完全咽到肚裏這才開口說道,「今年棗子結的算是多的了,往年都是稀稀拉拉的。」
棗樹今年的長勢就是好,現在棗枝子就被半青的棗子的彎彎的。不過棗樹長得比較結實,昨天晚上的暴風雨並沒有將樹枝打斷,倒是他剛才回來的時候一路上見到不碗口楊樹枝子都被風刮斷了。
看到地上落得棗子,劉軍浩突然想起自己後院的幾顆西瓜秧來,昨晚那麼大的風,別把半大的西瓜都給刮掉了。
他端著碗,心急火燎的跑到後院查看。後院裏仍然到都是積水,趙教授種的那些辣椒茄子都在水裏泡著呢。那幾棵瓜秧並沒有像他想像的那樣被風刮掉,反而因為雨水的滋潤瓜秧看起來綠油油的,西瓜上邊也掛了不水珠子,水靈靈的,倒是瓜秧上黃的小花刮掉了不。
吃罷飯劉軍浩想起二麻子和自己約定的事兒,就和趙教授代了一句到村裏去詢問啥時候。
原本說定的就是明天,可是現在雨一直下不停,不知道二麻子有沒有變卦,如果沒變,他就要早早的做些準備,別到時侯手忙腳。
還沒走到門口呢,小皮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叼來了兩隻還沒有睜眼的小鳥跑到他的面前,劉軍浩撿起來一看原來是小斑鳩。
這斑鳩兒應該剛出殼不久,連眼睛都還沒有張開呢。應該是被大風刮下樹的,在手中冰涼冰涼的,小板不住的哆嗦。這麼大的雨它們竟然沒有凍死,也算是一個奇跡。
這東西太小了,本養不活,再說劉軍浩現在也沒有那個閑心養兩個斑鳩,於是就把斑鳩扔到小皮跟前說道:「給你吃吧」
哪知道小皮聞了聞又將鼻子挪開,看樣子它這些天喂刁了,本不吃生食。
倒是趙教授看到那兩隻沒睜眼的斑鳩的張著小唧唧喳喳的來了興緻,從劉軍浩手中接過來說道:「還是讓我養吧」
***
村裏的路仍然到是積水,走到大堰塘的時候只見村裏那幾個熊孩子正圍在水邊,每人手中都拿著竹竿在水里釣青蛙呢。這群熊孩子也皮實,上只穿著大衩連雨都沒有披,也不害怕冒。
青蛙這玩意兒就是個睜眼瞎,看不見靜止的東西,非常好釣,本不用魚鈎,只要在竹竿上綁一棉線,棉線下端拴一個螞蚱,然後你直接到有青蛙的地方,將棉線放到水面上晃來晃去,就有青蛙往上跳。
青蛙倒是非常敏捷的,輕輕一跳就將螞蚱吞到肚裏,這個時候只要你快速的將竹竿提起,另一隻手張開網兜,就可把青蛙套在裏邊。這玩意兒有些死腦筋,一般都咬著獵死不鬆口,一個勁的往下吞,當明白上當才鬆口得時候已經被捉住了。
這一片里的水比較淺,正適合青蛙的生存,只見裏邊麻麻的著青蛙頭怕有幾百隻,一個個都浮在水面上,花花綠綠的,有不還泛著白肚皮。
「釣了多了?」劉軍浩走到孩子邊輕聲問道。
這熊孩子回頭有些興地說道:「弄了二十多個了,叔,你要不要,等會兒我往你家送一點,晌午炒著吃,可香了。」
「不用了,這玩意兒才一丁點,擇著太費事,我嫌麻煩。」青蛙劉軍浩小時候常吃,倒也沒有覺得有多好吃。
「那你吃鳥蛋不……我早上起來撿的,在楊樹林撿了四五十個呢,有很多都掉在地上摔爛了,不然撿的更多,做飯的時候讓我媽把鳥蛋放在鍋里煮了,很好吃」孩子說著從膠袋中抓了幾個灰褐的鳥蛋。
下雨刮大風應該是這群孩子最高興的事兒,因為這意味著他們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弄到很多好吃的東西。
劉軍浩接過來剝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鳥的蛋放在裏,略微有些咸,看樣子是和著鹽水煮的。
他正看得饒有興趣的時候,突然水面上翻出一個水花,青蛙呱呱的起來,只見一隻半大的菜花蛇正纏在青蛙上,那隻青蛙不住的在水面上掙扎發出急促的聲。
「打長蟲,打長蟲!」這群熊孩子頓時來了興緻,一個個拿起竹竿朝菜花蛇打去,那菜花蛇原本死死地纏著青蛙,但是看到這麼多竹竿襲來,慌忙放下青蛙,子一翻鑽到了水裏邊。
可是這里的水很淺,因此菜花蛇本藏不住子,那群小孩子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將水中的菜花蛇看的一清二楚。
別看菜花蛇在水裏游得迅速,但是其實它是怕水的。這裏即使水蛇也不是一直在水中生活的,只有當捕食或其它需要的時候才會在水裏,平常的時候蛇都伏在草叢中或纏繞在樹枝上。
那隻菜花蛇捕食的時候大概沒有看黃曆,到這群熊孩子算是倒了大霉,它剛從水中出頭就看到竹竿襲來,只得再次下潛。
結果它被這群半大的孩子追的魂飛魄散,最後只得鑽進草叢中逃走,小皮剛要縱去追,卻被劉軍浩了回來,這條菜花蛇太小,夠不上吃,不如留它一條生路。
他又看了一陣子釣青蛙,他才想起自己還要辦正事兒,就轉離去,到了二麻子的農家樂,只見王醫生正拿著斧頭砍樹枝子呢,被風刮斷的樹枝子不是被蟲蛀過就是特別脆,沒有辦法當木料用,人們撿回去只能夠曬乾燒火,蒸饅頭的時候很好使,一個大樹枝子就能夠蒸一鍋饅頭。
「王醫生,你咋還沒走,今天不是星期一嗎?」劉軍浩有些奇怪的問道。
「那麼大的雨山路不好走,咱開車的技又不過關,今天估計走不,等天晴了才能走。」王醫生拿起大茶杯喝了兩口茶解釋道。
「那醫院領導不說?」
「能說什麼,醫院裏又不是我一個醫生,最多找人代班,我已經打電話讓媳婦請假了,沒事的。以前總想在村裏多住幾天,這次正好如願了。」
正說著呢二麻子從屋裏進來,拿著一盒煙讓劉軍浩,被他拒絕了。
「廣喜叔,咱們啥時間走,看這天估計明天也晴不了?」
「等天晴了,路上能趕車了再走吧,到時候我再你……」
中午的時候二麻子又拉著劉軍浩不讓他走,非要讓他在自己家吃飯,說是昨天夜裏他在大堰塘開口的地方下了漁網,捉了十幾條一斤多重的鯉魚。
劉軍浩執意要回家,二麻子最後看推辭不過,就讓他拿了一條鯉魚回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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