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影輕飄飄的落下, 看清場景時,落下的腳差點崴了。
“戰淵,柳公子, 你們也在?”賀闌驚愕的看著額外多出來的兩人。
霍風冽是打著替天子察民, 再同調查組匯合的旗號,所以單獨行。
而賀闌和秦予作為錦衛和東廠派遣的人自然是跟著調查組大張旗鼓的直接南下。
彼此都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見, 趁著剛剛教主被踢斷手, 疼暈了,四人換信息。
霍風冽說明來時況以及調查的進度,柳枕清全程表沒有任何異樣, 哪怕他知道霍風冽瞞了一部分。
柳枕清心十分詫異, 顯然皇上讓霍風冽調查反賊相關事件是屬于旨,也就是說元玨也不想讓京城那邊任何人知道他是在有意調查。所以霍風冽對兩個兄弟說是巧合發現了異常才來到此。
柳枕清知道霍風冽并不是不相信兩個兄弟,只是遵旨罷了,但是怎麼就……告訴自己了?
是因為他們必須一起行?還是因為柳家的事跟反賊息息相關?
“我還沒說你呢, 既然都是南下, 你怎麼不等我們一起走,就差一日好嘛。”賀闌抱怨道:“我們跟調查組那些文一起太無聊了, 他們慢悠悠的坐船, 我們就半途上來趕路了, 沒想到還趕到你們前一天到達這里,然后就發現這天佑教了, 這種東西不經過我們錦衛的審查就想發揚壯大下去, 像話嗎?結果不查不知道, 還真是一查嚇一跳呢, 這些人膽子不小啊。”
賀闌說道這里, 就笑著沖秦予壞壞的挑眉, 輕佻的用胳膊肘了秦予前藏得包子,“我們想要潛調查,就打了個賭,誰輸了,誰男扮裝進來,結果就犧牲秦人了。”
賀闌這作太流氓了,柳枕清站在他對面都覺得他很欠揍。
結果就聽啪的一聲,秦予不負眾反手就是一掌。
不輕不重,給了教訓。
賀闌捂著臉,見秦予沉著臉,也不敢還手了,看著對面兩人。繼續嬉皮笑臉道:“老秦負責融其中探聽消息,我把周圍轉了一圈,發現的容幾乎跟你們差不多,然后就過來找老秦了,原本想著把教主抓走。現在既然遇到你了,那就聽你安排。”
霍風冽點點頭,賀闌負責教主,秦予好像不了自己的裝扮了,直接去換服。
錦衛出威脅人自然有一套,一陣嚴刑恐嚇,教主只能咬牙配合,帶著他們前去找他爹之前住的客房,很快就在屏風下拿到了第一份證據。當時那教主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估計是萬萬沒想到他爹一直心心念念的證據就在眼皮底下。
隨即回去的路上又在正廳拿到第二份,剩下的就是山里面的了。
賀闌道:“我之前去過,人很多,無法下手,還是要等你們說的休息時間,否則武功再高也會被立馬發現。”
于是眾人就帶著教主返回到吳太守所在的屋子。
讓小姑娘去隔壁屋待著,正好把順手帶出來要自殺的姑娘給小姑娘照顧。
吳太守見他們拿到兩個證據,還把教主給帶來了,直接激的上前猛踹教主,仿佛要把這兩年到了驚嚇和折磨全部發泄一般。
等吳太守冷靜之后,霍風冽簡單介紹了一下賀闌和秦予的份,傳聞中的錦衛和東廠,吳太守自然是敬畏的。
而眼前兩個人可比霍風冽更加不容易相信人,見陌生人都跟審犯人一樣,更何況是所謂的人質證人呢。
秦予上來就是一句直白的懷疑。語氣自帶沉效果,讓人不寒而栗,“如果我沒記錯,吳太守曾經也貪污過。”
“呀,還有這種事嗎?那吳太守現在是洗心革面,都敢冒這樣的風險為百姓鳴冤了?”賀闌嬉皮笑臉一唱一和道。
霍風冽常年帶兵不管朝廷的事,對此類事自然沒有兩人清楚。
“怎麼回事?”霍風冽問道。
秦予:“跟柳枕清有關,你想聽?”
霍風冽臉微變。
可是不等霍風冽開口,吳太守自己道:“我知道錦衛和東廠的作風,我自己說。九年前查的賑災貪污案,我的確是犯人之一,不過當時是我家糊涂的母親為了那點錢財背著我收的,我并不知曉,總共兩千兩,等上面查起來,我才得知,母親驚嚇過渡去世了,而我也掛上了這個罪名。”
吳太守說道這里,神悲切,“最可笑的是當初是我和幾個同僚一起聯名上奏舉報那些貪的,可是柳相爺本不理會,任由他們貪污,直到引起民憤了,才由皇上下令調查,他才過來敷衍的抓走了幾個貪污最厲害的,反而把我和汪刺史這種賄不超過五千兩的員統統留下,繼續在原地治理災。所以我才意外的保留了命。”
“他干嘛不把你們一網打盡?”賀闌疑道。
“誰知道大臣的想法。”吳太守苦笑道:“可能等著我們孝敬?反正我沒去,說不定汪刺史就是因為結了他,之后才升上去的。”
“不對,他升職時,柳枕清已經去世。”秦予直言道。
吳太守一愣,“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的罪名就是這樣。我一心想要在大周做好,只可惜遭遇了兩次劫難。”
像吳太守這樣肯堅守苦難之地還不走歪路的員的確難能可貴。
就是……不太聰明,這麼多年過去竟然都沒有想通。
柳枕清心中默默吐槽,不過聰明的一代能出幾個,能干實事兒就行。
臨近火爐那邊休息的時間,幾人決定分開行。
秦予和柳枕清留下來等,霍風冽和賀闌去取東西。
秦予閑得無聊就打算審訊教主,可是就在此時變故突生。
之前他們聊天的時候,沒有注意半死不活的教主,沒想到他已經掙了繩索,在秦予靠近之際,一個翻滾直接來到了吳太守邊,用唯一的手從后面掐住吳太守的脖子,厲聲道:“別靠近,否則我弄死他!”
“你冷靜啊,你以為你這樣跑得掉嗎?就算沒有吳太守,我們還有證據呢,你已經沒有退路了。”柳枕清趕忽悠道:“不如想想如何將功折罪,說不定彌補的功勞大,還能留你一命。”
秦予在一旁冷冷注視,手卻已經背到后。
“騙我了,就憑我做的事,若是給朝廷發現,還能活?唯一的活路就是你們都死。”教主狂妄的說道。
柳枕清看他的表大概太像是看傻子,直接激怒了他。
“你以為他們能活著走出山?那里我可是找高人布置了機關,我們怎麼可能這麼心大意,讓人隨便闖山發現我們在干什麼呢,哈哈哈,戰神霍將軍,錦衛,以及證據,統統要銷毀在山里了!”
此話一出,柳枕清和秦予的臉都變了,兩人對視一眼,就聽到教主道:“你們別啊,否則我可是會殺了吳太守的,現在到你們求我了。”
說著教主就是一副張要喊人來的樣子,只是在他張的瞬間,銀一閃。
伴隨著吳太守和教主兩人的慘聲,秦予的劍已經冰冷的貫穿了兩人的。
只是因為站著的角度問題,吳太守是肩膀,而教主是膛。
待秦予的劍拔出,教主已經失去力氣松開了吳太守,不敢置信的看著秦予,“你,竟然敢,手!”
只能說他倒霉,但凡在這里的是霍風冽或者賀闌可能都會猶豫,但是東廠出來的怎麼可能輕易被威脅。
教主這條命又不是非留下不可,主犯可是汪刺史。
秦予冷冷的看著教主倒下,甩掉劍上的,對著柳枕清道:“你留在這里,我去找他們。”
柳枕清卻一把拉住秦予,語氣從未有過的嚴肅,“不,你帶我一起,我懂機關!”
秦予微微蹙眉,也不再廢話,留下傷的吳太守,就帶著柳枕清往山趕去。
遠遠的能看見口暈倒的兩個守衛,應該是他們的杰作。
可是剛剛接近口,就覺到地面輕輕一晃,類似石頭滾落的聲音從里面悶悶的傳來,伴隨著火閃過,一陣不好的預涌上兩人心口。
秦予瞬間沖向口,這一刻卻發現柳枕清的速度竟然也是不輸他的,倒不是會武功,而是真的拼了命的在跑。
等到來口,卻沒有看見兩人,只看見傾倒的各種爐子和工,以及地面深不見底的大坑。坑有火,不知道下面是什麼。
秦予正要上前查看,但是卻發現整個山竟然抖的越發厲害,還有碎石落下,好像山隨時會塌陷一般。
柳枕清心慌到極致卻出奇的冷靜,掃視一圈,突然指著一旁的石頭道:“秦大人,那邊的石塊,快阻止它移!”
柳枕清命令的語氣太過嚴厲,秦予本能的順勢一看,果然看到一塊在山壁上移的詭異石頭。
咻的一聲,劍飛出進山壁擋住石頭,果然一瞬間山安靜了下來,但是石頭運行的力道太大,秦予不得不一直握著劍抵抗。
柳枕清見此只能獨自一人沖到大坑邊往里面看,探頭的瞬間差點被熱氣退,下方極深的地方竟然還有一個巨大的火爐,看來溶銀的地方有好幾層。
而柳枕清也一瞬間,看到對面火爐上方石壁懸掛的人。
正是霍風冽和賀闌!
柳枕清凝滯的那一口氣終于呼出一半,但還有一半卡在嚨眼。
此時霍風冽正用純鈞劍在山壁中,單手掛著,另一只手拉著賀闌,而賀闌似乎一條被嚴重燙傷。
柳枕清趕喊了一聲,卻沒有注意到自己聲音中的抖。
霍風冽聽聞抬頭看過來,眼神一亮,賀闌更是驚喜的瞪大雙眼。喊道:“旁邊有鎖鏈,找地方固定,再甩一頭過來。”
柳枕清轉頭去找,就看到鎖鏈迎面拋來。
原來鎖鏈本就因為剛剛的震落在秦予的腳下,秦予聽到靜,當即明白過來,用腳一挑,就把鎖鏈的一段甩過來,另一端綁在自己上。
柳枕清也不耽誤時間,直接把鎖鏈拋下去。
本就在斜對面的霍風冽抓住時機,將傷的賀闌直接拋了過來,賀闌手腳并用纏住鎖鏈,借力用輕功飛了上來。
等賀闌上來后看到另一端的秦予一愣,但來不及說話,上的鎖鏈已經被柳枕清扯下來,趕再丟下去。
賀闌本要張口阻止,但是沒趕上。
只見柳枕清聚會神的盯著遠的霍風冽,喊著“霍兄,快上來!”
那張的模樣,仿佛已經完全不管外界的況了,要說他失憶了不在意霍風冽,賀闌是真的懷疑。
而就在柳枕清焦急的等待二狗飛過來抓鎖鏈時,突然被長期炙烤的山壁咔嚓一聲,純鈞劍的地方整個碎掉,霍風冽憑空沒有著力點直直的往下落。
那下面正是火爐。
那一瞬間,柳枕清所有的聰明機敏全部都被凍住,無法發揮任何作用,只是本能瞳孔一,覺一直的心臟驟停。
眼前仿佛閃過霍飛寒戰死沙場的樣子。
剎那間好像有無形的手掐住了柳枕清的脖子質問著他。
那是老大唯一的弟弟,是他們要保護的二狗。
是霍家的將軍,大周的戰神,怎麼能在這里出事?
怎麼能在跟自己同行的途中出事。
“二狗!”
一聲尖銳的聲現了主人的恐慌失措,因為面對這種意外況,他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
可是下一秒,就看到霍風冽憑空而起,仿佛踩著空氣一般斜飛到對面墻壁,然后就來回斜飛借力向上。
“柳公子你別著急啊,他輕功比我們都好,剛剛帶著我不方便,他自己一個人的話不需要鎖鏈都能飛上來。”賀闌看柳枕清一副要跳下去的模樣趕拉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