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說遇到葉竹?”李長安上下打量完聽書,心跳開始加速,“見到葉竹時,你穿的就是東宮侍衛的裳?”
聽書點頭說是,“葉竹並不是偶遇,是特意來找小的。”
說這話時,聽書下意識低下頭,生怕對上主子的眼神。仿佛隻要他看不到,就不知道主子現在的臉很黑。
屋子裏沉默了好一會兒,李長安才皺眉問,“找你做什麽?”
“葉竹說,裴姑娘已經得知您的真實份,想約您私下見麵談談。”聽書道。
李長安的濃眉皺得更了,他知道紙包不住火,但沒想到這麽快。而且這段日子,他鮮出門,裴悅如何得知他的份?
最開始遇見裴悅時,李長安想的是,就算日後知道了也沒什麽,反正他們兩個都有各自,誰都不會去拆穿對方。
可真的到了這日,李長安才發現自己特別忐忑。
這份不安不懂來自哪裏,但是讓他有種坐不住的覺。
“葉竹沒說,要談什麽嗎?”李長安不自覺地擰雙手。Lωxδ9.org
聽書搖頭說沒有,“葉竹就給了個時間,說裴姑娘明日會等您一日,如果您明日不去,那也沒辦法。殿下,您要去嗎?”
李長安反問聽書,“你覺得孤該去嗎?”
“這小的哪知道啊,您不是都說小的不聰明,小的可不敢幫您出主意。”聽書很聰明地避開問題。
在聽書看來,裴姑娘最開始確實不想嫁給主子,但是一路的相依相伴,萬一了真,明兒是要和主子表明真心的,那他說不見,往後豈不是得罪太子妃。可如果生主子的氣,要找主子算賬,他又建議主子去,便會惹主子生氣。
去還是不去,聽書可不敢建議。
見主子盯著自己不說話,聽書快速垂下目,小聲道,“您向來機智神勇,這種小事,您自個兒決定就好啦。”
李長安冷哼道,“你倒是學會科打諢。”
“沒有沒有,小的哪裏敢!”聽書用力搖頭,再三保證,“真沒有。”
李長安收回目。心知這個事逃不掉,既然裴悅約見,那就去見見,有什麽事,當麵說完才能有結果。
就是不知道,裴悅想和他說什麽?
想到這個,李長安無心看折子,起走到窗邊,著竹林外吹進來的涼風,帶了淡淡泥土的清香,卻不能安他心的焦慮。
他做了無數種設想,但都沒有最好的答複。
而葉竹這會,也回到了裴府。
裴悅見到葉竹,就讓葉竹快點說有沒有見到聽書。
“回姑娘,見到了,話也傳給聽書。”葉竹道,“我住聽書時,他瞬間僵住,說話都不利索,這是做賊心虛呢。”
秋和點頭說應該的。
裴悅撇道,“他們自然要害怕!想來這會還不懂我為何會知道他們的份,早知道應該約過幾日的時間,好讓他們多忐忑幾日。”
秋和建議,“您現在想改,也可以的。”
“罷了,我又不是那種矯的人。”裴悅起朝櫃走去,打開櫃後,思索該穿什麽。
裴悅每年都會裁剪新裳,舊的裳都被收在庫房,或者送人,櫃裏都是新裁剪,或者裴悅特別喜歡的。
葉竹看主子一直拿不定主意,提醒道,“姑娘既然是私下約見太子,不好穿這些的,還是要悄悄出府。”
“你不說,我都忘了。”裴悅歎氣關上櫃,“我還想著之前都是灰頭土臉地和太子相,應當穿最好看的,讓他好好看看本姑娘有多!”
古人有句話,為悅己者容。但這話葉竹不敢當著主子的麵說,早些時候,姑娘就會時常提到李平。或許當局者迷,但葉竹覺得,姑娘之前或多或都對太子有些興趣。隻是眼下被騙,那點興趣或許就沒了。
主子的想法,葉竹不好多說,而且也覺得和太子聯姻並不是好事,便不再多言。
秋和則沒有葉竹那麽敏的心思,姑娘說什麽,照做就好。
裴悅讓碧珠準備了一男裝,對著銅鏡比對一番後,還是覺得有些憾。不過確實不好穿裝去見太子,不然被人瞧見了,就算是定親男,私下約見也不太和規矩。
裴悅已經想好了,等一見到太子,就要問為什麽騙。想大大方方的一個人,有什麽事可以直說嘛,何必瞞呢。
同樣的,裴悅也預想了太子的各種回答。
而這一日,對他們來說,都格外漫長。
次日一早,裴悅就起來收拾打扮,用過早膳後,就帶著葉竹和秋和悄悄出門。
裴悅提前包下一間茶樓,位置蔽,平日生意就不太好。店家也不知道誰包的,到了後,就直接上二樓。
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後,裴悅原本的打算是喝喝茶,看看話本,一日的時間便很快過去。
但卻忘了,等人的時候,每一刻鍾都是折磨。時不時地往窗外看去,就想看太子何時來。
熬到正午時,裴悅有些急了,“你們說,他會不會怕了,不敢來?”
葉竹說不知道,“太子殿下應該很忙,想來要理完事務才能出門。”
秋和建議,“不如我去東宮外蹲著?”
“不用那麽麻煩。”裴悅嘖了一聲,心深吸一口氣,想著不要著急,反正還半天呢,可是越這麽想,就越暴躁。
起繞著茶桌走,手裏搖著紙扇,“葉竹,你讓店家上幾盆冰塊來,太熱了!”
葉竹看了眼今日多雲的天,還是下樓去要冰塊。
等店家去冰窖準備冰塊時,葉竹就在樓下等著。過了會沒等來冰塊,倒是等來兩個戴著鬥笠的男人,正想說茶館今日不營業,就看到一人抬頭,赫然是聽書。
“是我們啦!”聽書道。
葉竹趕忙指著二樓,“姑娘已經在二樓等你們,快些上樓吧。”
李長安抬頭著樓梯的方向,薄不自然地抿住,隨後才往樓上走去。
而茶館外不遠,兩個農民打扮的人,看到李長安進了茶館後,其中一個悄悄小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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