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忽然被手機鈴聲嚇了一跳。
打出幾個字來,“第一步已辦到。”
然後,按了發送。
不過幾秒鍾的時間,手機震起來,收到了回複。
上麵寫著一個地址。
他看了一眼,記在心裏,俊朗的麵龐陡然繃,轉,也下了樓。
漆黑的夜中,一輛黑吉普從地下車庫裏開了出來,如同暗夜中的幽靈一般,融黑暗之中……
距離S市老城區以北二十公裏,是一新開發的防護帶。
新開發,也不過是當初安市長初上任時,為了討好民心,以綠化環保為由,打算將這一帶無人問津之地開發一旅遊項目。
可實際上,這裏卻是一葬崗。相傳從前日軍侵華時是萬人坑。
所以本就沒有人敢接近,更別說是什麽旅遊區了。
所以這件事之後便不了了之了。
現在換了市長,這裏就越發被廢棄。
隻是在附近的山腳下,有一個小小的村子,不過也隻有零星幾戶人家。大都是一些年邁的獨居老人,若是說起這片葬崗的詭異事件,恐怕都能說上幾天幾夜。
由此,這個小村子,也沾染上了一些詭異的氛圍。
夜幕降臨時,一片肅靜。
漆黑的屋舍,還有破敗不堪的殘壁,在夜下,散發著一種不同尋常的氣氛。
權簡璃駕著車子在凹凸不平的路麵上行駛著。
烏雲沉沉下來,沒有一亮。
山路上,隻有車子的遠燈照而出,顯得越發詭。
整個世界萬籟俱寂,車子的轟鳴聲打破了這份平靜,卻顯得格格不。
那條信息上寫著的地址便是這裏。
權簡璃按照導航找了過來,卻是越開越心驚。
其實之前,他是特意將嶽勇激將走的,因為那個人特意給他發了信息,說要跟他做一個易。
如果權簡璃聽他的話,獨自前來的話,那和他便答應權簡璃,不會傷及無辜。
雖然,明知道對方說話不算數,可權簡璃還是想要試一試。
因為他不想拿兩個孩子和墨兒的生命去冒險,隻要有一點的可能,也要努力爭取。
隻是,他不知道對方讓他來這種荒郊野嶺做什麽。
難道是要在這裏殺了他麽?
讓他葬於葬崗,倒是符合那個瘋子的心思。
隻不過,他知道那個人不會如此輕易地殺了他的。
讓人生不如死,整天都承著折磨,才是報仇的最佳境界。
山路越來越難走,他開的車子能極好,這才勉強開過了那個蠻是殘垣斷壁的村子。再往上,便是的山林。
若是夏天,是一片鬱鬱蔥蔥。
而此時卻是禿禿的枝椏,寒風吹過,帶起一陣呼號。如同來自地獄的鬼魅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他此行的目的地,便是在這片林之後。
車子開不過去,隻得停在了林子邊緣。
停好車,將車燈關閉,整個世界,再次回複了滲人的寧靜。
電話忽然想了起來,嘈雜的鈴聲在靜謐的夜中,越發刺耳。
看著那一串陌生而又悉的號碼,他沉眉接了起來。
“我已經到了,下一步要做什麽?”
“知道山底的葬崗吧?西北角有一殘缺的墓碑,將墓裏的東西挖出來。那是我送你的一份大禮……”電話裏的嗓音,也如同這詭的夜一樣,讓人骨悚然。
就算是過了這麽多年,再次聽到這道嗓音,權簡璃依舊如鯁在。
“你別太過分了!”他衝著電話怒吼一聲,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畢。
“嗬嗬……別這麽激嘛,原來那個天塌下來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的權簡璃到哪去了?怎麽年紀越大脾氣越暴躁呢?難道你不知道我的心理承能力變差不了驚嚇麽?”
電話裏的人惻惻的笑著,讓人汗直立。
“別廢話!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如果想拿我的命就過來拿啊!裝神弄鬼算什麽本事?!”
權簡璃是真的憤怒了,對方竟然讓他去葬崗裏挖東西!
誰不知道那是會遭天打雷劈的事?
雖然他不信什麽鬼神,可是這種事,也著實做不出來。
畢竟亡靈都是需要尊敬的,像他這種半夜跑來挖墓的做法,本不妥。
“嗬嗬嗬……”電話那頭的人,嗓間裏發出幹啞的笑來,如同年久失修的木門一般,晦難聽。
“殺了你怎麽行?我還要留著你的命好好陪我玩呢……我要狠狠的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讓你也嚐一嚐這些年來我在牢裏到的煎熬!我要把我過的苦加倍奉還在你上!我要讓你後悔,後悔當初栽贓陷害於我!毀了我的一生!……”
對方顯然已經瘋狂了。
一句栽贓陷害,卻讓權簡璃冷冷嗤笑起來,“哼,那是你咎由自取!若不是你喪盡天良做出那種慘絕人寰的事來,又怎麽會被關起來整整十三年!?早該關你一輩子的,讓你在牢裏腐爛變臭,變一堆腐!”
一字字一句句,咬牙切齒。
若不是他,當年怎麽會發生那麽可怕的事?
蝶兒又怎麽會變現在這種模樣?
他又如何會陷如今的絕境?非蝶兒不娶?
明明那個人才是造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可是卻毫不承認。
反而還要將所有的因果全都栽贓到別人上!
權簡璃漆黑的眸子裏閃爍著幽暗的芒,他一定要將對方抓住,再次投進牢裏,讓他再也沒有出來害人的機會!
“嗬嗬嗬嗬……我知道你想激怒我。不過,我不會上當的。難道你不好奇我送你的大禮是什麽麽?保證你看了,一定會激我的……還有,這不過是你跟我易的第一步,如果做不到,那易自作廢!”
對方說完,啪嗒一聲掛了電話。
權簡璃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恨不得現在就將對方殺死!
可是,他本就不知道對方藏在什麽地方。
一旦輕舉妄,隻會讓自己陷更加不利的境地。
砰!
重重一拳砸在座椅上,然後憤然下車,從車上拿了工,徒步向著林子裏走去。
越向裏走,便越是冷。
山上還有堆積著的積雪,此時他卻也顧不得這些了,隻顧著悶頭向裏趕。
一地的幹樹枝被踩過,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寒風吹過,帶起一陣淒涼的呼嘯。
頭頂的烏雲得更低了,幾乎沒有一亮。
他將手電筒打開,卻隻是照著腳下的路,以防有陷阱之類的東西存在,不敢四下裏張,害怕擾了那些安眠的幽靈。
林子倒是沒有想象的大,分鍾的時間便已走到了頭。林子與山的中間,是一片坑坑窪窪的野地。
那一突起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一些無主的墳墓。
隻是這麽多墳包,墓碑卻並沒有幾個。
就算是有,也是一些殘破的。
他憑著自己的判斷,向著西北角而去。
越往裏走,空氣便越發寒。
膽大如他,也忍不住冷汗涔涔。
終於,在山腳下看到了那殘破的墓碑。
原本的墓碑隻剩下了一半,像是被人攔腰截斷一般,因為斷裂的位置,剛好就是名字的下方。現在隻能看到“之墓”二字。
既然對方讓他來挖,一定是跟他有關的吧?可是,他本不記得自己認識的人,有誰去世過。可是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還是趕把東西挖出來離開好了。
將手電筒咬在裏,便繞到墓碑後麵開始挖掘。
凍過的泥土有些僵,他費了好大的勁才挖出一個深坑來。
或許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恐怖氛圍,現在的他,除了滿腔怒火外,倒也不再覺得害怕了。
忽然間,叮的一聲,似乎到了什麽堅的東西。
他心頭一凜,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借著手電筒的看下去,是一個漆黑的鐵盒子。邊緣已經腐蝕,卻依舊保持著原始的形狀。
當下便加大了力度,連額頭汗珠落下都顧不得。隻是一心想要將這該死的東西挖出來,快些結束這煎熬的時間。
當鐵盒全部出來時,他才看清楚,竟然是一個一米左右見方的長方形盒子。
腐蝕的地方很多,出了裏麵的東西。
可是離得太遠了看不清楚。
他咬牙關,跳進了坑裏,將那東西拿了出來。
猛然間吹過一陣冷風,將他上的汗水吹得心涼。
瞬間,有了不好的覺。
明明知道這裏麵一定是什麽恐怖的東西,可他卻不得不打開看看。
因為這直接關係到墨兒的安全。
而且,他真的好奇,那個瘋子所說的禮,究竟是什麽。到底有什麽東西,才能讓他震撼讓他害怕,才值得那個瘋子藏了這麽多年!
四周依舊安靜到令人窒息。
烏雲似乎越來越底,沉悶到令人心慌。
他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用鐵鍬將那鐵盒敲碎,瞬間出裏麵的東西,臉驚駭到一片蒼白!
因為那鐵盒子裏藏著的,竟然是一截森白的骨!
上麵的早已經腐爛,隻剩下一森然的白骨,在手電筒的照下,讓人骨悚然!
砰!
他狠狠一腳,將那骨連同盒子,再次踢進了坑裏,額頭早已冷汗直冒。
“瘋子,真是個瘋子!”他憤怒的嘶吼著。
竟然會把一截死人的骨當禮送給他!
而且還讓他大半夜的跑來這種地方親自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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