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之唯恐不及。

“月兒跟三叔出去鬼混了，要不然肯定會很開心的。最喜歡下雪了。”羽寒也學著媽媽的樣子出手來，接著幾片雪花。

林墨歌黛眉微挑，“這小妮子，早就警告過不許再跟三叔見麵了，竟然還敢去！看媽媽不打紅的小屁屁！”

“媽媽，月兒是淘氣了一些，可是打得太重會疼的。”羽寒已經下意識地在保護妹妹了。

“疼了才長記！……”

權簡璃的話說到一半，忽然愣住了。

鼻子一酸，眼淚險些又滴落下來。

慌忙間仰頭，想要將眼淚再倒流回去。可是那礙事的雪花卻冰冰涼涼落在了臉上。

的慌張，哪裏能逃過羽寒的注視？“怎麽了媽媽？”

“恩，沒什麽，隻是忽然想看看雪花落下來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罷了……”找了個更加蹩腳的借口。

其實，是忽然間想起，這是權簡璃最喜歡跟說的一句話。

每次懲罰的時候，他都會佯裝惡毒的數落一句，疼了才長記。

可是說完後，又會溫相待。

也正是那一次次溫，讓沉淪至今啊……

果然，溫是毒藥，是那令人上癮的罌粟外，妖豔絕的紅花瓣，會讓人引不住卸下心防，被他深深吸引……

羽寒也仰頭向上看著，漆黑的夜空，散散漫漫地向下飄落著白的雪花。

如同細碎的羽般，這種覺，真的好奇妙。

他也是第一次，從這樣的角度來看雪花，倒是一次很新奇的驗呢。

而且，能跟媽媽像這樣在深夜裏，站在路燈下看雪花飄落，他的心裏，竟然有種很平靜，很溫馨的覺。

而這種覺，第一次，讓小小的羽寒，會到了永遠這個詞的含義。

真的，就是永遠。

連他自己都覺得奇妙，可是在那一瞬間，就是有了這種頓悟。

這樣平淡而溫馨的場麵，恐怕會在他的記憶中，保存一輩子吧？也將他那顆脆弱的心，溫暖一輩子……

羽晨遠遠開著車過來時，便看到了這樣一幅幸福的場景。

母子二人手拉著手並排而站，都傻乎乎的仰頭看著天空，任憑那些雪花落在二人臉上，服上。

橘黃的路燈打在母子二人上，有種讓人心靜的覺。

似乎，也讓人看到了永恒。

就好像，無論他離開再久，還是這個樣子，跟從前一樣的溫暖，一樣的善良。

“哇，我還是第一次這麽看天空呢，還有意思的……”

一道溫潤的嗓音，將母子二人嚇了一跳。

這才發現邊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已經站了一個人。

跟他們二人一樣的姿勢，仰頭著天空。

用自己的臉，去迎接著漫天的雪花。

“羽晨？”林墨歌的眼神裏閃爍著驚喜，“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今天剛回來……”羽晨燦爛一笑，一如既往的溫暖。

不，應該說，比以前還要溫暖開朗。

“羽晨哥哥……”羽寒眨著一雙職寶石般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著他。長長的睫上，還沾著幾片小小的還未完全融化的雪花。

羽晨微微一愣，俯了小家夥的頭，“羽寒好啊！”

他現在，已經可以接羽寒和月兒是二叔的孩子這一點了。而且，隨著跟兩個小家夥的相，早已經喜歡上了兩個小家夥。

看到他們的臉，也會覺得開心。

誰讓兩個小家夥都長得這麽可這麽萌呢？

相信無論是誰，都沒有抵抗力的吧？

隻是羽寒，眸閃爍著，似乎有些複雜……

不過現在的羽晨，也不會發現這些。因為他的全部力，都在麵前的人兒上。

“墨墨……好久不見了……你，更漂亮了呢。”他咧一笑，明晃晃的，讓有些不適應。

因為從前的羽晨雖然開朗，卻是如同溫暖的春日一般，溫吞的，讓人舒服愜意的那一種。

可是現在的他，卻有些像初白了。

熱而爽朗，連笑起來的模樣，都那麽熱烈。

就好像，夏天的海邊，火紅的烈日。

可是，為什麽在那烈日的背後，卻掩藏著深深的憂傷？

卻並沒有拆穿，隻是淺淺笑著，“你到是了許多……變得更穩重了。”

因為站在麵前的男子，看起來如同變了個人一般。

從來的羽晨，喜歡穿淺白的休閑服，如同鄰家大哥哥一樣。

而現在的他，一剪裁得的深藍西裝，整潔的領帶，梳得一不茍的頭發，還有，臉上那職業式的微笑，都讓覺得陌生。

陌生，而又心痛。

“我還以為，這兩年你去流山玩水，環遊世界了，沒想到竟然變職場英了……”訕訕笑著。

一想到這些變化都是因為而起，就越發覺得愧疚。

羽晨笑得甜，“總得先立業啊，我也老大不小了，不能玩一輩子吧……”

“說的也是……”林墨歌忽然有些笑不出來了。

其實羽晨原本就不是那種玩的人。

並不像初白那樣放風流，是個花花公子。

原本的羽晨，就是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好孩子，對攝影，有著極高的天分。

能從最特別的角度解讀最普通的事，從而發現更的一麵。

相比較而言，的攝影就真的沒什麽可看了。

拍出來的東西，總是達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反正現在也放棄攝影很久了。

羽晨是為了找回，才放棄了攝影，學習的建築。

而，則是為了一個利用自己的人，放棄了一切。

說來，他和，都是可悲的人啊……

“媽媽，我肚子了，我們去吃東西好不好？”羽寒忽然間拉著林墨歌的手說要走。

看著兒子晶晶亮的眸子，又何嚐不知道，小家夥心裏在想什麽呢？

“好，你想吃什麽？”俯認真的問著兒子。

“去吃麵好不好？上次三叔帶我們去過一家，味道很不錯的。而且還開一整夜喔……”羽寒乖巧道。

林墨歌心下了然，大概權幻知道的地方，都是會開一整夜的吧？

因為他就是個夜貓子，總會發現一些別人發現不了的地方。

“好，那我們等下就去。”林墨歌了兒子的頭。

站起來衝羽寒微微一笑，“既然回來了，就改日再聊。我先帶羽寒去吃點東西。”

“羽晨哥哥，你是來看爺爺的吧？他就在頂層的高級貴賓間，你直接上去就可以了……”羽寒大眼睛滴溜溜一轉，顯得越發可。

可是，林墨歌和羽晨卻都知道，這小家夥是在趕他走了。

“好，那我就先上去了。你們兩個路上要小心，吃完了就早些回家知道麽？”

“恩，知道了……”林墨歌淺笑著，被兒子扯著便向前走去。

羽晨愣了一下，看著母子二人的背影，不舍。

角燦爛的笑容，終是僵住了。

他慶幸，自己在麵前，沒有出破綻。

他不想讓知道，他這兩年，過得很不好。

因為想，見不到，他的心，整日都活在煎熬中。

可是，沒有一點就，又沒有麵回來見……

可，見到了又能如何呢？

始終不會再對他敞開心扉了。

因為的心，早就給了二叔……

當日，他早就該看清楚的不是麽？

卻又逃避著不肯相信，以為自己還有機會。

疏離的態度，其實早就說明了一切。是不想讓他太過傷心……

“墨墨，若是當初那個代孕的人是我……若是兩年前，我回國早一步，你上的人，會不會是我？”

大雪紛飛中，他輕聲呢喃著。

卻沒有勇氣問出口。

或許他本就明白，就算問出口了，答案，也隻會讓人神傷罷了。

錯過的，終究還是錯過了。

再如何，都回不到過去了……

心裏的憾，終將陪伴自己一生，折磨自己一世……

如果，當初他死都不肯放手，該有多好。

可這世上，本就沒有如果……

呆呆的站在路燈下，直到母子二人的影融這雪白的世界中，再也看不見了。他才不舍的轉，向著醫院大門走去。

母子二人沿著路邊悠悠走著，早就落了不的積雪，腳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來，卻樂此不疲。

羽寒轉過來，小臉蛋紅撲撲的，像可的小蘋果。

那雙亮晶晶的眸子，是雪夜中最亮最亮的星子。

“媽媽，你還喜歡羽晨哥哥麽？”他問得很認真。

“恩，喜歡啊。因為羽晨哥哥曾經是照亮媽媽黑暗人生的溫暖呢。如果不是羽晨哥哥的話，媽媽或許早就抑鬱而亡了……”

說的，一點都不為過。

遇到羽晨的時候，剛好是被林家母欺負淩辱得最殘忍的時候。

而王雲卻一味地讓忍讓再忍讓，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做為孝的，自然聽從了王雲的話。

卻不料，那不過是王雲的偏心罷了……白白，讓了這麽多年的苦。

“那媽媽想嫁給羽晨哥哥麽？”羽寒又問道。

蹲下子，很認真的看著兒子，一字一句道，“媽媽喜歡雪，喜歡小貓小狗，喜歡很多東西。跟喜歡羽晨哥哥一樣，因為他曾經對媽媽來說很重要，是媽媽人生經曆中必不可的一部分。可是，並不是喜歡就要結婚的。媽媽不是說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