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你也別胡思想了，有什麽問題，回去問問閆莎阿姨不就好了？”林初白自然知道心裏在想什麽。

“可是，我媽從來沒有提起過，我擔心並不想說……如果這是心裏的傷痛的話，那提起來，隻會讓更加傷心的……”

林墨歌自然是有顧慮的，從母親以往跟說過的話中，可以推斷出來，母親似乎一直在怨恨著父親。

所以母親才不會提起父親的吧？

可是，若真的恨，又怎麽會留著相片這麽多年呢？

正所謂之深，恨之切。沒有，又哪來的恨呢？

父母之前的過往，不是能參與的。所以能做的，就隻是靜靜的等著，等到母親願意告訴真相的那一天。

“把這些收拾好了就差不多了吧，我再找找還有沒有其他的……”林初白將手裏的東西都放回了鐵盒子裏，便轉去察看了。

林墨歌也收回心思來，將手裏的兩張照片和戒指都放進了盒子裏，可是目卻微微一滯，落在了另一張更加泛黃的相片上。

那張相片應該是一次酒會或者演出時拍攝的吧，因為相片上的人妝都有些濃。

可還是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一起的母親與幹媽。

沒錯，就是幹媽蘇依。

聽母親說起過，當初與蘇依是很好的姐妹。沒想到們年輕的時候都那麽……

等等……

在蘇依邊的人……

黛眉一皺，眼底閃過一抹詫異，“初白，你看看這個是誰？”

見臉不對，林初白趕放下手裏的東西，湊過來一看，驚住了，“這……這不是吳玉潔麽？”

二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不解。

因為相片上站在蘇依邊的人，正是吳玉潔。

雖然當時很年輕，可是模樣並沒有變了多。而且還摟著蘇依的脖子，兩個人很親的樣子。

因為權老爺子和蘇依間的糾葛太過震撼，林墨歌從來都沒有想過，蘇依與吳玉潔也是相識的！

“墨墨……這像不像狗劇啊？好朋友嫁給了自己的前夫？”林初白怪氣的說了一句。

“胡說什麽……”

林墨歌話說到一半，卻愣住了。因為初白說的沒錯啊。

“那我媽會不會也認識吳玉潔？真沒想到來這裏一趟，還會有這樣的發現。看來上一輩人的糾葛，比我想象的還要更複雜啊……”

林初白輕輕拍了拍的肩膀道，“好了，這事先放在一邊吧，反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們又何必在意呢？”

“恩，說的也是。”

林墨歌點了點頭，加快作整理。

等二人都整理的差不多以後，再看一眼房間裏，已經變得空空了。

忽然想起母親說過的話來，說在午夜夢回的時候，才會發覺那間小小的屋子裏，也那麽空。

那咱空，本就不關空間的事，而是的心裏空吧？

罷了，母親留在這裏的記憶，希也能隨著這些行李一起，重新回到母親那裏去……

二人將門鎖好，提著行李下了樓。

院子裏的線已經有些暗了，天邊漸漸泛了灰。

如同一場華麗的戲劇正要落幕，讓人心裏有些涼涼的。

“初白，看來我們要在這邊住上一夜了……”林墨歌忽然說了一句，驚得林初白眼睛都瞪大了。

“墨墨，你是說……要留在A市過夜？”

不等林墨歌回答，他便賊兮兮笑了起來，“你確定這隻小白兔要跟大灰狼共度良宵？”

咚！

林墨歌狠狠敲了他一記栗，“小白兔應該是你吧？”

“呃……好像還真是……”林初白撇撇，一臉委屈，“不過，我寧願做一隻被大灰狼的小白兔……”

“好啊，看大灰狼怎麽好好你……”林墨歌張牙舞爪的便要撲上去。

二人正笑鬧的時候，院子的門忽然被推開了，傳來吱呀的聲響。

然後便走進來一位裝扮利落神的老人。

老人看到他們兩個顯然也很是驚訝，“請問你們是來找人的麽？”

“大叔，您是這裏的房東麽？”林墨歌禮貌的問道。

“恩，是我……”老人看著林墨歌，眼神有些意味深長，又試探著問道，“你們是不是認識莎莎？”

二人對視一眼，林墨歌越發驚訝了，“是的大叔，閆莎是我的母親。我們今天來，就是來幫拿行李的……”

老人微微點頭，“怪不得，你上有你母親當年的影子……莎莎，沒事吧？已經很久都沒有回來了，我擔心出事，已經報了警，可是警方一直都沒有找到人……”

“您放心吧，我母親很好。之前出了一些事，與恰好與我相遇，所以我便將帶回S市了，這些日子，一直都住在醫院裏，如今恢複了一些，便讓我來搬家……”

林墨歌怕老人擔心，便一口氣都說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啊，沒事我就放心了……”他說著看一眼地上放著的兩個行李箱，有些不舍道，“那你們……這是要離開了麽？”

“是啊大叔，東西已經收拾好了，多謝謝您這麽多年來對我母親的照顧。另外……我母親托我轉告您一句話……”

說到這裏，再次認真的打量著麵前的老人，想來年輕的時候，也是儀表堂堂。

隻可惜，終究還是錯付了真心。

“你說吧，莎莎……要跟我說什麽？”老人眉頭微微一沉，忽而苦笑起來，“是不是讓你告訴我，就此別過，以後再也不會見麵了？”

林墨歌心裏一驚，臉上卻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來，隻是淡淡道，“說，您的心意，一直都知道，也很激。可是，終究還是要讓您失了。而且，這輩子，恐怕……沒有機會再見了。”

看著麵前忽然蒼老了許多的老人，似乎也能同一般。

這種上一個不自己的人的覺，又何嚐不理解呢？

林初白此時也同樣難過，沒想到有緣無分的，不僅僅是他一個。

看著這位老人，似乎就看到了他的未來。

老人深呼吸一口，掩飾著心的容，笑的越發苦。

“怎麽這麽傻，我隻想遠遠的看著就好了啊，又何必要生死訣別呢？”

說著，抬頭看著樓上那個悉的窗口，渾濁的雙眼裏，溢滿了水霧。

“你母親最喜歡站在那個窗口仰天空了，說站在高才能看的更遠。你們不知道，第一次站在那裏的時候，有多……得像是一幅畫……就好像是，天空裏閃耀著的星星，凡人本沒有辦法……隻能遠遠的仰著，慕著……”

他似乎陷到了回憶中一般，似乎，真的回到了幾十年以前，那個正好的午後。

他在院子裏曬著太看書，不經意間抬頭，便被那到不可方的人兒深深吸引了。

從此，便是用盡了一生……

他知道，子高傲，也知道，心裏有別的男人。

所以，他便將自己那一份小小的心思藏了起來，害怕被看到。

可是當知道了以後，並沒有怪罪他，隻是有些憾的說，配不上他的那份癡……

時流轉間，便已是人非。

“原本想要靜靜的在這裏陪著終老的，哪怕隻是以朋友的份，我也滿足了……卻沒想到，終究還是要回到屬於的地方去啊……”

老人的子微微抖著，看得人於心不忍。

林墨歌想了想，輕聲道，“可是大叔，畢竟還有這麽多年的回憶啊……”

“是啊，還有回憶呢……我們在這裏度過了那麽多時，從青春年，到滿頭華發。也足夠了……”

老人醞釀了許久，才衝著笑了笑，“好好照顧你母親，這些年，吃了不苦……”

“我會的，大叔，您也要保重啊。”林墨歌也禮貌的回道。

“看到你們母相認，我也高興……看來我一直等在這裏，還是有點用的，總算是等到你了……”

聽著老人似乎話裏有話，林初白便忍不住了句，“大叔，您了要離開了麽？”

老人不舍的看著這裏的一切，緩緩點了點頭，“是啊……這裏明年就要拆了，之前的客人也都搬走了。就隻剩下了莎莎一人。我還以為，我們可以守在這裏一輩子的，沒想到，終究不會有圓滿的結局。”

二人心裏都不是滋味，怪不得這裏這麽安靜，原來是要拆遷了。

“那大叔，您以後要去哪裏？”林墨歌又問道。

“我也要出去走走了，這麽多年都守在這裏，總要趁還活著，多出去看看……”老人笑著衝們擺了擺手，“天不早了，快去忙你們的吧……”

“好，那大叔，我們先走了。您多保重！”林墨歌最後衝著老人鞠了個躬，算是替母親表達一些愧疚，這才與初白一起離開。

走了很遠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位老人依舊在院子裏站著，仰頭看著三樓的窗口。

他落寞又有些悲涼的影，與那老舊的別墅融為了一，漸漸模糊……

如同一段老舊的時，也隨著歲月的變遷，一同消逝……

二人的心都很沉重，緩緩向前走著，隻有行李箱與地麵發出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