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都很平靜,然而正當笑嫣然以為陳良善不會再來找自己時,卻突然又發生了狀況。
這幾天,笑嫣然都會提前半小時下班,然后乘坐101路公車前往第一小學的方向,因為擔心陳良善會直接去學校找囡囡,所以這段時間每天都要親自接送兒放學回家。
花花新聞雜志社距離第一小些大概有9站路的距離,公車全程需20分鐘左右,此時又正好是下班時間,因此車十分擁,笑嫣然上車后就朝車后方了過去,站在了后車門旁邊扶手的位置。
車輛剛行駛出一站的距離,笑嫣然就覺有人突然在了自己上,從后傳來的覺、與對方在自己胳膊中的糙手掌來看,對方應該是個比自己高半個腦袋的男人。
而笑嫣然此時心里也是突然一陣張,想不到自己在這個年齡竟然也會遇見“電車狼”一類的人。
這是笑嫣然第一次遇到這種事,驚恐之下的剛準備離開,卻不料后的男人猛然用力了過來,生生將懟到面前的扶手桿上彈不得。
此時,笑嫣然終于到害怕了,正當準備呼救時,卻突然聽見后傳來一個悉的聲音。
“嫣然,別怕,是我!”
回頭看去,才發現來者竟是陳良善,此時對方帶著帽子口罩,依舊穿著一淺灰不引人注目的裝,但是卻用將自己死死抵在這里,攔住了一切的退路。
笑嫣然本想用兇狠一點的語氣讓對方知難而退,但是真當這些話說出口時,卻連自己都聽出了言語之中的驚恐。
“你……到底想怎麼樣!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陳良善左右看了看,在確定沒人注意這邊發生的事之后,低聲音道:“那天我看見警察來找你了,你都和他們說什麼了!”
笑嫣然驚恐地回應道:“沒……沒說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告訴警察!”
陳良善盯著對方看了一會,輕嘆道:“謝謝你,嫣然,謝謝你在警察那邊保守。”
笑嫣然沒有回答,此時害怕極了,在的眼中,面前男人早已不再是自己的老公,而是一個手中沾染無數人命的殺人犯。甚至擔心自己萬一哪句話說得不對惹惱了對方,下一刻就會有一把刀向自己捅了過來。
所以,此時笑嫣然沒有回應對方,只是將靠在欄桿上,企圖盡快結束這次談話。
片刻后,覺陳良善的又朝自己這邊靠了靠,耳邊也聽見對方道:“你別害怕,我今天來只是想告訴你,我準備走了。”
“準備走了?”
聽見這話以后,笑嫣然渾當即一個激靈道:“真……真的嗎?你真的要走了嗎?”
陳良善點點頭,“不能再拖下去了,現在全城的警察都在找我,我必須要離開了,只是我最后想問你一遍……你到底愿不愿意與我一起走?”
對方果然又問出了這個問題,笑嫣然此時張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而這種戰戰兢兢且又默不作聲的做法,卻讓陳良善瞬間明白自己又一次遭到了拒絕。
看著曾經最親的枕邊人卻是如此反應,陳良善只覺自己心都似乎碎裂在了這一刻。
這是他給妻子的最后一次機會,但是得到的答復依然令他到心碎,多年的夫妻分恐怕也只會終結于此。
陳良善知道,從這一刻起,對方便不再是那個與自己發誓長相廝守的人,也不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一個阻礙自己將來與兒在一起的仇人!
所以,此時陳良善也打定了主意,既然笑嫣然不再愿意與自己在一起。那麼,他也只能執行接下來的計劃了。
只聽他長嘆一口氣,低聲道:“好吧,那我也不會再勉強你。”
笑嫣然戰戰兢兢地問道:“那……囡囡呢?你是怎麼打算的?”
陳良善苦笑著搖搖頭,應道:“這幾天我也考慮過的,那種出國逃亡的日子危險重重,所以我愿意放棄囡囡,讓今后留在你的邊。”
笑嫣然不可置信地道:“真……真的嗎?你真的愿意自己離開嗎?”
陳良善點點頭,“這也是我能為你們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我今后也不會再找你們了,但是在我走之前,有兩件事必須要做。”
笑嫣然的心又一次提了起來,問道:“你……你還要做什麼?”
陳良善:“你還記得嗎?我在張佳璇那里拿到了價值將近2000萬的東西,我會把那些錢財留給你和囡囡一半,讓你們后半輩子食無憂。”
笑嫣然聽見這話反而一點都不顯得高興,拼命地搖頭,此時滿腦子想的便是如何拒絕對方的好意。
當然喜歡錢,結婚這麼多年,也無數次因家境疲困的原因與老公鬧出過矛盾,但絕不是那種見錢眼開、什麼錢都敢拿的傻人。
這麼大一筆錢,而且還是幫派老大的錢,這種不義之財若是留在自己這里的話,將來恐怕只會給自己帶來殺之禍。
所以,對于笑嫣然這種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來說,現在唯一追求的生活便是穩定、安全,也絕不想再被拖進任何的糾紛當中。
陳良善一眼就看出了對方的顧慮,他的心中也是一陣唏噓,這麼多年了,笑嫣然一直都是這樣,雖然錢但不貪錢,雖然膽小怕事,但總歸是一個在危機面前不愿出賣自己的人。
只可惜這樣一個好的人,自己為了孩子也必須對痛下殺手。
陳良善嘆息道:“嫣然,你不用想那麼多,這些錢你完全可以一直先保管著,等過幾年風平浪靜之后,再找個合適的機會拿出來一點點花掉,明白嗎?”
見對方依然不回應,陳良善又道:“第二件事,那就是臨走之前,我還想與你最后在一起吃頓飯,只有我們倆人,行嗎?”
笑嫣然猛然一驚,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看著對方,不知該如何回應。
但陳良善很快看出了對方的疑慮,于是安道:“放心吧,我知道你現在害怕我,但是我確實沒有什麼惡意,只想和你在當初我們訂婚時的那個餐廳最后一起吃頓飯,這……也算作是我們這麼久以來的終結。”
笑嫣然聽見這話之后也是稍稍放寬了一點心,本擔心對方會選在一個偏僻或無人的場所,但是如果地址選在了當初二人訂婚時的那個餐廳,這一點就完全不用擔心。
因為那里是一家很大的烤鴨店,位于漠北游樂園旁邊的一家商業樓中,并且在營業時的客流量很大,想必陳良善就算再怎麼喪心病狂,也總不至于在那麼多人的況下對自己做出不利的舉。
而陳良善接下來的話也更是讓徹底放下了戒心。
“嫣然,這件事我不希讓囡囡知道,更不希給你帶來任何困擾,所以時間就訂在這個月31號那天的下午,趁著囡囡還沒有放學,我們在那里見面可以嗎?”
至此,笑嫣然再也沒有了擔心的理由,而此時也是點了點頭,答應了這件事。
或許,正如對方所說,雙方這十幾年以來的婚姻生活,恐怕真的需要這樣一種簡單的儀式,作為這次的終結。
想到此,的眼中到微微一酸,幾乎快要流下了眼淚,但是當再次回過頭去時,卻發現后已沒有了老公的影。
原來是公車剛好靠站停了下來,過面前的玻璃,笑嫣然也終于看見了對方離去時的影。
這是第一次對老公有了這樣的覺,對方走路時低著頭,看起來似乎很落寞,但知道自己現在絕不能心,也絕不想帶著兒,牽扯到對方那充滿危險的生活中。
此時,公車后方的一輛銀灰私家車,孟清寒正與另一名偵查員坐在車監視著,對講機里也很快傳來了楊副局長的詢問聲。
——“小孟,你那里是否有異常?”
孟清寒拿起對講機,應道:“笑嫣然正乘坐公車前往第一小學方向,目前一切正常。”
——“小文,你那邊怎麼樣?”
很快,對講機里又傳來了文四寶的聲音。
——“陳囡囡正在學校上課,目前一切正常。”
在市區的一輛流指揮車,楊副局長在聽完兩組人員匯報之后,思考了一會便問徐天南道:“小徐,這一連幾天都是一切正常,你說陳良善會不會已經跑路了?”
徐天南問道:“邊境派出所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楊副局長道:“沒有,暫時還沒有任何消息,不過漠北市與哈薩克斯坦接壤的邊境線長達數千公里,每年都會有渡的網之魚,若陳良善真的已經跑過去的話,恐怕一時半會我們這邊也無法查證。”
徐天南看向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他知道陳良善此時有可能會藏在其中任何的一個地方,于是在思忖良久之后,回應道:“以我對陳良善的了解,兒在他的眼里就是天,我相信只要陳囡囡還在這里,他就不可能會放棄兒獨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