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老頭吹胡子瞪眼，拳頭都一起。

　老周要在不給，陳教授說不定就要上去飽以老拳。

　林佳凝敲敲桌子，“一起看！”

　“哼！”

　倆老頭這才把曲子放下，仔細看起來。

　幾分鐘后，陳教授先嘆道：“高人，真正的高人，整首曲子，用的都是古音階，組合簡單，出神化，沒三十年功夫寫不出這種曲子來！”

　老周點頭，“這是國樂之，這麼多年，終于看到一首經典國樂……”

　林佳凝問道：“有沒有問題，沒問題就開始演奏！”

　兩老頭對視一眼，面嚴肅起來。

　陳教授正道：“林老師，我再問一遍，這曲子誰寫的！”

　林佳凝淡然道：“他！”

　指了下安然。

　陳教授和老周半天都不說話，要不是知道林佳凝嚴謹，他倆真以為林佳凝是在開玩笑。

　這曲子里面充滿俠義豪氣，更有江湖風塵的自在，看世的灑，傳達的緒十分復雜，不是經歷過大悲大喜的人，本寫不出這種曲子。

　而安然只是個二十來歲的小青年，那這麼多人生經歷？

　讓他們怎麼相信，這是出自安然之手。

　林佳凝看著兩人道：“他是天才！”

　這話說的斬釘截鐵，不帶半分猶豫。

　兩老頭嘆口氣，“那就開始吧！”

　林佳凝一點頭，看那邊安然還在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過去將酒瓶子從他手里搶走。

　讓后放了張古琴在他面前桌上。

　“開始！”

　揮了下手，后面學生趕忙把設備打開。

　林佳凝拿出笛子。

　陳教授搖頭道：“這狀態，就算是天才也沒用！”

　醉的意識都不清醒，在天才也白搭。

　“林老師，我看還是改天吧，喝太多了，這要還能彈琴唱歌，我老周以后走路倒著走！”

　他話音未落。

　琴聲乍起，幾下撥弄，已點染出忘山水的氛圍。

　林佳凝早做好準備。

　笛聲跟上，悠揚至清越，直至沖破云霄。

　這邊兩老頭在兩人帶下，來不及多想，條件反似得按照節奏跟上。

　安然雖然酩酊大醉。

　可曲子響起，本能的開口就唱。

　“滄海笑，滔滔兩岸，浮沉隨浪記今朝。”

　他這邊一句唱完，那邊在椅子上半躺著的姜濤立刻接上第二句。

　“蒼天笑，紛紛世上，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第三句則是袁海。

　“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事知多……”

　安然酒喝多了，聲音比起平時要沙啞許多，反而更顯灑。

　姜濤嗓音本來就有種金屬質，放在這恰到好，狂放不羈的味道撲面而來。

　袁海聲音沒有太大特，可在酒的作用下，聲音厚重豪。

　三人聲音各不相同，卻一般的狂放豪邁。

　后面錄歌的幾個學生，已經聽的呆了。

　整首曲子，直抒臆，酣暢淋漓，一瀉千里。

　聲音又滄桑徹，瀟灑自得，都著玩世不恭的勁。

　從來沒聽過這麼胡來，又這麼好聽的歌。

　更難得的是，這歌曲調非常簡單，卻將國樂髓盡覆其中。

　演奏樂也就古琴，三弦，笛子，大鼓這幾門國樂樂，聽起來毫不覺單調，反有種大氣磅礴的質。

　也虧安然這歌寫的實在太好。

　姜濤和袁海都喜歡的不得了，這幾天有事沒事都翻著練習。

　這下一聽音樂，直接來了個本能發揮。

　再加上都是酩酊大醉，唱起來更加肆無忌憚。

　唱到“蒼生笑”的時候，姜濤不由“哈哈”大笑兩聲，夾在其中，更是跟意境完級結合。

　越到后面，三個人唱的越，本就不分是誰在唱。

　往往安然唱的時候，姜濤也來兩句，袁海也來湊湊熱鬧。

　到最后，更是三人一起合唱。

　第一段唱完后。

　笛聲響起，突然戛然而止。

　接著是林佳凝清越的聲音響起。

　而此時大鼓和三弦也停下，只有安然的古琴在和著歌聲，飄在演奏室里。

　江湖俠義中滲出兒長。

　更為這首歌增不。

　俠骨，相得益彰。

　就這還不算完。

　安然沒結束的意思，他們幾個也結束不了。

　整首歌都是他在帶節奏。

　林佳凝唱完，安然也不知道喝多了，還是緒了，“哈哈”兩聲，直接就開始跟著節奏“啦啦啦……”

　陳教授和老周眉頭一皺，這有點太來了。

　這個“啦啦啦”唱段循環整個節奏，到后半段的時候，姜濤袁海林佳凝全都加進去。

　當尾音落下的時候，三人同時大笑。

　一曲結束。

　陳教授和老周連連嘆氣。

　陳教授道：“可惜了，可惜了，前面就算這幾位醉著，可狀態真不錯，堪稱完！”

　“后面就有點胡來了，好好一首歌，完全被破壞了！”

　老周也點頭道：“早知道錄第一段多好，后面畫蛇添足，反而不！”

　林佳凝沒發表意見，問那幾個學生，“錄下來了嗎？”

　“錄下來了！”

　“放一遍！”林佳凝道。

　兩分鐘后，錄制完，沒有經過后期制作的樣曲，在演奏室響起。

　陳教授和老周都沉醉在曲子里。

　搖頭晃腦的會其中滋味。

　尤其是這幾位大著舌頭唱歌，聽起來還有韻味。

　也算是錯有錯著吧！

　等到林佳凝唱完，安然和姜濤，袁海三人合唱的時候。

　里面顯得有點雜。

　但兩人反而坐直子，面嚴肅起來。

　聽的時候，就覺得有點七八糟，你在你的調上，他在他的拍子上，三人完全是三個步調，合不到一起去。

　可是仔細咀嚼，竟發現里面有種超然外，忘懷得失的意境。

　尤其是三人其中有顯的笑意，瞬間就把這首歌意境，現的淋漓盡致。

　等樣曲結束的時候，倆老頭半天沒回過神來。

　效果太好了，兩人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關鍵是從來沒想過，在這種況下錄制出來的歌曲，聽起來不僅沒找到什麼問題，反而更增意味。

　“兩位怎麼樣？”林佳凝抱著雙手道。

　兩老頭半晌沒吭聲，剛才話說的太絕對，有點打臉。

　片刻后，陳教授道：“老周，待會記得倒著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