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不懂軍事的附馬
冷兵的戰爭,遠比蕭煜想像中來的慘烈。
看著前方剛剛平息下來的戰場,天空開始沉下來,一陣雷鳴聲從天際傳來。
“轟隆隆~~~~~”
烏雲在天際嘶鳴著劃破雷電,紅的腥味彌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鬧的草願之上。
剛剛消散的哀鳴和劍影又在風中綻開,堆積的殘猙獰而可怖,濃重的腥氣讓人幾乎窒息。
蕭煜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兩軍對壘的撕殺,這僅僅還是前鋒軍,上萬規模的中型戰鬥。
便是這種規模的戰鬥,已經顛覆了蕭煜的認知。
那些小說中,影視中騎兵對沖的場面,特麼全是騙人的,真實的戰場絕無可能如此簡單。
任何時代的將軍,不敢說學富五車,但就在他們這個行業裡,那也是各項專業知識富,不可或缺一項。
沒有幾年的實際領兵經驗,天生會打仗的人本沒有。
那些單憑武力能為將者,幾乎是不可能的,便是在草原上也是一樣。
草原上作戰,基本以騎兵為單一兵種。
布陣更簡單,一種是分波次攻擊,另一種是小群多路。
分波次攻擊:
以幾百或一千人為一隊,十隊當一道,十道當一面。換句話說就是拉長隊列站單橫排,一排一排沖向對手,接近到騎弓程以後箭並快速調頭撤離。
在一波一波的反複打擊,什麼時候發現對手陣形崩潰,什麼時候從行進中直接發起沖鋒。
這個方法的難點在於兩波騎兵之間有相向運,控制不好還可能出危險。
小群多路,也就是經常被小說中應用的狼群戰。
這種戰,有一句形容“進如山桃皮叢”;
意思就是小群多路前進,目的同樣是近到騎弓程,用弓箭削弱對手,為最終的“鑿穿而攻”創造條件。
狼群戰優點有幾個:
進攻的騎兵隊形不再是拉長一線,減了被彈面,使中原訓練弓箭手長垛的戰失效。
騎兵運路線不再叉,減事故率,或自相踩踏相撞。
發起突擊時,沖向對手的騎兵是呈集隊形的一個整,不再是一個疏散的平面。
“稟報金刀附馬,此戰,我們斬首數千,損失千餘,是為大勝呀!”蕭鑫一臉鮮,興的向蕭煜匯報道。
在他後森、淼、焱、磊,人人甲染紅,臉上卻都有獲勝後的興悅。
蕭煜作為金刀附馬,領萬人隊在前,跟他一齊來的哲族人自然也是水漲船高。鑫、森、淼、焱、磊皆為千夫長
“我出手,你為何不讓?”蕭煜對淼問道。
蕭淼笑了笑道:“我等素知附馬有萬人敵的本事,只是戰事初開,附馬還是多養蓄銳的好。”
蕭煜點點頭,蕭淼這話的意思是說,仗才開打,兵對兵,將與將,才是正理;
如若蕭煜一來消耗過大,真遇上不可力敵的對手時,他就沒有勝算了。
‘難怪神話故事裡,明明都有翻江搗海的本事,卻老是驅使手下人手,原來還有這麼一層意思。’蕭煜如是想。
接下來,中軍到達,蕭珂對此戰果自然是有所賞賜,其月牙公主更是端來慶功酒;
那模樣與往子非常不同,一青花長,長發順髻而下披於背,腰系一條紅帶;
手捧銅爵,娉娉婷婷的過來,走間腰輕擺,如拂柳揚枝,看著一眾戰士口水猛咽。
特別是月牙公主在給蕭煜敬酒時,玉臉微側,無限,其間好,實在是難以形容。
然而,蕭煜的表現卻是讓人大失所,接過酒一飲而盡,口中言道:“謝公主!”
說完,借口視察營寨,人就跑得沒了蹤影。
非是蕭煜不解風,實在是他心裡已然滿滿,再也住不下人。
很多事他已經想起,往惜畫面不斷的浮現,只是便如同觀影一般,雖有,卻無。
‘特麼我這是失憶了?還是借還魂了?又或是記憶在融合?’蕭煜有些拿不準他自己現在的狀況。
他覺自己的不論前世、今世,裡仿佛就是住了三個人。
前世的蕭煜,這不用說;
水中搏殺拼命,狠辣沉靜的持刀客;
憂心憂慮,只為派門計的一派之尊。
這三個人,到底誰才是自己,蕭煜自己都弄糊途了;
三個人,仿佛三條不同的生命線軸,便是格也有相似的地方;
然則,蕭煜又深深的明白,這三個人都是自己,都是本尊。
‘我這算不算神分裂呀?’蕭煜苦笑道。
…………
夏契闊與捷爾科之間的戰爭在繼續。
一個是草原民族,卻有著深切的漢家文化;
一個是半農耕民族,卻更是好戰。
夏契闊人,沒有城市,生活的自然條件,限制了他們,只能以遊牧的方式生存。
捷爾科人,建有城市,雖是有耕地,但掠奪他族也是他們生活的一部份。
兩方之間的戰爭,先是捷爾科人發的,侵占了大量的土地、牛羊、財務、人、還將夏契闊人充作奴隸。
夏契闊人的反擊也是兇猛,不斷的在攻占捷爾科人的城市,掠奪城市的財富。
蕭煜跟隨著大軍出戰,慢慢的,他也算是學會了什麼是戰爭,學會了打仗,也長為一名合格的夏契闊附馬。
同時,蕭煜在夏契闊大軍中也是威日隆。
幾次與捷爾科大軍戰,蕭煜斃敵戰將數十員不說;
每每都是沖鋒在前,以他為箭頭,敵陣無有不破者,捷爾科也是派出高手應對。
兩名國師出手,卻沒有在蕭煜手上走過十招,一人頭首分離,一人骨無存。
便是攻打堅城,不論你再高的城牆,也擋不住夏契闊附馬的淩空飛渡;
無論你再堅的城門,便是無法從打開,在蕭煜狂龍霹靂破面前,也是無可阻擋。
就這樣,蕭煜以戰神之姿,引領夏契闊大軍連連得勝,打到後面,幾戰下來,捷爾科的抵抗是越來越弱,到後面,基本就沒了抵抗。
……
一日,若大的中軍帳,中間鋪著一張上百張羊皮拼接的地圖,各族王、將軍、幾十名萬夫長圍著那地圖一圈,蕭煜自然也在其中。
這是要商量下一步的進攻計劃。
便聽有人囂道:“這捷爾科人也太不經打了,這是我們打下的第二十座城了吧。”
“哈哈哈!就是就是,這些個捷爾科人當真是懦夫,幾戰下來,就被打的風而逃。”
“豈止是風而逃,我看是棄城而逃,我取這城時,連刀兵都未,直接就占下了。”
“不可掉以輕心,對方還有八大國師,至今未見,小心有詐!”這是孝氏族王的提醒。
就有萬夫長道:“大王過慮了,想必是那捷爾科人早被我們金刀附馬嚇破了膽,不敢現了吧,哈哈哈”
“說得對,有金刀附馬在,那些個國師不敢現的。”
“金刀附馬,蓋世無敵!”
“特爾!!!”
“特爾!!!!”
蕭煜勉強的笑著接眾人的吹呼,心裡也開始打鼓了。
他不是戰士,更不是軍人,最多就是戰爭電視看得多上一些。
但有一點,蕭煜卻是深深的明白一個道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
就在眾人熱烈的計劃著,如何去進攻更多的城市時,蕭煜一個人走出了中軍大帳。
看著中軍大帳外連綿起伏的營帳,比起剛出征時規模要小的多;
因為戰事順利,所占土地逐漸在擴大,大軍分為兩只。
一只由肖鵟、霄雕、曉隼三支,負責攻占敵城市;
一只由蕭鷹、孝鷲組,負責接應支援。
“附馬,怎麼出來了?”一個好聽的子聲音,在蕭煜後響起。
蕭煜知道是公主,這就轉,略微施禮,輕聲道:
“某不太懂軍事,在帳中也無甚大用,便出來氣,還請公主莫怪。”
月牙上前,旁若無人的就靠在了蕭煜的上,聲道:
“母汗說,等這仗打完,就讓我們完婚,到時讓你當那捷爾科親王,統領捷爾科諸部。”
蕭煜一陣炯迫,喃喃道:“那可是一大片地方呀。”
月牙將頭靠上了蕭煜的肩膀,以蕭煜的高來說,這月牙公主的材也是不矮。
“可不是嗎?捷爾科有城池上百,便是分給了有功之人,剩下的也怕是有幾十座之多,是一城之人管起來也是不易。”月牙輕聲言道,似乎有所不滿。
“我可不會管呀。”蕭煜苦笑道。
月牙笑了一下道:“也不用你親自施為,只有人打理,但那每城的兵卒卻是你要管的。”
聽了這話,蕭煜腦中仿佛醒悟了什麼,但又有些朦朧,就在蕭煜準備細想時,大帳裡傳來吼聲:
“遵命!夏契闊必勝!”
這是開完會了?
見一眾領軍者們魚貫而出,蕭煜住了一人:
“蕭飛,怎麼說的?”
蕭飛,蕭鷹氏族,飛鷹部落酋長之子,也是飛鷹萬夫長;
哲旗原本是飛鷹部落所屬,現在哲旗因為蕭煜的關系,就算是並了蕭氏王族。
但畢竟曾經是飛鷹部落的,兩邊關系便要近上一些。
“附馬,眾人議定,由孝王帶人支援肖王他們,盡快攻占捷爾科,爭取在年,一舉拿下捷爾科全境。”蕭飛興的說道,說完一拱手,轉準備去了。
“又要分兵?”蕭煜有些不安。
……
看著孝王帶著人馬離去後,現在中軍只剩下蕭鷹氏族十萬人馬,蕭煜心中的不安在擴大。
蕭煜本想給大汗建議,不要分兵,但總得有一個理由吧。
這日,蕭煜親自帶隊,又再攻下一城;
以往,蕭煜只是作為戰將,將城門打開,基本上就沒他什麼事了。
現下戰事進到尾聲,按蕭珂的說法,附馬總得親手打下幾座城,悉一下才好。
蕭煜在城頭上看著打掃戰場的麾下將士,眉頭皺。
蕭鑫見此,在一旁問道:“附馬有何事煩心,可否說於我兄弟?”
蕭煜一歎,拉著幾兄弟一齊走進城門樓,坐下後,蕭煜問道:
“我們如此分兵,就不怕捷爾科人采取個個擊破的戰嗎?”
蕭焱一聽,笑了一聲,回道:“我夏契闊大軍人人兩馬至三馬,來去如風,便是遭到分頭攻擊,也可即時馳援;附馬過慮了。”
蕭煜一點頭,這算是解了一扣,跟著他又問:
“那若是對方斷我後勤補給又當如何?”
這一回是蕭淼回答:
“我夏契闊後勤幾乎沒有,全是自帶牛羊,加之攻占了如此多的城市,以戰養戰,後勤無慮。”
蕭煜再一次點了點頭,心中牽掛又解了一扣,再問:
“那若是對方迂回攻擊我後軍,或千裡奔襲我中軍,又當如何?”
蕭鑫這時發言了:“附馬,你神功蓋世,這軍略嘛,嘿!恕下屬放肆,這一些在我想來,各王各將軍都是考慮到了的。”
蕭煜一時有點臉紅,旁邊蕭森說話了:
“我夏契闊人打仗,最重報,不敢說整個捷爾科,便是我中軍四周向外,五百裡地,也是偵騎遍布。”
一向不咋說話的蕭磊也道:“附馬謹慎是對的,不過我夏契闊便是在戰爭中長大的,而且這裡是草源,不似中原多山川,襲很難的。”
蕭煜重重的點點頭,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所有的一切,他都想過了,實在是想不出捷爾科有謀詭計。
‘興許真是我想多了,真有什麼事,飛鷹傳書非常之迅捷,實在是難耍什麼謀。’蕭煜撓了撓頭。
蕭鑫給蕭煜倒上一杯酒,安道:
“附馬,就算捷爾科有什麼詭計,也不可能拿這麼多的城市當陪價,不值得的。”
蕭鑫算是一語點醒夢中人。
“是呀!又有什麼策略能值得犧牲如此之大來實現。”蕭煜自語道,也是自嘲。
戰爭的關鍵,不就在於利益嗎?如果利益都沒了,還打什麼打?
蕭煜終於是把心放到了肚子裡,只留一好奇放在心間。
“附馬,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我等兄弟先去清點一下戰果”蕭鑫報告了一下,帶著人起告辭。
蕭煜點頭讓他們自去,端起酒來遞到邊一飲而盡。
他現在已經有些習慣馬酒了,便如他已經將自己當作夏契闊人一般。
要不然,他也不會為了戰爭的勝負如此心了。
拿起一旁酒囊,蕭煜給自己斟酒。
突然!
蕭煜全發,如墜冰窖,他想明白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