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最近心好得很,眼裡的沉在面對著我時,似乎也都消失不見了。
白天看他英姿颯爽地在圍場裡躍馬揚鞭,豪萬千,晚上卻溫至極地與我對談、纏綿。
有時候會發現,他地,甚至是有些小心翼翼地,在觀察著我心的緒,而那時我的心就不可抑制地酸痛起來……現在才知道,我竟傷他這麼深……每天晚上十三都要抱著我睡,我們之間除了的擁抱、甜的親吻之外,並沒再做些什麼。
於我是實在不好意思,平時還沒什麼。
一到這時,我就會不可遏止地想起,這小子還不到十七歲,而俺自己……不有些挫敗。
其實這時代的人因為生命較短,所以都是比較早的,十三阿哥上面的那些哥哥,哪個不是十四五歲就已經娶了正福晉的,更不用說其他的那些伺候他們的人了。
十三阿哥卻從不強求,似乎只要我眼裡只有他一個,他能地抱著我睡就心滿意足了,可有次偶爾醒來,後胤祥重的呼吸,灼熱的手,還有他著我腰部的那種覺,還是讓我的臉暴紅起來,趕忙閉了眼作睡狀,心裡命令著自己一定要平靜,裝著什麼都沒發生,可卻還是繃得像石頭一樣。
就這樣,也不知什麼時候就睡著了,早上醒來看著胤祥睡的臉,好像什麼也沒發生,只是記得,夢中仿佛有著胤祥抑的歎息。
一切似乎都很好,今天也如是,笑看著十三騎上馬揮鞭而去,塵土飛揚,等這些都散去之後,我忍不住低低地歎息了一聲,無論多親,我們之間還是不能提一個人……黑山白水已是過眼雲煙了,現在的世道還算太平,皇上龍駕回鑾,一路上各地員和百姓都夾道迎接,山呼萬歲。
去的時候,走的都是較安靜的路線,倒是回來時,架子鋪得大大的,以接百姓們的拜。
我和冬蓮坐在車子上,看著窗外如癡如醉的人群,冬蓮只是興,我卻想著原來古時候的人早就知道偶像宣傳的效應。
可不管怎麼說,能親眼看見康熙時代的民俗風,還是讓我的心激不已。
我看著窗外,想著濟南府是個人傑地靈的地方,泰山、大明湖、趵突泉,呵呵!對了,以後還會有個還珠格格……“傻笑些什麼?”一轉頭,才發現冬蓮湊了過來。
我一笑:“在想濟南府會有什麼好吃的。”
“撲哧”,冬蓮笑了出來,“你倒實在,就想著好的。
放心吧!我聽福公公說,皇上要去曲阜拜孔子呢,看樣子,咱們得在這兒呆上些日子了。”
冬蓮說完了個懶腰,齜牙皺眉地說,“坐車坐得我腰疼。”
“回頭你好好泡泡腳,什麼乏都解了。”
我看歪七扭八地趴著的樣子,不笑了出來,難得見這麼不端莊。
冬蓮歪著頭看了我一會兒,就說:“小薇,你最近越發的水靈兒了。”
我一怔,彎彎角:“是嗎?”“嗯!”冬蓮點點頭,突然壞笑著說:“十三爺滋潤有功呀!”我臉上一熱,這壞丫頭,說什麼呢……微微一笑,看著做好防守準備的冬蓮,笑道:“那也比不上佟侍衛那火熱一吻呀。”
“啊!”冬蓮尖了出來。
佟希福是皇上前的二等侍衛,姓這個姓兒,自然跟康熙皇帝的生母佟貴妃有些個親戚關系。
長得還不錯,也算威武英俊,人也很好,謙和有禮,讀過書的樣子。
他來過長春宮幾趟,都是公事兒,可也混個臉兒,讓我認得了他。
要不是在圍場最後一晚,十三阿哥被十四拽去說是要喝通宵,我就回了自己的帳篷來,也不會看見他們正熱吻在一起。
當時我看見了也是一愣,轉想走已是來不及了,只見倆人以雷擊的速度分了開來,佟侍衛磕磕地問候了我兩句,就忙得轉走了。
我倒也沒在意冬蓮一副得快要昏過去的樣子,只是心裡暗自琢磨著,這古代男人就是純,這點兒小事兒臉竟能紅那樣。
事後冬蓮見我問也不問,心裡踏實了下來,主跑來跟我說這說那。
本來不太想聽的,可看一副跟我一起分喜悅的表,不想起了現代自己的那些好朋友,每次也都是要跟大家分心的。
心裡一,也就安靜地聽了,這事兒竟連冬梅都不知道,看著冬蓮幸福無比地說著,等能出宮的時候,就可以和他常相廝守了。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冬蓮才十八歲,那個男人真能等那麼久嗎?心裡的這些念頭一閃而過,冬蓮已是撲了上來,拼命地呵我的。
我笑得不行,著求饒,這丫頭也不肯停止,可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冬蓮這才放手,得意洋洋地看著我不過氣來的樣子。
車簾子一掀,一個小太監了頭進來,“兩位姐姐,已經到地兒了,快下車吧!”冬蓮整整服打頭下車了,我跟在後面邊眼淚邊瞪著,下手這麼黑!走了兩步冬蓮突然回頭,看見我正怒視著,手又做了一個呵的作,我下意識就哈哈笑了出來,往後退了兩步,卻好像踩到了誰的腳,一絆蒜,猛地跌一個人懷裡……下意識地忙回頭去道歉,“真是對不住,我……”話未說完已是愣住了,八爺那雙溫和的眸子一下子映了眼簾。
見我滿臉通紅,眼中潤,卻是一臉笑容的樣子,他不怔住了。
“奴婢給八爺、九爺、十爺請安!爺吉祥!”冬蓮請安的聲音突然傳來,我一激靈,連忙從八阿哥懷中掙了出來,這時才看見九阿哥、十阿哥就站在十步以外。
十阿哥正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我,九阿哥卻是一臉的若有所思,倒有些沖淡了他素日的鷙,可我還是一冷,他的眼……我低頭定了一下,福下去:“奴婢給主子請安!主子吉祥!”我恭敬地請下安去。
“嗯,起來吧!”八爺溫和的聲音傳來,一如既往。
我又福了福,直起子退了兩步,冬蓮輕靠了過來,我們挨著站在了一起。
腳步聲響,一雙烏黑的皂靴出現在我眼前。
我一頓,抬起頭來,十阿哥正皺著眉頭,撇著看著我,仿佛沒見過我似的,就那麼上下地打量著我。
吐了口氣出來,我在臉上做了個端正的笑容,正要給他問安,十阿哥突然後退了一步,大聲說:“你打住!!”“啊?”我嚇了一跳,就這麼愣在當間兒。
我、我只是要請安而已,這不是規矩嗎?怎麼了?我愣愣地看著他……十阿哥卻不管不顧地轉往九爺邊走,九阿哥倒是有些納悶地看著他,十爺一偏頭,我拉長了耳朵,也只約約地聽見他說什麼“這麼笑,他瘮得慌……”還沒等我琢磨明白,八爺踏上前一步,笑說:“那次聽十弟說了,還真是多虧了你,要不老十三可就險了。”
我暗自集中了神,微微笑了笑:“八爺過獎了,是主子福大命大,神佛保佑而已。”
八爺一頓,烏黑的眼珠帶著探索意味地看著我。
我不得已與他對視了一眼,突然發現康熙的兒子們似乎都有一雙烏黑的眸珠——四爺是這樣,十三、十四爺這樣,現在看著八爺,發現他也是。
可也就這樣了,他既不是四爺,也不是十三,不要說他是黑眼珠,就是綠的那也與我無關。
我淡淡地轉開眼,低了頭想著該如何呢!“喲!八爺你們怎麼在這兒呀!”我一偏頭,看見福公公正小跑著過來,心裡不松了口氣。
“奴才給主子們請安!”福公公剛到我們眼前,就一步上前,屈行禮。
我不暗自歎著,真是流暢自如呀!這才是正宗奴才,不像我,每次都要醞釀一下。
正想著給他加十分,八爺已是問過德妃好了,福公公忙笑著答了,回見了我和冬蓮,立刻拉長了臉孔:“你們倆怎麼還在這兒晃!主子都問起了,還不快點兒去伺候!”冬蓮眉一皺,想開口,我扯了袖子一把,就向八爺他們福下去:“是,那奴婢們告退了。”
冬蓮被我一扯,也只好福下來行禮,八爺沒再說什麼,只是點點頭,我拉了冬蓮轉就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多疑,覺到有幾道目,就那麼直直地我背脊。
路上冬蓮不住地埋怨我,幹嗎怕那狗仗人勢的福公公,我心裡正暗自慶幸著,要不是他來了,我還不知道怎麼呢。
臉上卻笑著對冬蓮說:“那狗就算了,不是有人正找咱們嗎?”冬蓮大笑了出來,笑說也是,我們手拉手地進了德妃休憩的屋子。
還是老樣子,我把德妃需要回複的一些信件、帖子挑出來念給聽,只有一兩封德妃親自回答,讓我來寫,剩餘的就讓我看著意思辦了。
冬蓮坐在腳踏上給德妃捶著,冬梅已下去給娘娘備膳了。
我坐在窗前,一封封地回著信,屋子裡熏著檀香,屋子外面服侍的那些丫頭太監們,都輕手輕腳地來去,屋裡屋外一派安靜平和。
“咳咳!”德妃突然輕咳了兩聲,我回頭看去,冬蓮正想起來,我沖擺擺手,站起來去壺裡倒了半杯清茶出來,端到德妃面前。
德妃緩緩張開眼睛,接了茶過去,慢慢地喝著。
李海兒掀了簾子進來,請了安,回說納蘭貴主兒派人來尋些檀香。
德妃點點頭,冬蓮去找了來,親自送去,並吩咐代向貴主兒問安,冬蓮躬答了就轉隨李海兒出去了。
德妃將茶杯在手中把玩,看我站在一旁,示意我坐下,我點點頭,偏輕輕跪坐在腳踏上。
德妃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一徑地出神,不消一會兒,我的就麻了起來,又不敢,正暗自咬牙較勁兒。
“最近晚上老是做夢,都睡不踏實。”
德妃突然說。
我一頓,想了想,輕聲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娘娘太心了些。”
“唔……”德妃仿佛沒聽見一樣,手裡只是弄著杯子,我的心突突地跳著,暗自猜測著跟我說這番話的用意。
突然德妃轉了眼,直直地盯住了我,我心一,在袖子裡的手握拳,只覺得指甲刺痛了手心。
“你知道我心些什麼,嗯?”德妃淡淡地問了出來,可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我微垂了睫,我當然知道在想些什麼,沒有不想讓自己兒子當皇帝的嬪妃。
可到底是說實話還不說……我的腦子飛速地運轉著。
不能再拖了,我抬起頭來,看著德妃娘娘,德妃見我一臉的平和倒是一愣,我的心一下子平靜了下來。
事後回想起來,才知道原來人到生死關頭,都是有些直覺和演技的。
“除了皇上,就沒有別人比爺兒們在娘娘心中更重的了。”
我輕聲卻吐字清晰地說道。
德妃猛地一怔,微抬起了子,目炯炯地盯住了我,我用平靜的,又帶了幾分忠心、幾分無奈的表與對視。
就這麼過了會兒,德妃娘娘微微一歎,目和了下來,“你這孩子……”閉眼輕靠了回去。
我卻不敢放松,剛才似乎是第一關,那現在……我手過去幫德妃又掖了掖上的小毯子,借著作掩飾自己的慌張,只覺得裡所有的神經末梢兒都豎了起來。
原本為了自己的小命,總是防著八爺他們,今天才知道最大的危險原來就在自己邊。
心裡胡思想的,耳邊突然傳來德妃的聲音,好像不經意地問:“你說哪個爺好呀?”我一頓,低頭想了想,輕聲說:“奴婢覺得還是十三爺好。”
“喔……”德妃好像一怔,睜開眼看我。
我臉一紅,低聲說:“奴婢每次看見十三爺,都覺得心疼。”
想起十三,我的心裡一。
德妃仔細看了我會兒,就溫和一笑:“嗯!老十三是個可憐人,打小沒了娘,倒是跟你四爺來得親近些。”
頓了頓,笑道:“你是個聰明可人的孩子,以後好好伺候十三爺吧,明白嗎?”德妃又是那個溫慈祥的人了。
“是!”我深深地彎下去。
門簾子一,冬梅笑著進來請德妃去用膳,德妃扶著的手自去了。
我恭送出門,耳聽著腳步聲兒人聲兒漸遠,一屁坐在了地上,這才覺得上已經被冷汗浸了,冰涼冷地粘在我上。
如果我剛才說是四爺或十四爺,估計這會兒子已經沒我的活路了,德妃早就看了出來四爺和十四爺對我的心,兩個兒子心思不合不是不明白,但不合的原因卻決不會只是為了一個人。
一直忍不說,卻直到今天才擺明了態度,我心裡暗暗覺得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才迫得不得不表明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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