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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馬爾泰若曦》 下部 第八章 離京 · 二

一聲尖噎在了嚨,一種快要窒息的在我的心頭,一陣頭暈目眩之後我才明白是胤祥在了我的上,恐懼的浪頭迅速淹沒了我,“胤祥,你怎麼樣?回答我,胤祥,說話呀!”我胡著他的名字,又反手去推他,我明明是在大聲地呼喊,可聲音卻弱得連自己都聽不清。

“我沒事兒。”

胤祥啞聲答了我一句,我心一松,差點哭了出來。

林子外侍衛們的呼喝聲和雜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胤祥手撐在地上,把我翻了過來,急急地上下看了我一遍。

我忙說:“我沒事兒,我沒事兒……這是怎麼回事兒,發生什麼事兒了?”胤祥沖我安地勉強一笑,“來,快起來,咱們先離開這兒再說。”

我點了點頭,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而現在不是問問題的好時候。

胤祥迅速地站起來,了手就要拉我起來。

後一道芒一閃,帶風聲。

我大驚,張大了卻什麼也不出來。

胤祥卻敏捷地一閃,一個人影從他背後沖了過來,一把明晃晃的劍瞬時出現在我面前,青布衫,臉上是青的蒙面巾。

我手腳冰涼地看著這個人,胤祥方才和我過來時,並沒有帶佩劍,這可怎麼是好……“胤祥小心!”看著青人緩緩抬起的手腕,噎在嚨的恐懼終於沖口而出。

那個青人一頓,回頭看向我。

我忍不住起了子,目下意識地對上他的,那個本來充滿了殺氣的眸子一愣,我也張大了眼,那雙眼睛我仿佛似曾相識……我眨了眨眼睛,突然覺得眼前一花,轉瞬間已被那個人拽著脖領子拉到了一邊兒。

“咳咳——”一種幹刺的覺勒在部,我忍不住咳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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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你沒事兒吧?”胤祥焦急的聲音響了起來,只是離我好像有些距離,聽得不是很清楚。

“沒事兒,咳咳,我沒……”我一邊用手著嗓子,一邊抬頭去看胤祥。

這才發現他正站在十幾步之外,濃眉地皺起,一向暖如秋的眼眸卻染上了一片我從未見過的殺意,有幾分制不住的焦急流出來,臉上卻是強自克制的平靜。

見我抬頭看他,他快速地打量了我一下,我下意識地幹咧了咧

胤祥眸一沉,他仿佛想邁步過來,可又馬上頓住了腳步,只看見他的手不自覺地在一張一合。

一陣雜的腳步聲響過,那些跟隨我們來的侍衛已經呼喝著叢林外沖了進來,“爺,您沒事兒吧?奴才來遲了,方才外面有幾個人在搗,奴才們去追,他們卻跑了……”那個侍衛頭有些氣急敗壞地說著。

胤祥不耐煩地一揮手。

侍衛頭頓了頓,忙帶了幾個人跑去圍在了胤祥的後。

其他的人本想朝這個刺客殺過來,可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地上的我,回頭看看沉著臉的胤祥,他們都停住了步伐,只是腰刀出鞘殺氣騰騰地瞪著這邊兒。

我順了順呼吸,正想站起來,突然覺得頰邊一涼,我一頓,停住了作,低了兩口氣,慢慢地調轉了眼……一把明晃晃的劍正準確地對著我脖頸上的大脈,銳利的劍刃清晰可見。

本以為自己會嚇得哭出來,可最後還是苦笑了一下,怪不得胤祥他們不敢輕舉妄,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最起碼現在作為人質的我還是安全的。

我不自地看了看亮的劍兩眼,只覺得有一細薄卻堅韌的寒意過心頭。

心裡有些不舒服,下意識地將眼上移……一只幾乎可以稱之為白皙的手正穩穩地握著那把劍,再往上看,那雙讓我有著覺的眼,正瞬也不瞬地與胤祥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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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朋友,我不知道你是誰,到底想做什麼,不過你最好放開,我保證不為難你,即刻放你離去。

我的侍衛都已經過來了,雙拳難敵四手,你的手再好,帶著個人也不方便行事吧?”胤祥的聲音響了起來,聽起來似乎一如既往,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似的。

我轉眼看了負手站立的胤祥一眼,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認識他這麼多年,與他相識、相知、相……到了今天才知道他生起氣來是什麼樣子,那個會笑嘻嘻地和我一起照顧初生小狗的胤祥,現在卻是一副毫不猶豫就可以把這個刺客的脖子給扭斷的嗜,雖然他在笑。

“十三爺果然一如傳聞中的豪爽,只不過……哼哼——”那個青人低啞地笑了兩聲。

他話音未落,“嗖”的一聲,一支箭破空而出,深深地釘在了我後的樹上。

我僵在原地,只覺得手腳冰涼,那支箭方才就著我的臉飛了過去……對面的侍衛呼啦一下把胤祥圍在了中間,胤祥的臉變得鐵青起來,這麼多人居然都沒人發現還有人藏在周圍。

那個青人轉頭看了那支與我而過的箭一眼,手輕微地抖了兩下。

“哼哼……”他有些不自然地輕笑了兩聲,“十三爺,你也看到了,在下若不能全而退,你這位沒過門的福晉自然也就……”他話一出口,胤祥怔了怔,我也是一愣。

這回的賜婚不同於上次,知道的人並不多,可他竟然清楚地知道我是胤祥“未過門”的福晉,難道他是八爺他們派來的?可是他分明就是那個人呀……更何況八爺他們又怎會在天子腳下暗殺皇子?可若不是這麼回事,難道他真是所謂的黨……我的腦子一陣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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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胤祥臉也是晴不定,青人又說:“所以暫借您的福晉一用,只要在下確定自己和一班兄弟無恙……”他低頭看了我一眼,不等我反應,他抬頭一字一頓地說,“定當完璧歸趙……在下並無意去為難一個人。”

胤祥冷笑了一聲,一揚眉頭,“話說得倒漂亮,我不知你來意,憑什麼相信你,你又怎樣來完璧歸趙,唔?”青人低聲一笑,有些嘲諷地說:“就只憑我這一句話,人也定會送還,至於十三爺你應不應,那就在您一句話了。”

眼見著胤祥的膛急速地起伏了兩下,他閉了閉眼,這才調轉了眼看向我。

他眼中有著憤怒、焦慮、憐惜以及太多太多的緒,我定定地看著他,只覺得整個人都被他的眼攏住了。

突然發現在這樣的眼波之下,我一點也不介意因為坐在地上太久已經被殘雪浸的冰涼棉,和脖子上架著的那把閃著冷的劍。

眼前的況不容我多想,不論怎樣,不能再讓胤祥留在這裡,太危險了,若是再冒出幾個人來可如何是好?我微微笑了笑,對他點點頭,無聲地說了一句:“放心吧。”

胤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就轉眼看向站在一旁正看著我們的青人,瞇著眼緩緩地打量了他一遍,突然對他笑了笑,一揮手,“你走吧。”

胤祥的角兒有些扭曲,其間出幾分嘲諷與冰冷。

人不怔了怔,握劍的手也有些用力,手背上青筋也有些浮凸。

對面的胤祥聲音並不高,卻仿佛字字都如千斤重一樣,一個個地砸了過來,“不過你最好記得你說過的話,不然我會讓你後悔帶著痛覺生到這世上來。”

子筆直地站在原地也沒,仿佛什麼也沒聽到,只是呼吸約間有些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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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低頭一笑,原來這樣冰冷無的話聽起來也是可以到萬分溫暖的……“哎喲!”我低了一聲,已被青人一把從地上拉了起來,見我痛,他緩了緩,握住我手臂的力氣也輕了幾分。

站起來,風一颼,只覺得屁有些涼,下意識地手去漉漉一片,不有些個尷尬,正想手去拽服掩了……“走吧。”

人低聲說了一句,手輕推了推我,“十三爺,您最好別讓人跟著,在下認識路,就不勞您惦記了。”

他略微抬高了聲音。

我看了他一眼,強忍著再去看胤祥一眼的沖,轉過往青人所指的方向走,手裡還不忘勉強遮掩著

沒走兩步,不遠傳來一聲再悉不過的輕笑,我臉一紅,心裡卻安穩了許多。

僵僵直直地走了兩三百米遠,覺那青人應該是跟在我後的,不過是憑直覺,而不是靠耳力。

越往前走路越發崎嶇起來,並不是我與胤祥方才來的那條路,又是一陣擔驚怕,不有些氣起來,步伐有些踉蹌。

正在想要不要問他一句會不會輕功什麼的,如果他會,我並不介意他夾著我還是扛著我走。

“別出聲,抓了。”

他突然低喝了一聲。

“啊!”我剛想回頭,已被人一把抓了起來放在肩頭往前飛奔起來。

我忙抓住了他後背的衫,一陣熱力過指尖傳來,雖然沒有我想象中輕功該有的那麼快,但還是能讓我覺得屁被風吹得涼颼颼的,只是胃被他的肩頭硌得生疼。

勉強抬了眼看著梅樹一棵棵地往後退去,被顛得有些難,心裡卻無意識地估算著他的速度有多麼快呢……突然覺得他腳步猛然一頓,一陣天翻地覆之後,我人已經被送進了一片黑暗。

頭一陣眩暈,眼前發黑,我一手扶了太,一手索著撐到了一邊的板壁。

閉眼定了一會,才覺得眼前的暈黑覺緩緩地消散了。

我睜開眼適應了一下,再四下看看,不有種想哭的覺,怎麼又進了馬車呢。

最近跟馬車好像很有緣,自己家的、別人家的、皇家的,不知道坐了多,這要是在現代,就相當於把法拉利、寶馬、奔馳那些好車都坐了個遍,這倒也罷了,可偏偏是在清朝,坐的是吱吱嘎嘎的馬車。

看看眼前的這個,心裡不苦笑,今天看來要坐夏利了。

正在胡思想,外面傳來一聲輕喝,馬車緩緩地開起來。

我悄悄地靠近窗邊,想往外看,這才發現窗子已經被厚油布封死了,忍不住皺了眉頭。

簾子一掀一個人影兒閃了進來,靠在另一側坐了下來,臉上的蒙面巾依然沒有揭下,他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我。

我悄悄地做了個深呼吸,心裡盤算了一下,故意不去看他,只是合眼靠在了窗邊休息。

過了一會兒,就在我快忍不住想睜開眼的時候,“你的份還是多變呀!”他有些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定了定神,慢慢睜開眼,看了他在暗中熠熠閃的眸子一眼,微微一笑,“彼此彼此,原本以為是唱正旦的,沒承想居然是唱武生的。

若是知道您有這種本事,那次的壽筵還真是我太多事兒了。”

我頓了頓,笑說,“您說是不是呀,趙老板……”青人的眼仿佛有些意外似的閃了閃,什麼話也沒說,就低下了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馬車裡頓時安靜起來,我們兩個人只是隨著車子的前進而輕微搖晃著。

“居然……”他低聲說了一句什麼。

我睜大了眼,可沒等我再細聽,他突然一抬頭手把蒙面巾拉了下來,一張清俊的面孔霎時現了出來。

車裡雖暗,可約間還是能看得見那直的鼻梁,細薄的,當然還有那標志眼,我瞇眼又仔細看了看,他果然是在八爺府時想要手救我的那個人。

初見我上下地打量著他,仿佛有些不自在,他略偏了眼,“嗯哼!”又作勢清了清嗓子,這才轉頭看向我,好像揚了揚角兒,他輕聲說,“側福晉還真是好眼力呀……”我有些怔,他的聲音已不再如方才那麼低啞,只是他說到“側福晉”這幾個字時,聽著似乎加了幾分嘲諷的重音。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我只笑了笑,隨意地說:“那是自然,像您這樣比人還漂亮的男人不多,想忘也不容易。”

話一出口,對面的趙初一愣,他定定地看著我,我也是眼珠不錯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有些自失地一笑,“趙某一個戲子,難得您還記得。”

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現在的樣子和我印象中的那個份低微卻有些傲骨的趙初好像大不相同了。

不過轉念一想,連我自個兒也跟當初不一樣了,就更別提這些跟皇親貴戚有著盤錯節關系的人了,只不過,他到底是誰呢,或者說,他屬於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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